正文 第十三章 坑的就是你 文 / 域外可樂
午時過半，藥婆婆驚現匯寶園第八重，惹得許多人大吃一驚。
蕭何聞得刀山提醒，心念一轉，道：「老人家，請放心，如果切出靈物，得主非您莫屬。」
「呵呵呵…」
藥婆婆滿臉慈祥的輕笑，立身在半空，道：「你很不錯，待此間事了，可來草墟崖尋我，你這廢體……或許我老婆子有辦法疏通疏通。」
「真的？！」
蕭何眼前一亮，在場所有人也均是目露精光。
自古以來，丹田破碎，經脈寸斷，幾乎就等於宣判了一名人族修士死刑。除非有存世五千年以上的老藥王，或是等價的一些神物。否則絕無恢復可能。
「是真是假，現在還說不準，得試過才知道。不過，你也無需緊張，是成是敗還在五五之數；年輕人，要保持平常心吶，別太糾結。」藥婆婆很和善，不慌不忙的提點蕭何。
不過，一語落定，她便不再多言，轉頭看向了雪花石，因為源師傅已經開始解石了。
「卡嚓」「卡嚓」「…」
石皮脆聲剝落，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滿眼熱切的盯著石料，期盼神物出土。
「傳說中的雪之精靈啊~你快出來吧！」幾名糟老頭子口中唸唸有詞，各個激動萬分。
「叱！」
精光乍現，一道蝶影衝霄飛起，在半空中游弋徘徊。
「哇啊，真的切出神物了！」
「絕世瑰寶啊！」
很多人驚呼，皆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尊蝶影。
「咦？這蝶影……」
「不對啊！雪精出世不應該是這般景象…」
幾名老人不喜反愁，眉頭越皺越緊，似是看出了什麼不妥。
這時，許久未曾說話的冷雪突然搖了搖頭，歎道：「這不是雪精，是雪精之魂。太可惜了…」
「什麼…」
大部分人被驚呆，只有一小部分保持清醒，但卻全都失望透頂。
「哎……，雪精出世太晚，源中生命精華流失，它運氣不好…被困死了。」
「這雪精之魂，也僅是徒有一縷想要出世的執念而已，要不了多久，便會隨風消逝…」
一幫糟老頭抓狂無比，全都後悔的要死。
「他姥姥的！早知道幾十年前我就切了！」
「日他摸的先人板板，一百二十年前，老子怎麼就手軟了……」
「我悔啊…我當年為什麼不把它切了……我艹！」
幾名老古董那個恨吶，若不是在場人忒多，他們幾個真想嚎啕大哭，甚至甩手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一念之間，與重寶失之交臂，驀然回首，悔之晚矣。」第九重石園內，宇文家主長歎。
雪精這等重寶，若是順利出世，絕對價值連城，對修士來說她太珍貴了，得之可驅心魔，大能級強者都眼紅，常年相伴甚至可多出三分把握，晉級九階絕頂之境。
「哎……」
許多人搞清狀況後，都發自內心的歎息。為這尊靈物感到悲哀。
「有些事情，錯過了，即是永別。」
蕭何默默的看著半空，雪精那一縷靈魂執念，正在慢慢消散，如湮粉一般，隨風逝去。
「可惜了。」
一眾人感慨過後，漸漸收起了惋惜與失望，重整心神，全都看向蕭何，期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蕭何沒有急著選石，他本就樂意拖延時間，駐足了好一會，他才對半空中的藥婆婆投去抱歉的眼神。
藥婆婆沒有說話，僅僅是輕歎一聲，對蕭何點了點頭，而後身形化虛，慢慢消失無蹤，不知去向。
「小友，雪花石沒了，這還有一尊龍靈石！快切吧，不然裡面的龍靈也憋死了…」幾名老頭子見蕭何遲遲不肯選石，全都串戳他趕緊行動。
蕭何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拒絕，選了這尊價值六萬源的龍靈石。
不過很可惜，這尊石除了廢屑，連根龍毛都沒有，完全是廢石，毫無價值。
「蕭老弟，定是你選的太慢了，龍靈都化道了！快來快來，這還有一塊天寶道圖，傳說內有無上道寶！」
蕭何臉色有些古怪：「我說幾位老大爺，再切我就傾家蕩產了！你們該不會是石坊的『托』吧？這兩塊廢石可坑了我十萬塊現大洋…」
一眾老頭聞言全都有些尷尬，他們雖不是『托』，卻也是借水止渴，花著蕭何的源，滿足自己多年的心願。把許多惦記n久的奇石拋開，只為『解渴』。
「介個…嘿嘿，俺們也是好意，好意…」
蕭何聞言不禁苦笑，心想還真是『臉皮厚，鬼見愁；臉皮薄，挨千刀…」
不在多言，他一轉身，直奔第九重石園走去。
「哎~~哎~，小兄弟，你怎麼走了？這重園子裡可真有神源吶！」幾名老頭見蕭何突然要走，全都不解。
蕭何回頭深深的掃視一圈眾人，滿含深意的輕語道：「這重園子根本就沒有什麼神源！均是坑人的廢石。」
話音落定，在場諸修全都面面相覷，有了一瞬間的愣神。
「哼！小娃娃，我看是你技不如人，挑不出珍石了吧！」宇文家有強者冷笑，出言諷刺。
蕭何早知會有人跳出來，他也不生氣，輕聲道：「老梆子，你敢跟我打個賭麼？」
「什麼意思？」
「哼！」蕭何冷笑，道：「我把第八重石園的石料全部切開，若裡面有寶，算你贏。我今天就在這鄭重給宇文家道歉，並將所有贏來的寶物，如數奉還，分文不取。如何？」
話音落定，宇文家的強者還沒說話，幾名壽元將盡的糟老頭子卻全都炸開了鍋：「答應他！答應他…」
今日，蕭何賭石動靜實在太大了，聖城中幾乎所有大勢力都有強者趕來。尤其是每一家的千年活寶，全都屁顛屁顛的衝來，生怕錯過了什麼。
「宇文家的小子，趕緊跟他賭…」
「全切了！全切了…」
幾名活寶像是瘋了一般，卯足了勁串戳雙方開賭。
當然，除了這群瘋子之外，大多數人還是理智的。珍寶閣執事張開，第一個傳音道：「蕭老弟，衝動是魔鬼，要三思而後行啊！」
許多還惦記著那枚魔甲片的強者，都不想讓蕭何犯傻，紛紛暗中傳音。
「小友，你怎麼自己挖坑往裡跳呢！此地神源的氣息濃郁，必有寶物暗藏啊…」
「年親人，隨心而欲的確有助於修行，但有時也要收斂一下的好，過猶不及，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老弟，別衝動……」
眾說紛紜，不過，最令蕭何意外的則是幻靈谷的傳人——冷雪。她也暗中傳音道：「蕭兄，你瘋了！這一重石園內必有神源！憑你的能力，難道感應不到嗎？」
蕭何有些疑惑的看著冷雪，不知道她為什麼出聲提醒自己。按理說，這個上官卓的大師姐，應該與自己是敵對關係才是。
不過，疑惑歸疑惑，坑已經挖好，還是要等人來跳的：「諸位，此園藏品皆廢石，信不信由你們，若不服，可全切了看看。」
此話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暗歎蕭何不識時務，也有人幸災樂禍，笑他太輕狂。
「姓蕭的，你少在這潑髒水。什麼全切了？你可知此園之石，總共價值多少？我看你是成心找茬！」宇文家有強者大喝。
「就是，信口開河的小子，你居心叵測！以為宇文家好欺負麼？」
很多人都認為蕭何太狂了，話說的太滿。如此規格的石園，怎麼可能說切空就切空，除非為了驚人的利益，否則根本不可能！
蕭何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不過他既然敢說，自然是有些準備的：「宇文家的人聽著，你們若不敢賭，也行。我會自己湊齊源，買下來切！不過，如果石中真的什麼都沒有，那麼我購石的損失，你們就要十倍賠償我！」
「豁…」
「他說什麼…」
「瘋了瘋了，這是什麼賭法？」
所有人全都震驚，一片沸騰，尤其是眾多老輩強者，心臟都狠狠的抽搐，激動不已。
「這…」
宇文家的管事全都為難了，他們真心想賭，但無論如何，此番作為代價都是極大的。憑他們，還沒有資格做決定。
「跟他賭，我宇文家無懼威脅，何況這是必勝的局面！」
「對，這小子絕對是死要面子在硬撐。」
「賭吧！咱們一起去請示家主大人…」
幾名資深管事與家族強者紛紛出言，意見很快統一，而正當他們準備去請示家主時，卻聽耳畔突然響起宇文化及的聲音：「准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氣。
一名石坊管事當即大喝：「姓蕭的！你若真有那麼多源切石，我宇文家就跟你賭！不過，如果你輸了，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之外，還要在我宇文家石坊做工一年，任我等差遣，以擬補我族損失。」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絕，做工一年，任由驅使。如果蕭何真的輸了，幾乎就等於賣身於此。
「好！就這麼定了！立個賭約吧，在場眾多前輩均是見證。」蕭何朗聲道。
話落，幾名老不死全都激動的跳腳，廢話不說，當場以**力在虛空刻下一行篆文，蕭何見此也不猶豫，直接在尾部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轟！」
就在所有人看向宇文家一方之時，深處第九重院落內突然飛出一尊大印，碰的一聲印在蕭何簽名的對面，上書四個大字：宇文化及。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賭局已是板上釘釘，誰也無法改變。
「哎……」
有人長歎，暗道蕭何太衝動。不過，很多城府極深的老怪都看出了什麼，覺得蕭何並非莽撞之人，而且性子也絕不乖張。如此一反常態的豪賭，想必也是有些把握的。
「嗡~」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第一個打出一蓬精光，加固虛空中的字跡。很多人見此紛紛效仿，打出封印，力所能及的強化這片虛空。很快，眾人默默出手，少說也有百餘名六七階的強者，自發打出封印。
這樣一來，縱然是絕頂大能來了，小半天的功夫也絕對磨滅不掉！
「好，萬事俱備，只欠切石了！」
蕭何大笑，隨即抖手甩出自己所有的源，堆積成一座小山，足有數十萬斤。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感歎蕭何的大手筆。不過也有一撥人明裡暗裡嘲笑蕭何瘋了，並調侃他：「這點源還不夠塞牙縫呢，要切空第八重石園，少說沒有三五百萬斤純淨源，想都不要想！」
「是啊，要知道，宇文家整起這片石園，可是積蓄了數代人的財富。經過好幾百年的努力才有這般規模，某人想要一朝一夕切空，絕對是瘋了。」
蕭何聽聞這些話並沒有理會。按照他的想法，這是一場賭局而已。如果事情進展的順利，自然會有大家族出手相助。這是必然的！
「先切孿生石！」
遠處，那幾名興沖沖的糟老頭子可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有人付源，一個個全都打了雞血，興奮不已。
「孿生石啊，我的寶貝…我可想了你很久了…」一名枯瘦老頭激動的來到靈泉畔，根本不用源師傅動手，他自己摸出一把雪亮小刀，二話不說，直接開切。
「此石售價七萬純淨源，來人，收源。」宇文家有強者冷笑，吩咐一名管事去『源山』上收源。
孿生石，如一母雙胞般，同血同脈，只要切開一尊，另一尊有沒有神物，自可分辨。
「噗…噗…」
石皮剝落，跌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許多老輩人物都圍了上來，想要看個仔細。
「別擠…別擠啊，我擦…你丫踩我鞋了…」
別看這些個老梆子全都年逾古稀，即將入土，可較起勁來，一個個跟吃了十全大補丸濃縮丸似的，全都生龍活虎，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