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域外可樂
傍晚時分，宇文家的石坊內群情激奮，全都將矛頭指向宇文化及，讓他立刻做出賠償。
此時的宇文化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輸了賭局，足足五千萬斤純淨源，如果真的拿出來，整個宇文家不說破產，也差不多了。
「沒有！」
這一刻，他只能嘴硬到底。
「再說一句沒有？你宇文家不想混了是吧？」有異族的強者大喝，同時向前逼來，其意不言而喻。
「宇文化及，本座勸你最好願賭服輸，否則，宇文世家就要成為歷史了。」拓跋無比大步跨出，威壓隨勢而來。
「對，願賭服輸！」
一眾老不死也踏步上前，討要賭款。
這時，蕭何在下方，伸手指向半空中的賭約，朗聲道：「有憑有據，宇文世家承傳萬載歲月，難道真要為此而遺臭萬年嗎？」
半空中，宇文化及面沉如水，心中絞痛之極。五千萬源吶，宇文世家若真拿出這筆巨款，絕對要搬空所有底蘊，那可是積蓄萬載的瑰寶啊！多少代人的心血，如此一朝盡去，想想都讓人吐血。
況且，眼下聖城暗潮洶湧，他宇文家更是野心勃勃，想要幹出一番大事，在這最關鍵的節骨眼上，若是底蘊盡去，那可真的是萬事皆休，啥也不要幻想了。
然而，正如眾人所說，宇文家雖強，卻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聖地內所有勢力。
眼下情況很明顯，蕭何這步棋走的陰險之極，讓各大勢力均有份額，逼的宇文世家無路可走，不管怎樣抉擇，都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宇文前輩，五千萬斤純淨源，的確數目不小。不過，以前輩家族的底蘊，相信也並非拿不出！這樣吧，我們也不逼的太緊，有多少，您先拿多少。剩下的打欠條好了，日後我們在慢慢要。」
有些小家族的修士不想逼迫太緊，怕宇文家真的嘴硬到底，那樣的話，除非大動干戈，否則還真拿人家沒辦法。畢竟宇文世家也不是什麼小家族，若逼急了，誰也不知會惹出什麼風波來，得不償失。
「先把那五百萬拿出來」這時，外圍突然有一名修士高喊。
「對，先把我們的源還了。」不少人附和。
宇文化及非常糾結，他知道，一旦開了還源的口子，肯定是收不住的。但不給又不行，在場諸多如拓跋無名一般的強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大能修士，絕不會自認倒霉，嚥下這口氣。更何況還有很多異族強者，宇文家根本得罪不起。
「哎……」
一聲長歎，盡顯無奈與悲涼。最終，宇文化及還是妥協，將蕭何購石的五百餘萬純淨源，一分不少的還了出來。
「僅是這樣就完了？」拓跋無名冷聲道。
「有多少源，先拿多少出來！」有異族強者開口。
宇文化及冷冷的掃視一圈，有心想發飆，卻只能在暗中飆給自己看……
最終，又是五百萬斤純淨源拿了出來。蕭何很不客氣，直接全部收進自己的腰包。
先前那五百萬源，基本上全都物歸原主，甚至連原本屬於蕭何自己的幾十萬源，也都散了出去；所以這次的五百萬，蕭何當仁不讓，照單全收。
很多人眼紅，但也說不出什麼，畢竟人家才是正主，是這次賭局的始作俑者。
「宇文化及，賭約上寫的清楚，共計五千萬純淨源。現在，你才拿出五分之一，還有四千萬。你準備用什麼抵押？」拓跋無名可不想就此放過宇文家。
在場很多大勢力同樣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開口敲竹槓：
「我聽說前段時間，宇文家主偶得一株四千年老藥王，拿出來吧！」
「那什麼，我記得上個月拍賣閣有幾件不錯的珍品賣給了宇文家，也拿出來吧…」
「還有還有…聽說老家主新祭練一把大能級禁寶……」
宇文化及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一刻，他突然感到非常荒謬。
曾幾何時，宇文家高高在上，是聖城中數一數二的超級家族。
曾幾何時，宇文家連天刀閣也不放在眼中，聲望之強一時無二，幾無人敢拂攖。
可最近幾天是怎麼了？
先有傑出傳人宇文浩當街被人砍死，後有老家主前去天刀閣捉凶，卻被狠狠刺激了一頓，鎩羽而歸。而今日，那殺人兇手更是欺上門來，設計爆坑五千萬純淨源！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是在預示著什麼嗎？
宇文化及突然心有異樣，修為到了他這一步，很多不祥都能提前預感一些。
「冥冥中是在提醒我族，不要妄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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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風波，就此結束。蕭何豪賭賺的盆滿缽滿，可謂是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雖然宇文家最終還是打了近兩千萬源的欠條，可價值三千萬源的各種珍稀，蕭何可是獨佔了三分之二，毫無疑問，他是今日最大的贏家。
夜，寂靜無聲，今晚圓月當空，灑下無量瓊華，與透發仙光氤氳的小竹林，相互輝映。這些竹子，也不知是何品種，每當夜晚都會散出螢光，如仙似幻，非常美麗、神奇。
此時的蕭何正仰躺其中，雙臂抱枕於腦後，仰望星空，呼吸淡淡的清香，感受裊裊的道韻，心境越發寧靜，祥和。
夜風吹拂，小竹林嘩啦啦作響，蕭何心有所感，雙目微闔間，整個人突然變得飄忽不定，真如一片竹葉，隨風搖曳。
「刷」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閃現而出，打斷了蕭何的『悟境』。
「什麼事？」
來人正是刀山，蕭何雖有些不悅，卻也並未怪罪什麼。
刀山並不知蕭何正在感悟自然，聞得詢問後，恭聲答道：「少主，方才上官家有強者送來一些東西，說是請您明日放他們一馬…」
「哦？」
蕭何眉頭一簇，有些不解。刀山見此笑著提醒道：「少主您忘了？今天在石坊上官卓嘲笑您，當時您回擊說明天要去上官家的石坊轉一轉…」
「哦！是有這麼回事。」
蕭何恍然大悟，旋即不禁莞爾，心想自己現在還真是瘟神吶，好不招人待見。
其實，今日他在離開宇文家石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大勢力暗中『孝敬』他，其意就是讓他沒事別瞎轉悠，尤其是別去各大石坊瞎轉悠。
「少主，他們送來了兩大塊神源，價值驚人吶！」刀山一邊驚歎，一邊將一枚儲物戒指呈給蕭何，讓他過目。
「不用看了，收起來吧。」蕭何笑了笑，並沒有去探查什麼。
「哎！」刀山目露精芒，蕭何對他的信任，讓其有股受寵若驚的感覺。
「沒事的話，你回去吧，若無意外，這幾天我也不會外出。」
遣走了刀山，蕭何深吸一口氣，起身回到茅屋中，盤腿而坐，開始行功醞釀體內赤芒。
今日一行，真可謂是大賺特賺，不僅收穫各種稀有精源，而且在第八重院落中，蕭何散出去的赤芒，足足吞噬了三大塊神源，以及各種異種源，得到了驚人的增長。
此刻，他體內的赤芒已經成長到了百米有餘。
「從現在開始，每增長一米，都要耗費十萬斤源啊…」
蕭何有些無語，更多的則是無奈，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只能修煉這一縷光呢。
「等這些源耗光，差不多也是時候離開了。」
此刻，蕭何已經能清晰地感應到，七彩聖心在指引他去向東方。現如今修行進入到了某種瓶頸，近乎一億斤純淨源，他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籌集到，再在這待下去也是空浪費時間，不如去尋找光，搏一個希望。
「重修族紋……不知道尋到『光』之後，會發生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蕭何基本上足不出戶，全力煉化精源，孕育體內赤芒。
而就在這幾天內，他的事跡被眾人傳頌，大名被整個聖城的人所熟知，甚至一些雲遊詩人還做成了辭賦，流傳到各地。
『千萬富豪』『移動的源山』『最年輕的源地師』『最有可能成為源天師的俊傑…』
一時間，蕭何的聲望達到了巔峰，甚至連異族都有不少修士在議論他。當然，那些議論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蕭何的另一重身份，也被曝光了出去。
廢物，一個極具諷刺意義的身份。
「丹田破碎，經脈被廢，哼，這樣的人也配叫年輕俊傑？」不少異族少主嗤之以鼻。
很多半步大能更加不屑：「哼，一個廢物，即便成為源天師又如何？還是廢物！」
「人族也真是的，一個廢物，用得著這麼崇拜嗎？」
「派個妖靈去把他抓來，老子要嘗嘗源地師的肉好不好吃。」
諸如此類的不屑之音，在東荒各族中傳出。甚至一些大勢力根本不屑一顧，根本連議論的修士都沒有，完全藐視蕭何的一切，包括他的源術，全都嗤之以鼻，極度蔑視。
而就在這時，另一件事情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消息如閃電劃空，急速傳入東荒各大勢力的耳中。
「刀霸天還活著？」
「那個一千八百年前的天之驕子，他還沒死！」
這則消息石破天驚，震動了整個東荒大地。幾乎所有的強大勢力都收到訊息，驚的一些快要坐化的老不死目瞪口呆。
刀霸天，一個傳奇人物。曾經的天之驕子，號稱人族最有可能封聖的俊傑。
昔年，他名震天下時，年紀不過千歲，在許多老輩大能眼中，他還是個毛頭小子。但就是這樣的年輕俊傑，卻將多少年都無人修成的天刀閣禁法，修至化境，且自創霸天刀訣，恐怖絕倫，多少異族大能都含恨死在了他的刀下。
「不可思議啊！一千八百年了！」
時光荏苒，轉眼間，近兩千載歲月消逝，刀霸天這個名字幾乎快被世間遺忘了，不曾想在今日又重現。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老輩強者都被驚住了，昔年那個羈傲不遜、風采驚世的狂人竟然還活著。
「這…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