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風雲匯聚 文 / 域外可樂
「孺子可教，能在六階之境，這麼快打破心障，你很不錯。」
石柱中的聲音突然響起，後者正自詫異，突然一道浩瀚的吸力從石柱中傳出，劍傲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世界猛地一變。
「想要獲得魔祖承傳，必須通過三關九竅的考驗。三關中你已經通過了心關，後面只要通過三竅，就能獲得承傳。年輕人，努力吧，人族已經很久沒有像你這樣出色的人傑了…」
石柱傳來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最後低不可聞，劍傲還要問些什麼，一把光劍已經破空向他斬來.
而此時，石柱外，蕭天遠站在石柱前，呆滯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古外今來，人族人傑無數，縱使絕代芳華，終究白骨成灰。蕭某不敢輕言長生，但蕭族榮耀，必將薪盡火傳！這自然之光，便是蕭某生存的意義！」
蕭天遠長喝一聲，包裹著綠光的拳頭悍然轟出，擊打得身前的虛空蕩起一片片漣漪。
他識海中那道人形虛影轟然破碎，下一瞬間，一股莫可沛御的吸力傳來，將蕭天遠吸進了石柱中。
就在蕭天遠消失沒多久，趙信身上一團金光募得爆發，連帶著那把掛在他腰間的百戰弓也發出劇烈的顫鳴。
「趙信身為人族，縱使不能成就巔峰，但也要為吾族出力。守護家邦，驅除異強，這便是趙信一生所繫！」
趙信的聲音在金光中響起，待金光湮滅，趙信的身體也消失在了原地。
石柱前，只有蕭何一人閉目盤膝，拷問著自己的道心。
正如蕭天遠所言，石柱正是一方陣道門戶，內裡別具洞天。
劍傲所在的世界中，無盡灰濛濛的霧氣湧動在四面八方，神識一觸碰到那些霧氣，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一道黑袍身影手持一把凡鐵鑄就的長劍，渾身氣息內斂，透發出汪洋一般深邃的氣勢，隔空與劍傲對視。
「傲兒，沒想到你竟然能走到這一步，出劍吧，讓為師看看你進步多少！」黑袍人說著，腳步在虛空中向前邁出一步，無形的銳金之氣凝成一股殺伐意志，直逼劍傲眉心而來。
那黑袍人竟然是劍傲的師傅：劍魔！
「這太古遺跡果然神奇，單是三關中的心關，就已經是堪比聖地底蘊的大手筆。不知這一竅又有什麼名頭，竟然可以幻化出師父的虛像？」
劍傲心中思緒百轉，一拍劍囊，一道劍光激鳴著掠出。與那殺伐意志撞在一起，發出「叮」地一聲脆音。
一劍擊出，劍傲神色募得凝重了起來。
那黑袍人雖然是虛像，但實力比他卻絲毫不遜色，單單是這殺伐一劍，就已經有了他師父的七分威能。
神識一動，那道劍光在虛空中瞬間分化成整整一百道，無匹的劍氣瞬間將黑袍人周圍的空間鎖死。
當日在吉安城中，劍傲劍光只能分化出八十一道。現在他修為大進，一劍分化出百道劍光，單憑這一式劍決，便已經足以讓他重創普通的七階修者。
劍光襲來，黑袍人不閃不避，手中鐵劍在虛空接連刺出，凡鐵鑄就的劍身劃過虛空，發出尖銳的「嗤嗤」聲。
一道道鐵劍虛影出現在黑袍人面前，沒有逼人的氣息，沒有凌厲的劍勢，簡單之極，但劍傲看到這一劍瞳孔卻猛地縮起。
不等那百道劍光斬落，劍傲閃身狂退，下一瞬間，之前劍傲斬出的百道劍光突然被一股詭異的力道扭轉，轉過頭向劍傲斬了過來。
「扭轉乾坤，不可能，這一式劍訣連我都不會，你怎麼可能施展出來？」劍傲神色冷峻，說話間已經將那百道劍光收取。
黑袍人冷冷一笑，道：「你當初說修劍便只修殺人之劍，出劍無悔，所以不學我這一式扭轉乾坤。怎麼現在又後悔了？」
聽到黑袍人的話，劍傲身體一顫，驚問道：「你、你真的是我師父？！」
「是不是你自己分辨，魔劍淬心，四海劫殺！」黑袍人一聲高喝，手中鐵劍對著劍傲虛空一刺。劍身劃過虛空，似慢實快，劍傲還未來得及出劍，一縷劍氣已刺中他的眉心。
殷紅的血珠從劍氣刺破的皮膚下冒出，滴在劍傲的鼻尖，旋即潑天的劍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瞬間便讓劍傲陷身絕境，
四海劫殺，其勢如四海汪洋，浩浩不絕，劍出如天地大劫降臨，殺氣無鑄。
「天地十三劍」
危急關頭，劍傲清喝一聲，手中劍光化作十三口煌煌大劍，狂野的劍氣如絕壁屹立，任那大浪滔天，我自巋然不動。
「天地劫殺」
劍傲十三口大劍剛顯化出來，黑袍人便再次出劍。
輕輕一劍掃出，一股滅殺一切的天地威嚴降臨，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籠罩在劍傲心頭，幾乎讓他棄劍而逃。
天地劫殺，借天地威嚴，化作無形殺伐氣機，誅神滅佛，蕩盡諸天。
面對黑袍人的這一劍，劍傲堅韌的劍心竟然也出現了動搖，第一次，他對自己所追求的極致劍道產生了懷疑。
當年初入軒轅劍宗，聖地八位太上長老都要收劍傲為徒，傳授無上劍訣。最後劍傲投身於劍魔門下，捨棄無數劍道，一心追求極致的殺伐之劍，其心如鐵，最後竟然讓他修出一式「天外飛仙」，震驚聖地。
但現在那黑袍人簡單的幾式劍訣，便將劍傲逼入了絕境。
如果那黑袍人真的是劍傲師父，那劍傲即使敗得如此難看，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但劍傲分明能感應到，那黑袍人的境界，和他一樣都是在六階巔峰。
極致的劍道，難道連一個同境界的修者都無法擊敗？
儘管劍傲還有一式天外飛仙沒有使出來，但他知道，那黑袍人其實也有頗多手段隱藏未發。
一旦施展天外飛仙，劍傲就真的是輸了！
劍氣靡靡，震爍虛空，劍傲一襲白衣瞬間被斬碎，裸露的皮膚被蕩起的劍罡劃破，殷紅的血水順著傷口流出。
下一瞬間，無盡劍氣匯聚，凝成一把無形道劍，直奪劍傲眉心……
另一邊。
「你是誰？」
這已經是石柱中那意志不知道第多少次發問了，淡淡的聲音在蕭何的識海中飄蕩不息，旋即無數光影次第浮現。
蕭何神識死死盯住那些光影，每一幕都不願意放過，想從其中找到一個答案。但那光影閃爍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了他根本無法捕捉。
然而就在神識即將再一次崩潰，蕭何猛地捕捉到一道光影。
那是現在的他，正渾身浴血的站在石柱前，神色已然瘋狂。
這樣的瘋狂曾經在地球上有過，在南疆有過，在東荒有過、、、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場景，但卻都只是蕭何的一種本色。
神秘古域中，炎祖蕭炎指天六問中，有一問便是：敢問造物，可有永恆？
何謂永恆？
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宇宙，就是所有時間、空間和物質的集合。
但宇宙也是有壽命的，它自混沌中誕生，終究要回歸於混沌。
縱使風華絕代，也總逃不脫輪迴浩蕩，萬年之後，終將化為一撮黃土。
人族人傑刀霸天，若不是被救出了聖墓，千年以後，也許能留給歷史的，只有天刀聖域中的一方牌位。
那些逝去的，都已煙消雲散，而現在存在的，就是永恆！
「我是誰？哈哈，我就是蕭何，永恆的我，縱使天地浩蕩，也無法磨滅我存在的印記！六道輪迴，天地乾坤，造物大道，誰能滅我？」
識海中，蕭何的神識漸漸陷入瘋魔，石柱散發的道韻化作的虛影被他驚住，竟然瑟瑟發抖了起來。
「不可能，人族怎麼可能出現此等魔孽？難道被蕭族滅殺的蒼天意志復甦了？」那虛影驚叫著就要離開，突然蕭何神識猛地向他撲來，蠻野地將那道韻撕成碎片。
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轉眼便將蕭何吸了進去。
就在蕭何被吸進石柱沒多有，一片彌天的烏雲突然將這片死寂的山林籠罩。
烏雲中，一道道凶悍的妖族氣息洶湧波動，引得虛空都是陣陣波動。
「吼」
烏雲中一聲雄渾的咆哮響起，聲震百里，旋即數百道吼聲同時從那烏雲中傳出，恐怖的音波衝上天空，將漫天的流雲都撕碎開來。
烏雲淡去，一尊尊堪比山嶽的虎妖從中顯露出來。
整整五百隻虎妖，每一隻氣息都在五階左右，排成整齊的隊列懸浮在虛空中。
隊伍正中，一駕通體晶玉打造的鸞車被四隻虎妖拉動，每一隻虎妖修為都在六階巔峰。
而在鸞車兩側，兩隻九色虎妖氣息內斂，竟然都是已經修為達到七階的半步大能。
不過，如果有八階大能在此，必然可以感應出，在那鸞車上方的空間中，一道隱晦的大能氣息安忍如藏，已經將鸞車方圓百丈的空間鎖死。
如此強大的陣容，即使要蕩平人族的一座聖地也綽綽有餘了。
然而就在虎妖隊伍停下來沒多有，數百道金光突然從虛空中砸落，捲起慘烈的妖風向虎族隊伍呼嘯而去。
一隻隻通背猿猴手持金棒，神色猙獰的望向那些虎妖，通紅的眼睛中透發出嗜血的凶光。
「轟」
一道高有數百丈的妖軀踩踏虛空，落在猿族隊伍正前方，手中齊身高的金棒往虛空狠狠一戳，空間頓時綻開一道道細密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