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往事 文 / 域外可樂
望著眼前巨大的通天之門，蕭何腦海中募得騰起萬千思緒。
從他和金大業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輾轉南疆與東荒，一路走來，坎坷自不必多說。
在這片充滿血火和殺戮的土地上，留下了蕭何無法磨滅的足跡。無數次的戰鬥，也讓蕭何那顆稚嫩的心逐漸成長了起來。
一幕幕光影在腦海中閃過，恍如昨日，那些熟悉的面孔，也許今日一別，就永遠無法再見。
「呼」
蕭何深吸一口氣，伸手推向那扇巨門。
蕭族先祖既然讓他軒轅聖地，必然是在此留有對付那天道之子的手段，這一點蕭何非常明白。
大門被緩緩推開，一片浩瀚的星海映入蕭何眼簾。
億萬星辰懸浮其中，發出炫目的光華，一條規則鋪就的大道蔓延無盡，不知通向何處。
「我會回來的！」
蕭何在心底默唸一聲，踏入那門戶，天龍緊隨其後。
虛空之中，天道之子看到這一幕，頓時怒不可遏，連連打出數道規則下向那門戶轟去。
撐天的門戶被那狂野的規則之力轟擊得一陣動盪，眼看就要崩潰。
突然，那劍峰之上猛地爆發出一團刺目的金光，一股皇者霸氣從中散發出來。
「帝兵出世」
劍峰中一聲爆喝響起，聲音落下，巨大的峰體急速縮小，轉眼化作一柄九尺長劍，濃烈的金光在劍身上吞吐不息。
「天道之子，這帝兵中有聖祖遺留的一式絕學，你若再不離去，休怪刀劍無眼！」
劍靈的聲音從那黃金劍體中傳出，威嚴赫赫，不可冒犯。
天道之子聞言臉色一凜，思忖一番，就此離去。
見天道之子離去，那黃金劍體再次化作一座孤峰，橫亙天地間。
而此時，九天之外，星空古路，蕭何騎在天龍背上，傾聽著天龍的訴說。
太初之時，天地一片混沌。億萬年後，自那混沌中兩道法則演化而出，創生出無盡規則定基宇宙，億萬星辰自法則中衍生出來。
及至太古，一顆擁有先天玄黃母氣的星球誕生了自我的意識，這意識吸納母氣，塑造出玄黃之體，從而擺脫了星球的桎梏，融合太初法則之力，其後不知所蹤。
這一道意識，便是第一重天道，太初鴻蒙天。
億萬年後，鴻蒙天出身的那座星球再次誕生出一道意識，但此時那玄黃母氣已經所剩無幾，那意識只勉強凝聚了半具玄黃之體，成就了第二重天道：太古蒼天。
蒼天成形之後，也離開了那星球。但一次無意間回訪，卻發現那星球中又凝聚出了新的意識。
蒼天出手打碎了那道意識，但它沒有融合太初法則，無法徹底將那意識毀滅，只能將其打散。
那幾道被打散的意識飄散到天外，隱匿了起來，吸收宇宙間殘留的玄黃母氣修煉。終於有一日，那幾道意識各自凝聚出聖體，並與蒼天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戰鬥持續了足足億萬年，在此過程中，宇宙間無數星辰也誕生出了生命。但因為缺少玄黃母氣，那些星球上的生靈都無比孱弱。
為了奪回玄黃母氣，那些生靈中一些比較強大的，聯合幾道意識凝聚的實體，與蒼天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最終那幾道意識被再次打碎，只餘一絲殘魂飄蕩宇宙間。而蒼天凝聚的玄黃之體也被打爆，蒼天意志更是被轟碎。
那顆衍生出幾道意識的星球，便是蕭何此行的目的地：地球，也就是那些修者口中所稱的：原界。而那幾道和蒼天抗爭的意識，便是蕭族九祖。
崢嶸的歷史從天龍口中娓娓道來，蕭何聽來只覺得得目眩神迷，眼前似乎浮現出那些承天而生的強大存在，揮手間打爆星辰的宏大場面。
而更讓蕭何覺得難以置信的是，他的那九位先祖竟然和天道一本同源。
也就是說，他蕭何和那天道也有幾分血緣關係咯？
「那為什麼要廢那麼大力氣把我從原界送到莽荒大陸？」
蕭何終於找到了能夠解答他心中困惑的存在，當即問道。
「因為你是原界衍生的第四道意識。」
天龍一句話讓蕭何徹底陷入震驚，原界的第四道意識？那豈不是和蒼天、蕭族九祖平起平坐的存在。
但轉念想想，蕭何又覺得理所當然，不然的話，他如何能夠承傳道業神光？而他身上那九道劫數，應該也是蒼天的手段。
「那天道之子又是怎麼回事？」
蕭何又問了一句，卻見天龍搖了搖頭，道：「蒼天被打碎之後，意識破碎成九份。每隔數萬年，便會有一道意識甦醒。九道意識全部甦醒後，便可以恢復蒼天之身。至於這天道之子，我也只知道它是宿命的終極掌控者，是被稱為主角的存在。」
「主角嗎？」
蕭何喃喃說著，眼睛中一絲精光閃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後道：「對了，之前那龍魔是怎麼回事？」
「這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天龍答了一句，見蕭何一臉傾聽的表情，當即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在原界之外的無盡星空中，還存在著三重位面。
第一重也就是莽荒大陸所在的位面，被稱作元古界。這個位面脆弱無比，最高也只能承受聖階修者的力量。
而在元古界之上，便是更高一級的亙古界。在這一重位面中，蘊含著豐富的天地靈氣，養就了無數聖者和更高級別的存在。元古界的修者只有突破聖階，才有可能打破位面壁障，飛昇到亙古界中。
不過，在亙古界之上，還有一重太初界，也被稱之為鴻蒙世界。傳說太初鴻蒙天便是隱在鴻蒙世界中，掌控著諸般大世界的輪迴規則。
當初蕭族九祖聖體崩碎之際，為保安全，特意將神光本源放在了最低位面的元古界，以免被蒼天的意識發現。
而且，為了徹底蒙蔽天聽，九祖從域外拘禁了無數強大的妖獸，投放到莽荒大陸。借助百族征戰的滔天血殺之力，布下大六道輪迴顛倒大陣。
這大六道輪迴顛倒大陣功能和天刀城的倒行逆施之陣差不多，但覆蓋範圍卻是整座莽荒大陸。如此大的手筆，也只有那九人才能做到。
至於龍魔，它本是天外魔龍一族的血裔，後來在一次意外中被紫祖救下，所以隱藏在莽荒大陸，等待有朝一日幫助蕭何。
聽完天龍的解釋，蕭何突然沉默了下來。
原來，莽荒大陸億萬年的腥風血雨，都只是蕭族九祖為了替他掩蓋住命運軌跡而布下的一道陣局。
那些死去的百族生靈，都只是作為這道陣局的祭品，來蒙蔽天聽。
蕭何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九祖的做法，對或者錯，放在這種事情上面，已經沒有半點意義。
對又如何？
人族萬骨長埋，那些冰冷的屍骸不會因為自己為反抗蒼天做出貢獻，而跳出泥土擁抱鼓掌。
錯又如何？
血海風雨，異族以人族為肉食，卻不知自身也為旗子。即使有人知曉內情，但誰又能反抗得了那宿命？
神一樣的九祖，不持刀兵，雙手卻已染滿鮮血。那飄蕩在莽荒大陸上空的魂靈，不知何時能夠安息？
一股悲愴襲來，蕭何只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無盡悲鬱之氣醞釀，無法傾吐。
「他日我若回歸莽荒，必要消弭百族嫉恨！」
蕭何突然大吼一聲，神色虔誠而堅定。
站在蕭何的角度而言，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都無法容忍別人拿他當做棋子。
而更淒慘的是，莽荒大陸上那些修者，到死都不會知道，他們的一生，原來都是為了別人在活。
這種肆意操控他人命運的做法，又與那凌駕眾生之上的蒼天，有何區別？
天龍聽到蕭何的吼聲，猛地張大了嘴巴，神色一片呆滯。
「主。主人，他們要是不打的話，你就會暴露了。」
天龍提醒道。
蕭何搖了搖頭，他本不是迂腐之人，莽荒大陸的血火經歷，更讓他學會了許多為人處世之道。但在他的心底，始終有著一份堅守。
而正是這份堅守，讓他能夠保持著本色，走到了今天。
他是蕭何，浩瀚宇宙中無比微小的蕭何，但也是獨一無二的蕭何。
天龍望著蕭何一臉的堅定，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沉默的思索了起來。
星空古路橫跨億萬星辰，洞穿虛空，如此神通，遠非聖者可及。
處在其中，速度真正的達到瞬息萬里，一念之間，便有無數星辰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饒是如此，要想達到地球，也需要耗費數月功夫。
不過在星空古路中，蕭何依然可以修行。
索性無事，蕭何收斂心神，開始檢驗這一段時間的修煉成果。
天刀城一役後，他體內神光暴漲，修為也突破到了七階，已經可以一窺規則之道。
如果能夠融合地球上的兩道神光本源，那麼他的修為便可以再度提升。
蕭何計算了一下，地球上有黃、白兩道神光，融合本源後，再將紫、黑兩道神光修煉圓滿。到時候，他的修為即使無法突破到九階，也肯定相差不多。
九階即為絕世大能，再進一步，便是傳說中的聖階。
若是以往，聖階對於蕭何而言，可謂是遙不可及。但接連遇到金蟬子、天道之子，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聖階對於蕭何而言，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
他的未來，遠在九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