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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文 / 月出雲

    素萱盯著顏聿俊美的面龐,只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衝過去朝著他臉上扇幾巴掌,再抓兩道。但想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衫,只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她從不曾想到,她和他第三次會面,竟是這樣一種狀況。她本以為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這一瞬,卻將之前的好印象徹底打翻了。她一個大家閨秀,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氣,伸手抓緊身上的衣衫,目光冷冷掃過顏聿,冷笑道:「如若我猜的不錯,你便是顏玉衡吧?」

    顏聿哈哈一笑,在池邊俯下身子,目光灼灼,如烙鐵般落在素萱身上,那樣的目光似乎能將白素萱的衣衫灼燒掉,看到她內心深處去。

    素萱被他看得心頭越發火起,這時,她瞬間理解了昭平,她說她見到顏聿不知該怎麼說話。她覺得是對的,對於這樣吊兒郎當無賴至極的人,還用說話嗎,用拳頭來解決就是了。

    「這裡是昭平公主的別院,你們到這裡,經過她的允准了嗎?」她仰著頭,挑眉冷冷望著他,「雖然你是昭平公主的皇叔,卻也不能在這裡胡鬧,請速速離開。」

    顏聿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雙眸凜然如火地審視著她,「姑娘,你那首曲子唱得挺好聽的,那一首玉樓春彈奏得也不錯,什麼時候讓本王再聽聽啊?」

    素萱冷笑道:「你真的想再聽?」

    顏聿點頭。

    「也好,那你過來。」素萱忽然笑道。

    顏聿微笑著伸出手來,想要拉她上岸,他姿態優雅,薄唇含笑,俯身之間,寬袖曳地,淡淡香氣撲鼻而來。

    這香氣分明是女子的脂粉之氣。

    素萱心內冷冷一笑,朝著他伸出了手。她原本是想要趁著他沒有提防時,將他拉到池子裡,再藉機走掉。可是,她的手一觸到他的手,便被他握住。她根本不能拉動他,而此時,她想要脫離開他的手掌卻也不能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一點一點攥緊,她抬起頭,對上顏聿的眼睛,只覺得他盯著她的眸黑若點漆,有火在燃。

    方才顏聿進來時,素萱拿了衣衫慌亂中披在了身上,但外衫裡面,卻著實什麼都沒穿。若是被他拉出水面,豈不是被他看光了?這時有些後悔自己太魯莽了,她該遠遠躲開,不要惹他的。

    「你們先出去!」顏聿淡淡對那幾個女子說道。

    「哎呦,王爺見了新人就忘了我們這些舊人了。」幾個女子嬉笑著打趣,但腳下不停,很快退了出去。

    那幾個女子退出竹屋,只剩下她和顏聿兩個人。

    很安靜。

    只有泉水咕嘟咕嘟冒出來的聲音。

    素萱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人方纔的話,是顯然將她當做了青樓女子了,這時候又將別人趕了出去,莫不是要對她……她心內怒極,可是此時卻無計可施。眼下被他這樣拽住了手,上半身浮在水面,下半身在水底,根本不能動,唯恐露了春光,而他卻衣衫整齊,自己很明顯處於下風。

    她只得輕聲說道:「嚴王,請你放開我的手,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

    「不是哪種人,你又是哪種人?告訴我,你是誰?」顏聿一手拽著她,一手撐著漢白玉雕刻的池沿,薄唇上揚,笑意宛若春暖冰融,透著流水般的柔和。

    素萱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她在麗京城,還不曾被人這般戲弄過,臉頰漲紅,那紅一直蔓延到頸項,惹得顏聿低笑連連。她終於忍無可忍,沒有被顏聿握住的那只素手輕抬,從髮髻上拔下一支白玉簪,朝著他緊握住她的手上刺去。

    原以為他由此會放開她的手,可他竟是不躲,任憑自己的白玉簪刺中了他的手腕。她極是惱怒,用的力道極大,白玉簪刺破了他的手腕,鮮血滴答落在池畔的白玉石上。

    素萱驚愣地抬頭,看到他肆無忌憚的目光,邪魅俊美的臉龐,張狂曖昧的笑意。

    她沒轍了!

    那個時候,素萱並不知,要對付一個無恥的人,唯一的法子就是比他更無恥。

    「你放開我!」素萱抬頭,明明如水的眸光凝結成水霧,但還是驕傲地昂著頭,挺直著脊背。

    顏聿笑了,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她,他翻手將她手中的白玉簪拿了過來,收到自己懷裡,「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

    素萱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麼定情信物,真是無恥!

    顏聿卻還不放過她,眸光一轉,落在她胸前,唇角笑容端得是曖昧而玩味,帶著詭異的妖氣,令素萱心中一驚。他淺笑著低眸靠近,溫熱的呼氣撲至耳畔,低低說道:「那片胭脂紅的花瓣很好看。」

    顏聿說完便放開了他的手。

    素萱腦中嗡地一聲,這才驚覺,方才一番廝打,胸前衣衫扯開,露出了前胸那塊胭脂紅的花瓣樣胎記。

    素萱心想:淹死我吧!

    她紅著臉鑽入到了水池中。

    這一刻,素萱便下了決心。

    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

    秦玖在昏迷中,朝著一個懷抱偎依了過去。她並不知,這個懷抱,便是妖孽的懷抱。

    顏聿其實知道秦玖受了內傷,否則她也不會吐血,但他認為,以秦玖的武功,那內傷應該是小菜一碟,不會有大事,所以當秦玖離開時,他沒有同她一起離開。更何況,這個時候,他正在生氣。

    雖然他在和別人談笑如風,心中卻著實氣得不輕。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竟然從竹塔上向下跳?雖說她輕功是不錯,但這種做法還是很冒險。

    他覺的,作為她的合作者,他是有權生氣的,也是應該生氣的。畢竟,他如今,是真的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兄弟。雖然,他心中也曉的,這個女人支持他目的並不單純,她所做的一切也並非完全是為了他,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因為,畢竟,她這次搶繡球可是為了他。

    待到她走開後,他開始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人家可是為了他受傷啊,他應該關心一下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不看一眼她,便覺得極不放心。於是和別人打了個招呼,便追了出去。

    吳鉤和周勝正站在馬車外,秦玖和枇杷不在,應該是在馬車內。

    顏聿三步並作兩步走,轉瞬便到了馬車前。周勝一看他來了,忙道:「王爺,秦姑娘昏過去了!」

    顏聿一驚,便彎腰鑽進了馬車。

    枇杷已經將秦玖放在了馬車中,車廂很大,秦玖頭枕著錦枕,蜷曲在車廂內閉著眼睛。

    她此時的樣子,著實狼狽,那身在竹塔上曾作為紅傘祝她跳下來的衣裙,此時已經有些破碎。她胸前也有血,顯然是她吐的。一頭墨發凌亂地在腦後散落著,烏沉沉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枇杷看到顏聿進來,臉色依然平靜,只是眸中神色清冷。

    「我來照顧她吧!」顏聿說道。

    枇杷躊躇了一下,其實,這個時候,他不太想讓顏聿照顧秦玖。他掃了顏聿一眼,淡淡說道:「王爺放心,我家主子命硬,死不了的,就不勞駕王爺了!」

    顏聿瞇眼一笑道:「枇杷,你家主子受了內傷,受不得顛簸,旁人駕馬車你放心嗎?」

    枇杷心中一沉,他自然知曉秦玖受了內傷,的確是不能受顛簸。這才鑽出馬車,親自去駕馬車。

    天色漸沉,馬車內光線黯淡。

    顏聿將車廂角落掛著的風燈點亮,昏黃燈光下,他注意到秦玖的臉色依然暈紅一片,按理說,她受了內傷,又吐了血,這個時候該臉色蒼白才對。他皺了皺眉頭,伸指去觸摸她的臉龐。

    她的肌膚,滑膩如絲,觸感很好。隨著他的摩擦,竟是現出了一片白。他眸中閃過一絲陰晦,原來她臉上抹了一層胭脂,抹掉這層胭脂,裡面的肌膚慘白如紙。

    顏聿呼吸一滯,他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到底是多麼愛美啊!

    枇杷駕車,又快又平穩,但難免還是有些顛簸。

    秦玖輕輕呻吟了一聲,朝著他這邊依偎了過來。

    顏聿躊躇了一下,便伸臂將她抱在了懷裡。她真是太髒了,不光衣衫破碎,方才跌在地下時,也沾染了一身的土。不過,很奇怪地,他沒覺得絲毫嫌棄。

    他將她托高,施內力穩住了自己,馬車就算再有顛簸,也一點兒也顛簸不到她。

    此時的他,面對著昏迷的她,他有些後悔,他不該讓她和顏夙比武的。

    假若她真的出點什麼事,這麼一想,他心頭有些後怕。他想,他是真的將她當做自己人了,所以才這麼擔心她出事。

    馬車在暮色降臨時回到了秦府。

    顏聿抱著秦玖下了馬車,向她的閨房走去。

    昏迷了一路的秦玖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抱著她的顏聿,唇角忽然綻開一抹苦笑,猶若開到荼靡的花,而她眸中那份淒楚並未來得及掩飾殆盡,便已經悉數落在了顏聿眼裡。

    那一刻,那一抹淒楚,刺痛了他的心。

    ------題外話------

    尋找經典語句,請大家繼續,謝謝大家。

    另外5月份還有兩件大事,一件是我要到北京看病。第二件是月底要陪孩子去電視台錄六一節目。先提前和大家說一聲,到時候要請假。

    我腫麼事情這麼多呢,~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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