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黑色卡宴（上） 文 / 河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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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一起喝酒，所談的話題便天馬行空了。
白川很健談，談了自己當兵那些年，談了打越戰的生死經歷，又談了如何創建白氏集團，還談了白雪接班後如何能幹，說自己一輩子值了，滿足之情溢於言表。
李東保持著微笑，陪他慢慢喝酒，只是認真聽著，不怎麼多話。
白川聊了自己的人生後，話頭一轉，問道：「小東啊，聽她兩說你在4s店干經理，工作還順利嗎？」
「嗯……還行。」李東停住了酒杯，偷偷瞄了眼白雪，沒想到問起這事，有點尷尬。
白雪和李小仙吃飯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兩雙眼睛全盯在李東臉上，嗯，都很緊張。
白川瞟了她兩一眼，似笑非笑，對李東道：「小東啊，你跟叔叔說說，你在哪個部門，平常都管些什麼事情，忙不忙？」
「爸，你幹嘛呀？查戶口啊？」白雪睨了他一眼，想帶過這事。
白川擺了擺手，笑道：「這怎麼叫查戶口？你的男朋友，我瞭解瞭解，這很正常吧？」
「沒事的，小雪。」李東也笑了笑，對白川道：「白叔，我管後勤倉儲，管的東西多、管的人卻不多，倒也不怎麼忙。」
「哦……」白川點了點頭，不再深究，白雪和小仙懸起的心事這才落下。
沒成想白川又說：「小東，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吧？你一個人在這裡工作多不容易，不如這樣，你既然不忙，就常過來吃晚飯，多陪陪小雪，也好陪我這病人解解悶，好不好？」
「呃……」李東瞟了眼白雪，發現她比自己還迷茫，只好點了點頭，謙遜道：「那就給白叔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白川笑容親切，替他倒杯酒道：「你不知道，白叔每天關在這屋裡，像關鳥一樣，早想去見馬克思了。你能常來陪我，說不定，我又不想他老人家了，呵呵呵呵……」
他這一笑，其他三人也跟著笑，只不過笑得都很勉強，尤其是白雪，更像是哭。
「對了小東，你再給叔叔說說家裡的事吧，你家裡有些什麼人？」白川的興致很高，呷了口酒，笑呵呵的模樣儼然是考察女婿的架勢。
可這話戳到了李東的痛處，一時下，李東有點難以啟口。
還是李小仙機靈，眨了眨眼睛，小聲提醒：「白爸爸，小東沒有家人了，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已經兩年了。」
「哦？」白川微微皺眉，看了眼李小仙後，卻仍在刨根問底，「小東，這是怎麼回事？能說說嗎？」
李東苦笑了笑，「也沒什麼，就兩年前地震，整個縣城都埋了，就什麼都沒了，剩我一個。」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白雪一臉驚訝，小仙一臉驚訝。
「不說了、不說了。」白川回轉神來擺擺手，勉強笑著，「來，咱們喝酒，說點有意思的話題，咱們就聊聊部隊，就說說你在部隊裡的事。」說著端起酒杯與他碰杯。
李東勉強笑笑，與他碰了碰杯，「白叔，我當兵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是好兵，差點上了軍事法庭，部隊照顧我，讓我復員了。」
「為什麼？」幾人再次驚訝。
李東放下酒杯沉默了一會，又道：「也沒什麼，兩年前地震，正好部隊演習，我想見家人最後一面，就跑了。結果人沒見到，部隊也不能呆了。」
「……」幾人終於不再吭聲。
好一會後，白雪睨了父親一眼，責怪道：「爸，你看你都問了些什麼？今天是七夕節，好好的日子被你攪得愁雲慘霧的，等會我們還要出去玩呢。」
「哦、哦，對！」白川一手拍在李東肩上，笑道：「七夕節好，是你們小年青的節日，你們出去玩，高興高興。」
「耶！！」李小仙的興奮突如其來，拍掌笑道：「我吃飽了，這就去換衣服！」說完便起身跑向二樓，比在自己家裡還家裡。
白雪朝李東使了個眼色便起身，白川也看見了，沖李東笑笑，「去玩吧。」
……
三人走後，那名漂亮的婦女吳媽過來了。
白川正皺眉沉思，見她過來，問道：「吳娟，你覺得那個叫李東的，會不會真是小雪的男朋友？」
吳娟含蓄笑笑，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川歎了口氣，摸出一根香煙，在桌上點了點，「也不知道我這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孽……」
吳娟沒有說話，很乖巧地拿了桌上的火機，替他把煙點上。
白川長長吸了口香煙，吐出煙雲鬱鬱發呆，半刻後，緩緩又道：「你替我查一查李東的情況，靠得住的話，就讓他們演戲。」
「嗯。」吳娟點了點頭。
……
「小東，你今天的表現不錯。」途銳車行駛在霓虹街道上，李東成了司機，白雪坐在後排，摟著貓咪一般的李小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李東抬眼看了看反光鏡，可光線昏暗，看不清她兩是怎麼個曖昧，只好按下好奇，回道：「應該的，咱們有約定。」
「小東……」白雪欲言又止，頓了一會才問：「你說的都是真話嗎？」
「什麼？」
「你吃飯時說的，你的家事還有你當兵的事，是不是又在騙我們？」
「騙了又怎樣？沒騙又怎樣？有關係嗎？」
白雪：「……」
靜了一會，白雪又道：「你很乾脆，這樣挺好。我就是希望你能遵守咱們的約定，多過來陪陪我爸，不要露出破綻，讓他高興。」
「嗯，放心，你付錢我做事，我會小心的。」李東淡淡笑著，心想怎麼也該侍候好你，一千塊一天。
「對了，」李東瞟了眼左側的後視鏡，「有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牌照尾數是888的，這車你們熟悉嗎？」
「888？黑色卡宴？」李小仙從白雪懷裡一把掙脫，「那是楊大少的車，你認識他嗎？」
「我怎麼會認識？」李東又道：「那輛車不遠不近跟著我們，十來分鐘了。」
「啊！」李小仙喊了聲，滿臉擔憂看了眼白雪，又問：「小東你看得清嗎？那車上有幾個人？」
「至少有兩人，駕駛和副駕駛，都是男的，都穿白t恤。」
「啊！楊二少也來了！」這一回李小仙的聲音高了好幾分貝，顯然更加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