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6章 拐子飯 文 / 漢唐風月
劉一流哈哈大笑，艾小米有些尷尬，咋一激動把這說出來了呢？只是，這鳥兒幹啥的，專門來氣我的？不對啊，這鳥兒咋會說話呢？
「一流哥，這啥鳥兒，你的鳥兒？」艾小米突然想到這鳥兒會說話，驚奇的忘記了尷尬。
劉一流一口水「噗」的噴了出來，這話說的，什麼叫我的鳥兒，還啥鳥兒，這其實就是一傻鳥兒。
八阿哥站桌子上還在裝頹廢，冷不丁的被劉一流吐了一臉，立時變成了落湯鳥兒，水珠從小腦袋上往下滴，還有片大葉子茶貼在腦門上，那模樣，如果八阿哥再配合著哆嗦一下，絕對比寒號鳥還寒號鳥。
醒過神來的八阿哥頓時大怒，顧不得自己腦門上還貼著片枯黃柔軟的有點噁心的茶葉，當然了，估計也是沒感覺到。飛到劉一流腦袋上一陣亂抓：「你約會美女被我抓到了，想滅口嗎？」
「哎喲，對不住，對不住，下來，下來，別搞了，我給你擦就是。」劉一流連忙陪不是，這貨可不是啥好鳥兒，誰知道它回去怎麼亂說呢？「還有，我噴了口水而已，咋會牽扯到滅口了？」
「噁心，你想噁心死我」八阿哥異常憤怒，咱洗個澡容易嗎？兩周前才洗的，這看來又要洗了。
艾小米開始張大嘴巴看著這一人一鳥兒的鬧劇，這是現實版本的人鳥奇緣嗎？後來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哎喲，媽呀，可笑死我了，一流哥，你的新工作是訓鳥師嗎？」
「死丫頭，笑啥呢，還不去幹活兒，桌子擦了沒？地掃了沒？」位於小廳的角落處的樓梯上傳來米嬸兒熟悉的斥責聲，緊接著就傳來木質樓梯下樓特有的「咚、咚」的腳步聲。
艾小米吐吐舌頭，朝劉一流做個鬼臉，對劉一流做祈求狀，對於自己悍勇的老媽，小辣椒也怕。辣椒的辣這永遠只是個相對的感覺，對於怕辣的人來說，你就是辣椒，但對於本身就爆辣的人來說，辣就是個笑話。艾小米的老媽米喜花就是這種人，艾叔是個話語極少的人，可偏偏娶了這樣一個性格火爆，做事乾淨利落的老婆。在家從來是說一不二，連唯一的愛女也不能有絲毫反抗。
「原來是一流來了，我說這丫頭一驚一乍的，我在上面聽著汗毛都快豎起來了，怎麼著，這都畢業了還惦記著我們家小米呢？我早就說了，你就想給我們家當女婿，你早幹嘛去了，現在我們小米都有喜歡的人。得了，看著你挺有誠意，到我們家再干一個月活兒，到時候我做主，你們兩去領證去，出門右拐就是民政局。」米喜花一下來，話語就如同機關鎗似的掃射的還站在劉一流腦袋上禍害的八阿哥目瞪口呆，頭上滴著水，張著大嘴的八阿哥和同樣腦袋亂如雞窩苦笑不已的劉一流組合成了一幅「雙雙呆立傻鳥兒」圖。
人到中年的米喜花有點像功夫裡面的房東大嬸，屬於魁梧型的，還好生了個姑娘像父親，艾小米算不上什麼美女，不過小小的臉上有雙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調皮的嘴角老是上揚，小巧的鼻子上有幾顆白雀斑，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愛。
「媽，你瞎說什麼啊」旁邊的艾小米臉紅的真跟小辣椒似的。
「我咋不能說了，這臭小子走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就跑了，你天天做事無精打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還玩突然出現，寶貝兒啊，我跟你說，這男人們就喜歡玩這一套，以為演電視劇呢？想當年你爹就想這麼幹，結果被我撲滅了，直接拿結婚證就完事了」米喜花繼續自己的機關鎗，給姑娘傳授幾十年人生經驗。只是劉一流估計是艾叔本想徹底消失，結果被李嬸兒給逮住了，沒跑成。還撲滅了，只是不知道是那個撲。從生了個女兒就叫艾小米都看的出，這米嬸兒啊，是要壓可憐的艾大叔一輩子了。
「米嬸兒，那個時候要找工作呢？這不找著工作又回來看你了嗎？」劉一流連忙拿出剛才在街上買的營養品，想趕快堵住李青的嘴，敢情你三年前就看出來了，可這艾小米同學才多大啊，三年前才14歲，現在也不過17歲。我三年前看起來就那麼禽獸？
劉一流一陣白活，才讓李青不在抓著自己偷跑這一條進行無限期的批評，至於有些害羞的小米則拿著抹布在每個桌子上心不在焉的抹著。
「當家的，快出來，咱家的高材生來了」米喜花扭著頭朝裡面喊道。
劉一流一陣流汗，這當家的估計也就掛個名，這例子從古到今都有，比如光緒帝后面還有個慈禧。
「一流來了啊，快坐，快坐，中午別走了啊，艾叔剛搞了個新菜品，你等會兒嘗嘗」有些發福的艾文剛從裡屋走了出來。
「艾叔你好，最近還好吧」劉一流連忙跟艾文剛打招呼。
「來都來了，還買啥東西，你這不才參加工作嘛」艾文剛埋怨道。他還真是喜歡這個小伙子，聰明，勤奮，還特別樂觀，每次他來家裡，都特別熱鬧。
「大叔大嬸好，今年見面不收禮，收禮只收人民幣」八阿哥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顧不到滿頭滿臉的狼狽，想到了吳子冉給它說的，城裡人都特別有錢，長輩見面一般都給紅包，自己出來這趟不虧啊，紅包都可以拿不少。
聽著熟悉的被改編過的廣告詞，夫妻倆有點面面相覷，怎麼個意思這是，劉一流缺錢花？派鳥來要？
劉一流一腦門汗，我抽死你個笨鳥，人家說笨鳥先飛，沒說笨鳥先要錢，你都不能給我消停點，長輩第一次見面給紅包也是自願，也沒說自己衝前面要啊。何況人家不瞭解情況，誰能把一隻鳥兒當晚輩呢?
「哈哈」米喜花看著這一人一鳥也在對眼，知道是這只看起來就有點搞笑的鳥兒自己的主意，不由大笑起來，這只落魄的八哥還真逗。
「紅包，紅包，這個沒問題，來，來，小八哥，收好了啊」艾小米從兜裡拿了一元錢紙幣遞給正期待的八阿哥。
八阿哥伸伸脖子，看了看錢，有些小失望，自己嘀咕著：「好小，比不上雪晴姐姐的大」劉一流一悶，你這貨，錢少就錢少，你說什麼大小呢？
艾小米倒是笑的挺歡快的，這八哥還認識錢呢？存心逗著八阿哥玩，從2塊到5塊，10塊，20塊，直到100塊，八阿哥都只晃腦袋，突然發現艾小米再也拿不出更大的紙票了，才醒悟這就是最多的了，又趕快點點頭，意思就這了。
八阿哥得了錢，讓劉一流幫他疊成小塊兒放進小包，心裡那個得意，都說人逗鳥兒，我這反正就搖搖頭，所有的咱都搖頭，最後的可不就是最大的嗎？
有八阿哥這一插諢打科，屋裡又是一陣歡聲笑語，幾個人坐下，艾小米忙去給自己老爹老媽也倒上茶水，搬了個板凳也坐在旁邊，聽劉一流講自己畢業後的故事。
聽到劉一流回家鄉種地去了，艾小米有些想哭，這都讀了四年大學，咋連我都不如，回大山溝溝裡去了，不行，我得把他留在城市，艾小米暗暗想著。
「一流啊，這次來，是準備在城裡找工作吧？放心，米嬸兒這兒雖然不大，還是有你住的，你安心住下，工作的事慢慢來」米喜花一拍胸脯，就此定下了劉一流遠赴千里的基調。
劉一流很是感動，正準備解釋。
「那可不成，家裡好幾個姑娘還等著他呢！我是專門監督他的」八阿哥一聽就急了，經過一天的新鮮勁兒，城市裡的這空氣可是真不咋地，一出校園，外面的參雜著各種氣味的空氣都快把它給熏死了。劉一流要不回去，它自個兒可飛不回去，這破地方，到處都是樓房和馬路，都長得一個樣兒，東南西北是早都分不清了。
幾個姑娘？艾小米一家人都迷惑的盯著劉一流，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社會是真複雜，多好的一個小伙子，進了染缸這麼快就變黑了，回農村去搞三妻四妾去了？
「咳咳，別聽八阿哥胡說，不過農村的確有我的事業，這次來，也是參加同學聚會的，艾叔，米嬸兒，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詳細給你們說說」劉一流被八阿哥這貨坑了無數次了，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能帶這多嘴的傢伙出來。八阿哥那張嘴如同微軟的視窗系統，無論你打多少補丁，還是有眾多的坑在前面等著你。
「來，來，艾叔剛從隨縣引進的一種特色快餐，特別適合學生，你嘗嘗」艾文剛走進廚房端出剛做好的一份飯菜。
「這剛吃過啊！」看著眼前一個大碗，劉一流有些無語。
眼前大碗裡有一個油光發亮的大鹵豬蹄，配上一大碗白米飯，還有幾碟小菜，海帶，白菜，豆乾。
「呵呵，這在隨縣當地叫拐子飯，主菜就是這個大豬蹄，再配上一些小菜，都是事先全部做好的，學生來了，盛碗飯配上菜就可以吃。速度快，味道好，你快嘗嘗咋樣」艾文剛天天都在琢磨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小店吸引更多的學生前來。
肥嫩的豬蹄被鹵製成深黃色，濃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圍，在陽光下泛出點點的油光，撲鼻的香味陣陣襲來，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劉一流咬了一口，酥軟嫩滑，肥而不膩，酥軟中帶著些許筋道，很有嚼頭。
「嗯，好吃，艾叔，這個做學生快餐不錯啊，有葷有素，會受學生歡迎的，關鍵還是您這主菜鹵豬蹄做的好吃，我這一吃可就放不下了」劉一流也不管剛才吃過早飯，豬蹄還是可以塞下的。一邊吃一邊讚歎。
看著劉一流吃得香甜，又聽到他的讚歎聲，艾文剛很有些得意，正準備繼續介紹這道菜的好處和做法，卻被旁邊的米喜花一瞪眼，你還沒完沒了是吧。
縮縮脖子，也不再說話，笑咪咪的看劉一流吃自己秘製的鹵豬蹄，今天高興，一會兒功夫已經把這一周的話都說完了。雖然妻子女兒都已經讚美過自己引進的這道飯菜，可他更樂意聽到跟大學生同齡的劉一流的評語，這可是他專門為大學生們量身定做的，價錢也不貴，一份6塊。
「艾叔，這是500塊，您給弄一桌，等會兒我那幫室友們都要過來的，就是大剛、雷子他們」劉一流邊吃，邊拿出錢包點了5張遞給小米。
「用不了這麼多，我們店的價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桌頂多百把塊就夠了」米喜花從女兒手中拿過錢把錢又遞回去。
「米嬸兒，我想吃好點還不成，您要再客氣，那我可走了，去吃大飯店的啊」劉一流繼續大嚼豬蹄，沒半點兒要走的意思。
「呵呵，好，一流，那我今天就給你弄桌好的」艾文剛也不再客氣，剛才看劉一流掏出錢包，估計也有好幾千塊，這小子肯定是不缺錢，否則沒必要在自己人面前充大瓣蒜，這不是他的風格。
劉一流又拿出1千，遞給艾小米，「這是給我妹妹買衣服的，米嬸兒，可別沒收啊」
小辣椒臉又紅了，擺著手不肯要，「喊了好幾年的哥，我都沒買點禮物，怎麼著，小米嫌哥給的少啊？放心了，你一流哥在農村也能掙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劉一流故意沉下臉，。
艾小米看到劉一流拉長的臉，委委屈屈的收了，臉本來都長，再拉就成驢臉了都。
八阿哥在旁邊瞅著，怎麼個情況，我剛收了一張，這咋一眨眼就送這麼多出去呢？我是不是讓兄弟虧死了，這城裡的規矩咋這麼嚇人呢？年幼的它還不懂得人類複雜的情感，有些感情，不是用錢可以代替的，但可以用錢來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