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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念黑白 91覆水難收,他輸了 文 / 聖妖

    蘇涼末驚得睜大雙眼,「流簡,當心!」

    流簡一個側身,但半開著的門板還是擋了下他的動作,子彈擦過他的肩頭,砰地彈向對面的雕花牆壁。

    占東擎伸手按向側臉,疼痛後知後覺,他眉頭緊鎖,將手掌拿到眼前一看,有血。

    耳朵裡這會還有嗡嗡的聲音,子彈削過腦門,飛斷的幾縷頭髮掉在腳邊。

    他面容聚起無盡的陰霾,血色漫過掌心,指縫間都是。

    她真要殺他!

    這回是蘇涼末親自動的手,他沒看到她的一點猶豫,槍管也是她瞄準了對向他的。

    占東擎喘著粗氣,手掌在身側緊握成拳,蘇涼末手臂垂下去,男人的血順著臉頰淌下去,襯得臉部五官越發深邃駭人,門口隨後趕來的保鏢相繼往裡湧。

    「擎少!」有人拿了紙巾給他,占東擎將大把紙巾團起後按向腦袋。

    蘇涼末丟掉手裡的槍,那把被她曾經視作珍寶的手槍這會被她踩在腳底下,蘇涼末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走,在經過占東擎身側時並沒絲毫猶豫,快得像是一陣抓不住的風。

    她口氣裡的緊張瞬間從門口傳來,「流簡!」

    流簡按住肩膀,被旁邊的人從地上扶起身,蘇涼末見他手指縫裡正汩汩往外淌血,「是不是打到你了?你說話啊?」

    「可不就是打到我了嗎?」流簡背部靠向門板,「靠,哪裡飛來的子彈不長眼睛?」

    蘇涼末面色焦急,「對不起,是我不好。」

    流簡將按住的手掌鬆開,被擦破的襯衣下能看見血肉模糊,「早知道你讓它多飛一會不就行了,也給我點反應的時間。」

    蘇涼末見他還有力氣開玩笑,心下一鬆,「快,我送你去醫院。」

    占東擎轉過身看著兩人,耳朵上方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他知道不嚴重,只是被擦破層皮,可蘇涼末方纔那槍口只要再傾斜哪怕一公分,他不敢再往下想。

    當時也是腦子熱,才會給她開槍的機會。

    現在想來,不得不一陣後怕。

    蘇涼末拿了旁人遞過來的紙巾按住流簡肩膀,「走,小王,讓人去發車。」

    「是。」

    占東擎不止是傷口,身上有個地方也被莫名扯痛。

    流簡按住蘇涼末的手,目光對上站在不遠處的占東擎,「擎少,你只是訂了這兒的一個房間,我可沒把我的人也租給你。」

    占東擎將手裡的紙巾鬆開後丟向茶几,蘇涼末看到血紅的一大團。

    「我只是跟她處理些事情。」

    「處理事情需要單獨待在房間裡嗎?擎少,有句話奉勸你,覆水難收。」

    占東擎問身邊的保鏢,「唐可呢?」

    保鏢戰戰兢兢看了眼,「唐小姐被他們給丟出了賭場。」

    占東擎拿起茶几上的東西,流簡衝他道,「這間屋子的使用權我替你保留到月底,到了時間擎少還是另謀地方吧。」

    「打開門做生意還有趕人的?」

    「實在是地方小,供不起您這尊大佛。」

    占東擎接過保鏢找來的紗布,他唇角漾出些許冷笑,「這要讓蘇涼末自己選,是給我保留這個地方,還是想隔三岔五有人上門找麻煩。」

    蘇涼末眼睛連抬都沒抬,「車子差不多準備好了,快去醫院。」

    占東擎按著腦袋的手一緊,她自始至終也沒問他傷得怎樣,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提步逕自走向門口,蘇涼末扶著流簡先出去,男人經過她身側時,蘇涼末抬眼還是看到了他耳朵上未清理乾淨的血漬。

    一眾人跟在占東擎身後下樓,保鏢替他肩頭兜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臉上淌出的血流入頸子,繃緊的頸部線條更顯剛硬性感。占東擎眼神犀利如豹,身後的人誰也不敢惹他,男人週身散發著冷冽的猶如要吃人一般的氣勢。偏偏有人不知死活,一賭徒點頭哈腰上前,「擎少。」

    占東擎掃了眼,揮手過去硬是將他掃出去好幾步,砰地撞倒在賭桌上。

    賭場內的人群自動散開,一條道敞向門口,男人眼眸內波濤暗湧,走到門外看到唐可蹲在地上,見到占東擎過來立馬上前,「東擎!」

    黑色的車子同時停在占東擎身前,他彎腰欲要坐進後車座。

    唐可滿臉委屈,「東擎,你看我的手和腿。」

    占東擎忽然轉身,一腳踹向她的膝蓋,唐可猝不及防往下跪,磕著冰冷堅硬的地磚起不來。占東擎睥睨向跟前跪著的人,「你他媽再給我鬧出這種事就滾蛋!」

    唐可咬了咬牙跪在那沒動。

    占東擎逕自上車,車窗緩緩收起男人那張陰沉的臉。

    唐可看著呼嘯而去的車隊怔怔出神,緊隨其後的蘇涼末攙扶著流簡出來,兩人只是看了眼,又立馬上了車。

    所幸子彈並未留在體內,但傷得也不輕,又是在肩膀上,縫合後醫生怕流簡亂動將傷口扯開,便將他的手臂用繃帶吊在胸前。

    流簡說什麼都不願意,可蘇涼末也跟著堅持,他只能作罷。

    需要在醫院觀察一晚,流簡見蘇涼末忙著給他倒水,「把杯子放下吧,大傷小傷受的多了,還經不起這折騰,待會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醫生讓你留一晚你就必須留下來,這樣吧,賭場那邊我還要回去趟,晚飯我給你送來行嗎?」

    「晚上你陪我?」

    「嗯。」蘇涼末輕應聲,「把你打傷了總得要負責。」

    「那成,」流簡躺在那充大爺,「早點來,我等你。」

    占東擎回到青湖路,頭上讓醫生止了血,所幸只是擦破皮沒有大礙,他坐在二樓的房間內,窗簾全部拉起,天氣本來就不好,傍晚還沒到,卻烏雲密佈,一陣風吹砸在落地窗上,砰地彷彿整個房間都在劇烈搖擺。

    他將上半身陷入黑暗中,沙發正對落地窗打開的位子,被吹起的頭髮刺激得頭皮一陣緊似一陣疼。

    占東擎頭痛欲裂,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世界。

    他彷彿聽到有個聲音對他說:占東擎,你能給我一片陽光的地方嗎?

    耳朵到這會還在嗡嗡作響,門外傳來敲門聲。

    占東擎半晌沒有反應。

    也就是韓增有這膽子,他推開門,在外面喊了句,「擎少。」

    「進來吧。」

    韓增走進去,看到茶几上躺著把小巧的手槍,占東擎頭也不抬,「什麼事?」

    「天馬上下大雨,賭場那邊的兄弟說,唐小姐還在那跪著。」

    占東擎看眼外面的天氣,「宋閣那邊怎樣了。」

    「過幾天就能出院。」

    「去把唐可接回來,別在大門口丟人現眼。」

    「她不肯回來。」

    占東擎火氣往上湧,「那就讓她跪著。」

    蘇涼末回到賭場,恰好一場傾盆大雨下來,她沒帶傘,司機說進去取,蘇涼末讓他將車開到門口,儘管只有幾步路,等她跑到門廳時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濕了。

    她伸手撣去水漬,見到唐可跪在門口,眼睛幾乎睜不開,卻仍朝著她的方向瞪視。

    蘇涼末招呼旁邊的工作人員過來,「一直跪在這讓出入的客人怎麼想?讓她跪邊上去。」

    「是。」

    蘇涼末收回視線轉身上二樓,李丹她們都在,見到她進來,李丹著急上前,「簡哥沒事吧?」

    「沒有大事。」

    瑞取來乾毛巾遞給蘇涼末,她伸手接過,「謝謝。」

    「涼末,對不起,」李丹滿臉的歉疚,「我應該睜隻眼閉只眼。」

    「姐,你又沒做錯。」李斯在邊上說了句。

    瑞倚著辦公桌,插進去句話,「我看今天的事李丹真不應該這麼處理,唐可跟占東擎的關係我都提醒你了,這也多虧涼末,要不然到最後沒法證明她出老千,這件事可就真鬧大了。」

    「瑞姐,話不能這樣說吧?」

    「李斯,那你覺得你姐姐做得對了?」

    「好了,」蘇涼末將毛巾丟在手邊,「這還沒怎樣,自己人倒先吵起來了。」

    李丹點點頭道,「今天的事我承認,是我魯莽了。」

    「我不這樣認為,」蘇涼末雙手撐著桌沿,「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唐可故意來挑釁,滅滅她的氣焰也好,但以後對待這種人我們要格外當心,她們仗著自己身後有撐腰會胡作非為,我們不能軟,卻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就像瑞說得,今天唐可擺明是有備而來,她出老千的工具就是她的隱形眼鏡和藏在文胸裡面的鋼圈接收器,當然,單單一副眼鏡是儀器檢測不出來的。李丹,如果今天的事沒法收場,她勢必會咬住我們不放,今後這種事我不敢保證不會再碰到,我們要做的是識別,當形式對我們不利的時候,我們甚至要創造機會。」

    「怎麼創造?」瑞不解問道。

    「她們會使用手段,我們就不行了?」蘇涼末將袖子拉起,露出裡面一個指甲般大小的東西,「我如果在唐可身上搜不到,我也能給她變出一個來。」

    李丹面露吃驚,「你,你想嫁禍給她?」

    蘇涼末挽起笑,「別說得這麼難聽,這叫給自己留條活路。」

    幾人面面相覷,「涼末,沒想到你會使用這招。」

    「我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本來就是個黑吃黑的世界,再說只要眼疾手快,誰能說這東西就不是她帶進來的?我說是她的,那便是她的。」

    「對!」李斯一個勁點頭,「況且我們也不是隨便冤枉人,要正正經經進賭場的,誰會懷疑她出老千?」

    蘇涼末自然贊同她這番話,她食指朝自己的太陽穴輕點,「腦子要轉得過彎才行。」

    李丹笑出聲來,「旁門左道。」

    瑞也忍俊不禁,「我一直以為涼末做事有多麼一本正經呢。」

    蘇涼末聳聳肩,「沒辦法,也是被逼的,我們現在才剛起步,自然要被別人壓一頭,等我們也能理直氣壯的那天,就不需要這些旁門左道了。」

    蘇涼末沒在賭場逗留多久,她交代完一些事後打算去給流簡買了晚飯去醫院。

    外面的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蘇涼末拿著傘出去,冷不丁看到外面的占東擎。

    男人站在唐可跟前,有人在旁邊踮著腳給他打傘。

    唐可還在鬧脾氣,別人勸都不起來,蘇涼末看到占東擎蹲下身,唐可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占東擎的身子明顯僵硬下,他脫下外套裹住唐可的肩膀,蘇涼末打開傘走出去,濺起的水漬一下將她的鞋襪給浸濕。

    唐可借力起身,雙手緊緊圈住占東擎的脖子,「東擎,對不起。」

    她的衣服早已濕透,薄薄的布料緊貼在身,胸前的渾圓藏在占東擎的身前,男人朝她背部輕拍兩下,「上車。」

    他擁著她轉身,沉寂的眼眸內猝然撞來蘇涼末的身影,她撐著一把透明的傘,白色的t恤隱約沾到幾許血漬,這場雨下得格外大,放眼望去有種煙霧繚繞的錯覺,占東擎感覺到蘇涼末離她很遠,那種漠視和冷淡更加令人心悸。

    唐可察覺到他的注視,她立馬圈緊手臂,「東擎,我好冷。」

    蘇涼末小跑過去,車已經停在門口,大半條褲腿都濕了,在經過占東擎身側時她下意識抬下頭,他的傷口只做了簡單處理,被子彈擦過的地方蹭掉層皮,一小塊的空白顯得十分突兀。

    占東擎盯著她走遠的身影,蘇涼末坐進車內,「開車。」

    司機沒敢提速,輪胎碾過一圈圈水潭,漾出的水離占東擎他們還遠,不至於被濺到。

    蘇涼末臉別向窗外,蜿蜒滑落的水滴模糊了外面的影子,隱約只能看到那把撐在占東擎頭頂的黑色雨傘。

    不知道是視線模糊了心,還是心模糊了眼睛。

    占東擎看著車子飛馳而去,肩膀處一陣冷,低頭看到整個肩頭都濕了。

    旁邊撐傘的保鏢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擎少,對不起,對不起。」

    占東擎推了把唐可,「走吧。」

    蘇涼末先去酒店打包飯菜,到醫院時還不算晚,流簡躺在床上正看電視,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她將飯菜放在床頭櫃上,又把飯遞給他。

    流簡接過蘇涼末手裡的匙子,「外面下這麼大雨,你讓別人送過來也一樣。」

    「晚上還要掛水,還是我在這陪你吧。」

    蘇涼末看到男人肩膀處包紮好的傷口,「我見你中槍,真嚇死了,還以為打到你了。」

    「為什麼會對他開槍?」

    她眼簾微垂,捧著手裡的碗不動,「我也不知道。」

    「你應該再狠下心來,偏過一公分可能他就沒命了。」

    蘇涼末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粒,「他說我身上的印子是你弄得。」

    流簡嗤一下笑出聲,「他介意?」

    「不是。」

    「那是為什麼?」

    蘇涼末心煩氣躁,胸口先前被掐的地方還是很痛,「他想賭一把,試試我敢不敢朝他開槍。」

    「應該是會不會向他開槍吧?」

    「只剩下槍口相對了,還能有什麼?他賭輸了。」

    流簡盯著她沒說話,吃過飯,蘇涼末簡單收拾下,流簡見她滿面倦容,「回去睡吧。」

    「說了在這陪你。」

    這場雨一直延續到後半夜,蘇宛也沒睡,倚著落地窗看向外頭。

    流簡到現在還沒回來,以往也有夜不歸宿,可蘇宛總是不等他不安心。

    宋芳敲門進來,她睡眼惺忪看了看睡在小床裡的豆豆,「蘇宛別等了,剛才老二那邊的人打來電話,說他受傷了在醫院。」

    「什麼?」蘇宛一驚,「在哪個醫院,要不要緊?」

    「沒有大礙,說是被子彈給擦傷的。」

    「不行,我要去醫院看看。」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嫂子,我不去心裡難受,反正也睡不著,」蘇宛看向小床裡的豆豆,「豆豆現在很乖,能睡到天亮。」

    「哎,去吧去吧,我睡在這。」

    蘇宛連忙去拿衣服換上,宋芳告訴她在哪個醫院,蘇宛趕到時都快凌晨三點了。

    病房外的保鏢認得她,蘇宛推門進去,她看到有個人趴在流簡的床側,流簡給她蓋了條薄被,蘇涼末肩膀動了下,被子掉落在腳邊,流簡盡量不吵到她,他撐著肩膀忍痛將被子撿起來,又給她蓋上。

    蘇宛摀住嘴,她印象中的流簡何時能對人這樣好過?

    她沒敢上前,病房內的燈都關了,僅憑著窗外洩進來的路燈燈光照亮一隅,流簡手臂枕在腦後,他探出手掌摸了摸蘇涼末的腦袋。

    蘇宛站在門口,那邊暗,沒人看見她。

    她蹲下身,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唐可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出房門,在占東擎的門口看眼,門是緊閉的,保鏢攔住她說占東擎已經休息。

    她又去到樓下,正好看到韓增要走。

    「韓增。」她出口喚住他。

    韓增轉身,「什麼事?」

    唐可取來藥箱,「給我上藥。」

    韓增不情願地坐回去,他笨手笨腳,也不管她腿上手上破皮的地方多麼慘不忍睹,棉簽蘸了酒精使勁往下按。

    「啊!輕點!」

    「你又不是沒受過傷。」

    「韓增,東擎是不是很生氣?」

    說到這件事韓增就來氣,「唐小姐,你就別再給擎少添麻煩了。」

    「我怎麼了,我是想給他掙回面子。」

    韓增嘟囔幾聲,「這事現在傳出去,臉都丟盡了。」

    「你說什麼?」

    「總之你別去惹她。」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蘇小姐這人挺神奇的,說不上來,反正惹到她對你沒好處,」韓增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看到這條疤了嗎?為了她擎少親手砸的。」

    「那是因為你皮糙肉厚。」

    韓增也懶得跟她廢話,「她是宋閣一手帶出來的,精著呢。」

    翌日,病房門被推開,進來的護士奇怪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蘇宛,她聽到動靜忙站起身,蘇涼末也醒了過來。

    流簡還睡著,蘇涼末推開椅子,見到蘇宛大步而來,「簡,你沒事吧?」

    護士給他量體溫,伸手一探,「怎麼這麼燙?」

    蘇宛撥開護士的手,果然,「簡,你沒事吧?」

    護士將他傷口上的紗布掀開,「不好,可能發炎了。」

    流簡後半夜開始就覺得傷口劇痛無比,他見她睡得熟,就沒喊她,蘇涼末見他眼睛睜開道縫,「對不起,我睡得太沉了。」

    蘇宛拉起流簡的手,見他肩膀處紅腫不堪,護士已經出去找醫生,流簡頭昏腦漲,將手收回後想要撐起身。

    蘇宛忙將床搖起些,流簡看眼時間,「今天我還有事,現在必須出院。」

    「你這樣子怎麼出去?」這些話蘇宛不敢講,蘇涼末卻顧不上。

    「有個會議要開,很重要。」

    蘇涼末漫不經心,「你們還開會?一次不去不會死。」

    流簡難得好脾氣,沒有不耐煩,「是關於四大碼頭經營權的事,這些原本都是哪家強就歸哪家,這個模式還是占東擎給打破的,我覺得他可能要有大動作。」

    蘇涼末抬下眼簾,「相孝堂對他,有勝的把握嗎?」

    流簡抿緊嘴角,蘇涼末又道,「在會上他會不會提出無理的要求。」

    「涼末,你替我去吧。」

    「我不去。」蘇涼末一口回絕。

    「不止是碼頭,這次還有御洲幾大賭場分管的事。」

    「憑什麼?賭場是你的,占東擎未免也管得太寬了。」

    流簡將她拉到身邊,「你回去準備下,多帶幾個人。」他咳了幾聲,要不是力不從心也不會把事情推到蘇涼末身上。

    蘇宛朝她看眼,「他都病成這樣了……」

    蘇涼末見流簡一張俊臉煞白,卻還是將心裡的擔憂說出口,「我怕他人心不足蛇吞象,萬一提出來要合併怎麼辦?」

    這點流簡也早想到了,「也不是他說說這樣簡單的,幾大堂口要想融合不是一兩天內能解決的事,占東擎對外勢力擴張也需要調和,不會這麼輕易在自己的地盤上引起躁動。」

    蘇涼末點下頭,「希望只是走個過場。」

    蘇宛勤快的開始照顧流簡,蘇涼末也不好再留,她推開病房門走出去,外面還在下雨,陰沉沉的空氣持久不散,蘇涼末一腳差點踏空,回過神時驀然恍惚。

    她正在不知不覺往一個深淵裡面走,先是賭場,再是流簡的相孝堂,一步步沉入黑暗的繁華世界裡。

    ------題外話------

    明日精彩預告:

    92——近身肉搏(占東擎,你真噁心!精彩)

    咳咳,到底啥事會說噁心捏,咳咳,結過婚的孩紙們都懂滴,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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