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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心涼 文 / 一粟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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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無憂……與無恨感情一直很好……」她幾乎用盡全力才講出這麼幾個字:「會擔心……無恨……在所難免……」

    「擔心?哼!」

    蘇老爺重重的哼了一聲,昨夜在江氏的耳邊風下,細細回味無憂與他的對話,發現自己好像中了這丫頭的激將法,想他縱橫商場這麼些年,竟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底下,越想心中越是惱怒,而聽到無仇一番話後,越發的不待見無憂了。

    「老爺……」蘇夫人看著眼前的蘇老爺,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對眼前的丈夫覺得異常陌生,這人還是她的丈夫嗎?還是那個她願意捨棄一切也要跟著的丈夫嗎?

    蘇夫人艱難的開口,覺得自己滿心滿口都是苦澀的味道,如同吃了黃連一般,苦的眼淚都快將心田溢滿。

    玉老爺來回走著聲音越說越大,他越說就想起越多關於初見以往的調皮任性刁蠻來,他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女兒,要是像雪一般溫柔乖巧多好。

    「母親,父親教訓的是,是無憂多嘴了。當時無憂擔心賊人既敢來府中偷盜,定然是瞭解府中的情況,二妹妹的院子自然是最好的藏匿地點,沒想到父親要因此責怪女兒,女兒知錯了。()」說完,無憂對著蘇老爺曲膝行了一禮。

    無憂的眼睛瞇了瞇,看了蘇夫人一眼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還不是和蘇老爺撕破臉的時候,無憂不是怕,而是有些事還沒做好。

    男人若是心偏了,你怎麼做都是錯的,不如自己先認錯,堵住對方的嘴,也防著對方遷怒,重生回來,她對很多事看的透多了,自然不在乎嘴上認幾句錯,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活著就有了一切,這些人先讓他們囂張幾天又有什麼,笑道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老爺,都是妾身的錯,我們蘇家這些年從未被偷盜過,一時遇賊,妾身心裡有些發慌,故而忽視了無恨的院子,還有無憂提點,妾身實在有愧。」蘇夫人得了無憂的暗示,也跟著賠罪。

    母女連心,她怎會不明白無憂的心思,只是一顆心從來沒有過的冷,這男人再不是她的良人。

    蘇老爺沒想到蘇夫人和無憂什麼都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一個勁的認錯,對江氏所說的話產生了些許的懷疑:真的是大房故意栽贓無恨的嗎?為何他在蘇夫人和無憂的身上看不到栽贓成功後的喜悅?這事真的是她們做的嗎?

    無憂要的就是蘇老爺的懷疑,只要心中有了懷疑自然好辦。

    「父親,女兒知錯了,若不是女兒昨夜多嘴,二妹妹由怎會被誤會?父親,你先別急著生女兒的氣,還是先想個法子,還二妹妹的清譽才好。」無憂的態度越發的恭敬,語氣越發的柔軟,為無恨擔憂的心情越發的明顯,而最明顯的就是自責,似乎在自責昨夜自己的多嘴。

    蘇家的人,可以是好人,可以是壞人,但絕對不會是笨人,別人既然已經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了,她再如此服軟下去,與自殺何異?所以這戲,她要好好演,不能被人看出她的打算。

    她要爭,她要鬥,不單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些她在乎的人。

    「無恨的清譽?無憂胡說什麼。這事跟無恨有什麼關係,不就是賊人偷盜後進了無恨的院子,好在無恨去了別院。」江氏聽到這裡,知道再不說話這事就難辦了,蘇無憂,她一直小看了,這丫頭將來必是她的心腹大患,這些年她看走了眼,不咬人的狗才是好狗。

    蘇無憂說的話,每一句都看似平淡,實在上卻是暗藏殺機,她一再的強調誤會了無恨,還無恨的清譽,這丫頭一開口就將事情的實質奠定下來,他日即使別人知道無恨不在別院,也會認為無恨攙和了此事,不管怎樣,對大戶人家來說呢,偷盜不是小事,這樣的女子是絕對不容進門的,尤其是大戶人家的門,這不是絕了無恨的生路嗎?

    而最讓江氏心驚的是:蘇無憂似乎總能摸清蘇老爺的心,牽著他的鼻子走。

    看,蘇老爺原本被她和無恨的一番哭泣加挑撥,心中認定是大房在栽贓二房,卻被蘇無憂三言兩語挑起了懷疑之心,看來以後她重點要防的不是王氏,而是這蘇無憂。

    當然,她打算之事看來要加快步伐了,她要將這蘇無憂牢牢地掌握在手心裡。

    她看了一眼無憂,心裡有些埋怨自己還是太小看了無憂,今天行事有些太過草率了,雖然知道無憂改變了些,但還是把無憂當成原來的那個樣子來設想:不過這麼多年了,她還真是一下子接受不來無憂的轉變。

    那個總是被她玩弄在手心的蘇無憂,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精明了?

    原本昨日去別院,她還以為是無憂的錯打錯來,無意為之,再加上一直以來無憂都很給她面子所致;現在看來倒像是無憂這麼些年來一直在韜光隱晦。

    「這事就到此了。以後莫在提起,夫人,吩咐各院的下人,誰若是將此事洩露半句——仗斃!」蘇老爺聽來江氏的話,眸光一閃,打算掩下此事。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一直以來都喜歡無恨的聰明伶俐,自然捨不得傷了無恨的面子,二房的裡子。

    好一個父親!

    若說無憂心裡對蘇啟明還有什麼期盼,那麼在這句話後也消失無蹤了,她究竟還指望什麼,希望什麼?

    父親心中其實也明白昨日之事定然和無仇脫不了關係,卻不打算追究,反而怨恨自己將火燒島無恨的身上,現在即使對二房的話生疑,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幫著遮掩,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她這個女兒昨夜的恐懼,若她是那個真正的十四歲的蘇無憂,只怕此刻也只能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吧!

    賊人偷了府上的翡翠金堂玉珮藏到大小姐的房裡?這可以延伸無限的版本,只怕最好她不但落得與賊同流合污,而且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她蘇無憂就會變成一個作風不檢點,不守婦道的蕩(和諧)婦吧!

    除了浸豬籠,她還有第二個下場嗎?

    可是這些,這個被她換做父親的男人都視而不見!

    無憂這次是真正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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