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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立正稍息》章 節目錄 130 不能解決的問題 文 / 冷煙花

    130

    酒店裡大床上,小楊同志的手機還貼在耳旁,卻只是聽到了忙音聲。()

    木楞楞的三秒鐘後才反應過來,將手機直接往床頭一扔,繼續一般看照片,一邊嘀咕的碎念著:「柳柳搞什麼鬼嘛,一驚一乍的。莫不成和准妹夫吵架了?還是生理期到了?也不對,她的生理期上個月的早就過了,這個月的還沒來……」

    「什麼沒來?」康橋圍著浴巾,雙手擦著濕漉漉的寸發,問著趴在大床上自言自語的楊小乖。

    楊小乖斜他一眼,繼續整理著手提裡的照片,漫不經心的回道:「說我生理期沒來。」說完繼續若無其事的支著兩條腿,對著手提。

    康橋整個人僵了一下,僵過之後直接朝床上撲了過來,一把掰過楊小乖十分認真而又嚴肅的看著她:「楊小乖,你別告訴我……你懷了?!」

    楊小乖:「……」

    「不對!」楊小乖正欲張嘴之時,康大人突然之間如被電擊般的反應過來了,「我有記得月初你親戚來過了,你下個月的時間還沒到。還有,本官每次行動都是有準備的。」

    楊小乖直接伸腳甩了他一腳:「康大人,你昨天晚上的行動就沒有準備!」

    康大人:……

    貌似昨天晚上真的……沒有……

    這就是衝動,但願不會一次中獎。

    ……

    楊柳衝進了離小區最近的大藥房。

    「小姐,需要……」

    「驗孕棒。」工作人員話還沒問完,楊柳直接說出來意。

    「這邊。」工作人員帶著她直往某一區走去,「這個……」

    一,二,三,四,五,六,七。

    楊柳直接每個牌子的都拿了一個,將七個驗孕棒往收銀台櫃前一扔。

    收銀員刷長形碼。

    付了錢,有些忐忑的拿著那只裝了七隻驗孕棒的袋子。

    她真是被沖昏頭了,上個月大姨媽沒來竟然都沒發現。這都已經過了二十幾天了,再馬上就這個月的探假日都要來了。她卻竟然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如果真有了怎麼辦?

    因為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然的漫走在街上,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老大的那輛銀色的佈加迪威航駛入了小區。

    冉曦用鑰匙開門進屋的時候,屋裡的燈是亮著的,卻是根本沒有看到楊柳的身影。客廳的茶几上,她的手機靜靜的躺著,那本檯曆被扔在了沙發上。

    冉曦有些不解的看著那被扔在沙上的檯曆,眉頭微蹙似是在想著什麼。

    轉頭,對視上的是牆壁上楊詠欣的遺像,照片裡楊詠欣慈愛的淺笑著。對著遺像誠心的鞠了一個躬,「伯母,冉曦,小柳條的未婚夫。」

    門上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冉曦轉身向門走去。

    楊柳開門進屋時,一雙漆黑的珵亮的皮鞋印入了她的眼瞼。抬眸對視上的是冉曦那雙關心而又灼熱的雙眸。

    心「咯登」了一下,下意識的將拿在手裡的袋子往身後掖了掖,潛意識裡不想讓他知道她疑是有孕的事情。

    「你……怎麼來了?」一邊關門,一邊不著痕跡的將袋子塞進了自己的衣服的口袋裡。

    冉曦沒有說話,只是用著火炬一般的雙眸沉沉的附視著她。

    她的臉上沒有帶著笑容,倒是帶著一抹隱郁和壓抑。她的語氣有些生份,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透著活力。她的雙眸略帶著絲絲的紅,就似好剛哭過一般。

    哭?

    冉曦突然之間被這個字給驚到了。

    在他的印象裡,他的小柳條是絕對不會流淚的。她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流血流汗不流淚。

    「晚飯吃過沒?」他的眼眸不著痕跡的瞄一眼那只插在口袋裡的手,其實從她剛一進屋,他便是看到了她手中拿的那只袋子。上面印著藥房的標誌。她剛才下意識的往身後掖去,以及偷偷的放進衣服口袋裡的動作,他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咕咕咕」,冉曦的話剛落,楊柳的肚子很配合的傳出了聲音。

    貌似,她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過飯哎。肚子不叫才怪!

    對著他露出一抹乾巴巴的笑容:「那什麼,你知道的,我不會做飯。」

    冉曦轉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空空如也。

    「出去吃。」

    楊柳沒有要出門的意思,只是轉身進了廚房,從廚櫃裡拿出一盒桶裝方便麵。拿起放在一旁的熱水壺,空的!

    靠!

    用得著這麼欺負她麼?

    悶聲不響的拿鍋接水,開煤氣灶,煮方便麵。

    冉曦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的看著她吃麵。

    十分鐘後,楊柳將一盒老壇酸菜解決掉。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冉曦沉沉的問道。

    楊柳抬頭,一臉木楞的看著他:「什麼?」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對著他說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你昨天還要上班,我還要回部隊。」

    冉曦繼續坐在沙發上,半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沒打算今天晚上要回去。」

    楊柳杏眸一睜,下巴一掉:「你……今天睡這裡?」

    老大眼角一斜,下巴一撇:「有何不妥?我連家長都見了,夜宿一晚有何不妥?」

    楊柳……

    在這之前,沒有半點的不妥。可是……可是……現在……

    最終,楊柳什麼話也沒有說,倒是十分聽話的應了一聲「哦」之後,自顧自的轉身進了洗手間,洗漱。

    冉曦坐在沙發上,一手撫著下巴,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膝蓋,精睿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洗手間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米五的床,此刻顯的是如此的擁擠。如若只有楊柳一人睡在床上,那絕對是十分寬大的,但是現在卻是多了一個身高馬大的老大。於是乎,瞬間的,床變的小又窄了。

    其實一米五的床,真的不算小了。但是相對於老大的那張三米大床來說,足顯的是很小很小了。

    夜深人靜,細細的飄起了朦朦的春雨。

    情人節後的第一個凌晨,進入了春天。

    窗外路燈通亮,卻也是暗淡的燈光。透過那屋薄薄的窗簾,印射進房間內。

    床上,楊柳縮在冉曦的懷裡,臉頰緊靠在他的胸膛上。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裡。

    他的右手緊緊的圈在她的腰際,閉闃雙眸睡的十分安逸。

    楊柳睜開雙眸,細細的打量著他。

    這一刻,看著熟睡中的他,那線條分明的輪廓,突然之間發覺,這個輪廓與麗冉真的有那麼些許的相似。

    一直覺的麗冉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眼熟,原來是與他長的相似。又或者可以這麼說,麗冉的那雙桃花眼幾乎可以說是冉寧的那雙桃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般。

    輕輕的,拿起那圈在她腰際的手,他依舊睡的很熟。輕手輕腳的從被窩裡縮啊縮啊縮的縮了出來。滑下床,胡亂的踩了一雙拖鞋,根本管不著一隻大一隻小,又是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房間,進了洗手間。

    當洗手間傳來關門的聲音時,床上閉著眼睛睡覺的冉曦倏然的睜開了雙眸。微微的側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關著門的洗手間。

    洗手間裡,楊柳正蹲要地上,看著那條驗孕棒。

    僅那麼眨巴眼的功夫,赫然的出現了兩條紅槓槓。

    楊柳蹲在地上,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直盯著那兩條紅槓槓的驗孕棒。

    她……真的……懷孕了?!

    一條不能確定,再拿出一條,直至將七條驗孕棒全都試完了,每一條上面都顯示兩條紅槓時,楊柳徹底的死心了。

    本來應該是件開心的事,可是在此刻,她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她……到底該怎麼辦?

    抱膝蹲著,看著那一條一條的驗孕棒,小柳條無力掙扎中。

    終,有力無氣的將那幾條驗孕棒一一的塞進袋子裡,本想直接將袋子扔進垃圾桶的,卻打算扔時又停下了。她不想讓冉曦看到,她一時之間還沒想好要怎麼辦。

    胡亂的將袋子捲成了一團,塞進了櫃子的某個角落,等天亮了他走了再說吧。轉身走出洗手間,卻不想其中一條驗孕棒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櫃子腳邊。

    剛進自己的房間,「啪」一聲響,壁燈亮起。

    楊柳猛的一個心驚膽戰。

    冉曦從床上坐起,一臉似是睡眼惺忪的看著略帶驚慌失措的她,「怎麼了?上洗手間也不開燈?」

    楊柳回神,「我……怕吵著你。」

    冉曦從床上下來,對著她露出一抹溫潤的微笑:「什麼時候,我家小柳條也這麼會體貼人了?嗯,有進步,繼續努力!」說完,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睡袍,邁步……

    「你去哪?」如做賊心虛般的叫著邁步至房門口的老大,就好似生怕他看到了那幾條驗孕棒似的。

    楊柳有些心虛,真的有些心虛。

    老大停下腳步,轉身笑看著她:「小柳條,這個時候除了如廁還能做什麼呢?」

    「哦。」楊柳的臉上依舊略帶著隱隱的擔憂,她的眼神略顯猶豫閃爍,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我藏的很好,他不會看到的,他也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對著他露出一抹不怎麼自然的笑容,爬上床:「人生大事還是要解決的。」

    老大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她,轉身走出房間。

    小柳條如鴕鳥般的縮進了被窩裡。

    洗手間

    冉曦環胸站在門框處,如雄鷹般的雙眸環視著小小的洗手間,最終那如炬般的視線鎖定在了櫃腳邊上那條細細的驗孕棒上。

    彎腰,撿起那條被遺落在櫃角的驗孕棒,當看到上面顯示的兩條紅槓時,冉曦的唇角揚起了一抹不可忽視的微笑。

    雙掌一握,將那細細的驗孕棒塞進了睡袍的口袋裡,轉身若無其事般的回到了房間。

    房間,床上

    實在是太困的楊柳,終是招架不進周公的搖手,進入了夢鄉。

    看著那熟睡中依然還帶著絲絲隱憂的楊柳,冉曦伸手將她摟入了懷中。

    ……

    入春的第一天,天飄起了零零落落的雪花。

    楊柳的生物鐘也在這一天破天荒的失調了。

    當她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窗外雪花飄零,房間內沒有老大的身影,只是陣陣的香氣卻是從門縫裡飄進直入她的鼻尖。

    如軍犬般的嗅了嗅,憑著這麼些年來將吃貨二字展現的淋漓盡致的楊柳,一下子便聞出了早餐有她最喜歡的蟹黃小籠包配著一杯飄香四溢的奶茶。

    「咻」的,從床上滑下,三下五除二的換了身上的睡衣,大踏流星般的步出房間。

    客廳裡,餐桌旁,冉曦正一身清爽的擺放著碗筷,見著出現在客廳裡傻楞楞的楊柳,對著她揚出一抹寵當溺的微笑:「去洗漱,過來吃早飯,吃完送你去部隊。」

    楊柳依舊傻傻的站在房門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乎有些不太想念自己的眼睛。

    見著她半晌沒有反應的傻樣,擺好碗筷的老大邁步至她的身邊,溫柔而又寵溺的一揉她那一頭短髮,「怎麼一大清早的就犯傻?再不洗漱,一會蟹黃包冷了就不好吃了。」

    楊柳木訥訥的看他一眼,再木訥訥的看一眼那擺在桌子上的……兩籠小籠包,一碗白粥,一杯奶茶,還有蒸餃,奶油刀切,牛奶……可以說這頓早餐讓她看的有些眼花瞭亂,應接不暇。

    這……是不是也太豐盛了一點?

    從來,她與楊怡同志的早餐都是簡簡單單的,在部隊裡,那更就是簡單了。突然之間,讓她有了這麼多的選擇,她還真是無法適應。

    最終,一頓早餐,楊柳解決掉了兩整籠蟹黃小籠包,一碗白粥。或許是真的肚子餓了,又或許是不為自己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吧。總之,楊柳決定,不管怎麼樣,從這一刻起,就算當鴕鳥,也不能累了肚子裡的孩子。

    佈加迪威航駛在去部隊的路上。

    一路上,楊柳再一次的默不出聲了。

    冉曦開著車,微側頭看一眼默不作聲的楊柳,「小柳條,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啊?」神遊太虛中的小柳條木楞楞的轉頭,茫然無知的看著老大,「說什麼?」

    老大的雙眸有意無意的瞟向了她的小腹處,抿唇一笑:「回部隊後別再像之前那般的拚命,還有每天早上的晨跑取消,然後從今天開始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下午我來接你。」

    或許她想找個好點的時機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既然這樣,那就隨著她。

    楊柳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怔怔的看著他,什麼也沒說。

    或許,其實他已經知道了。

    那麼,她是不是就更不能呆在這裡了。

    對不起,冉曦,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對著他會心一笑:「哦。」

    半小時後,車子到了軍區大門。

    「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楊柳轉身對著冉曦說道。

    「坐好。」車子繼續駛進,在經過警衛站時,冉曦搖下車窗,對著值勤警衛出示了證件。當然了,值勤警衛也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身軍裝的楊柳。

    車子放行,駛入軍區。

    ……

    首長辦公室

    楊柳畢恭畢正的站在首長正對面,此刻首長手裡正看著一份報告,一份楊柳剛剛遞上的《調職申請》,申請團部將她調職,且還是要調至離荊市極遠的西北地區。

    「啪!」首長直接將楊柳的《調職報告》扣在了桌子上,一臉陰沉的看著她:「胡鬧!」

    楊柳一個條件反射的向著首長一行軍禮:「報告首長,我沒有胡鬧。我是經過認真的,深思熟慮過才打出這份報告的,還請首長批准同意!身為軍人,有義務也有責任為祖國的邊防做出一份擔當!」

    「咻」的,首長從椅子上站起,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立正在他面前的楊柳:「楊柳同志,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起到這個責任和擔當?!」

    「報告首長,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盡自己的一份義務的責任!懇請首長首批!」

    首長恨鐵不成剛般的指著楊柳,「我告訴你,楊柳,這份報告我不會批的!出去!」

    楊柳對著首長又是一行禮:「報告首長,您不能澆滅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軍人的戰鬥力!」

    「你——!」首長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一臉堅定的楊柳。

    聽聽,聽聽,這不就成了他的不對了。如果不批,倒是成了抹殺她的理想與抱負了,還戰鬥力呢!

    哭笑不得之餘,往椅子上一坐,繼續拿起那份報告,重新看過一遍後,仰頭對著楊柳說道:「行,報告我先收下了,我不抹滅你的理想與抱負。有消息了馬上通知你,行嗎?」

    對著首長又是一行軍禮:「多謝首長。」一個向後轉,又是一個立正後,邁步出了首長辦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首長狠愁了,拿著那份報告在桌了上轉動著。這又犯的是哪門子的衝啊,早上那奸商才說了一會他的女人也就是楊參謀要遞結婚申請,讓他趕緊著給批了。這會倒是好,結婚申請沒收到,倒是收到了一份調職申請。這……兩人唱的是哪出?

    一邊轉動著報告紙,一邊眼眸斜視在那部座機上,考慮著到底該不該給那奸商掛個電話,告訴他,他女人要自我流放一事?

    對於楊柳申請調職,且還是要申請調至西北,首長覺的用自我流放四個字形容再適合不過了。

    楊柳走在回訓練場的路上。雪已經沒再飄了,不過倒是地上鋪起了一層薄薄的積雪,軍靴踩在那層積雪上,發出「吱吱」的細響。

    「楊參謀。」一士兵路過,對著她行了個軍禮。

    楊柳回禮,繼續朝著訓練場而去。

    遠遠的,訓練場上,簡博雋正對一批老兵進行障礙訓練。

    看到楊柳,簡博雋將手中的事情交至了指導員手中,轉身對著楊柳說道:「楊參謀,跟我來。」說罷,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楊柳有些茫然的看著簡博雋的背影,弄不清楚怎麼回事,卻是本著軍人的本質,大步跟上了他的腳步。

    室內射擊場

    簡博雋一邊給手槍上了子彈,一邊看一眼楊柳:「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楊柳一臉木訥的看著他,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子彈上了膛,簡博雋又卸下,精深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楊柳,你的眼神告訴我,你這次又想當鴕鳥。上一次,你麻痺自己是為了他,這一次,你依舊還是為了他!楊柳,你什麼時候,能夠拿出你那軍人的氣勢來,不要讓自己一遇到事,就如烏龜一般的縮回殼裡?你不是一直堅持流血流汗不流淚嗎?為什麼一遇著他的事,你就只會一味的退縮?!」

    話已說至此,當然就是首長大出把她給賣了嘛。很顯然的,首長那邊沒法塞她那麼慷慨激昂的話了,所以才讓簡博雋來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你以為她想的嗎?

    誰他媽願意當一隻縮頭烏龜的!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楊柳朝著他一聲怒吼,徹底的將自己給爆發了出來,「你經為我願意當這只縮頭烏龜嗎?你以為我願意一遇事就當鴕鳥嗎?我除了這樣還能怎麼樣?我倒是想拿出我軍人的氣勢來,可是軍人的氣勢就能解決事情了嗎?這是誰都沒有辦法解決的!」

    「啪!」簡博雋亦然發怒了,直接將手中的手槍給拍在了桌子上。這是他自有記憶來,第一次拍槍。從來,他都覺的槍是神聖的,是用來尊重的,但是這一刻,他卻悖然大悟了。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楊柳說的這句:這是誰都沒有辦法解決的!

    從來,他就不相信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從來,他都覺的楊柳是一個敢做敢為,有所擔當的人。但是現在,她卻一味的只知道逃避了,甚至都想逃避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一刻,他的雙眸裡充滿了怒氣,怒氣之餘夾雜著一份對楊柳的失望。雙眸沉沉的盯著楊柳,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憑你說的這句話,你就沒資格再穿你身上的這身軍裝!你對不起的不是自己,而是它對你的信任!你不用調職,你可以直接脫下它,省的污了它的莊嚴!」說完,再看一眼楊柳,轉身欲離開!

    「簡博雋,你給老子站住!」簡博雋的這段話再一次的將楊柳激怒了!

    你丫的,敢說老子沒資格穿這身軍裝!

    老子就穿給你看了!而且還就這輩子都不脫了!

    聽著楊柳的這一聲大吼,背對著她的簡博雋唇角揚起了一抹滿意的淺笑。那個充滿自信,氣場絕不輸給任何一個男軍人的楊柳又回來了。

    緩緩的轉身,在轉身的那一剎,斂去了唇角揚起的那一抹淺笑,依舊用著那面無表情中帶著冷冽的眼神看著她:「還想說什麼?!」

    楊柳拇指一反指自己的鼻尖,再用食指一指他肩章上的那一槓三星,眸中意致決決:「你給我聽好了,老子這身軍裝還就穿定了!老子要不把它穿正了,老子就不叫楊柳!」

    簡博雋不屑的一抿唇:「楊柳,別他媽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了!你連與冉曦之間的感情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你還有臉在這裡跟我豪言壯語的廢話!你老媽,別讓我鄙視你!」

    「誰他媽告訴你,是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出問題了?!」楊柳一聲咆嘯。

    簡博雋雙臂一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他媽不是感情出問題,你會又一次成鴕鳥!」

    楊柳深吸一口氣,摘下帽子往桌子上一扔,伸手狠狠的爬了下自己的短髮:「簡博雋,如果我告訴你,真的不是我們之間出了問題,你相信嗎?」

    她的怒氣就有那麼一瞬間全部都被磨平了,就好似一隻渾身長刺且根根豎起利刺的刺蝟,突然之間被撥光了所有的刺一般,整個人都蔫了。

    簡博雋同樣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往桌上一放,有些心平氣和的看著她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說看,或許我能幫到你。」

    楊柳往地上一蹲,雙腿一盤直接就這麼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了把自己的臉頰:「有人告訴我,說我其實不是我媽親生的,我和冉曦有著血緣關係,我們是表兄妹。你告訴我,我能怎麼做,該怎麼辦?」楊柳雙眸抬望著他,圓圓的杏眸裡朦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讓她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在這一刻看起來朦朧一片。

    簡博雋有那麼片刻被她的話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時之間竟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

    楊柳苦笑,再度爬了下自己的短髮:「怎麼樣,沒辦法解決吧?」

    他順勢蹲下,學著她的樣子,雙腿一盤在她的身邊坐下。微垂頭,似是在想著什麼。

    楊柳順勢往後一倒,整個人躺在了地上,雙手枕在自己的腦後,悠悠然的說道:「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辦法解決的。我們兩個本事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但是卻沒有辦法在一起。除了逃避,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解決。」

    「你是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的話還是相信自己的親人?」簡博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倏」的!

    楊柳一個鯉魚打挺的坐起,瞪大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而他則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

    冉氏,會議室

    冉曦正與公司高層開著年度會議。

    手機震起。

    「兄弟,你家女人打算自我流放,你說我該怎麼辦?」耳邊傳來首長一言不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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