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章 節目錄 135 自以為是的不堪 文 / 冷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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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冉手裡挎著一名咖啡色的小提包，一件咖啡色的風衣，似笑非笑的站在大門處，用著她那雙桃花眼一一的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楊柳的身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聳然的詭笑之後，邁步朝著眾人走來。
所有人的眼眸很一致的朝著麗冉望去，冉曦那原本清潤的雙眸裡劃過一抹陰沉，微瞇起雙眸，似危險而又似探究般的直視著麗冉。
二少爺與時小草因為不知道麗冉的事情，於是用著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三少爺在見到麗冉的那一刻，腦子裡瞬間飄過的是她用著那戀愛中的少女眼神看著自家老爸的眼神，下意只的抖了一下，胳膊上豎起了一層薄薄的疙瘩，只是雙眸一如老大一般，泛起了一層略帶危險的信號。
太君在看到麗冉的那一瞬間，微微的片怔了一下，隨即則是露出一抹慈愛的淺笑，「麗麗，回來就好。今天過年，正好一家團圓。」
「團圓？」麗冉對著太君皮笑肉不笑的一抿唇，卻是朝著楊柳走了過去，在楊柳與冉曦面前站立，打量著冉曦。
二少爺與時小草移步至太君身邊，二少爺輕聲問道：「太君，她是誰？」
代替太君回答是三少爺，只見三少爺冷森森的斜一眼麗冉，用著極輕極輕的聲音對著二少爺說道：「和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姑姑，是太君與老令公在世時收養的，不過白眼狼是養不熟的。」
姑姑？！
二少爺與時小草都被這個突如其來，被稱之為「姑姑」的不速之客以及三少爺的一翻話驚的目瞪口呆了。
麗冉對著冉曦再度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之間伸手拉過呆楞中的楊柳走至太君面前，冷冷的說道：「我親愛的母親大人，有沒有覺的她長的很像我？」
老大邁前一步，伸手摟過她身邊的楊柳，對著桂嬸說道：「桂嬸，帶邈邈上樓去。」
桂嬸牽起邈邈的手，「小公主，過年了，桂奶奶陪你去挑最漂亮的衣服吧。走，我們上樓。」
邈邈轉頭看一眼時小草，只見時小草對著她點了點頭，抿唇微笑。
「哦。」邈邈點頭，點頭之際卻是用著一抹很不喜歡的眼神看著麗冉，而後與桂嬸一起上了二樓。
冉曦往沙發上一坐，腿一翹，雙手交疊往膝蓋上一擱，冷冽的雙眸直視著麗冉，「說，繼續往下說！」
太君很顯然也看出了麗冉今天的到來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種報復的心態來到冉家了。
報復？
太君蒼老卻又精明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麗冉，她就想不通了，冉家有什麼能讓她報復的？她是冉家養大的，從小她視她如親生，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楊柳在老大的身邊很安逸的坐了下來，微仰頭，學著老大的樣子翹起了二郎腿，臉上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傲。那翹起的二郎腿以及臉上的笑容，都與她身上的那一身軍裝顯的是如此的不協調，卻又覺的是如此的入眼。
對著麗冉攤了攤手，「對啊，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我們都等著聽的。」
對於老大與楊柳的反應，麗冉微微的遲疑了一下，似乎他們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張嘴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卻是聽到老太君的聲音：「麗麗，如果你今天是誠心的回家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回來一家團聚與家人一起過個年，我們都很歡迎你。但是……」太君臉色一沉，雙眸瞬間變的凌厲，直視著麗冉，「但是如果你只是來搞破壞的話，那麼我告訴你，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歡迎你。母女一場，就當在二十五年前就結束了！」
麗冉那雙與三少爺十分相似的桃花眼，微微的瞇起，露出一抹若隱若現的淺笑，對著太君不輕不重的說道：「母親大人，不是你打電話說讓我回來的嗎？怎麼，這會我回來了，你卻又表現出不歡迎了？做人怎麼可以這麼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呢？再怎麼說，我也為你們冉家生下了唯一一個外孫女不是？看，再在不就成你冉家的媳婦了嗎？我這可是功德無限的！」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坐在老大身邊的楊柳，再度露出一抹詭異的森笑。
楊柳「倏」下從沙發上站起，大步邁至麗冉身邊，挺了挺腰桿，亦是用著一抹似笑非笑中帶著詭異的表情對著她說道：「你說的這個外孫女指的可是我？你覺的我會傻到相信你說的話？你覺的你說的話能蓋過我媽？你說我是你的女兒，我就是你的女兒了？你不覺得好笑嗎？這個世上像你這樣精神失常以致經常幻想別人是自己的女兒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有困難，作為一名軍人，我向來本著為人發服務的宗旨，我可以幫你去解放軍醫院約個精神科軍醫，同樣本著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免費為你精神指導。又或者，我想冉家的人也會看在你曾是他們養女的份上，很大方的幫你聯繫本市的六加一。兩者你可以隨便自選的。」
「哇，柳柳，你說的太棒了！不枉我與寶貝兒奉你為我們的偶像！」時小草對著楊柳直拍手，就差沒有就地跳起，以示她對楊柳的敬佩了。
三少爺亦是對著她豎起了一拇指。
老大的臉上則是露出了一抹欣慰。
二少爺繼續面無表情的雙臂環胸看著麗冉。
太君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雙眸直視著麗冉：「麗麗，我自覺沒有虧待過你，從小到大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般的疼愛。不管當年你是出於什麼原因離家，今天只在你真心的想回這個家，我依舊會如以前一樣的疼愛你。曦也是你看著出生的，不管柳柳是不是你的女兒，她都是我冉家的媳婦，這是誰也不能更改的。如果她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忍心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呢？你還是一個小奶娃的時候便被父母遺棄，為什麼你卻重蹈他們的覆轍？你不止拋棄她，你卻重重的傷到了她。明明她和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你卻非得無中生有的說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麗麗，做人哪，不可以忘本也不可以這麼過份的！」
「呵呵！」麗冉一聲冷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太君，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尖，「忘本？過份？我又怎麼能極得上你，極得上你們冉家呢？」
「你爺爺的，你給小爺把話說清楚了！」三少爺怒瞪著麗冉！
麗冉直接無視怒火沖天的三少爺，掃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視線繼續落在了太君的身上：「那我現在告訴你，她就是我的女兒，是我在離開冉家之後，被人強暴後生下的女兒，是身上流著你們冉家血的女兒！想知道為什麼嗎？這你都還想不明白嗎？因為我是你男人在外面與別的女人生的，我不是父母不詳的孤兒，我是你男人的親生女兒！」
「啪！」太君手中的枴杖落地的聲音，一臉不可置信的瞪看著麗冉。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
老頭子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在這一刻，老太君的腦子裡唯一迴響著的便是：我是你男人在外面與別的女人生的，我不是父母不詳的孤兒，我是你男人的親生女兒！以致於，她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麗冉說的前面的話，她說楊柳是她離開冉家後被人強暴後生下的。
在這一刻，麗冉說出這樣的話，對老太君來說，無疑那就好比是一個炸彈一般。她一這生對自己的男人深信不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當年抱回來的棄嬰會是他的親生女兒。
在場所有的人，除了老大之外，均被麗冉的話給震的毫無反應了。
楊柳更是一時之間完全不能消化了，她是一個強暴後的產物？
「麗麗，你……說什麼？！」太君微顫的指著麗需道。
「太君！」
二少爺與三少爺還有小草異口同聲的叫著她。
太君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說話，雙眸直直的盯著麗冉，「你再說一遍！」
麗冉抿唇一笑，「再說兩遍，甚至無數遍都一樣，我是你男人的親生女兒！而她則是我的親生女兒，你說他們兩個還有可能嗎？」看著太君，手指卻是指著楊柳。
「那不如我也讓你看一份資料再說。」終於，坐在沙發上，一臉深沉的老大放下了那翹著的腿，從沙發上站起，將一旁的車鑰匙往三少爺面前一拋：「小三，去車裡把那份文件拿過來，給我們這位所謂的親愛的『姑姑』親眼目睹一下。」
三少爺接過老大拋過來的車鑰匙，對著老大露出一抹崇拜的眼神卻又對著麗冉露出一抹憤殺的眼神後，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兩分鐘不到，只見三少爺手裡多了一份沒有拆封過的文件袋，往老大面前一遞：「哥，是這個麼？」
老大直接指了指麗冉，示意三少爺將文件給她：「看看吧，我相信你會很感興趣的！」
麗冉有些發懵的伸手去接三少爺手中的文件，卻不想在她的手還沒夠著之際，三少爺卻是一個鬆手，文件袋就那麼順著她的手指縫飄落在地。然後卻見三少爺用著一臉無辜的笑意一聳肩，「不好意思啊，名義上的『姑姑』，你如果想知道袋子裡面是什麼的話，那就只好麻煩你自己撿一下了，反正我是不感興趣的。再說了就算我感興趣，我也不用看裡面的東西的，我哥可以告訴我們的。所以……嗯哼……」說完又是一聳肩，在太君的身邊坐了下來，輕拍著太君的後背，如哄小孩子般的哄起了太君：「太君，咱得相信自己人，不可以相信外人。嗯，相信三孫子，不會有錯！就算你不相信三孫子，那也得相信老大不是？你看老大臉上這表情，那哪裡是咱們輸的氣勢，那簡直就是把人拍飛到十萬八千里的沼澤地了嘛。」
太君抬眸看向老大，只見老大對著她露出一抹會心的淺笑，然後對著她做了個豎拇指的手勢。
二少爺亦是對著太君做了個豎拇指的手勢，最後三少爺亦同樣。
麗冉看著那掉落在地上的文件袋，略顯的有些遲疑了。終是在遲疑了五秒鐘之後，彎腰撿起那落在她腳邊的文件袋，拆開。卻在看到文件袋裡的資料後，瞪大了雙眸，張大了嘴巴驚恐而又訝異的看著手中的a4紙，後退兩步，連連搖頭：「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當年，我明明聽到他們父子倆的談話的，是他自己說的，我是他親生的女兒，為什麼我和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她也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楊詠欣，你到底把那個野孩子弄哪去了？為什麼她不是我的女兒了？」
突然之間，麗冉直接撕掉了拿在手裡的那幾張a4紙，卻如發了瘋一般的朝著楊柳衝了過去，「楊詠欣，你這個賤人！我這麼相信你，你卻到頭來害我！」
只是，她的手還沒夠著楊柳，在離楊柳還有兩個拳頭之際，只身後的三少爺長腿一伸，然後便是見著麗冉整個人如狗啃屎一般的趴在了楊柳的腳下。
楊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軍裝，站在麗冉面前十分沒有形像的抖動著自己的兩腿，不容抗拒的聲音從她的嘴裡飄出：「老子這輩子最恨兩件事，第一不尊重我老媽！第二，污辱我老姐！很明顯的，你犯了第一個大忌！要不是老子身上穿著軍裝，老子一定將你大卸八塊之後再拿去餵軍犬！」
時小草噌下從二少爺身邊站起，自告奉勇：「柳柳，你穿軍裝，我沒穿軍裝！你媽也就是我媽，對咱媽不敬者，殺無赦！好吧，你放心，姑娘本著軍人家屬不宜動粗的原則，一定會好好的善待你的！你丫丫個呸的，敢到姑娘家來鬧事，還敢對我家太君不敬，你說你不找死，誰找死呢！說吧，想怎麼死，姑娘一定應了你這個遺願！」
時小草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險毒辣卻又讓人毛骨聳然的笑容，在麗冉的面前蹲身而下，陰颼颼的居高臨下的附視著她。
「孫媳婦。」太君從沙發上站起，一臉凝重的在麗冉的面前蹲下，對著時小草道：「大過年，別壞了自己的興致。」
「好的，太君。」時小草對著太君俏皮一笑，太君的話自然是最有道理的，自家人不可以為了一個外人壞了興致的。
太君伸手扶起地上十分狼狽的麗冉，語重心長道：「麗麗，不管你信不信，媽對你的疼愛始終如一。只要你願意，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麗冉有些木訥的看著她，卻是一把甩掉了太君的手，「哈哈……」突然之間大笑起來，笑的猙獰中帶著恐怖，繼而用著她那陰倏倏的雙眸盯視著太君，「女兒？！如果你真當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會不同意我與你兒子之間的事？從頭到腳你都根本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如果不是你反對，我也不會聽到他們父子之間的對話，我也不會離家出走，我更不會被人強暴了甚至還生下一個野種！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現在卻還在這裡假仁假義的和我說這些話？佘賽花，夠了，你別在自己的孫子面前裝好人了，你根本就是個口蜜腹劍，陰險毒辣的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對著太君露出一抹恨不得殺了她的凶光之後，一個轉身飛奔般的離開了冉家。
「哎∼∼，min冥頑不靈！」太君看著那奪門而出的麗冉的身影，悲歎道，「當年的事，我根本就一點都不知道。再說了，戰兒一直都只當你是妹妹的，他喜歡的的愛的從來都只有筱靜一個！」
「太君，沒事吧？」三少爺扶起蹲在地上的太君。
「沒事，沒事！路是她自己選的，那就她自己走吧。我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就行了！」
「嗯！」時小草點頭，「太君說的對，孫媳婦支持你！我們沒必在為了一個外人壞了自己的興。二少爺，去廚房準備年飯，對了，我還在吃生魚片和壽司！哦，對了，這次換換口味，咱改吃韓國口味的，不要日味的！」似乎，時小草這段時間對壽司與生魚片特別的情有獨鍾。
二少爺微愣，愣過之後對著老大勾了勾手指頭：「老大，我家小草說了，下廚做飯是男人的天職。為了家裡的兩個大肚婆，要不咱哥倆攜手作戰？」
老大右手一摟小柳條，左手往沙發椅背上一擱，再二郎腿一翹，一副大爺狀的看著二少爺：「那是你女人說的，關我什麼事？」
二少爺：……
三少爺在這關鍵時候展現出了非一般的兄弟義氣，對著二少爺的肩膀一拍十分慷慨的說道：「二哥，老大不與你並肩用戰，老三和你一起並肩用戰！」
二少爺那叫感動的痛哭流涕啊啊啊……
然……
那個涕還沒流出來，卻只聽到三少爺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二哥給個大紅包，你知道的嘛，我剛被你家小公主收刮了三張卡，現在窮的叮噹響了……」
「冉小妹！」招呼三少爺的直接就是時小草的一通拳打腳踢外加爆粟無數，「姑娘男人的錢，你也敢打主意！」
「哇！小二嫂，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太君救命，老大救命，小子救我∼∼，啊∼∼∼」三少爺的求救聲，哀叫聲傳遍了整個別墅。
太君的臉上繼續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有家有孫如此，她還有何求。
家，最重要的和諧與快樂，還有孝順。如今她什麼都不缺，雖說對於麗冉的事，略有遺憾，卻各有各命，既然她執迷不悟，那就任由她吧。
楊柳踢了踢老大的小腿，「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似乎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情。」
老大揉了揉她那一頭短髮：「總之不會影響到我們就行了，你管她那麼多做什麼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不是你生母，所以，你可以放下那顆懸著的心了。」
小柳條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純真的笑意：「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老大抿唇，笑而不語。
真的沒有嗎？也不知道前段時間是誰如鴕鳥一般的退縮了。當然了，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點破呢。
只是還有一份文件，他沒有拿出來而已。
小柳條不是麗冉的女兒，但是楊怡卻與麗冉有著血緣關係，而且同時也與小柳條有著血緣關係。也就是說楊怡才是麗冉的女兒，而非楊母親生的。但是，姐妹倆卻是同一個父親所生。
當然，這事只有他知道就行，沒有必要讓更多的知道，何必徒增困擾呢？特別是楊怡與楊柳的姐妹情，他可不想因此而影響她們之間的姐妹情。
溫馨繼續瀰漫著，愛意繼續滋長著，歡樂繼續傳遞著。
……
麗冉回到小別墅的時候，卻發現別墅的小院中停著一輛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銀色奔馳車，嶄新的就好似剛買的沒兩樣。就連車輪上也沒沾了多少的塵土，擋風玻璃更是明淨的不見一丁點的灰漬。
冷冷的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唇，雙眸斜一眼那輛嶄新的奔馳車，挎著自己的拎包朝著小別墅的門走去。
別墅的門是半開著了，她出去的時候，霍天良沒在，她一直以為他已經回了h市自己的家。今天是年三十，他是世人眼中的模範丈夫與模範父親，怎麼可能在外面陪著她這個見不得光的情婦過年而拋下家中的嬌氣妻幼子呢？
只是，這會院中的奔馳車以及這半開著的門，卻是讓她心生疑惑了。莫不成，他還沒回去？
他為什麼不回去？要留在這裡？
不管他回去還是留下，她都管不著，也不想管。
推開那半開著的門，邁步而進，卻在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那個打扮高雅的女人時，麗冉整個人被釘子一般的釘在了門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