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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宅裡趣事二三 文 / 也顧偕

    更新時間:2011-06-07

    義父每天重複做的事情有三件:

    一、睡覺。對此他深諳此道,一旦和衣躺下來,幾乎可以睡上大半天,不起床。

    二、種草藥,睡覺餘下的小半天,他用來種小草,摸小花。

    三、吃花,這一步驟用去的時間很短,只是,在這之前為我做飯的時間會要用得比較長。所以可想而知,我還是佔在了義父心裡三分之一的地位。

    叼著筆,琢磨了一下,

    將這些用小楷字工整的寫下來後,把宣紙折了三折,塞進床底下的小木匣子裡。這裡面已經半滿了,都收著一些我平日裡練書法的小字條。

    真無聊……

    我長吁一口氣,趴在桌上,低著頭拽著寬大的袖口……發呆。

    這是件男式的袍子,

    淺紫色,布料涼且柔軟,大夏天穿在身上只覺得渾身舒爽無比,這怕是上等的料子,義父平日裡也穿過這件料子做的袍子。

    可是……

    為什麼又是男款,而且尺寸也不對。

    跪在椅子上,撐著手,撩起袍子一把抓過案上的銅鏡,照了一下自己的臉。

    眼是眼,鼻是鼻的,

    揪起頭上的小毛髮拉到眼前,瞇起,打量了一番……嗯,還是那麼枯黃。

    但經過這幾日的調養,臉圓潤了不少,

    只是皮膚依舊那麼黑,

    以前當乞兒的時候,也沒功夫洗澡,一個個都是髒兮兮的,也不覺得什麼……可如今跟芳華住在一起,他整天香氣襲人,那皮膚也如一池的霜雪,對比之下我就有些自慚形穢。

    其實這也沒什麼,

    只是他美得像女子。

    而我髒得像小子而已……只是也不知道為何,無論怎麼搓澡。

    這渾身上下還是乾淨不了,低頭嗅一嗅……

    似乎還有股味兒。

    ——||難道是我多疑了麼。

    「勺兒……」一旁的床上那一裹被褥動了動。

    我繼續擰著小胳膊上的皮,發呆,獨自琢磨著。

    「勺兒,給我一口水。」那床被褥那掀開了,一頭亂髮以極誘人的姿勢,散亂了一枕頭,他的睫毛長長的,有些抖動,眼角下的硃砂妖艷得有些驚心。

    我點頭,

    啪的一聲,摔倒,趴到了地上,

    一抬頭,正對上他撐著手,望向我的眼,那眸子如月色般繾綣,竟有幾分憐惜之情。

    心怦怦亂跳。

    我胡亂的將手在身上擦了擦,利索的倒了一杯水,雙手捧過去。

    「不待你這麼不講究的,」芳華笑了,搖著頭有些無奈,「哪有直接把手抹身上的,新買的袍子又髒了。」

    「不敢了。」我老老實實的承認鳥錯誤,半懶地掀著眼皮望著他,「我下回兒一定擦乾淨了再抹身上。」

    他氣竭。

    不再理我,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我搬著小板凳,坐在他面前,雙手撐著下巴癡癡呆呆的看著。

    話說他飲水的姿勢真是好看得不行了,一手托著,另一隻拿袖子遮住了半張臉,舉手投足都像是很有氣質的高貴人物……

    我有模有樣的學著,

    卻被他瞟了一眼,噴了我一臉。

    ……介,感情好,涼快。

    我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

    他低頭咳嗽著,肩不住的抖。

    「義父,」我拿著袖子擦著臉,卻被他斜乜一眼後,很自覺地從懷裡掏出了小絹子,抖一抖,繼續擦……嗯,深吸一口氣,不愧是被他含過的,那水都泛著一股兒動人的花香,嘖嘖。「你為何總叫我勺兒。」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麼?」

    「沒有。」

    他們叫我小棄兒,叫花子,乞丐,但這都不算是名字……

    「那就對了。」他睇眄一眼,斜靠在床上慢悠悠的說,「你那後面的髻抓得跟那小揪一樣,就像一勺柄。你不覺得這名字挺好的。」

    這下換我氣竭了。

    他徒然笑了,一把摟著我,

    「你叫勺嬅。」

    就這麼抱著沒了動靜,待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抬頭望著他,卻發現他闔著眼,正很安心的睡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氣死我了。

    這個義父,看起來神仙似的,其實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除了會做那三件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而且像是以前就過著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又得到了一件新做的袍子……這次竟比以往還要大,那袖子就要拖到地上了……簡直是忍無可忍。

    「義父,這衣服大了。」

    「我也這麼跟老闆說的,他說小孩長得快,以後還能穿。」

    ——||你也不用買夠我穿五年的款式啊……我淚……

    「義父,下回而可以不買這個款式麼?」

    他挑眉望著我。

    我挺著還沒發育的小胸,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我是女的……」

    他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懂,「然後呢?」

    ——||

    沒法溝通。

    我以為他只是裝糊塗……後來才發現,他壓根就對女人沒有概念。

    這取決於這事過後的第三天。

    我一路小憋著,跑到林間,低頭簌簌地解了腰帶,立馬蹲著,灌溉了小花小草後,極舒爽的站了起來,卻正對上芳華,他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

    「你是不是身有隱疾。」

    「啊?」

    「為何蹲著,不會尿濕衣袍麼?」

    「義父,我站著才會淋濕褲子。」

    「怎麼會這樣……我來給你瞧瞧。」

    他說完當真就要來撩我的袍子。

    我一激靈,大感不妙,也不跟他多言,轉身就想溜。

    結果……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他有內功。

    肩頭一酸,一粒石子卡擦一聲,蹦落了幾下,直跌在我腳下。一時間渾身僵硬住了,動彈不得……

    只覺得身後有一雙手就撫上了我的褲腰帶,拉著褲子往下一扒……

    我內心哭鳥。

    他還真探手檢查了一下,手指這叫一個靈巧,末了,鑒定完畢,順道在我肩上擦了擦,解了我的穴道。

    我倏地一下跳開了。

    他卻湊了過來,眼裡的同情氾濫成災,「你什麼時候自宮的?」

    我這個憋屈。

    他見我不答,也很是理解的點點頭,束手走開了,暗自輕語,「原來這就是書裡說的太監啊……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樣。

    都少了那玩意兒。」

    我驚愕,氣得渾身發抖。

    娘的,有待這麼污辱人的麼。

    我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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