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北冥 第八百四十八章 備戰三十年(8) 文 / 友韋
呼嘯的寒風中,極南寒冰大地正處於嚴冬,一眼望著儘是雪白。
身穿一件白色靈袍的甘霖,逆著朔風飛掠到,那座傲然聳立的冰崖上。其上,有一道冰穴,裡面隱藏著的,便是半晝門。待他飛掠到冰穴中,發現那頭鴻蒙刀猿,正將自己的重刀,放置在一邊,盤腿坐下,擦拭著額頭上的傷口。
見甘霖到來,它也沒有站起來,而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心中憋著一股怒氣。
「拓拔修煉的如何了?」原野詢問道。
鴻蒙刀猿指著自己額頭上鮮血淋淋的傷口,道:「已經是五階巔峰,只差一顆主神果了。」
自從道甲死後,這五頭鴻蒙魔猿,就是僅次於無丙的人界第二階層的強者,能將它打傷。足以說明一切了。
如此說來,拓拔戩已成為巔峰大神王了。只是,沒有主神果,他將永遠被卡在這個階段。
甘霖莞爾一笑,道:「守鶴呢?」
「他還沒有修煉到頂。」鴻蒙刀猿說道:「他的鶴眼已開啟了第七重清明世界,仍在不停地通過逆鶴眼,不停地參悟瞳術的奧義。不過,他也是巔峰大神王修為,沒有主神果,實力提升不上去,對領悟瞳術,也有一定的制約。如今,他修煉起來,已經異常緩慢。」
「當高度提升到這個階段,就只能將希望放在原野身上了。」甘霖開口說道。
他一直在尋找前往月宮的辦法,經過閱覽無數神史,以及不停地打探傳說或是軼聞。他得知月宮上,還有一位被稱為不死老人的神秘角色,那位老者一旦發現,三界之中出現有機會晉陞為帝的巔峰主神,便會通過月光,傳送下來一隻時空隧道器皿。也就是當初,把原野強行送到月宮上的那東西,然後助其前往月宮悟道。
除了這個辦法,似乎再沒有別的途徑了。
「你的修為,為何提升的這麼快?」鴻蒙刀猿詫異地盯著甘霖。從他身上散逸出來的氣息,它可以輕易地探查到,甘霖已是六級小神王級別了。當然,這種程度對於它來說,還是不值得一提。可是,甘霖在多年前,還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二級神靈。
「我利用混沌靈氣,改善了一下造神術。」甘霖說著,便伸手指著自己的脖子,其上有幾塊黑色斑點,道:「不過,還是沒有成功。實力雖然提升了,但這靈斑卻無法消除,一旦我使用靈力,就會異常疼痛,似乎也在不更的燃燒著我的壽命。」
聞聲,鴻蒙刀猿眼中掠過一絲同情,對它而言小神王不算什麼。卻要以疼痛與壽命作為代價,這有點得不償失了。
「對了,這半晝門已損壞,是不是要換一道新的?」鴻蒙刀猿詢問道。
甘霖搖了搖頭,道:「不用。守鶴與拓拔已差不多修煉到頂了,沒有主神果,再這樣耗下去,也沒有多大作用。」
倏地,一道黑色身影幽然出現在冰穴前,來者便是宗煜。
他懸立在冰穴前,恭敬地低下頭。
甘霖好奇地轉過身,道:「何事?」
「江姑娘出關了。」宗煜說道。江舞雲在原野被強行送到月宮之後,便尋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獨自閉關去了。
「噢?」甘霖微微一驚,心中掠過一抹喜悅。
「不僅如此,頭兒的第二個孩子,也即將誕生了。」宗煜抬起頭,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第二個孩子?」甘霖一怔,然後興奮大笑起來,道:「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早在三十多年前,甘霖就敏銳地發現,被原野接回來的江舞雲,與伏蝶走得非常近。她們兩人經常在一起搗鼓一些,刺繡之類的東西,他當時好奇地問過一句,隱隱覺得那應該是給嬰兒用的東西。但是,卻沒有得到答覆,便逐漸忘記了。
「快,快!」甘霖指著冰穴深處的半晝門,對鴻蒙刀猿說道:「把拓拔與守鶴都叫出來,哈哈!」
繼而,他與宗煜火速飛往四相國的方向。
一路上他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沒想到,真沒有想到,雲姑娘怎麼將此事隱藏的這麼深!?」
「是這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太多,令大家都忽略她。」宗煜解釋到。
「三十年多吶,必然是一名神子!」甘霖越想越亢奮。自打原野消失後,這些年他就沒有一次真正地開心過。沒想到,江舞雲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大家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為何如此肯定?」宗煜詢問道。此時,他也被甘霖的喜悅之情感染了。
「雙親都是神靈,生出嬰兒卻不一定是神子。」甘霖說道:「神子孕育,一般不會低於十年。低於這個時間的,不可能有機會是仙嬰,更不可能是神子。這一切取決於小傢伙在娘胎裡孕育的時間,時間越久成為神子的機會就越大!真不簡單吶,誕生就是神子!他爹在少年時,或許打死都不會想信,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出生極為神靈吧?哈哈!」
待甘霖飛回到四相國時,這裡已是一片混亂,充滿喜慶的混亂。
冰火皇宮的頂層內,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小仙、江楓、何川、大禹等等,他們齊聚殿堂內,在焦急中又不免喜上眉梢。
甘霖回來之後,見所有人都在,便被何川劈頭蓋臉地指責道:「你這個當大伯的,太不盡職了。怎麼孩子誕生後,都沒有察覺到?」
「神子孕育又不是尋常胎兒,雲姑娘不說,我也不會注意到啊。」甘霖笑著反駁道。
繼而,他轉臉看著樓伏蝶,道:「蝶姑娘一定知道,可你為什麼不說?」
伏蝶莞爾一笑,道:「雲妹妹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哈哈!這個驚喜太大了!」突然,一道猶如雷鳴般的笑聲,從殿堂外傳了出來。
只見,身材極其魁梧的拓拔戩,背著一根已經殘破不堪的暗金神柱,與守鶴一同笑著走了進來。此時,拓拔戩身體上佈滿了新傷舊疤,只穿著一條髒兮兮的獸皮短褲,濃密的鬍鬚被紮成兩條粗辮子,一直拖到胸口,頭髮蓬亂得猶如獅子鬃毛,一路飛來隱藏在他頭髮裡的沙子,灑落了一地。守鶴身上的靈袍,也已陳舊不堪,但是他的顯露出一種隱藏在地底深處萬年,被剛挖出的古樸陳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