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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出沒,當心!! 第五十五章 幽木歸來 文 / 樂柒徵

    第五十五章幽木歸來

    我自是不甘落後,不理會他的挑釁,撥弄好魚竿,弄上魚餌,揮手一甩,便見魚餌穩穩落入水下,再輕輕加好,回過頭對跡部粲然一笑,以此來回應他的輕視。

    但卻見到他眼中濃濃的寵溺。

    不由得老臉一紅。

    我這都多大了,會被一個小孩子衝著?真是越活躍回去了。

    不多時,便見我和跡部的魚竿同時一震。待時機成熟,我利落起竿,一尾鱗光閃閃的中等大小的魚便在空中甩尾跳躍。不甘於被捕。

    一覽無雲的天空,碧藍的湖泊,綠油油的荷葉,粉嫩嫩的荷花,少年寵溺的笑容,還有空氣中靜謐安寧的味道,我想終其一生,我都不會忘記。

    不過被一個少年寵溺,於我而言,絕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少不得要挑挑刺,「沒想到跡部前輩也會這些老人家的活動。」

    跡部目光觸向遠方,彷彿回憶,彷彿感慨,少了些平日的意氣風發,卻顯得格外的迷人,「小時候,祖父總是帶我來釣魚。倒是你,讓本大爺刮目相看。」

    我聳聳肩,「這有什麼?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不過我自認為耐性從不缺,凡是多有點心變好了。有什麼好刮目相看的?前輩你又看不起人!」

    跡部手指放在右眼的淚痣下,囂張地笑起來,又是那個自戀的貴族少年。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該奢望什麼的。

    歎氣著搖頭,放下第二竿。

    心底其實是一場欣喜的。驕傲如跡部,對祖父那樣的回憶的神色,想必在他的成長歷程上,他的祖父佔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而他一來,便帶著我到了和祖父充滿回憶的地方,我想他必定是用了心的。

    或者說,已經認同我。

    也許將來不一定會在一起,但是,有了他今日的坦誠以待,我便不會遺憾。

    想著便看到跡部認真安靜的側臉。他靜靜地看著魚竿,神色極其認真,彷彿在對待極其神聖的事。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眶深陷,帶著些歐洲人的深刻,但是卻是地地道道的亞洲人。

    不由得想了未來的事。跡部這樣的家世,家中必定極其重視他的婚姻,雖然覺得跡部這樣驕傲的性格,不會滿意被家族操控,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家絕不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平民背景的媳婦。所以,不過那個時候跡部有多麼堅持,他的家族必定是反對的。

    說不定他早就被訂好了對象。比如像桐敷那樣親梅竹馬又匹配他的未婚妻。只是他還是個少年,婚姻還太早,家裡人也不會拘著他。

    想起卯雪小姐那樣禮貌而疏離的態度,這樣的可能性不可謂不大。

    到時候,我和跡部定然是沒有什麼未來的。除非跡部能夠擺脫家族對他的桎梏,或者徹底和家族決裂,又或者,我能在一夜之間崛起。

    這些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沒什麼可能。

    堅持也只會為難兩個人。

    想著便不得不歎氣,愛情雖然美好,現實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就像我和穆安。

    算了,能過一時是一時吧,如今強求太多也沒有意思。我們還在十五歲左右,未來的路途還長著呢。也許他會遇上更好的,也許我也會遇上更好的,那個時候就沒有必要考慮婚姻了,——當然吧,我覺得我其實沒什麼可能了。

    愛一個人不容易,何況我這種傷痕纍纍的人?我沒有信心再遇上一人,也能付出這樣的耐性這樣的熱情,到最後不過是傷人傷己,何必?

    只過好現在吧。

    現在?

    靠上前去,枕在他的肩膀,「吶吶,前輩,很累誒,借我靠靠好不好?」其實根本不管他願意不願意。

    「嗯哼。」

    「吶吶,前輩,很難受誒,給我親親好不好?」

    「······好!」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偷笑。

    仰起臉,在他的側臉飛快留下一吻。正待回頭,卻被他攫住下巴,唇印了上來。柔軟,溫暖,不似他這個人,鋒芒畢露,耀眼奪目。他的吻,溫柔和秋天的微風,冬日的暖陽,舒服到心底。

    下午的時候便要回東京。

    從後視鏡裡看著變得越來越小的園子,失落一下子湧上心頭。這樣便要走了。

    我的失落他看在眼裡。跡部一邊開車,一邊解開我的安全帶,將我攬過去,「白癡!」話雖如此,他的手卻是溫柔地落在我的髮際。

    不滿地撅嘴道,「我哪裡笨吶?」

    「本大爺帶你來開心,你就這樣樣子?不是傻是什麼?」

    我悶著不吭聲。

    濃濃的惆悵揮之不去。跡部乾脆把車停了下來,「你想來隨時都可以,只要和我說,我不會拒絕的。」

    「真的?」

    跡部一個腦崩兒落在額頭,「本大爺社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那倒是,」主動親他一下,「還是前輩最好了。」

    跡部將我送到公寓樓下,親吻了我的才離開,看著他騷包的跑車越跑越遠,我心裡一陣陣暖流湧動。這樣的人,屬於我。大家只能看到他風華絕代,只有我,才能得到他的溫柔。

    回到沈南歌的住處。沈南歌一個人,沒有岡島,也沒有忍足。

    我很詫異,「怎麼了你?家裡就你一個人?」

    沈南歌白我一眼,「家裡我一個人如何?你有何意見?」

    我笑,「我能有什麼意見?小小地關心一下。你倒是喜歡多想。我承認,某些方面我和沈瀾尋一般,把你看得太緊,以至於讓你對我誤會重重。但是我是絕對尊重你的個人**的,只是因為和岡島一起住久了,同在一個屋簷之下,少不得關心關心。且放寬心,如今我和沒工夫管你。」

    「那也是。和跡部正墜入愛河吧?我倒想問問你,你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體,還敢夜不歸宿!我警告你,這麼久了我們一直小心沒敢讓你受傷,但是,就是怕一旦流血,沒有癒合能力,你就會因為有點小小的傷口喪命!」

    「這和我夜不歸宿有什麼干係?」

    他看著我,不說話,眼神十分曖昧。

    我瞬間明白過來,臉紅了,「你以為什麼人都和你一般?全都把持不住麼!我告訴你,我和跡部清清白白地,睡了一個晚上。」

    沈南歌冷哼,學著我的話陰陽怪氣道,「喲!輕輕拜拜地,睡了一個晚上!」

    我囧得不行,顧不上反駁他,抄起抱枕直接付諸行動。

    他避之不及,狼狽得左躲右閃,「我說了實話而已!你幹什麼死女人!要不是看在你尚未康復的份上,我早動手了,——喂!·····死女人,我讓你住手!聽見沒有?住手!·····你再打,再打我,我,我就·······」

    「就怎麼做?」

    我和沈南歌同時回頭。

    許久不見的幽木薰站在門邊,一手插兜裡,一手放在身側,「就如何?」語氣不善,氣勢凌人,陽光落在沈南歌身上,仿若凌遲。

    沈南歌尷尬笑笑,摸摸鼻子自認倒霉,「還能怎麼樣!聖人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還能和女人計較不成!」

    幽木薰沒說什麼,只笑笑,笑容裡的氣勢依舊凌厲,咄咄逼人。

    雖然有人為我撐腰,但我也見好就收,扔了抱枕做淑女狀,「幽木先生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打個招呼,不然方纔我就去買點吃的好好慶祝一番。」

    「我不過才去幾天,沒什麼好慶祝的。」話裡話外的不悅就要溢出來。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視,我方纔還幸災樂禍沈南歌被眼光凌遲來著,現下就還換我了,可不就是現世報麼?

    他的目光停在我手腕,突然整個人氣勢一變,變得溫和起來。

    我不解。低頭一看,就見他送我的水晶手鏈靜靜地呆在手上。想起這個我就後悔。

    被他害死了!

    上次他的威脅讓我掉以輕心,哪裡會想到他送的是什麼,不過是個普通的水晶手鏈罷了。結果呢,一戴上便再也取不下來。彷彿就成了身體的一部分,除非砍掉手,怎麼也掙不脫。

    想起這我就很憤怒,對他自然沒有好眼色。

    他卻不在意,隨意道,「慶祝也好,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勞煩。」

    「太好了!」

    我和沈南歌同時開口,然後相互對視,看到彼此眼光中的唾棄,又別開目光來。

    沈南歌道,「我去列單子,去買吧買吧,我親自下廚。」

    我狠狠地揪沈南歌的腰上的肉,他卻一點也不鬆動。人就是心知勃勃帕拉帕拉和幽木薰說了一大堆。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幽木薰一個不落地複述一遍,待沈南歌確認,對頭對我露出一笑,「不用客氣,我的小貓咪。」

    他走之後我就對沈南歌拳打腳踢,「你要死啊!自己去買不行啊!非要讓人家給你跑腿?我不是給你使眼色了嗎?你眼睛瞎了!」

    沈南歌一邊躲一邊道,「我眼睛哪裡瞎了?我看得可是清清楚楚,那傢伙對你有意思,跑跑腿有什麼?你往日使喚小徹不是很慇勤麼?怎麼我使喚你就有意見?」

    「他和你的小徹是一個界面的人麼?那種人你也敢惹!」

    「停!——」沈南歌站在沙發後,隔著沙發和我對峙,「荊寶生!我給你幾分面子你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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