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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別太壞》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叔的愛和痛 文 / 東木禾

    果然!他為了到到目的連自己的兒子都要利用!想起那溫潤如玉的大叔,內心有一絲涼氣慢慢的升上來。

    向暖陽僵在原地,離那扇朱紅色的門只有三步的距離,咬咬牙,狠著心走出去就是自由自在的一方天地,可腿偏偏困在這裡。小臉上的冷漠如薄霜附面,唇角勾著嘲諷似的冷笑,「董事長,真是懂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不愧是百年世家大族的一家之主!」

    納蘭鵬此刻心情也不是很好,聽著那犀利的諷刺,老臉上閃過一抹羞惱,可轉眼便消失,再次理直氣壯起來!作為家主,就是要不計後果讓納蘭家在自己手裡發揚光大,那是身為家主的光榮使命,也是每一個納蘭家人不可推卸的責任。

    「或許你認為我是在利用自己的兒子逼你妥協,可是你就沒有想過,那也是他應盡的義務和責任?他從小就是作為未來家主來培養,一直深得納蘭家長老們的信任和器重。可自從遇到你之後,就接二連三的犯錯,為了你,置納蘭家利益於不顧,甚至連家主的位子都要放棄,可你呢?就一點愧疚也沒有?」

    向暖陽越聽下去,身上越發冰冷,唇角的弧度越發譏誚,「董事長的意思是說我是禍水了?納蘭院長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害得?那納蘭醫院呢?與我何干?難道就因為對納蘭院長愧疚,我就要去犧牲我自己的原則,去為納蘭家帶來利益?」

    「納蘭醫院如今的局面確實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可你敢說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早在幾年前,我就一直催促逸兒結婚,不知為他物色了多少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若是當時聯姻成功,如今納蘭醫院也絕不會陷入經濟危機!可他呢,環肥燕瘦都置之不理!那一顆心就誰也裝不進去!前段時間,納蘭醫院財政出現赤字,哪怕他只是去相親也好,對方也會出手相助,可他連面都不露一下,不管我如何相逼,硬是失約,難道逸兒所做的一切不是因為心裡有你?」

    納蘭鵬看不到某女面色漸白的小臉,越說情緒越是激動,端起茶杯不甚優雅的猛喝了幾口,緩了緩,才又繼續毫不留情的指控,「還有比賽的時候,那場所謂的意外明明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可他只是為了幫你討回公道,不但親手打了自己妹妹不說,還任由那出醜劇發生,你可知道,那給納蘭家的名譽和聲望帶了多大的影響!最後為了捧你上位,更是不惜違背了家族里長老們的意思,甚至打亂了納蘭家耗盡精力才制定的計劃,以至於失去他們的支持,隨時都有被放棄的可能!那天在酒會上你被記者圍攻時,若不是我讓保鏢攔著,怕是他早就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了!納蘭家的利益和名譽在他眼裡和你比起來竟然一點份量都沒有啊!那是我辛辛苦苦從小培養的接班人,差點都要毀了!可你最後還是答應了別人的求婚,簡直就是往他心窩子上捅刀子,那傻小子當場就暈過去了!三天啊!幾乎不吃不喝,從那以後,跟活死人一樣,你那時候在哪裡?你、、、、你還敢說納蘭醫院與你無關?」

    納蘭鵬開始說的鏗鏘有力,越是說到後面,語氣漸漸的低沉下來,最後那一句險些喘不上來。不管如何利用,可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想到他現在的樣子,心裡隱隱悲痛起來。紅顏禍水啊!為了這樣一個已經屬於別的男人的女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當初就該再強勢一點,給他找門好親事,現在也許就不會變成那副讓人心痛又無奈的樣子。

    納蘭鵬說完這麼長的一番話,似乎不止是在說服某女,更多的像是在發洩心裡的怨氣,說完了,才感覺到渾身無力,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一時閉上了眼睛。這個位子別人只看到他的光鮮,卻不知有多少光鮮背後就有多少負累。

    向暖陽震的渾身僵硬,聽到後面那沉重的一聲,心裡似乎也被重重的砸了一下,頓時血肉模糊,四分五裂了!一時痛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剛剛他說的那一切,有些是自己知道的,更多的卻是不知道,不知道大叔在背後竟然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大叔,你這是何苦,你要我怎麼辦?你在難過痛苦的時候,我卻依偎在別人懷裡,你讓我現在情何以堪?我寧肯你什麼都不曾為我做過,什麼都沒做過!甚至你是不是沒有認識我會更好?就會按照你父親給你安排的路娶妻生子,成為合格的納蘭家主了是嗎?

    可如今呢?這一切都是被我破壞了是嗎?那我現在還給你好不好?知道大叔你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譽地位,也懂得你從來都不喜歡那個沉重的位子,可是我卻不能容忍是因為我才迫使你失去這一切的!

    納蘭鵬背靠在椅子上,眼睛依然沒有睜開,卻能感覺到前面的女孩已經慢慢的被自己的話打動了,那沉默就是最好的說明。()心裡深深的一聲歎息,總算她對逸兒還有幾分情意,也不枉兒子那一番癡心了。好像知道某女心裡此刻所想,繼續再接再厲,添了一把火。「逸兒是不在乎那些名利,也不同意我讓你去做這件事,納蘭家的生死存亡和你比起來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可是、、」說到此處,納蘭鵬老眼猛的睜開,盯著前面的背影凌厲而壓迫,聲音倏然拔高,「可是你不能體會那種從高處跌倒谷底的感覺。那種被人踩到腳底下的痛不欲生。逸兒生性雖然安逸淡泊,可一直站在高處,從來沒有受過苦,真的可以忍受那種巨大的落差?也許現在可以,因為他對你有感情,可是幾年以後呢?這份感情會一點一點磨損,況且你還無法回應這份感情,他還能一直不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誰能保證他不會生出怨恨,不會對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向暖陽強撐著的身子終於忍不住晃動了一下。心痛的有那麼一瞬腰都無法挺直,面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不得不說他抓住了自己的弱點,還是抓的那麼精準,無情的把那些自己努力埋藏,不敢挖出來的心事都攤在陽光下暴曬,一直自己不敢問不敢想的不安如今赤果果的被剖析,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大叔,我、、怎麼忍心看你後悔!怎麼受得了我們的感情最後化為怨恨!不1即使只是很小的可能,我也沒有勇氣去嘗試,我賭不起,更輸不起!力氣在這一刻似乎用盡,用力閉了閉酸漲的眸子,小手攥的緊緊的,希望能給自己站下去的力量,無奈的吐出一口氣,一聲「我答應了!」說的輕飄的像是吹過的風,幾乎抓不住。

    納蘭鵬卻清晰的聽到了,喜悅還來不及爬上臉,緊接著後面就是清冷而堅定的宣告,「我雖然答應了,可是怎麼做卻是我的自由。我可以想辦法爭取資金注入,也可以去衛生部爭取政策扶持,可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不違背我個人的原則和尊嚴的基礎上。如果董事長想的是讓我走所謂的捷徑,是靠我的感情成事,那抱歉,我做不到,我不會利用人,尤其是愛我的人。誰的感情都不是可以隨意拿來踐踏利用的,也不是取之不盡沒有期限的,希望董事長也能夠明白,不要再傷害納蘭院長的感情,他是您的下屬,更是您的兒子!」

    納蘭鵬心裡升起的激動和喜悅就那麼沉了下去,不走捷徑,不靠感情,那我找你幹什麼?如果別的方法有用,雪兒早就想到了,納蘭家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又能有什麼辦法?眉頭緊皺,一時有些猶豫不決,再強迫怕會適得其反,這小女孩身上的骨頭可是硬的很,可若妥協,那什麼時候才能辦到?納蘭醫院已經等不起了!不明白有那麼簡單的捷徑不走,偏要費心勞力的去想別的辦法幹什麼?難道自己老了都不能理解年輕人現在的想法?還是這些年輕人沒有經歷過多少挫折磨難,異想天開的以為只要努力就會做成任何事情?

    糾結著沉吟著還沒有來的及說什麼,辦公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焦灼的闖了進來,二話不說,猛的拉起某女的手就向外走,其他的一切人和事都視若無睹。

    納蘭鵬沒想到還會有人這麼大膽不經自己允許就闖進來,等看清進來的人是誰,那怒火轉為怨氣,哼!早上不是還挺有骨氣的閉門不見嗎?怎麼一聽說自己要見她,便忍不住現身了?就這點出息!

    見他對自己視而不見,拉著人扭頭就走,好像自己要加害他寶貝的女人時,那火氣就又冒出來,「站住!」對自己的父親就是這個態度?被那小女孩諷刺教訓,還要被自己的兒子當面無視,某家主心裡慪火的臉紅脖子粗的。

    納蘭逸開門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大手緊緊的攥著那雙冰涼的小手,頭也不回,漠然道:「父親還有什麼吩咐?」

    「你?」納蘭鵬一口氣滯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憋的難受,「要走你走,她留下。」

    納蘭逸身子頓時驟冷,本就冰涼的氣息幾乎降到了零下,僵硬的回頭,以往溫潤的鳳眸射出凌厲的堅決,「不可能!父親,我再說一遍,不要利用她,不管剛剛她答應了你什麼,通通作廢,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手裡的棋子。」

    清冷的說完,便再也不停頓的拉起某女的手毫不猶豫的離開,任後面傳來的怒吼聲把遠處的保鏢都招來了!那又能怎樣,誰也不能阻止自己帶向日葵走。

    某女也有暗處的保鏢啊!於是保鏢遇上保鏢,不是同行見同行,兩眼淚汪汪,而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打起來了!不過那熱火朝天的場面某女沒有欣賞到,因為被某不顧一切的男人給拉著就直奔電梯。

    一路上,納蘭逸只是那麼緊緊的攥著掌心裡的小手,緊緊的,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鬆開的堅定。眼神卻不敢朝著那張思念入骨的小臉看一眼,怕只是那麼一下,自己便再也忍不住的把她抱在懷裡,所有努力的隱忍都潰於一旦。如果不是得知她被父親叫來,擔心她會因為自己受到傷害,自己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都沉默著,向暖陽除了在辦公室剛剛看到他時,震驚了一下,此後便一直面無表情的任由他拉著離開,沒有掙扎,也不拒絕,清澈的眸子平靜如水,只是那水泛著透心的涼意,想著剛剛在辦公室發生的一切,心裡的苦澀濃烈的幾乎沒有了直覺,大叔,你為什麼要來呢?你知不知道你為我做的越多,我心裡就越難受,就越無法原諒自己對你的辜負。也許你不見我是對的,也許我們不見對彼此都好!

    十幾分鐘後,向暖陽抬頭看著上面垂下來的綠蘿依然碧綠喜人,那編製的籐吊籃依然舒服的讓人想像貓一般蜷進去,遮住外面一切的向日葵依然笑得金黃燦爛,無憂無慮,可是自己此刻卻再也感覺不到陽光和溫暖。想起第一次來這裡那慌亂的甜蜜,如今相對無言的默然,只覺得短短幾天已是滄海桑田!「可以鬆開了!」眼眸垂下,盯著那緊緊交纏的雙手,淡淡的開口。

    納蘭逸身子一震,明明是輕飄的像是風一般的幾個字,卻如巨石重重的壓在心口上,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緊攥著的大手忽然就失去了那不顧一切的力氣,在鬆開的剎那又猛的緊握了一下,似在掙扎,似在不捨,或是在留戀那最後的溫情。最終放手,頹然的後退一步,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那雙手已經打上了別人的烙印,自己還有資格再去牽嗎?

    向暖陽被那哀傷悲涼的氣息所籠罩,落寞的盯著兩人之間那一米的距離,鋪天蓋地的難受折磨的幾欲窒息,腳比心先一步做出反應,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離開,不見面便也罷了,可誰知見了面之後的滋味更加煎熬,一句話不說,連個眼神都不敢看,甚至現在到了還要保持距離的地步了!那以後呢?是不是會更加淡漠疏遠,最後陌生的像是從未相識?不要!自己寧肯停留在不見面就好!不見還可以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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