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別太壞》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納蘭逸要聯姻 文 / 東木禾
向暖陽覺得心臟在那麼一瞬間幾乎停止了跳動,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轟然炸開,炸成無數個碎片,帶著鋒利堅硬的稜角刺的渾身鮮血淋漓,痛不欲生。大叔,為什麼?為什麼在我想要還給你的時候,你卻連一點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讓我情何以堪?讓我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的看著你拋棄自己的尊嚴?如果是那樣,我寧肯去求玉樹和月初,也不要你如此糟蹋自己!
昨天,你根本就不信我說的話對不對?所以才那麼迫不及待的的做出這個打算,就是為了讓我徹底死心是不是?你好狠!你登在報紙上昭告天下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是不是?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殘忍,那麼傻?你這種成全和犧牲我要不起,要不起你知道嗎?
江月初和柏大少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人震驚又心疼的畫面,某女面色蒼白,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發裡,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悲痛欲絕,小手無意識的抓著手裡的報紙,已被扭曲的變了形。
兩位爺對視一眼,急匆匆的從樓上衝下來,默契的一邊一個,把某女緊緊的呵護在溫暖的身體中間,似乎這樣可以抵禦一切的寒冷和哀傷。
江月初小心翼翼的拿手去掰開某女緊攥的手指,把變形的報紙抽出來,緊緊的握著那只冰涼的小手,有些慌亂的問道:「陽陽,怎麼了?」起床的時候不是還有說有笑的,精神奕奕嗎?
某位緊張的有些六神無主的大爺在那冰涼的小臉上一陣亂摸,嘴裡更是語無倫次的低吼著,「陽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心慌意亂的兩位大少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某女身上,誰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看那報紙一眼,因而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那頭版頭條上的震撼新聞。
向暖陽覺得有些窒息,努力的深呼吸,好像頻臨失去水的魚兒,如此反覆幾次,蒼白的小臉上才漸漸有了血色,只是那雙眸子卻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黯淡的如黎明時分將要消失的星辰。聽到耳邊焦灼關切的聲音,冰涼的身子終於暖了幾分,壓抑著那幾乎就要噴薄而出的酸楚,用力的擠出一抹淺笑,「我沒事,血糖有點低而已,我去做早餐!吃飯後就沒事了。」
某女強迫自己掙脫開那溫暖的讓人想要緊緊依偎過去的懷抱,有些狼狽而倉皇的朝著廚房走去,感受著身後兩道灼灼的注視,卻不敢回頭,此刻的自己為其他的男人傷心痛苦,有什麼資格可以撲在他們的懷裡哭泣!一個人的苦酒一個人喝,怎麼捨得讓他們陪自己一起品嚐那味道!
可是望著那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留在原地的兩位大爺又怎麼會好受?就算不明白某女的失常所謂何來,可心裡也隱隱約約猜到幾分,想起那張變形的報紙,某部長最先反應過來,凌厲的視線掃過那醒目刺眼的頭條標題,頓時神情一下子沉寂了,如千年的幽潭,沉寂的讓人心慌。
「怎麼回事?怎麼連你也變得怪怪的?陽陽到底怎麼啦?說話!爺不喜歡猜來猜去的!」柏大少劍眉緊蹙,神情不耐,焦灼的掃了眼廚房,壓著嗓子低聲吼著。
江月初默不作聲,只是把手裡的報紙塞進了某人的手裡,然後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一臉沉思的靠進沙發裡。緊繃的身子在這一刻好像失去了力氣。
柏大少盯著那被攥的變形了的報紙,有那麼一瞬還不明白這狐狸在賣什麼關子,有話直說多好,可待看清那一行張揚的大字,頓時所有的不解困惑都迎刃而解,陽陽剛剛的臉色為什麼那麼蒼白,原來是因為這條新聞!
今天的報紙上,頭版頭條,用加粗加重超大的字體寫著,納蘭家族未來家主與林氏集團千金夜會某某酒店,華國百年世家與豪門或許聯姻,敬請期待!文章的內容更是詳細描述了這一驚動華國的新聞,從開始到結束,從表面意思到背後的含義都分析的頭頭是道,淋漓盡致,入木三分!有艷慕的,有遺憾的,有不滿的,有嫉妒的,畢竟一場豪門之間的聯姻意味著有人得利,就有人失去,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從來如此!
柏玉樹緊蹙著眉頭,匆匆地瀏覽了一遍,然後把手裡的報紙毫不客氣的扔了出去,「他媽的,那個納蘭逸這是什麼意思?要聯姻早不聯,這會兒倒是願意了,卻又有人不願意了!成心折磨爺是不是?」
「什麼意思?你是真不懂還是不敢去懂?那個納蘭逸對自己倒是狠心,竟然為了陽陽肯做到這一步,換成是你我,未必會做到!」江月初雖然心裡酸澀的像是喝了一杯苦酒,可也不得不承認某人對陽陽的愛沉重的讓自己都心生妒意。這一步走得可真是絕處逢生,既解了納蘭醫院的經濟危機,讓那些董事們滿意,又可以讓陽陽從這場利用裡徹底撇乾淨。不會再讓陽陽因為他失去那麼多而愧疚!
貌似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一招棋啊!為什麼大家都高興不起來呢?納蘭逸啊,納蘭逸,你這一步走得讓陽陽這輩子都忘不了你了!而我們三人即使在一起,可中間卻再也抹不了你的影子!
柏大少酸酸的不屑的哼了一聲,卻抿著唇瓣,沒有反駁,讓自己和其他的女人去結婚,只是想想都覺得難以容忍,那個納蘭逸是怎麼狠下心來的,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就意味著徹底失去陽陽了?那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思?愛一個人不是應該拼卻一切都要在一起的嗎?犧牲自己,去成全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種愛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江月初閉了閉眸子,低沉的自言自語,像是在告訴某人,又像是在說服著自己,「我也做不到!為了陽陽,我可以生死病痛不計,地位名譽都可以拋棄,卻唯獨不會選擇放手!」
頓了一下,似乎嚥下湧上來的酸澀,「可是,誰能否認納蘭逸的那種犧牲就不是愛呢?甚至是一種更深厚的感情!為了陽陽,可以連自己的幸福都犧牲掉!還要一輩子眼睜睜的看著陽陽與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還要去守護陽陽與別人的幸福,那該是怎麼折磨自己才能做到的?」
柏玉樹一時心裡也像是堵了什麼,悶悶的難受,卻又找不到出口,知道有別人對自己陽陽愛的如此深,那種感覺還真是無法形容,漸漸的臉上有些煩躁,猛地站起來就向外走,「爺什麼都不想了,只是陽陽不管如何選擇,我都不會離開,死都不會!」
宣誓般的吐出這幾句話,大步去了一樓的拳擊室,找人發洩去了!
早餐做的很豐盛,只是那質量有些下降,味道似乎都有些苦澀,不過每個人都心不在焉的也品嚐不出異常來,儘管向暖陽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淡然無恙,兩位爺也努力配合假裝早上報紙上的事情不曾發生,可是氣氛依然壓抑而沉重,最後結束的時候,才發現以往總是吃得一乾二淨的盤子,此刻至少剩下一半!
出門的時候,柏大少主動請纓讓出送某女上班的美差,實在是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氣氛,怕自己一時承受不住,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來,可是那樣幾人該如何自處?自己沒有勇氣,也沒有那麼多好聽的話去哄陽陽,還是讓那只腹黑的狐狸去吧!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上緩緩的行駛,江月初心裡渴望著這條路能夠沒有盡頭,自己身邊坐著自己唯一愛著的女人,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沒有人任何人的插足,沒有任何人的分享,只是兩個人的天荒地老!
可是凝了眼身邊那張心事重重的小臉,心裡不由的歎息,苦笑,終究這只是自己的奢望而已,現在已經有了玉樹,下一個納蘭逸也要被陽陽收進來了吧?雖然,現在還沒有走出那一步,可是心裡早就住進去了不是嗎?
像往常一樣,車子在離納蘭醫院很遠的一段距離時不捨的停了下來,路再長,也有到頭的時候,就如某人的糾結,再逃避也有要面對的時候。
向暖陽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卻突然被某人有力的胳膊給攬了回去,依偎在那溫暖的懷抱裡,有些愕然,「月初?」
江月初低低的嗯了一聲,卻又不再說話,只是胳膊收的更緊了些,臉上不捨的糾結更加濃烈。自己愛的女人啊,要送到別的男人懷裡,那該是怎樣一種噬心挖骨的痛!自己現在是不是也在犧牲和成全?自己的愛也上升到無私的境界了?某人心底自嘲的苦笑,終於鬆開那緊緊的圈抱,不是說愛就像手裡的沙子,攥的越緊,就越會失去嗎?那陽陽,我給你自由的一片天空,讓你無拘無束的飛翔,只求你飛的再高再遠,不要忘了你的心都要繫在我的身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