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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狼兄,右手狐弟》章 節目錄 74 你們要看的 文 / 南歌泱泱

    靜園。

    歐以嵐並沒想到薄野御天會這麼有雅致,今天不僅來學校接她,還留在這裡吃晚飯,這男人不是工作狂麼?什麼時候這麼閒了?

    不過從學校回來的一路上,歐以嵐和這個男人都沒說過一句話,包括和慕堔也沒說過一個字。

    倒也不是因為慕堔將她買來的藥扔到垃圾桶裡,而是礙於薄野御天的存在,說了也只是製造尷尬。

    這個男人挨打也是因為她,所以她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想謝謝慕堔。

    餐廳裡,歐以嵐和身旁那只惡魔吃飯時仍是各不理睬,馮姨也看出了這兩人關係不好,原本用眼神示意讓歐以嵐開口,還偷偷摸摸告訴她:少爺只是性格冷了點,對她還是好的,讓她主動找薄野御天說話。

    馮姨這麼多天來,一直都認為歐以嵐是他的女朋友,雖然事實湊合著這樣,但讓她向那只惡魔低頭,她才不幹,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承認錯麼?況且她又沒犯錯!要道歉也得讓這只惡魔向她磕三個響頭才對!

    後來馮姨覺得吃飯的時間太過安靜,可以說是死靜,她就開了電視增加點氣氛,好不讓場面顯得過於尷尬。

    事實證明即便開了電視,這棟別墅都跟別有人在一樣,那男人吃飯時無視一切,卻吃的樣子從容不迫,優雅的很,好像導致兩人現在這種關係不是他的錯一樣。

    「昨天晚上的接吻大賽已經出現,這對情侶以漫長的接吻時間贏得冠軍,最為讓我們驚奇的是,這對情侶竟是裴氏集團的……」

    「吧嗒——」

    歐以嵐順手拿過桌上的遙控器連忙按下關閉鍵,她可不能讓這件事傳到薄野御天的耳裡,這男人和裴亦鋒是死對頭,要是知道她給他帶了綠帽子,那她豈不是完蛋了!

    坐在一旁的惡魔猶疑的看向她,尚且歐以嵐還沒從他眼裡發現他看自己的端倪,想必剛才的新聞內容他也是當成耳旁風,只是歐以嵐的動作引起他的注意。

    「那個……電視機太吵了,我想和你說說話。」

    歐以嵐假笑的看著他,她實在找不到其它理由用來辯解,打心眼地吐槽著,誰要和你說話!說一百句都不會回你一句的男人,她才不會拿自己熱臉貼他冷屁股哪。

    原本歐以嵐以正常人思維推測,八成這個男人會轉頭繼續吃飯,全當無視,結果他反倒有興致的問了句:「想和我說什麼?」

    她還真沒什麼想和他說的,她只想和他一句話:趕緊走人!

    「滋滋——」

    放在桌上的手機振了振,是歐以嵐的電話,知道她手機號的人除了送這部手機的人之外,就沒人知道她號碼。

    坐在一旁的男人眸裡閃過一絲愕然,畢竟歐以嵐是從沒有手機的,見面都是事先說好的時間,即便有意外,也會有管家與他們通電話。

    然歐以嵐素來都沒什麼朋友,自從她進薄野家的這十年裡,接觸的人一直都是他們三個,除此之外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對於這部手機的由來,薄野御天倒是有些好奇,目光也在那部手機上停頓幾分,恰巧看到來電人的電話名是:薄野凌。

    原本還在疑惑這部手機怎麼來的,看來如今不想也知道是薄野凌送她的。

    「喂?二哥。」歐以嵐不顧及的說著電話,反正都是薄野家的人,只要在這三個惡魔面前不和裴亦鋒、葛少源、還有慕堔交流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本就蘊著一股薄怒,如今聽到歐以嵐對他的稱呼後,怒意更甚幾分,即便沒開口,歐以嵐都能感覺到他的異樣。

    「有膽再叫一遍試試!」

    那頭聲音威厲,似同一把利刃般能劃破天際,也包含了他此刻十分不爽的心情。

    若說平時在外面,或者在學校,歐以嵐還會擔心下這只惡魔會不會突然出現,可現在身在靜園,這個男人哪裡知道她在的地址,所以膽子也大了起來,笑瞇瞇的重複著:「二哥,我沒膽子,但我很聽你話,所以又叫了一遍,二、哥!」

    那聲音不緊不慢,甚是還帶了幾分偷笑的語氣,聽在某人耳裡那叫一個氣。

    可兩人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甚至他都不知道這丫頭現在人在哪裡,只得任她騎在自己頭上。

    「接吻大賽裡面和裴亦鋒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這回,男人的聲音添了幾分沉重,也多了一絲逼迫。

    歐以嵐下意識往薄野御天身上看了一眼,這件事她可不能告訴那個男人,即便薄野凌知道了,應該也比那個男人知道要好吧?

    坐在對面的惡魔似乎意識到少女投來的目光,只是沒有抬頭看去,耳朵倒是尖了幾分,卻還是難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

    歐以嵐努了努嘴,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她現在在這裡,這個男人還動不了她,利落的應了聲:「是。」

    「……」

    那頭沒了聲音,但是歐以嵐知道電話沒切斷,她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駭浪往她襲來,但這種感覺只像是在看3d電影,而不像在現場,因為促使這場駭浪起源的男人正在遙遠的天邊,薄野凌現在對她根本沒法子。

    平時歐以嵐是怕極了這個男人,如果是當面與他對峙,她是沒這個膽子,趁著現在人在薄野御天這裡,多氣氣這個男人。

    讓他今早又罰自己蛙跳十圈,還得全身兩腿酸痛,現在得換他給他精神上的折磨。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歐以嵐打算自作主張掛電話時,就聽他道:「和別的男人可以接吻一個多小時,怎麼讓你親我一下臉跟個活死人一樣!」

    歐以嵐一下子倒還沒反應過來,後來腦裡轉悠了一圈後,才知道薄野凌是指上回在海灘邊上,他要求來個晚安吻,結果她很沒情趣的逃走了。

    這都是已經時隔很久的事,沒料他竟記憶憂心到現在。

    只是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還嘴過去,或者可以說是薄野御天在身邊,把話說得太露骨反倒會被看穿,所以她就沉著聲聽電話那頭那只惡魔的批評。

    可賤賤地發現,就算給薄野凌一個小時的時間,他都可以滔滔不絕的批評她,所以最後歐以嵐再一次的托他吉言,有膽的掛了他的電話。

    薄野御天說,這次她得待在靜園一段時間,不用去學校上課,所以歐以嵐尚且還能逃避一下薄野凌。

    不過為什麼不讓她去學校的原因,問了薄野御天他也沒說,姑且是因為昨天慕堔來接人沒接到,反倒她還跟了他的死對頭走了,所以才不讓她去學校吧。

    一直到吃完飯,薄野御天仍然離開,自從歐以嵐離開薄島後,就發現這個男人一直待在靜園。

    雖然這裡是他的住所,但從馮姨口中知道,這個男人很少來這裡,基本也就一周來一次,可近來自從她住這裡後,他就每晚都會回來,為此還被馮姨說成,是少爺心裡有你,想你了才會回來看你。

    歐以嵐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打心眼裡的嘔吐,這麼冷漠的一個男人,她是從不會相信他會有這份心腸,對於馮姨的話也是聽過吐過。

    來到靜園後,歐以嵐一直都是住在薄野御天的房間,今天這個男人又很早就下班跟她一起回來,所以為此將公事搬到家中,還在家裡開了一場會。

    會議室裡,是幾個跟隨薄野御天多年的人,就如能知道靜園的人,都是他所親信的人。

    歐以嵐下樓的時候,正巧看到三三兩兩他的屬下進來,人並不多,只有五六個,但從這些人裡她看到了vandi。

    同時vandi也正巧與她打了個正面,她仍是一身工作裝,不妖嬈嫵媚,卻是氣質麗人。

    只是在上回那件事後,歐以嵐並沒覺這女人哪裡有氣質了,也只不過是一套衣裝偽裝出來的。

    vandi站在她面前停住了腳步,並沒和其他人一同隨行,反是訝異於歐以嵐會待在這裡。

    靜園一直都是薄野御天的私人別墅,知道的人也就剛才進去的那幾個,女性裡她一直以為都只有她vandi一個人來過,她也一直認為那是薄野御天對她有特殊的好感。

    可沒料竟在此時撞見歐以嵐,而且她……竟然還穿著睡衣!她是住在靜園了?

    vandi一直都跟著薄野御天,從前那個男人是怎麼對待歐以嵐的,她都一直看在眼裡,她是絕不會相信這是歐以嵐在靜園裡游手好閒的!一定是像待在薄島上一樣,任人差遣的!

    如此一想,vandi便是想通了她留在這裡的用意。

    「呵……好巧。」她擋住了打算下樓的歐以嵐,兩手環在胸前,雖是穿著職業裝,可不得不說這女人還是有那麼點庸脂俗粉,和留在薄野御天身邊的那些女秘書沒差。

    她也懂得勾引與打扮,女性小西裝裡穿的是吊帶衫,不仔細看並沒發現,待走近的時候就可以注意到她隱約可見的溝壑,這種低調的亮點叫人佩服她的手段。

    能作為薄野御天身邊的紅人,手段應該也不少吧。

    譬如上一回在警察局的時候,她和薄野御天一同去保釋慕堔,以及只要出了事情都會有她的在場,這點可看出,她有的不單是一張皮囊,更多的是手段及方法。

    「歐小姐拜託了,boss今晚說開會到很晚,麻煩幫我泡杯咖啡,不加糖,要溫熱哦。」

    vandi眼裡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譏誚,眼裡滿滿充斥著指揮意思。

    歐以嵐明白,這個女人是把她當女傭一樣使喚,以往就沒覺她是什麼好貨色,如今哪裡會向她低頭,更應該讓她明白一個道理才行!

    「這位叫v什麼來著的小姐?我想你還不明白在這裡,誰是主誰是僕的關係吧。」

    歐以嵐假意做出忘記的動作,半是自語,半是提醒著:「哦不對,我說錯了,我在這裡既不是主也不是僕,我是薄野御天的女、朋、友,和你一樣來這裡作客的,不過身份比你高一等,因為我是你老闆的女人,現在麻煩你替他來款待一下,幫我泡杯咖啡,不加糖,溫熱的。」

    語鋒一轉,歐以嵐將原本vandi的要求一絲不落的回擊給她,眼裡沒有vandi的譏誚,有的是純真無邪。

    她倒是並不想讓人知道她和薄野御天的關係,畢竟在她眼裡,這場沒有感情的關係始終像兒戲,可是這女人喜歡那男人,又故意來諷刺她,她何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身份,全盤托出。

    如同預料那樣,vandi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像是在看怪物一樣,嘴裡囁嚅著:「怎麼可能?!boss怎麼可能有女朋友?!」

    「歐小姐,你想喝咖啡嗎?」樓下的馮姨聽到歐以嵐的聲音,連忙匆匆跑上來,對她彎腰低頭的說著。

    vandi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從上回在薄島上看到歐以嵐後,覺得這個女孩變了什麼,沒有了懦弱和唯唯是從,像是煥然一新一樣。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攀龍附鳳了,翅膀也硬了。

    「vandi,進來。」

    另一頭會議室的門一直開著,薄野御天站在門口出了聲,聲音裡有明顯的不滿,因為他在她們身後,所以歐以嵐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從什麼時候起就一直站在那裡的。

    歐以嵐看了他一眼便瞥開視線,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說自己是他女人的事,聽到後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畢竟這個男人名聲大著,這種事情不能亂說。

    而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透著隱隱的不滿,這讓人分不清是他不滿歐以嵐的那句話,還是不滿vandi。

    薄野御天目光在歐以嵐身上頓了頓,冷眸裡亦如潭水,後又將視線轉移到vandi身上,眼裡初始的潭水似能捷成冰塊。

    vandi看後,她知道自己闖禍了,也便從薄野御天的眼神裡,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待在那兒,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那麼,他應該也知道自己使喚歐以嵐的事了吧?從前使喚就罷了,現在歐以嵐是他的女人,讓他知道自己使喚他女人那還不死了慘了?

    vandi咬咬唇便往會議室走去,她不敢再在這個男人眼皮子底下撒野,這是他的地盤,那是他的女人,動不得,更讓她醋意頓生。

    歐以嵐見會議室門關上後,也下樓隨便翻找些零食,現在時間尚早,她還睡不著。

    不得不說如果她一直留在靜園的話,其實並非壞事,因為待在這裡什麼事都不用做,吃住行各種包,就連讀書的作業也不用做,因為每次薄野御天都有辦法幫她請假。

    若說在學校畢不了業,她倒也無所謂,因為早晚有一天她都會離開這個學校。

    只是留在靜園雖是舒服,可卻像是一隻籠中鳥,不管去哪裡都會有人跟著,即便這裡又美又奢侈,也不是屬於她的地方。

    因為她和薄野御天始終是兩道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和這個男人之間,早晚都會分出勝負。

    並且,即便是他的女人又如何,享受一時貪歡,再等哪天他厭惡了就將她遷出靜園,這樣的日子就像是她被他包養了似的。

    所以住歸住,她的逃跑計劃還是得執行。

    現在手頭倒是富裕,因為接吻大賽贏的錢裴亦鋒一分不拿都給了她,所以逃跑後,她日後的起居費用還是有的,只是得找準時機。

    在男校的時候有薄野凌在,雖沒看到他身影,但這男人如同形影不離似的,時常會半路殺出,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監視著。

    回到靜園,別說是出去,這裡的保鏢比薄島上還多,薄野御天像囚禁她一樣鎖在這裡,不管去哪裡都得匯報。

    所以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逃之夭夭尚且有一定難度。

    正想此,就聽到樓上會議室的開門聲,隨後跌跌衝衝的跑出一個人,就見剛進去的vandi現在又出來了,面色並不好看,像是被訓斥過一樣,面孔忽紅忽白的。

    看到歐以嵐在下面後,又緊了緊手中的文件,忍不住衝她凶斥:「別以為你能住在這裡多了不起,你以為boss買這套別墅只是因為這裡風景美嗎?等她回來了,這裡也不是你住的地方!」

    語畢,vandi跺了跺腳就離開。

    歐以嵐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什麼他、她的?男的他還是女的她?

    不過這也不管她的事,她也沒打算在這裡久住。

    歐以嵐轉身時,恰好看到慕堔待在後面,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意思。

    歐以嵐想開口問他怎麼沒去會議室?畢竟這個男人應該也算是薄野御天信賴的人吧,可是話到嘴邊她沒問出口。

    因為她能猜測到的是,因為昨天那件事,應該對他影響不小吧。

    後來,歐以嵐讓馮姨拿來了擦傷藥,又讓慕堔到了她房間,或者可以說成是薄野御天的房間。

    起初慕堔並不願意,後來是她死活拉著,好說歹說有二十分鐘這個男人才同意了的。

    後來,是歐以嵐幫慕堔脫了衣服,讓他光著上半身躺在床上,因為他有很多傷都是在背後,所以就用趴著的姿勢。

    或許混這個道上的人常常打架,也練過不少功夫,這個男人的身材很完美,胸肌未起,腰際精窄,手臂處也微微隆起肌肉,看上去很結實。

    唯一毀了這樣美感的就是他身上的傷,這個男人真的傷痕纍纍,身體上有刮傷,還有刀疤和曾經中過槍彈的槍傷,如今還增添了昨天亂棍的傷,讓他健美的身材看上去令人心疼。

    有些傷痕在他身上似乎已經褪不去了,留下了一定的年數,呈淡淡的褐色,滿含了這個男人所經歷的苦難,又或者可以慶幸他逃過這樣的劫數。

    歐以嵐想,這個男人身上就已是傷痕纍纍,那他的心呢?是否也如此傷痕纍纍?

    或許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慕堔趴在床上的身體有些緊繃,雙唇也是緊抿著,只是並不是因為歐以嵐坐在他身旁,給他上藥才造成的緊張,而是……

    從沒有人為他這樣過。

    他的傷他自己都不管,每次受了傷他基本是藥都不上,讓傷口自然痊癒,像上藥這種事,他是第一次體驗到。

    他是孤兒,從沒有過愛,所以只要有人對他哪怕一點點的好,他便願意掏心掏肺,很榮幸的是,薄野御天就成了讓他掏心掏肺賣命的那個人。

    原因很簡單,他自小跟隨這個男人,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花薄野御天的錢,一直等到他十四歲的時候,他正式步入黑道開始,他便再沒花那個男人的錢。

    他十四歲時開始拿刀,接觸毒品等等,十六歲時便開始動了槍,二十歲時成了薄野御天的得力助手。

    一共花去六年的時候,一直到現在二十五歲,他依舊混跡在這條路上,身上的傷是他這些年來最好的見證。

    那些褪不去的舊傷,是早在十一年前留下的,其實現在的他很少受傷,除了薄野御天可以傷害他除外,便再沒人能傷他。

    上回在警局的時候,那是狼狽的他也並不是警察動的武力,而是他被人逼供透露薄野御天的行蹤,那時只有他一人,對方同是黑道卻有幾十人,他沒開口就被那群人挨打,一直撐到警察來的時候才救回一命。

    歐以嵐對他下手的力道很輕,以為他會吭聲喊痛,結果這男人剛強的很,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笑了笑,自己多想了,像他曾經受過那麼多傷,這些應該已經習慣了吧?又怎麼可能覺得痛?

    慕堔趴在床上竟是不自覺轉頭去看她,那眼神如同外頭的弦月一樣明亮,明月映水,便是最能形容他的詞。

    他只默默看她,隻字未提,而歐以嵐也意識到他的目光,只對他友善的笑了笑,也什麼話都沒說。

    不知是藥性的作用,還是什麼,總之他的身體在緊繃中慢慢變得放鬆,她上藥的手法竟沒讓他覺得有一點痛意。

    慕堔也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或許是和那個男人待久的關係,他的性情和薄野御天一樣偏冷,幸好沒到冰點那樣極致。

    兩人之間沒說話,但也不覺尷尬或者拘束,彷如時間隨他們停在了這一刻。

    可任何美好的時光,都會有終結的那一刻。

    就如同下一秒,房間門理所當然的被打開一樣——

    薄野御天冷冷看著房間裡的那對男女,還真是唯美浪漫,可在他出現後,那樣的氣氛早已消散而盡,有的只是深處冰川。

    這回,依舊誰都沒開口,薄野御天看見了也沒開口。

    但是慕堔立馬甩開了歐以嵐正為他上藥的手,連忙從床上下來,也不管藥還沒干就拿衣服往身上套。

    「大……大哥。」慕堔低著頭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眉頭早已結成川字,但他眼裡沒有對歐以嵐的埋怨,而是對自己的埋怨,後悔剛才進了這房間。

    「對不起大哥,我願意受罰。」

    這是慕堔想了半天後說出的一句話,他也只能想到這句,尚且來撫平這麼多疑慮。

    薄野御天的視線並沒落在他身上,而是一直盯著歐以嵐,眼裡布及的神色讓人分不清他所想。

    歐以嵐自不想慕堔這樣,她早就為這個男人打抱不平,現在的傷已是很重,若是再被打一次不死也殘了,所以便替慕堔開了口。

    「阿堔,你不用這樣,你大可以走人不在他手裡做事,還免……」

    「閉嘴!」

    慕堔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也響了響,他的眼裡寫滿忠誠,除此以外看不到一絲背叛,估計這也是薄野御天重用他的理由。

    「出去。」

    這回,這句話是薄野御天說的,淡薄沒溫度的兩個字眼很是冷酷,視線是落在慕堔身上,接著又開了口:「下次再敢對我女人大呼小叫,就趁早滾。」

    這句話並沒讓歐以嵐開心,有的只是憂心。

    她能理解慕堔的忠誠,即便這個男人嘴上硬了點,但他身上這些傷何嘗不是因為她才留下的?

    後來慕堔離開了,薄野御天也沒有質問她。

    這個男人向來這樣,似乎並不喜歡質問,深奧的很,總是把話埋在心裡,他少言寡語,情緒也不外露,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既然他不問不說,歐以嵐也當沒發生過一樣不提。

    一直到歐以嵐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剛躺下床,這個男人也走了過來。

    平時因為這個男人都是凌晨兩點多,在她睡著的情況下回來的,所以歐以嵐也不知道他回靜園是睡覺的,還是辦公的。

    今天他留在這裡,也能知道平時他究竟是睡哪兒的。

    歐以嵐躺在床上假寐,鼻尖能聞到男人身上散發的薄荷香,再者的是,軟床下陷,他躺在了她身邊!

    歐以嵐再也不假寐了,睜眼就去瞪他,「你睡這兒幹嘛!」

    「這是我房間,不然你讓我睡哪?」薄野御天拉過蓋在歐以嵐身上的被子,兩人蓋了同一條。

    這棟別墅歐以嵐四周看過,所有房間裡只有這一間是臥室,就連客房也沒,床也只有這一張,這也就是她一直疑惑他睡哪裡的問題。

    今天可算是給她知道真相了。

    「你平時睡哪?」即便知道,歐以嵐還是忍不住的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發誓,從前她真的沒感覺身邊躺著一個人。

    答案如她所料,「睡這兒。」

    「……」

    歐以嵐良久的沉默,不用他說,她已經知道自己無路可選。

    如果她拒絕和他睡一起,這個男人便會讓她回薄島,薄島雖是一個人睡,可她辛辛苦苦大老遠的逃出來,豈不全都白費了?

    弄不好還被耿雲給賣了,比起薄島,她還是寧願待在這裡。

    忍辱負重下,歐以嵐和這只惡魔睡了一個晚上,半睡半醒間,並沒覺得異樣,也沒覺她有被侵略。

    這個男人的睡姿很好,基本是動也不動一下,更別說會磕磕碰碰對她。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早已離開,餘溫也已不在,應該是很早就離開了。

    歐以嵐自從學校被抓回來之後,日子又回到了一個禮拜前,每天被管制在靜園裡,那個男人依舊是每天凌晨回來,她睡著的時候沒見到他,醒來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彷彿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生活在這裡一樣。

    後來她忍不住了,三番兩次在馮姨匯報情況時把電話奪來,和那個男人鬧著說要出去。

    最後薄野御天也准了,只是出去的時候得有人看著。

    歐以嵐倒也不怕出門在外,身後還會跟著兩個保鏢,因為憑她的本事,她相信對付兩個保鏢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開車的司機不是慕堔,他沒有被薄野御天差遣過來,是一個新面孔,總之就是為了送她到目的地。

    歐以嵐讓司機停到的是商場,說要隨處逛逛,當然這是一個幌子,結果沒料身後的保鏢拿出一張信用卡給她,是薄野御天早早準備的,他們說這張卡隨便她刷。

    歐以嵐並沒用這個男人的錢,她今天出來的目的是想看看,如果她逃的話,能不能溜走。

    後來她說要去上廁所,這兩個保鏢便放了行,可這兩個大男人竟然守在女廁所門口!這讓路過的大嫂阿姨們頻頻回頭。

    歐以嵐也不管,反正就當不認識,今天她的裝扮是女裝,當然不用再像上回那樣被趕進男廁所。

    可奇怪的是,女廁所裡竟然沒有一個人,等歐以嵐關上門後,嘴巴就叫人給摀住——

    那個男人的速度非常快,近乎她一直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就這樣被他扛走了。

    全程都是這個男人帶她逃出了女廁所,一直等到了外頭,還上了他的車之後,才知道這人是裴亦鋒。

    「你大白天要綁我去哪?!」

    因為他們是翻窗出來的,所以保鏢根本不知道歐以嵐已經失蹤了,尚且都還沒追過來,車就已經行駛了。

    「不是說好一起去度蜜月的?你怎麼又玩消失?」裴亦鋒甩了甩手裡兩張機票,鋒利的唇瓣揚起一抹邪惡。

    歐以嵐記得,他們去旅遊的時間是在接吻大賽過後的那一天,可現在都過了好幾天了,「這票子沒過期?」

    「我重買了。」裴亦鋒淡然開口,彷彿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不過歐以嵐想想也理解,對這闊少爺來說,這點小錢就跟她花一塊錢一樣不心痛。

    「欠下的總要還的,不然你那兩萬塊還想白拿?」他拇指指腹在少女唇瓣上抹了下,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意猶未盡,彷彿那天接吻大賽的事還歷歷在目。

    歐以嵐下意識要轉頭躲避他的手,唇瓣卻是迅速被男人的吻給鎖住。可很快,似是輕輕一觸,又似軟舌游繞,他便退出。

    歐以嵐無奈,可合同是她簽下的,除非她有二十萬的違約金,否則別想違約,不過就算她有,也不知道捨不捨得賠。

    「喂,可我換洗的衣服什麼都還沒拿,我都沒做準備。」

    裴亦鋒指指後面的包裹,「放心,和我出去,我不會讓我女人光著身子見人的。」

    「……」

    歐以嵐就這樣跟著他飛去了馬爾代夫。

    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們住的酒店是在海灘邊上的,原本這個點是該洗洗睡了,可偏偏這個男人硬要拐著她去海灘邊上。

    去就去吧,可沒有游泳衣,這男人竟還變魔術一樣變出了一套給她,穿就穿吧,那還是一套粉紅色的比基尼。

    歐以嵐的身材並不豐滿,可曲線玲瓏,還有少女的青澀,像她這樣的年紀,穿粉色最美也最撩人,不做作,就能擁有清純可人。

    此時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這裡與中國的時間有時差,在馬爾代夫此時已是凌晨。

    歐以嵐說:有誰大晚上的還跑出來游泳的。

    他說:只有這個點人才少。

    的確,凌晨誰不在睡覺,就他們兩個半夜三更還在海灘邊上散步。

    這兒的水甚是清澈,其實和薄島比起來,水質的顏色差不多,只是這裡因為人流量多,所以即便在晚上,沙灘上打著強烈的燈光,將水面照射如白晝的色澤。

    若不是現在人少,歐以嵐穿成這樣還真有些不習慣,畢竟穿那麼點,她都不好意思出來。

    就算給裴亦鋒一個人看到這副身材,也比白天給那麼多人看到要強。

    「我玩不動了,想回去。」歐以嵐隨便找了躺椅就睡下來。

    現在的時間約莫凌晨三點,正是熟睡的時候,她在靜園已養成了習慣,每天晚上十點前她就睡覺了,像這個點她早已呼呼大睡,就連薄野御天回來她都不知道,現在一下讓她那麼晚還不睡,霎時不習慣。

    說來到怪,不知道薄野御天找不到她會怎麼樣?

    歐以嵐剛躺下合住雙眼,就覺乾涸的嘴唇上有東西輕輕碰了碰她,待她睜開眼時,那樣東西已塞入她嘴裡。

    「卡擦——」清脆的拍照聲傳來,歐以嵐就見裴亦鋒拿著照相機將剛才她含著他的情景拍下來。

    歐以嵐整個人都驚愕住,這男人是想怎麼樣?她只不過就剛閉上眼,就被他蒙了過去!?

    「快點刪掉!」歐以嵐推開他,瞪眼厲聲呵斥。

    「我不。」裴亦鋒在她面前調出那張照片,沾沾自喜的看著,唇角勾出一道淺淺的笑意,看得極為令人討厭。

    歐以嵐伸手要將他手裡的手機奪過來,可手卻被他鉗制住。

    男人眸色略深,不知是因為夜空還是身後無邊海際,那樣的眼神如同漩渦一般令人卷席進去,他側耳在她耳畔道:「用嘴伺候我,我還可以考慮。」

    ……省略n字。

    歐以嵐最後允了,並且同意了他的要求。

    長夜漫漫,耳畔傳來的是水波蕩漾的聲音,星星也為這對男女羞紅臉,墨黑的天空看不見一顆閃耀的亮星,若說是他的一場陰謀可否?

    深夜的馬爾代夫並無戀人行走,白沙上還倒影著那對情侶的腳印,彷彿他們真會一直這樣走下去至地老天荒。他的進退與她的青澀,在此情此景下別具曖昧。

    時隔完畢後,歐以嵐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會同意這男人的話,中間又是被他幾經折騰威脅,或者說……是他動人的情話。

    後來,歐以嵐問他要照片,他只抱著她並沒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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