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一八章 二女共侍一夫 文 / 英年早肥
頓時，李昂趕緊把要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即便要謝絕，這種話也是只能跟楊行雨這個好朋友說，從他那裡再婉轉的傳到楊珺兒那裡就足夠了，卻是絕對不能直接對楊珺兒說的。
一來，人家楊珺兒雖然從方方面面都表現出了情意，但事情並未挑明，雙方還並沒有走到真的談情說愛談婚論嫁那一步；二來，楊珺兒畢竟是個女孩子，如果李昂親口對她說出這種拒絕的話，想來必會對她打擊極大！
李昂雖然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但這種明顯會傷害到楊珺兒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眼見楊珺兒和自家小妹一起進來，李昂當即便笑著站起身來，但這個時候，楊行雨卻比他還先一步起身，張牙舞爪地衝著小裹兒撲過去，同時拿捏著腔調，道：「哇呀呀，這是哪裡來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想來肯定是可口美味的很，我這就把你吃掉吧！」
小裹兒見狀當即咯咯地笑著，一邊尖叫，一邊鬆開了楊珺兒的手，扭頭就往院子外頭跑，「你抓不到我的，裹兒才不給你吃……」
這小妮子，沒心沒肺的很，最近這段時間，不管李昂還是李冕，都是每天忙忙碌碌的，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陪她玩，所以楊行雨來了之後只逗著她玩了兩次，立刻就討得了她的歡心！看見楊行雨把這小妮子哄得咯咯直笑，李昂這個當哥哥的一邊是高興，一邊還有些微微醋意，有時候甚至會忍不住心想：說不定現在在這小丫頭的心裡，連自家大哥二哥都不如「楊哥哥」來的親近呢！
當然，話又說回來，事先誰能想到，楊行雨這個出身世家大族的大少爺居然會甘願蹲下身子來陪一個幾歲的小丫頭玩，而且還居然對哄小孩子頗有心得，每每都能哄得她咯咯直笑、開心不已呢？
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追一逃，很快就跑出了小跨院，甚至聽那傳來的聲音越去越遠，兩人甚至還跑遠了。於是，這座小跨院裡，頓時就只剩下了李昂和楊珺兒。
不知不覺間，氣氛就有些微微的尷尬。
楊珺兒直直地看過來，似乎並沒有出去的意思，李昂只好指了指院子裡楊行雨剛才坐過的小凳子，道：「珺兒，過來坐一會兒？」
楊珺兒聞言笑著點頭，也不說話，只是乖巧地過去坐下。
然後，李昂就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
這個時候，似乎是看出了李昂的尷尬，楊珺兒主動開口道：「這個小院子，就是你平日裡煉丹的地方麼？」
李昂點點頭，「是。」
「這小院子雖然不大，但是挺幽靜的，我家裡也有一處這樣的小院子，從小我就喜歡拉著三哥，讓她陪我到小院子裡去捉蝴蝶，捉魚玩，可惜到後來，等我開始修靈之後，無論是捉蝴蝶還是捉魚，都開始變得輕而易舉，我慢慢地就不想玩了！」
李昂張了張嘴，「……哦！」
話一出口，李昂當即差點兒就抬起手來往自己腦門上拍一巴掌！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會說話的人，但是卻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那種三句話說不出幾個字的人！而且事實上，以前跟闞雉兒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話其實還是蠻多的！
卻不知道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他就是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哦！」……這種回答，真是太笨了！
於是他趕緊補救，道：「凡事都有利有弊吧，修靈，自然是好事，但隨著實力強大起來了，很多原本很難做到的事情都變得不再難了，其實對於修靈者來說，也就等於這個世界上很多有樂趣的事情，也都開始失去樂趣了。」
楊珺兒聞言美眸頻眨，面帶笑容地點了點頭，「是呢！所以我爹說，越往前走，樂趣越少！這也是修靈越到後面就會越來越難的原因之一！」
失去樂趣，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索然無味。這當然是世間公論，無可置疑的正確。但是……以李昂目前的狀態來說，卻是幾乎感受不到這一點的。現在的他，如果不是還有很多事情七纏八繞的，都需要他去做、去解決，幾乎恨不得能整日泡在修煉之中，又哪裡會感覺枯燥？新大正十三劍出爐，他正鑽研得無比起勁，又怎會缺少樂趣？
所以，別管把眼睛瞪到多大，他還是沒詞了！
而且越是著急的想要說上幾句什麼，他就越是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之間，他只是瞪大了眼睛，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微微地張著嘴……
就在這個時候，楊珺兒扭頭看了他片刻，突然道：「我聽裹兒說，有一個大姐姐，經常讓你帶好吃的東西給她和二冕……」
李昂聞言，心裡頓時咯登一下。
然後，他低下頭來，想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
「也罷，直接說破也好！直接說破，或許最近一段時間會讓她難過幾日，但慢慢總會好起來的，她肯定還會遇上讓她中意的男子……總比這麼拖著，耽擱了她的名聲要好！」
雖然心中不無酸意，但他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只是還沒等到他開口，就聽楊珺兒突然道：「那個女孩子，是闞氏的那位闞雉兒姑娘吧？」
李昂聞言小吃一驚地抬起頭來，「你怎麼知道？」
楊珺兒聞言微微一笑，臉上帶著些調皮神色，道：「我跟雉兒姐姐的交情，或許並不比你跟她的交情淺呢！」
頓了頓，見李昂臉上滿是吃驚，她這才收起那抹調皮，笑道：「我跟雉兒姐姐從三四歲就認識了，十幾年的手帕交，堪稱是無話不談！事實上，我早就聽她提起過你了，只不過以前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就是你，不知道你叫李昂而已！」
李昂聞言一想，心中頓時釋然。
也對，闞氏和楊氏同為龍歸城大族，地位相仿，闞雉兒和楊珺兒的年齡又近似，會成為朋友，實在是一點都不稀奇。
反倒是自己，能夠在當年那種家境之下跟闞雉兒這種出身的豪門大小姐有了瓜葛，才是真正的稀奇事兒。
想明白這些，李昂就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連雉兒都知道了，跟她關係又那麼好，那事情反倒好辦了……」
李昂是這麼說的，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試想，本來他還覺得有些話不太好說出口，但是現在，既然闞雉兒跟楊珺兒是自小的手帕交，是閨中好姐妹，而且自己和闞雉兒之間的感情楊珺兒又都知道，這裡面就有什麼誤解，自然也就可以一句話說開了。
但是這個時候，叫他意想不到的是，不等他把他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楊珺兒卻突然插話道：「是啊，事情確實是好辦多了！當年雉兒姐姐跟我說，這世間有情有義的好男子，如鳳毛麟角一般，等閒難遇，所以，我們兩個不管誰遇到了可心如意的，一定不許藏私！」
李昂聞言，當即傻眼。
他甚至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微地張著嘴，傻傻地看著楊珺兒揮灑自如、侃侃而談。
「那個時候聽雉兒姐姐提到你，我自然是滿心不屑的，但是現在麼……我倒是覺得，這輩子跟雉兒姐姐做一輩子的好姐妹也不錯！只是賤妾蒲柳之姿，人又蠢笨任性，跟雉兒姐姐一比，簡直霄壤之別。就願自薦枕席，也唯恐郎君瞧賤妾不上……」
她的話說到後來，李昂已經徹底懵了，甚至已經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叫……什麼事兒！
傳說中的二女共侍一夫？
傳說中的姐妹同心……呃，不，姐妹同嫁？
李昂很暈。
他根本就不曾留意到，說著說著，楊珺兒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始換了稱呼。
她開始自稱賤妾！
對於楊珺兒這等出身高貴、性子又傲氣的女子來說，哪怕將來她的丈夫比她要厲害許多，想說她心甘情願地自稱「賤妾」，只怕也是絕無可能！
但是現在，她不但自稱「賤妾」，而且直接稱呼李昂為「郎君」！
而且要知道，現在已經不簡簡單單只是稱呼的問題了，她這已經是在「自嫁」！
一個女孩子，不要說是像楊珺兒這樣出身世家的貴女，即便只是普通的女孩子，也少有自己主動找上門去要求嫁給對方的，不為別的，只因為如此一來，未免有些掉價。要知道，女孩子也害怕嫁過去之後不被對方重視的！
所以，即便是民間那些兩情相悅的男女，女孩子已經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到最後，往往還是由男方負責開口求婚，然後雙方才順順利利的走到一起。
自己主動找上門去示愛，希望對方娶自己？
那可是只有嫁不出去、沒人要的女孩子才有可能會做的事情！
楊珺兒是龍歸城兩大美人之一，有著傾國傾城之色，又是出身楊氏家族的大小姐，她當然不是那種嫁不出去的！
但是現在，她卻主動地告訴李昂，她要「自薦枕席」！
而且這個時候，楊珺兒雖也羞赧，膩若羊脂的臉蛋兒上還飄起朵朵紅暈，但相比起已經徹底傻掉的李昂，她卻是顯得落落大方了許多，即便現在她正在說的是她自己的終生大事，而且還是有些「怪異」的終生大事，她也並不像其他普通女子那般幾乎不敢抬頭。
「若郎君亦有意，可否給賤妾留出尺寸之地，成全賤妾這一點小小的心願？」
李昂終於抬起頭，很認真地看過去。
此時的楊珺兒雖然面若桃花、滿臉羞意，但是她的神情之間，卻有一抹說不出的莊重。
這個時候，如果再顧左右而言他，可就連李昂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了！
一個女子，對自己鍾情若斯，甚至不惜放下一個女孩子最後的驕傲來請求自己，叫李昂還有什麼好說？
青天白日之下，秋風瑟瑟，一片落葉隨風漫卷，在兩人之間緩緩飄落。
李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