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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5第75章 文 / 月下蝶影

    莊絡胭正在自己宮裡窩在貴妃榻上春困,聽到雲夕有些慌張的聲音,睜開眼,「發生了什麼事?」

    「娘娘,皇后娘娘的管事太監來了,說是葉貴人沒了,要召您去問些事情。」雲夕上前替莊絡胭穿好繡鞋,「聽管事太監說,皇上這會兒也在皇后宮裡。」

    葉貴人沒了,宣她去問話?莊絡胭眉頭一皺,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攔下雲夕要給她補妝的舉動,「就這樣去吧。」

    雲夕看了眼自家主子身上已經穿過幾次的嵌珍珠百褶羅裙,頭上雖挽著的十字百合髻,但是上面只插了一支鍍金蝴蝶簪和金鑲蝶翅玉步搖,未免顯得素淨了些。

    走到外廳,莊絡胭見皇后宮的管事太監還站著,知道這事只怕又牽連上自己了。

    「奴才給昭賢容娘娘請安,」管事太監見她儀容簡單,知道她是匆匆出來的,「皇后娘娘邀請昭賢容娘娘到景央宮談些小事,煩請娘娘快些。」

    管事太監雖然說得客氣,但是這話裡卻帶著催促之意,莊絡胭也懶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坐上步輦就往景央宮趕。

    景央宮中,皇帝與皇后左右而坐,皇后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著皇上的表情,才發現皇上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連一點點替昭賢容詢問的意思也沒有。

    不知怎的,皇后莫名有些同情昭賢容,皇上寵愛過的女人不少,莊絡胭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所以這個時候皇上才不會替她憂心,更不會為她費神。

    「昭賢容到。」

    皇后抬頭看去,見莊絡胭妝容素淡匆匆進了屋,腳步慌亂的樣子似乎沒有想到有事會發生的樣子。

    「嬪妾見過皇上,皇后娘娘。」莊絡胭上前給兩人見禮,雖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從一路上管事太監嚴肅的表情可以看出,今日之事並不簡單。

    「皇后你問吧,朕在一旁聽著便是,」封謹說完這話,便闔上雙眼閉目養神起來。

    皇后看了眼封謹後,才轉而看向莊絡胭,指著旁邊太監手中的托盤道,「昭賢容,你瞧瞧這東西你可認識?」

    莊絡胭看向那個托盤,只見裡面擺放著皺巴巴的一塊布,上面畫著的一隻孔雀尾,樣子頗像她那只與天馬私奔的孔雀紙鳶上的尾巴,但是多看幾眼,便覺得有些地方有些許不同。

    沒有誰會認不出自己畫的東西,所以只一眼她便知道這東西是仿著她那只紙鳶畫出來的,「回皇后娘娘,這似乎是孔雀圖的尾巴。」

    「只是孔雀圖的尾巴,本宮瞧著這畫與你畫風頗為相似,葉貴人被發現時,衣襟裡藏著的便是這塊布絹,你說這是何緣故?」皇后喝了一口茶,等著莊絡胭解釋。

    「回娘娘,這圖雖與嬪妾前些日子放的紙鳶圖樣相似,但是後來紙鳶被嬪妾放走了,嬪妾根本不知道那個紙鳶掉在了哪裡,而且這塊布絹上的畫根本不是嬪妾所畫。」莊絡胭有些莫名其妙,憑著隨便一塊布就能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皇后未免也太莫須有了些。

    皇后看了眼莊絡胭,也不辯解,揮了揮手,便見一個宮女被領了進來,莊絡胭偏頭看去,似乎是葉貴人常帶在身邊的宮女之一。

    「奴婢碧潭拜見皇上,皇后娘娘,見過昭賢容娘娘。」

    「這個時候不必拘泥於虛禮了,你一直伺候在葉貴人身邊,說說葉貴人生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后喝了一口茶,語氣平靜的彷彿不是在說死了一個人,而是吃飯一般。

    「回皇后娘娘,前幾日奴婢在院子裡撿到一隻紙鳶,也弄不清是誰的。後來主子說,能在宮裡放紙鳶的,必定是位主子,便叫奴婢好好收著。昨日昭賢容娘娘宮裡的太監來問是否瞧見一隻孔雀紙鳶,主子便讓奴才去取,誰知那只紙鳶竟被宮裡的耗子咬出好幾個洞,連尾巴也掉了。當時昭賢容娘娘宮裡的奴才臉色不太好,陰陽怪氣說了幾句話後,沒有要紙鳶就走了。」碧潭眼圈一紅,向皇后磕了一個頭,「奴婢沒有想到昨兒夜裡主子便沒了,求娘娘徹查兇手,還娘娘一個公道。」

    莊絡胭聽完這席話,當下便道:「皇后娘娘明鑒,嬪妾昨日並沒有吩咐人去找什麼紙鳶,更何況……更何況紙鳶飛走了,嬪妾何必再去尋。就算嬪妾要去找尋,為何哪個宮都不問,偏偏去了靜秋閣?」

    「賢容娘娘不是恨我家主子害得你沒了孩子麼?不然我們靜秋閣為何連吃食都被尚食局剋扣,娘娘您自然不是來尋紙鳶的,不過是想給主子難看罷了。」碧潭恨恨的看著莊絡胭,「昨夜若不是主子想連夜補好紙鳶,又怎麼會莫名被害?若此事與娘娘您無關,主子為何要死死藏著這塊布絹?!」

    莊絡胭做過公關,自然在觀察人臉色上有幾分見識,這個叫碧潭的宮女對自己的恨不是作假,那麼昨天去靜秋閣的奴才究竟是哪路人?

    莊絡胭面上適時露出蒼白的臉,「本宮雖恨葉貴人害得本宮流產,但斷斷做不出這膽大包天的事情,求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此事你們各執一詞,本宮也不好決斷,」皇后看著莊絡胭,「此事你有嫌疑,若與你無關,也要說出讓人信服的理由來。」

    莊絡胭看了眼假寐的皇帝,樣子似乎很猶豫,最終仍舊搖了搖頭,「那畫並不是嬪妾所作,昨日嬪妾也沒有派人去找紙鳶,是有人要陷害嬪妾!」

    皇后正想開口說,就算是被人陷害也要找出證據,這時一直假寐的皇上開口了。

    「既然昭賢容說是被陷害,這個宮女又說是昭賢容宮裡的太監去詢問過,」封謹食指叩著桌面,「把熙和宮的太監全部拉到外面院子裡,讓這個宮女認一認便清楚了。」

    既然皇上說了這話,當下也沒有人敢猶豫,很快熙和宮的太監通通被拉到景央宮的園子裡,讓碧潭指認。

    碧潭仔細看了好幾遍,並沒有找到當時的兩個太監,最後只好無奈的表示,那兩個太監不在這些人中。

    「難不成真有人陷害昭賢容?」皇后一副驚詫的模樣。

    「娘娘,就算這裡沒有,可是昭賢容敢保證沒有讓其他太監來做?」碧潭朝皇帝與皇后重重磕了幾個頭,連額頭都磕破了,「昭賢容娘娘一直受皇上恩寵,後宮不知多少奴才想討好昭賢容,奴婢想不出還會有誰去討要一個紙鳶,若不是昭賢容害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為何要在臨死之前藏一塊紙鳶尾巴?」

    「淑貴妃到、賢貴妃到、寧妃到。」

    封謹聽到太監傳報,睜眼看著皇后,「她們怎麼來了?」

    「回皇上,妾想著她們三人也在協理宮務,此事重大,多個人也多個主意。」皇后笑了笑。

    封謹不再開口,見到三個女人進來,只是淡淡免了她們的禮,然後繼續沉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娘娘,此事關係重大,一時也理不清,不如慢慢徹查?」賢貴妃出言道,「我們不能讓昭賢容憑白為兇手背了黑鍋,也不能讓葉貴人白白沒了。」

    「皇上,賢貴妃所言也有道理,您看……」皇后看向皇帝,等著他表態。

    「朕早已經說過,此時由皇后你處理,」封謹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站在屋中央面色有些白的莊絡胭,「但是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件事。」

    皇后對皇帝福了福身,「昭賢容既不能完全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而此事也沒有指明與昭賢容有關,那麼在事情查清楚前,昭賢容暫時便不用伺候皇上了,待事情弄清後,你再盡心伺候皇上,畢竟有事分你的心也伺候不好皇上。」皇后說完,看向其他淑、賢、寧三人,「你們覺得如何?」

    「皇后娘娘既然這麼說了,嬪妾自然沒什麼意見,」淑貴妃看向莊絡胭,「昭賢容被葉貴人害得小產後,面色一直不太好,多多休息也好。」

    何必強調葉貴人害得她小產呢?莊絡胭垂著頭,這不明擺著說她恨葉貴人,所以才暗害了她麼?

    封謹沉默的看著皇后以及其他三個妃嬪,然後把視線移在莊絡胭身上,最後落在那雙略有紅腫的手上。

    「昭賢容多休息休息也好,朕瞧著你身子也心疼,」封謹站起身,「朕回宮了,這事皇后你一定要清清楚楚的、好好的查。」

    皇后咯登一下,福身看著皇帝的背影,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出了景央宮,莊絡胭坐在步輦上,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是誰想要陷害她這人是否以為她稀罕著與皇帝一起放過的風箏,所以才故意有昨天那麼一出?

    可惜,這人一定不知道當時紙鳶線剪斷時皇帝說過的話,作為暗暗喜歡皇帝的她,自然願意天馬與孔雀自由在一起,又怎麼會特意撿回來呢?

    皇帝在場,她不好說出當日皇帝說過的話,所以一直沒有提這事。可是皇帝的沉默是什麼意思?她不相信皇帝記不得當日的情形,那麼皇帝的沉默又是什麼意思?

    「娘娘,您不必憂心,皇上走之時還安慰您呢,他一定是相信您的。」雲夕見莊絡胭垂著頭不言不語,只好出言安慰。

    「我知道,」莊絡胭歎了一口氣,「只是葉貴人這事被有心人陷害到我的頭上,太后那裡不知又會怎麼想呢。」

    無意識的看著道邊的綠瓦紅牆,究竟是誰想要陷害她呢?

    從當初桃玉閣的桃林事件,荷花池事件,到現在的葉貴人事件,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有人陷害她,這後宮中究竟是誰這麼恨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雨過天青的地雷

    感謝似風若雨與彼岸-末端的手榴彈。

    大家晚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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