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46 情兮何兮矣（一） 文 / 隨塵
七王府。
沐子凌正坐於床畔，對躺在床上的虞嬈道：「你受驚了，好好歇息吧。」
虞嬈目色如煙波盈盈，眸心的點點擔憂更添媚影，「我留在這裡，真的沒事嗎？」
「既然母后發話了，那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說到太后娘娘，似乎七王妃與同來的那男子都識得。」
沐子凌淡然一笑，「大概他們師父識得的，不足為奇。」
虞嬈點點頭，沐子凌又道：「這段日子你盡量別出房，府內人多眼雜，雖說大多的不識你，但以防萬一。」
「好，我有分寸的。」
「那你好好歇息吧，我先走了。」沐子凌起身，卻被虞嬈拉住手，「陪陪我吧。」
沐子凌一頓，手中女子柔荑微涼，帶著柔滑的觸感，他回頭正對上她勾魂的眸色，倏然一笑，「還是不打擾你休息了。」抽手離去。
虞嬈目送著他玄色背影，那樣的堅定與決絕，能將她心中最後的希望一舉擊潰，是因為那個叫葉皎兮的女子嗎？
沐子凌自虞嬈處出來後，便回了書房，那裡仲霄子與顧斬風還在，他問顧斬風道：「你可知兮兒去了何處？」
顧斬風雙手抱胸聳聳肩，「她沒說，不過你對那嬈太妃確實太過上心了些。」
沐子凌無奈一笑，「不過是覺得歉疚，你當真一點都不知曉？她平常來京都最常呆的地方是何處？」
「我覺得吧，」顧斬風道，「你先將整個京都翻遍，說不定她就自己回來了。」
仲霄子道：「你少慫恿別人和你一道胡鬧。」
顧斬風笑笑，「對了師父，太后娘娘讓我轉告你說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地礙眼。」
仲霄子瞪了他一眼，「不就是讓我離開京都嗎？你用得著添油加醋？」
「哎師父，這你可冤枉我了，前一句是她的原話。」
仲霄子看了眼沐子凌，道：「恐怕暫時還不能離去。」
沐子凌道：「如若前輩為難，晚輩自不敢強求，不過還望告知兮兒去處？」
仲霄子道：「這我可真不知道。」說著看向顧斬風。
顧斬風擺手道：「好好，我說，據我對她的瞭解，應該是去城外的靈山寺了，有什麼煩心事她一般都去那裡，雖然現在城門已關，不過你知道的，城牆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沐子凌道：「多謝。」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顧斬風一驚，「你不會這個時辰去吧？」
沐子凌輕輕一笑，道：「去晚了沒準她真不肯回來了。()」
仲霄子道：「你要怎麼出城？這時段你可不能再讓皇帝抓到什麼把柄。」
沐子凌又是一笑，「拿根繩索翻牆唄，王妃都行，難道本王還不行？」
當沐子凌趕到靈山寺時，已近天明，雖旭日未升，然東方已微白。寺內人影舒舒，只幾個小和尚在庭前掃地。
他叫住一個小和尚問道：「昨晚是否有個女子來到靈山寺？」
小和尚打量了他一番，道：「阿彌陀佛，昨夜確實有個女施主來到本寺，只是她囑咐說，凡是對在天明後方來找她的人，都說未見過她，現下已天明，施主還是請回吧。」
沐子凌薄唇微勾，露出一絲笑痕，他拍了拍小和尚肩膀，「謝了，回頭我給靈山寺多捐點香火錢。」
那小和尚伸伸舌頭，俏皮一笑，但隨即便正了神色道：「施主不必言謝，貧僧什麼也沒說。」又偷眼掃了周圍，靠近沐子凌輕語道：「大哥，我挺你，好好治治葉姐姐吧，我們遭她欺壓許久了。」
沐子凌輕笑道：「一定，她在何處？」
小和尚又正了神色，抬眼望天道：「晨光如此之妙，不知後院的桃花開了沒有？」
沐子凌笑道：「謝了，不過桃花幾月前就謝了。」
小和尚乾咳幾聲，低頭繼續掃起地來。
沐子凌走入後院，過見一白影背朝著自己坐在鞦韆上，他放輕腳步緩緩走進，聽她在喃喃自語：「死沐子凌，臭沐子凌，我數到三，你再不來我就離開京都，直接出玉門關，去塞北了！一、二——」
「我到了。」沐子凌負手笑道。
葉皎兮驚得從鞦韆上跳下，猛然回身，手中還拿著被摧殘得不成樣的綠葉。
見她只是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沐子凌擁她入懷，重複道，「我到了，你不能去塞北了。」
葉皎兮怔了半晌，回神後猛地推開他，「怎麼？同虞嬈你儂我儂了一夜，天亮了才想到我嗎？」
「冤枉啊，」沐子凌委屈道，「從王府到這裡要多少時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深更半夜快馬加鞭趕來的，還翻了次城牆，想我堂堂七王爺，要是傳出去夜半翻牆出城，我的聲名可要毀了！」
葉皎兮冷冷一哼，道：「聽聞虞嬈軟禁你還直接從江南趕到京都呢！哪個更誇張？」
「她畢竟是因為我才軟禁的，要不是她傳了消息給我，也不會這樣了，你也不希望我是冷血無情之人吧？」
葉皎兮將頭一撇，「那你倒是說清楚啊，什麼消息？」
沐子凌蹙眉道：「這些事你還是別太好奇了，知道太多沒有好處的。」
葉皎兮本就是隨口一問，聽他這般道，也就不再糾纏此事，只是道：「那你得把你和虞嬈之間的事情說清楚。」
「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從你們認識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點滴！」葉皎兮昂著頭道。
沐子凌撫撫額角，「我真是栽在你身上了。」
葉皎兮得意一笑，「還不快從實道來！」
「認識麼……怎麼認識來著？讓我想想，哦對了，京都一直盛傳她傾心於我來著，後來，慢慢的慢慢的就熟識了……」
「怎麼個熟識法啊？第一次見面什麼時候，做了什麼，怎麼樣就記在了心上，然後怎麼樣創造了第二次見面，你倒是說清楚麼！」
沐子凌抽抽嘴角，「這我哪記得？還有，我要聲明，我沒有記在心上，第二次見面也不是創造出來的。」
葉皎兮秀眉淡挑，「你的意思是說那是緣分使然？」
沐子凌一噎，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半晌說不上話來，乾脆將她一拉，緊緊摟入懷中，任她怎樣掙扎都不再放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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