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2 漫漫江湖路（一） 文 / 隨塵

    後山楓葉紅艷，秋風瑟瑟，捲得殘葉飛旋。

    聲聲笛音如絲絲清泉淌過，即便是在這樣蕭瑟的秋日，卻透著初春的暖意，彷彿淌過之處能融去冰雪。

    葉皎兮看著倚木而立的蕭丘連，那樣一個清冷的背影，卻能恰到好處地融入這樣一片楓林中，有一剎那，葉皎兮甚至覺得那秋風捲起的落葉是隨著他的笛音在起舞。

    未幾，笛音漸遠，猶如一聲幽咽，幾不可聞，最後如秋霧遠山，半化煙。

    一曲終了，葉皎兮笑著走向蕭丘連道：「你吹得真好。」

    蕭丘連笑著回身，「葉姑娘過獎，不過彫蟲小技罷了。」

    葉皎兮輕輕蹙了蹙眉，「你老是葉姑娘葉姑娘的要叫到什麼時候？多見外，叫我兮兒就好了。」

    「也好，那在下就喚葉姑娘為兮兒了。」

    葉皎兮嘴角抽了抽，道：「擱下能別再稱自己為在下嗎？從現在起，你稱一聲在下，我就喚一聲擱下！」

    蕭丘連乾笑兩聲，「在下……不是，我知道了。()」

    「不過你笛吹得是真的好，哪天我帶你到我二師兄面前去吹吹，省得他自我感覺太好。」

    蕭丘連輕聲一笑，問道：「兮兒是哪個師門的？似乎與掌門師父交情挺深。」

    「哪有什麼師門，我與兩個師兄都是孤兒，被師父收養了而已，成日都居無定所地跟著他遊蕩，至於師父與袁伯伯的交情是從何開始，我就不清楚了。」忽然想到蕭丘連的眼睛，葉皎兮又道：「不過我在江湖認識的人真不少，我與還魂谷谷主也熟識，要不哪天我帶你去看看？說不定他有辦法治你的眼睛。」

    蕭丘連聞言一喜，道：「當真？兮兒還能找到還魂谷？」

    「那時當然。」

    正此時，武當大弟子莫劍南走向他二人道：「蕭師弟，你怎麼還在這裡？師父要開始授學了。()」

    蕭丘連一驚，拍了拍腦門道：「呀，我忘記時間了，大師兄我這就去。」說完便疾步走向前庭。

    葉皎兮在一旁笑道：「莫哥哥，你管起師弟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啊！」

    莫劍南瞪了她一眼，「兮兒，你苦力還沒做夠？」

    葉皎兮撇撇嘴，「我做不做苦力還輪不到你說了算呢！」想了想，他都不知道前次自己是為什麼被留在武當做苦力，便轉了話題道：「我聽說纖纖與你訂婚了，什麼時候成親啊？」蘇纖纖便是武林盟主蘇南的千金了。

    莫劍南一噎，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喉嚨道：「這……當然是聽師父的。」

    葉皎兮道：「我感覺你好像一直在逃避，難道你不喜歡纖纖？」

    「你別瞎說！」莫劍南瞪了她一眼，轉身回了前庭，急急的步伐倒像是有些狼狽。

    葉皎兮輕笑，她自然知道莫劍南是喜歡蘇纖纖的，只是蘇纖纖一心癡情於她的師兄顧斬風，這些情事就如千絲網，纏綿成結理還亂。

    然而她笑著笑著又漸漸沉下臉來，從前能巧笑著談著身邊的八卦韻事，如今卻禁不起想這情字了。

    也不知是不是緣分使然，這日葉皎兮剛在莫劍南面前提及蘇纖纖，第二日蘇纖纖便來到了武當山，只是不是她自願來的，而是被她爹蘇南著人壓著來的，說是讓她同莫劍南來培養培養感情，婚事不能再拖。

    蘇纖纖原本是極不情願地上了武當山，然而當見到葉皎兮時，變臉似地笑開，衝到她面前將她緊緊一抱，「啊，兮兒，真的是你啊！你居然在武當山？顧大哥有沒有與你在一起？」

    葉皎兮秀眉挑了挑，瞥了眼一旁的莫劍南，果見他面色沉沉，她道：「師兄早就同相府千金在一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收收心吧！」

    蘇纖纖聞言朱唇立刻嘟起，「兮兒！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了！」

    「我說的是實話呀，別想著都不把你放心上的人了。」大概，這句話葉皎兮也是同自己道的吧。

    二人又說了陣閒話，莫劍南便將蘇纖纖領了進去，二人誰也不看誰一眼，葉皎兮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進了屋內，袁烈免不了要將蘇纖纖好好招待一番，這日還辦了個小小的晚宴，葉皎兮有些不平衡地暗道她來武當怎麼就沒有這個待遇，難道就因為她沒有和武當弟子訂婚？

    大魚大肉被端了上來，不知為何，葉皎兮竟覺得胃有些翻騰，在腥味撲鼻而來時，她忍不住乾嘔起來。

    她身旁的蘇纖纖大驚道：「兮兒，你怎麼了？病了嗎？」

    「我也不知道，忽然肚子翻騰起來，大概吃壞了吧。」

    袁烈疾步走到葉皎兮身邊，拉起她的手腕把起脈，臉色從疑惑轉為震驚再變得有些發青，兩道橫眉抖了又抖，看得蘇纖纖心驚膽跳地問道：「袁伯伯，兮兒怎麼了？」

    然而袁烈只是緊緊地盯著葉皎兮，盯得她汗毛直立，良久後方聽到他顫聲道：「丫頭，你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