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0 君心寂寂廖（一） 文 / 隨塵
四周的騷動越來越大，有人嚷嚷著要審問雷悉，也有人怒罵著沐子凌。
晏桑低聲問沐子凌道：「王爺，現在該如何是好？要將雷悉帶回去審問嗎？」
沐子凌淡淡道：「交給他們便可，此事我們迴避，讓他們鬧吧。」目光則早已落在了葉皎兮身上，卻見她微微湊近柳悟清，正同他說著什麼話，樣子親密得很。沐子凌搭在錦椅上的手不自覺地漸漸收緊。
而此時蘇纖纖已站起身來，走到廣場中央，深深呼出一口氣，高聲道：「各位前輩、大俠，這段時間以來你們一直在為爹爹查明兇手，纖纖在這裡謝過了。」頓了頓，又道：「只是纖纖不相信此事是無影門所為，纖纖與千面神偷乃是金蘭之交，而此人也絕對不是千面神偷，因此這定然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所以纖纖希望大家千萬不要信了兇手的奸計。」
此言一處，剛靜下的廣場再度沸騰起來。
「不會吧，蘇姑娘與千面神偷居然是金蘭之交？難不成盟主與無影門是有交情的？」
「我的媽呀！千面神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蘇姑娘是怎麼識得她的？唉，武林盟主的千金果然不一樣！」
「金蘭之交……看來千面神偷確實是個女子了。」
「這麼說來，離三尺也沒有理由要害盟主了。」
……
議論聲很多，在慧淨的示意下終於漸漸安靜下來，他道：「七王爺已答應老衲不插手雷悉的審問，不如先將雷悉關在蘇家山莊，由各派掌門來審問，爾等意下如何？」慧淨一向德高望重，此番建議自然無人有異議，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雷悉被帶了下去，武林大會繼續舉行。
沐子凌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葉皎兮與柳悟清他們，時而還會盯著阿團看半晌。然葉皎兮自打回來後一直神思恍惚，只在蘇纖纖說金蘭之交時才抬起頭帶著柔光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垂首低眸不知在想寫什麼，因此也沒有發覺沐子凌一直看著他們。
而柳悟清卻看得清楚，他也不曾避開，偶爾還會輕輕蹙著眉與沐子凌對視著，目色中的警告顯而易見。在葉皎兮對他說沐子凌已認出她時，心下便驀然咯嗒了一下，一直擔憂，甚至可以說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能看出沐子凌對葉皎兮的不一般，整整五年都一直在找著她，這對於一個一向風流的王爺來說已是極為令人震驚了。
只是，他就這樣要放手嗎？不，這次不會了，絕對不會再像前次那樣轉身離開，絕對不會讓她再受一次傷。
武林大會還沒有結束，葉皎兮便對柳悟清道：「人也抓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吧，這裡就是打來打去，沒什麼好看的。」
柳悟清自然知道葉皎兮是想避開沐子凌，便道：「好，我同你一道回去吧。」
葉皎兮正想點頭，阿團不高興了，道：「阿團不要回去，客棧裡太無聊了，阿團要在這裡看他們打架。」
葉皎兮為難地看了眼柳悟清，柳悟清卻道：「那我陪阿團在這裡吧，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葉皎兮垂眸輕聲道：「多謝……」
柳悟清笑了笑，「你我又何須言謝？」
阿團忽然接道：「娘親，爹爹對你很好的，不如爹爹一直當阿團的爹爹好了。」在旁人聽來毫無邏輯的一句話，卻讓柳悟清尷尬地咳了咳，葉皎兮亦是一噎，片刻後笑道：「阿團就這麼喜歡這個爹爹？」
「嗯！」阿團使勁點來點頭，「阿團好想有個爹爹的。」
葉皎兮聞言心微微沉了沉，這個孩子，注定是她欠下的。柳悟清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淡笑道：「回去吧，阿團我看著。」
葉皎兮衝他淺淺一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只是這一舉一動，皆被沐子凌看在了眼裡，他雖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那對著另一個男子的如花笑靨他還是看得清楚。
沐子凌坐在錦椅上呆了半晌，忽然起身對晏桑道：「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來。」
晏桑雖疑惑，但也點頭應下。
沐子凌疾步朝著葉皎兮離開的方向走去，未過多久便看見了在前方緩緩走著的她，那樣熟悉的身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玲瓏身段一如當年他將她從花轎上扶下時那樣，背影在斜陽下顯得有些清冷，卻已讓他思念了幾千個日夜。
沐子凌一個箭步追至葉皎兮身前，喚道：「兮兒……」彷彿已將幾千個日夜的思念皆匯聚在這一聲輕喚中。
葉皎兮抬眸，見是他，怔了怔，片刻後聲音淡淡道：「你不去看著武林大會，追著我出來做什麼？」
雖是易了容的容貌，但聲音卻依舊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只是以這般淡然的方式道出，讓他的心不禁沉了沉，然而他依舊看住她道：「我說過，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不會放手的。」
葉皎兮微勾朱唇，道:「王爺是要奪人妻嗎？」淡淡的眸色看進沐子凌眼裡，連帶著那樣的笑意，讓他的面色凝了凝。
「為什麼你不聽我解釋？為什麼當年要這樣一聲不吭地就離去？就連現在也不肯聽我多說一句？殷氏心機深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你為什麼還相信她的話？」
「可殷氏說的是真相，不是嗎？」葉皎兮淡淡回道，瞬時讓沐子凌的辯解變得蒼白無力，頓了頓，她又道:「別再找我了，我現在已是柳夫人，阿團也這麼大了，你我在五年前便已再無牽扯，還望七王爺自重，告辭。」說完越過他欲離去。
然而沐子凌卻伸手握住了她胳膊，他道:「我說過，我不會放手，不論怎樣，都不放……」聲音像是在呢喃，彷彿是在對他自己說。
葉皎兮將手一甩，側過頭看住他冷聲道：「夠了！你不覺得你現在很荒唐嗎？你那所謂的真心，是我當年太傻了才會信，倘若你還這般糾纏，我不介意將你強搶民婦之事告知天下人！」
沐子凌靜默片刻後，亦側過頭看住她，沉聲道：「你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我的真心了嗎？既如此，那我便頂上強搶民婦的罪名吧。」爾後竟忽然伸手緊緊環住葉皎兮的纖腰，將她往自己身上壓來。
葉皎兮大驚，掙扎著叫道：「沐子凌你做什麼！放——」還未說完，朱唇已被沐子凌一個低頭狠狠封上，力道大得令她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