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5 殘局執新子（四） 文 / 隨塵
武林大會過去已將近三月，錦川也彷彿漸漸平靜了下來，儘管殺害蘇南的兇手依舊沒有捉到，但在選出了武林盟主後，那些武林中人對此事的關心也漸漸少了，一些小的門派甚至已啟程離開錦川。
到最後，真正在幫忙查凶的，除了葉皎兮與柳悟清，也只剩下武當與少林。
對此蘇纖纖很是忿忿，然而她也無可奈何，對著如今已門可羅雀的蘇家山莊，她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好在山莊中有李福在打理，還不至於連家丁丫鬟都離開。
在葉皎兮他們去苗疆的那段日子裡，另外兩個冒充她的兩位師兄的人也不曾出現過，像是消失了一般，令蘇纖纖很是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錦川。
然而不論如何，那兩人是定然不能放任他們逍遙法外的，儘管無影門的嫌疑已洗清，但不抓到他們，蘇南被害一案也不算結束。
在葉皎兮得知沐子凌將蕾昔帶走後，便去了知府衙門找他。周圍的一切人與事彷彿都步入了正軌，然葉皎兮依舊覺得周邊迷霧重重，似乎有著更大的風浪在等待。
回程上遇到的此刻，蘭姨忽然寄來的飛信，先行離去後便毫無消息的蕭丘連，近來又銷聲匿跡了的另兩個疑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葉皎兮無法安心。()
但最最令她不安心的，卻是沐子凌的動作。葉皎兮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而未知的則是最令人害怕的，就像五年前那樣，她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則將她牢牢地掌控在手裡。
吃一塹長一智，因此無論如何葉皎兮也想知道沐子凌的心思，即便這本就不關她的事，她也想知道。那種被瞞著的感覺，她不喜歡。
沐子凌在書房聽晏桑稟報說葉皎兮來了時，微微一驚，然眸中也有著隱藏不住的喜色，他當即便放下文書走出書房相迎，但在看到她較為嚴肅的神色時，便知她並不是想來見他而來的，必是有事才前來，這樣一來就微微有些失望了。
葉皎兮也不含糊，跟著沐子凌走進書房後，便開門見山道：「聽說你帶走了蕾昔。」
果然是為這事而來，沐子凌有些自嘲地暗自想著，他點點頭，「嗯，我想也許從她身上能得知一些關於另外兩人的線索，便將她帶了來，如果她能助我們早日將兇手捉拿便再好不過了。」
聽起來挺有道理的，葉皎兮看住他的眸子，像是要透過眸光看清他的所思所想，她問道：「那可有什麼線索？」
「雖說蕾昔本就知道的不多，但至少可以肯定，那兩人尚在錦川，興許在等著命令，興許在伺機而動。」
「無影門的嫌疑已經洗清了，可他們還在錦川，看來是針對你的。」葉皎兮沉聲道。
聲音中的憂慮令沐子凌不禁勾唇微笑，他牽過葉皎兮的手，道：「別擔心，我豈是會讓他們輕易得逞的？」
掌心溫度傳來，連帶著絲絲暖流，是啊，他豈是那麼容易被得逞的？也只有他算計別人的，怎會容別人算計他？
葉皎兮並沒有抽回被他牽過的手，只是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沐子凌輕輕一笑，「你怎麼這麼嚴肅？倒像是來審問我的，怎麼了？」
葉皎兮微微一驚，勾了勾唇角，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你昨日到蘇家山莊時還對蕾昔不聞不問，今日便忽然親自去那裡將她帶走，所以來問你一問而已。你倒是回答我，打算怎麼做？」
「原來是這樣，」沐子凌道，「既然那兩人還在錦川，我只是想用蕾昔將他們引出來而已。」
葉皎兮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問道：「如何引出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沐子凌故作神秘道。
葉皎兮又靜靜注視了沐子凌半晌，看得他疑慮叢生又心裡無底，「又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惱我吊你胃口？」
葉皎兮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想問你，擅自離開錦川這麼久，朝中是不是很棘手？」
「為什麼忽然問朝中之事？」
葉皎兮輕聲一歎，道：「直覺吧，總覺得你在搗鼓些什麼。子凌，有時候你真的讓我很陌生，令我不安，這種感覺我不喜歡。」頓了頓，又強調了一句，「非常不喜歡。」
沐子凌一時默然，葉皎兮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而事實是，他確實瞞了她許多，但有些事，比如太后之事，他不得不瞞。靜默良久，他開口道：「我保證，不會傷你。」
葉皎兮勾唇笑了笑，那樣的笑容令沐子凌不禁修眉微蹙，卻聽她道：「五年前，在感情被利用所侵佔時，你可有想過會傷我？」
沐子凌聞言便是心下一沉，她果然還是沒能徹底放下，正要開口，卻聽葉皎兮繼續道：「你三番五次強調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在你的野心抱負面前，這不是真與假的問題，而是在你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少。也許你本不想傷我，可也許事到臨頭時，你根本就不會想到我。」
沐子凌眉頭鎖得更緊，「你為何會這般想？難道終究還是不信我嗎？」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根本就沒有給我安全感。我永遠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像現在，你帶走蕾昔，儘管嘴上說是為了捉拿另外兩人，可我不信只是為了這個，蕾昔會易容術，又曾是太后的宮女，我想你也早就知曉了，而你帶走她的真正目的，我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讓我很不踏實。」
沐子凌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儘管葉皎兮並不知情，然道出的話總是一針見血，這些，他都沒法否認。
輕輕拉她入懷，彷彿只有將她這樣擁著才有真實感，他怕了，怕她忽然又離開他的身邊，可有的東西棄不下，有的真相道不得。
葉皎兮也不掙開，任由他輕輕抱著自己，靠著他的胸膛輕聲道：「現在還是不告訴我嗎？」
此時沐子凌方輕聲一歎，道：「不是我要瞞著你，朝中的局勢錯綜複雜，也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但我真的可以保證，這與無影門無關，與你身邊的人無關，我真的不會傷你。」
「那太后呢？」葉皎兮忽然從他懷中抬起頭，看住他道，「你早就知道的，我同太后的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