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0 有女初長成（二） 文 / 隨塵
儘管葉皎兮神色自然，但話中的酸意任誰都聽得出來，只是沐子凌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淡淡道：「剛回來，聽說方小姐在這裡彈琴，便過來瞧瞧。()」說完便不再看她，對方憐慧道：「你繼續彈。」
紫珠聞言心中已是警鈴大作，拚命地給葉皎兮使眼色，示意她趕緊上前侍候，說幾句得體的話，但葉皎兮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並未上前，而望向沐子凌的目光帶上了一絲疑惑，片刻後道：「我果然還是不懂音律，不打擾了。」轉身時還瞧見了殷氏朝著她眼角挑釁地一挑，葉皎兮心中冷冷一哼，便跨步離去。
紫珠緊跟幾步追上，待走遠了，忍不住語帶埋怨道：「您怎麼能這麼走了？王爺態度這麼冷淡，您若再沒有一些行動，恐怕將來真有麻煩了，奴婢怎麼瞧都覺得王爺對那個方小姐有點意思。」
「有麼？我怎麼沒覺得。」不就是會彈琴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葉皎兮忿忿地想著。
「怎麼沒有？」紫珠提高了音量，企圖說服葉皎兮付諸行動，「王爺見到您哪次不是笑著迎上來的？今兒卻冷淡得很，倒像是怨您打擾了他聽琴似的。」
葉皎兮皺了皺眉，沒有接話，罷了罷手示意紫珠閉嘴，便加快腳步出了後花園，叮咚琴音也漸漸變輕最後終於無聲。
涼亭裡，一曲作畢，方憐慧便起身朝沐子凌屈膝行了一禮，垂眸道：「粗鄙之音，望王爺莫嫌棄。」嬌嬌柔柔的聲音，軟軟道來，竟叫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沐子凌倒是看不出是否心猿意馬，半闔著眼眸斜倚在亭欄上，似乎還沉浸在琴音裡，只是暗沉的眸光湧動告知著他正在思索著什麼，甚至在方憐慧說話時都不曾抬眸。
殷氏見沐子凌沒什麼反應，忙開口道：「憐慧妹妹這話說的，若你的琴音還粗鄙，那其他人的就都入不了耳了，這麼動聽的琴音，王爺怎會不喜歡？」
沐子凌這才抬眼瞥了殷氏一眼，又對方憐慧道：「彈得不錯。」
「可不是，憐慧妹妹自小就習琴，妾身敢說，在這京都城裡，琴彈得比憐慧妹妹好得都屈指可數了。」殷氏忙不迭地誇讚道。
方憐慧微微一笑，兩頰/38549/嬌紅，欣喜之色躍然臉上。
沐子凌淺笑著點點頭，細細端詳了她幾眼，「令尊近來可好？剛被任命為監軍，應該事情很多吧？」
方憐慧抬眸瞥了沐子凌一眼，撞上他的目光又飛快地垂下，雙頰又紅了幾分，嬌聲答道：「家父很好，近來雖忙，但也沒有累著，多謝王爺掛念。」
「那就好，」沐子凌點點頭起身道：「本王還有事，先走了，記得替本王問候令尊，殷氏，你同方小姐交好，就多請她來王府坐坐，也好同你聊聊天解解悶。」說罷大步離去。
殷氏屈膝相送，「妾身省得。」唇角的笑意已再明顯不過。
是夜，在主房旁的暖閣裡，葉皎兮躺在床上給阿團講了幾個故事，待阿團睡熟後，便起身出來，招來紫珠問道：「王爺回來了嗎？」
紫珠搖搖頭，「還沒有。」
已經一連好幾天了，沐子凌過了子時都不曾回來，有時甚至夜不歸宿，頭幾日葉皎兮會認為是因為他太忙，可是自從在涼亭看到他這麼悠閒地聽琴，她就不禁要產生懷疑了。
「罷了，既然他還沒回來，那我就同阿團一起睡在暖閣了。」葉皎兮撫了撫額轉身回了屋。
到了次日清晨，依舊不見沐子凌的人影。
「你去問問，昨夜王爺是否回來，若是沒有，就打聽一下他宿在何處了。」葉皎兮對進來侍候她更衣的紫珠道。
紫珠應聲走了出去，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紫珠掀簾進屋道：「王妃娘娘，昨夜王爺回來得晚，又在書房看了一個時辰的文書，後來聽說王妃歇在暖閣，就索性就在書房歇下，歇下是都過了丑時了。」
葉皎兮疑道：「這麼晚回來，你可知他去了何處？在忙些什麼？」
紫珠搓著手指支支吾吾的，葉皎兮好笑地看著她，「難不成去了風月場所？其實官員去那裡聚聚也正常。」
紫珠聞言忙胡亂擺了擺雙手道：「不是不是，王爺不是去風月場所，王爺是去、去了方府。」
「方府？」葉皎兮眉頭一挑，「方小姐家？」
紫珠支吾著點來點頭，「說是同方監軍有事相商。」接著又慌忙加上一句，「想來在方府也不會同那位方小姐有什麼逾矩之舉。」
「罷了，出征在即，他也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畢竟方大人被任命為監軍了，監軍同領將總是關係微妙，他若想順利些，同方大人走得近也是應當，大約去彷彿是真的有正經事。」
正此時，一小丫鬟掀簾進屋稟報道：「王妃娘娘，殷娘娘來請安了，正巧方小姐來了王府，就一道過來了。」
葉皎兮一驚，「這還大清早的，方小姐怎麼這時候來王府了？」
那小丫鬟道：「是上次王爺對殷娘娘說可以多同方小姐走走，因此殷娘娘今早就將方小姐邀了來。」
紫珠冷冷哼了聲，「大清早的一道來請安，這還沒進門呢，就這般——」
「紫珠！」葉皎兮喝止了她，對那小丫鬟道：「去請進來吧。」
見那小丫鬟出去，紫珠又不滿道：「王妃，你瞧瞧她們，仗著王爺發了話，都要欺到您頭上來了。殷側妃也忒不識相，這解了軟禁還沒幾個月呢！」
「行了，少說幾句，不就是來請個安麼。」
「王妃娘娘，今日來請安，明日就要來敬茶了！若是她當真進了門又該如何是好！」
「進門就進門唄，王爺後院的姬妾可不差這一個。」葉皎兮看似不甚在意道，「再說了，王爺就要出征了，她就是進門也是守活寡。」
見葉皎兮這般說，紫珠也不再說什麼了，偷偷瞥了她一眼，卻見她那籠煙黛眉微微蹙起。
這時，垂簾被掀起，殷氏同方憐慧笑吟吟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