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九十二章 過生日 文 / 西廂少年

    第二天醒來，拉得並不嚴實的窗簾揮灑進一縷暖暖的陽光，看著睡在身邊的，安靜的丹丹，恬靜的那張臉，安詳，平靜，丹丹並不喜歡做作，可是她跟我說過，希望我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親親她的臉頰，她的眼睛。我俯下身去，親了親她的臉，我知道這時候她已經半夢半醒中，臉上的那種甜蜜，告訴了我，她笑納了我的這個吻。

    「自己起床等會弄點吃的，我不去買了，丹丹。」

    她點點頭，眼睛睜開看著我，「你路過永和拐進去吃點東西，不要每次都借口忙不吃早點，胃壞掉的。」

    「嗯。」

    丹丹的生日快到了，找了時間，去買了個施華洛世奇的水晶鏈子，相對來說，這個便宜些。問丹丹要不要請她的一些朋友，她告訴我在這裡她沒有什麼朋友，有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聯繫還稱不上朋友的朋友，如果能兩個人一起過的話，她寧可跟我在一起單獨過。我答應了她的這個要求。

    在一家酒店的餐廳，不過沒有奢侈到定燭光晚餐，僅僅是訂了2個位置的自助餐。這個地方環境好，坐在8層的窗邊，就可以望著腳下的穿城江和霓虹閃爍的夜景，最主要的是，酒店人少，安靜。沒有訂生日蛋糕，覺得拎著一個蛋糕到酒店來，挺傻的，但是買了一束花，丟在車的後備箱裡，想給她一個驚喜，認識她到現在，居然沒送過花。儘管我現在很倒霉，儘管現在我的心都是灰色的，可是我想給她一個色彩斑斕的生日。

    丹丹比我先到，我們每次吃飯的時候，她總會提前比我先到一會，她說這樣就可以先幫我點好菜了，雖然今天不需要點菜，她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她沒有刻意得打扮，也許是剛從公司出來，很簡練的職業裝，就像是赴一個平時公務洽談很隨意的一個聚會。我坐下，看著她喝著清水，「餓了就先吃啊。」

    「等你來，」她說著。

    「幫我隨便去拿點東西吧，管飽的就好了，水果不要，」我說著。

    丹丹立起身來，過去自助吧取了一些形似很美，我知道絕對不會好吃到哪去的所謂美食，端到我的面前，兩個人開始了這場夜宴。

    都自顧自的在吃著，窗外的夜景透過薄薄的霧氣，朦朦朧朧的，煞是好看，如果把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什麼都不去想，其實這種簡單的甜蜜是幸福的。

    扒拉了幾口，就吃的差不多了，不論是蘇夏還是丹丹，總說我吃飯太快了，容易把胃搞壞，可是又怎麼辦呢，改不好了，2，3十年的習慣了。丹丹看我吃的差不多了，問我需不要再裝點東西，我搖搖頭，我喜歡看著她在我面前大口的吃東西，有種滿足感。

    「陳凱，」她放下手中的叉子。

    「嗯？」此刻我很想點支煙，可是看看周圍密閉的環境，忍住不抽了。

    「我知道你最近出了很多事情，」她說。

    「別提了好嗎？」我打斷了她的話，「不談這些，你也不懂，談點開心的。」

    「嗯，那我不提了，不過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提一個要求可以嗎？」

    「說。」我認真的聽著。

    「我不管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如果你確實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我都會一如既往的跟你在一起，相信我。」

    看著她專注的眼神，看不出一絲的虛假，此刻我感動著，我明白，不論2年，5年以後如何，但是這一刻丹丹跟我說的這一些話，絕對是真心的。

    「我知道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先祝你生日快樂吧。」我舉起酒杯，「那就以果汁代酒吧，生日快樂。」

    碰杯。

    強顏歡笑陪著丹丹吃完這頓晚餐，把她送到家樓下的時候，突然不想上去了，想回自己家靜靜。

    「你先別下來，等等。」我對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丹丹說。

    我打開後備箱，拿出那束放了已久的玫瑰，走到她的面前，「再一次祝你生日快樂，好像都沒送過花給你過，呵呵，今天路過花店，就隨手買了一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看看那素玫瑰放在後備箱已經被車裡的熱氣烘得有點蔫了，很滑稽。

    她看了看手中的花，笑了一下，「喜歡，不過下次買好花的時候注意點，都快烘成肉脯了。」

    我又從口袋掏出水晶盒子，遞給她，「你上去看看吧，今天晚上我想回家靜靜，可以嗎？」

    她接過我手中的盒子，點點頭，「那你開車小心點。」

    親了親丹丹的臉，目送著她上樓，發動油門，往家的方向開去。

    新公司等著進展，而安信的幾個店也沒什麼可忙的。

    清閒了，從學校畢業然後工作到現在，經歷過在一家破公司拿張報紙泡壺茶等死的養老生活，也經歷了不分白天黑夜工作在倉庫搬東西的艱難歲月，更經歷了自己白手起家然後一敗塗地的戲劇過程。工作的時候，想著好好休息去遠行，而現在突然閒下來，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了。

    我表面上很淡然，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可以裝作無所謂。

    其實我的心裡像貓抓一樣，甚至有點悲傷和悲壯。事業的腳步又歸到了起跑線上，而感情上也是亂糟糟的。

    從懂得男女之事開始，就一直覺得英雄應該愛美人，亂世的時候所謂的英雄應當是橫刀立馬，笑傲江湖，而盛世就應當馳騁商場，意氣風發。而現在，英雄做不成，成狗熊了，沒有任何顏面去見任何女人。

    上班的時候，總覺得睡不夠，每天都想在床上多賴一會兒，停下來了，反而睡不著了，接連幾天早上6點不到就醒過來了，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幹什麼好。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了，到公園去散步，坐在那裡曬太陽，抽煙發呆的時候，接到了丹丹的短信——回我的電話。

    她始終會在打我電話之前，通知我。

    看到丹丹短信，我知道我一定會回這個電話的，可是回這個電話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東西好。抽根煙正在猶豫的時候，電話鈴聲又響起了，按接通鍵，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了。

    「我一直在等你電話，是不是我不打你電話，你就永遠不會打我電話了？」

    「怎麼會呢？最近事情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想老是在你身邊煩，弄得兩個人都不開心。」我說的確實也是大實話，如果要我在前一陣去找丹丹，我真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會煩成什麼樣，這個時候，我最好是1個人，安靜，比什麼都好。

    「你現在在幹麼？」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現在啊？今天休息，我看天氣挺好的，出來散散步。」

    「好，我知道了，你這一兩天過來我這裡一次。」

    「過幾天可以嗎？」最近的心情狀態很糟糕，我不希望這種不好的狀態帶到丹丹的身邊。

    「不可以，你看看就今天或者明天吧，這兩天我都就在家工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掛了，我在家等你電話。」

    不知道她是怕我繼續找借口回絕她，還是生氣了，沒等我繼續說下面的一句，她就把電話掛了。

    丹丹的性格屬於那種慢吞吞的，屬於不大會折騰人的。跟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很少主動說要我去陪她什麼的，而她一旦要我過去，一定是她已經忍受到了極限或者說是很想我了。

    第二天的時候，我在家裡混到了快中午打個電話告訴丹丹，我要過去吃中午飯，叫她幫我準備點。到了她家，她已經在廚房忙東忙西準備午飯了。

    看著她房間裡面堆積如山的紙頭，可樂罐，亂七八糟的，我屬於那種見不亂的人，幫她收拾好家務，她也把菜端到了飯桌上，叫我吃飯了。

    「最近忙什麼啊？」我開口說。

    「最近有點小成績，領導幫我小升了一級，比以前忙了。」她說著。

    「那挺好的吧。」我對她的工作到現在也不瞭解，只知道她是搞電視後期編輯的，別的屬於一竅不通了。

    「好什麼好啊，加班熬夜，每天不熬到1,2點，那都不叫加班了。」丹丹吃著飯，我看了看她，絕對屬於起床還沒洗臉的那種，頭髮都還亂糟糟的。

    「那挺好的，有事情做做，總比閒得好的。」

    她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碗筷。

    「陳凱，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什麼什麼打算？」我問著。

    「你們公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問安信哥的，他全告訴我了。」

    「哦。」我嘴上嗯了一聲，心裡埋怨著安信，這種鳥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丹丹。

    「那你總歸有什麼打算吧？」丹丹繼續問著。

    「打算啥啊，還沒想過，工作了這麼多年，休息休息吧，再說了，現在生意也不好做，只能再等一段時間。」

    「那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和我在一起？」

    這個問題很棘手，以前丹丹問我的時候，幾次都被擋了回去，因為我找不到一些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可是今天她很正式的提了這個問題，我知道如果再迴避的話，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