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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蓮》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73】章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文 / 清風逐月

    正房旁的花廳裡,季家幾個小輩正焦急地等待著。

    眼見著容芷扶著季老太太出了屋向著花園而去,眾人都有些詫異,季海棠不由攥緊了季重蓮的衣袖,低聲道:「五妹妹,你說今兒個到底是什麼事?」

    季重蓮抿了抿唇,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三伯父那模樣……」

    自從她見過季明忠後,她便覺出了他的高調,如今季老太爺都不在了,季老太太根本壓制不住,如今主動攜了容芷離去,或許也是在向季明忠傳遞示好的信號。

    丈夫離世,最疼愛的兒子忤逆不孝,饒是堅強如季老太太怕也免不了心中悲涼,對從前看不過眼的庶子也已經沒了心思再去苛責。

    季重蓮只希望季老太太退去的這一步,真地能換來季明忠的重新考量。

    「大姐姐若是在便好了。」

    季海棠喃喃自語,雙手絞在身前,十個指頭不安地交疊著。

    「大姑母已是派人去尋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你也不要太擔心。」

    季重蓮拍了拍季海棠的手,目光卻是透過一旁的壁紗櫥向裡往去,幾個哥兒便坐在旁邊,只間或能聽到季崇寶和季崇亮的聲音,季崇澤與季崇宇卻是靜默無言。

    不一會兒三太太姚氏也轉出了屋,叫上季崇澤便走,季崇亮猶豫了一陣,也跟著離去了。

    季崇寶沒勁地攤了攤手,癟嘴道:「三房一家子都神神叨叨的,四弟,你可不能學了他們!」

    「我想去看看我姐。」

    季崇宇站了起來,季崇寶展開雙臂撐了個懶腰,擺手道:「你去吧,橫豎我就在這邊歇著,有事再喚我。」

    季崇宇點了點頭,便轉過了碧紗櫥,季重蓮恰好目光看了過來,倆姐弟心有靈犀一同向外走去。

    季海棠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壁紗櫥那頭,不由輕聲一歎。

    季崇寶從來就是個萬事不管的混世魔王,從前還有季芙蓉能約束著他,自己這個二姐說的話他可是聽不進分毫的。

    分家的事情很快就落下了帷幕,當時季老太太選擇撒手不管,任由著大房與三房鬧騰,同時將四房也摘了開去,就是知道季明忠不會只平白便宜了大房,勢必要有一番較汁,而大房為了爭取自己的利益也定會將四房給一同攥進去,以求得利益的最大化。

    分家的結果總體來說還是令人滿意的,足以證明季明忠還是顧念著骨肉親情的,這刀子也割得不狠。

    季家的祖宅與祭田自然是歸大房,這是要世代相傳下去的。

    季家原本在外只有五間鋪面,可這十年來在季明忠的運籌帷幄之下共擴展到了二十二間,分佈在各地的中心城市。

    季明忠留給大房和四房各六間鋪面,自己餘下十間,然後便用現銀補償了兩房,各房分得了三萬兩銀子,大太太雖然在心中滿意了,卻還想要挖得更多,也許季明忠隱瞞下的利潤還更多。

    季明忠卻是一聲冷笑,毫不留情地將大太太嘲諷了一番,他給兩房的鋪面都是收益穩定的,且與丹陽上京兩處離得都近,若是大太太不願意,他大可以換成遠地的鋪面,再多加兩間,可銀錢方面就要相應地減少才行。

    這一番比較下來,大太太忙不迭不擺手,只握緊眼前的利益才是正經,只是對四房也得到與大房相等的東西她又有些不滿了。

    可季明忠哪會聽到嘮叨,講明了四房的東西是留給季重蓮姐弟的,至於那個忤逆不孝氣死老父的季明宣他根本沒有考慮在內。

    這樣一說,大太太再厚臉皮也不好和子侄們爭家產,說到季重蓮姐弟,那是母親早亡,剩下一個父親又如此荒唐,倆姐弟的遭遇已經夠可憐了,任誰也不好再苛待他們。

    分家的事情至此告一段落,季老太太基本滿意,又給容芷送去了好多貴重的東西,季明忠心裡本就噎著一口氣,眼下好歹算是心理平衡了。

    至於住的地方,季老太太也擱下了話,只要三房不想著搬走,那麼大家還是住在一處,只是帳目用度上各管各的,再不用湊在一塊了。

    考慮到季重蓮姐弟還年幼,四房的那一份家產暫時由季老太太保管著,這誰也沒有意見,而他們姐弟的用度則由老太太管了。

    季老太太算是跟著大房過活,附帶著四房的兩個拖油瓶,大太太起先還是有些不滿,而知道老太太願意用自己的私房養著他們便閉嘴不言了,只是在心裡不斷腹誹,這兩姐弟雖然沒有了母親,可如今有老太太一力照拂著,那運道可不是比一般人都要好得多!

    *

    季芙蓉夫婦終於在七日後抵達了丹陽季家老宅,而這時卻已是五月末了。

    這一天,幾個姑娘正陪坐在季老太太屋裡,連同大太太、季明瑤母女也在,幾人正在說笑間雲霞便進屋稟報了這個好消息。

    是石府的丫環來傳的話,說是季芙蓉夫婦一會兒便進來拜見。

    大太太抹了抹淚,雙掌合十地喃喃念道:「我就知道芙兒吉人天相,必定不會出事的。」

    「還是辛苦了大姐派人給尋到了,嫂子如今也不用擔心了。」

    季明瑤跟著附和了一句,在丹陽呆了一段日子,她整個人覺得輕鬆多了,只女兒還是有些不適應,就盼著回上京去,她也很是頭痛。

    「待會你可要好好謝謝明惠。」

    季老太太也發話了,大太太自然是忙不迭地點頭,又轉頭笑道:「那一次迎親之時,童姑爺也是匆匆進來拜見了一番,想必老太太都沒看仔細呢!今兒個幾個丫頭都在,也好見見他們的姐夫!」

    季明瑤臉色一僵,大太太這話完全是將她這個四姑母給摘了出去,她的心情立時便有些不好了。

    齊暖玉卻是在一旁不以為意地噘了噘嘴,童經年是什麼人她可是早有耳聞,自然是對這個表姐夫沒有什麼期待。

    季老太太看了季明瑤一眼,暗自搖了搖頭。

    她這個女兒的性子她最瞭解,在娘家時便是傲氣得很,如今在婆家受了挫折,面上仍然繃著,連對她這個母親也不敞開胸懷了,母女間的隔膜由此而生。

    可再怎麼說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老太太自然是痛惜季明瑤的,她願意找借口在丹陽呆著,老太太也是歡迎的。

    只這個外孫女齊暖玉性子似乎更嬌慣了,若是不及時糾正過來,真怕她以後落下個不好的名聲。

    季老太太也有意讓季重蓮與季海棠與齊暖玉多接觸,指不定就能將這彆扭的性子給矯正過來,也算是幫季明瑤管教女兒了。

    季芙蓉夫婦是被季明惠給領著進來的,只是季明惠臉色有些不好,兀自陰沉著。

    大太太卻沒留意到,只見著女兒平安歸來,忙歡喜地迎了上去,噓寒問暖一番。

    季芙蓉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身上的月白色小衫半新不舊,腰下只繫著一條藕合色八幅綾裙,全身上下樸素至極,連髮飾也沒有帶上一個。

    大太太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季芙蓉便低聲解釋道:「來得匆忙,便沒有注意這些旁的。」

    「這是你出嫁後第一次歸家,快來給你祖母磕個頭!」

    大太太說話間已是讓靈芝取了兩個蒲團過來,一旁站著的童經年卻是微微皺了眉,他能陪著季芙蓉歸家已實屬不易,眼下還讓他行跪拜禮,他堂堂東陽伯家的公子,如何能對一個沒有品階的老太太行這種大禮?

    季老太太也留意到了童經年的臉色變幻,心下已是沉了幾分,一拂手道:「咱們這裡不講這些虛禮,隨意就行。」

    老太太這是在為季芙蓉考慮,也是怕她難做人。

    季芙蓉遂矮身一福,童經年在旁拱了拱手,便算是禮過了。

    大太太又帶著童經年認親,與四姑母季明瑤,表妹齊暖玉以及季家幾位姑娘廝見了一番,也算是混了個眼熟。

    離得近了,季重蓮這才有空隙打量了一眼童經年,他著一襲深紫色廣袖長袍,胸口繡著淺紫色團花,袖口處更有暗金團花紋,腰間佩著白玉帶,更顯得他衣著華貴,氣度不凡,只是那雙細長的眼睛微微上挑,目光一閃一閃的顯出幾分輕佻。

    季重蓮的目光望了過去時,只覺得那童經年也回望了過來,唇角挑出一抹不明的笑意,她連忙低下了頭,目光微側,見著季海棠也是不好意思地低垂了目光,臉頰微紅,想來也是經不住童經年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

    季明惠咳了一聲,看向童經年的目光已是不善,「童姑爺周車勞頓,不如先去歇息著。」

    童經年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目光又在季海棠與季重蓮身上打量了一番,幾乎是略過了齊暖玉,這才拱手一禮便退了下去。

    大太太還跟在童經年身後問候了一番,直至將這位童姑爺送出了屋,又安排了丫環帶著下去休息,她這才轉回季芙蓉身邊,眉頭皺起,「怎麼姑爺下去了,你也不跟著送送,就算做做面子也要裝著賢惠,可不能因為回了娘家以為萬事無憂就怠慢了去。」

    季芙蓉咬著唇,卻是沉默不言。

    季重蓮見狀忙走上前來拉起了她的手,笑道:「大姐姐難得回家一趟了,祖母知道你歸來別提有多開心了,這精神頭也好了不少!」

    「五妹妹……」

    季芙蓉抬起了頭,眼眶已是微微發紅,只是倔強地不肯落淚,不知道是為了再見親人的喜悅,還是其他。

    季老太太已是對著季芙蓉招了招手,近得跟前才將她看了又看,抿唇道:「這人是瘦了些,不過看起來更清麗……如今你也是嫁了人的,凡事都要以夫家為先,也別太顧念咱們,橫豎有這幾個丫頭陪著,我老婆子也不覺得難熬了。」

    季明瑤也走上前來,拉著季芙蓉的手,笑道:「果然嫁了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今後咱們姑侄在上京可要守望相助,若有什麼難處可記得來知會我一聲。」

    「勞四姑母記掛了。」

    季芙蓉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轉向了季明惠,手中的絹帕不由握緊了。

    這次的事情可只有大姑母知道,若是她真地告訴了季老太太,那也不過是讓家裡人多了一份擔憂罷了,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無更改的可能,她寧願將這種苦藏在心頭,只她一人默默忍受就好。

    想到這一點,季芙蓉懇求的目光不由轉向了季明惠。

    季老太太不動聲色地看著,半晌,才沉吟道:「大丫頭也是累了,二丫頭、五丫頭,你們倆陪著她先下去歇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季芙蓉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季明惠,終究是有些不情願地轉身離去。

    季老太太又轉向了季明瑤母女,「你們母女也先下去吧!」

    季明瑤應了一聲,齊暖玉卻是不以為意地癟了癟嘴,她才不愛聽這些長輩們嘮叨,能早些離去自然是好的。

    「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眼見季明瑤母女退了出去,季老太太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季明惠,「是你差的人去尋來的,中途有什麼意外變故應該是瞞不過的。」

    「老太太這是什麼話,難道大姑太太還會對咱們有所隱瞞?」

    大太太皺起了眉,又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聲,純粹是覺得季老太太有些沒事找事,對童經年這個姑父也不熱切和善,讓她臉上掛不住,「我看芙兒他們夫妻挺好的,能有什麼事?!」

    「沒讓你說話!」

    季老太太冷冷地瞥了大太太一眼,「若是你不想聽儘管離開,沒人拘著你!」

    大太太這才住嘴不言了,悶悶地坐在了一旁。

    季明惠有些猶豫,在踏進屋前季芙蓉已經不止一次求過她,她的內心也很掙扎,實在是想不到童經年竟然是那樣的人,那麼季芙蓉嫁過去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她真不敢想像。

    「老太太,這事大丫頭不願你們知道,您就……」

    季明惠咬了咬唇,低頭歎了一聲,季芙蓉是多好的一個姑娘啊,若不是大太太的一意孤行也不會嫁入那樣的人家,看著表面是風光了,可這內裡的苦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大姑太太,你這話我可不愛聽!」

    大太太當下忍不住了,搶先道:「我就不信咱們芙兒還能被欺負了去,東陽伯是什麼門第,豈會不注重自己的臉面?!」

    「高門大戶裡也能出衣冠禽獸,弟妹也不要將人都想得太好了。」

    季明惠心下有怒氣,止不住便刺了大太太一下,這下更是撩起了大太太的怒火,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眉頭一豎,「敢情大姑太太是在說童姑爺?」

    季明惠哼了一聲,反而轉頭不言了。

    大太太卻是不依不饒地逼近了過來,扯著嗓門道:「大姑太太既然說了這話,那就要對這話負責,童姑爺到底有什麼不是的地方,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不依!」

    季明惠依舊冷笑,看向大太太的目光已是多了一絲不屑和輕蔑,季芙蓉攤上了這樣的母親也是她的命不好!

    「好了,這像什麼話,給我坐下!」

    就在大太太唾沫橫飛,那手指都快要戳在季明惠臉上之時,季老太太發話了,威嚴冷厲的聲音化作一層重壓襲來,大太太舉起的手僵住了,整個人一抖,腳步不由向後跌退了兩步,卻是萬分委屈地看了季老太太一眼,輕聲抽泣道:「老太太也不看看大姑太太是怎麼說話的,童姑爺好歹出自東陽伯家,那樣的高門大戶哪容得這種抵毀之言,我不過是不服氣罷了……芙兒也是您老最疼愛的孫女,您說什麼也要給她爭回這一口氣啊!」

    「明惠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激動個什麼勁?」

    季老太太低斥了一聲,這才轉向季明惠,面色一沉,「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索性一道說個痛快,我看出你對童姑爺的不滿,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你也要說個明白!」

    「我不希望大丫頭受委屈,也見不得她難過,你這個做姑母的若是還痛惜她,那就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季明惠想了想,有些無奈地點了頭,這才緩緩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本大家還以為季芙蓉夫婦在途中遇到了什麼變故才耽擱了,變故是有,不過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這童經年也真不像話,明明是跟著季芙蓉一同回丹陽奔喪的,中途歇在路上卻被一個女戲子給迷住了,在那裡盤桓多日,包場聽戲,調笑作樂,簡直是斯文掃地。

    童經年這樣放浪形骸,季芙蓉卻是沒有辦法,又不想提前歸來惹得家裡人擔憂,無奈之下只有在那地方多作停留,若不是何良找了過去,童經年還不想收場呢!

    就算是這樣,童經年也走得不情不願,離開之時竟然還給那戲子贖了身,在外賃了個院子,這是光明正大地養起了外室,而他與季芙蓉成親才不到三個月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怎麼不叫人氣怒交加?!

    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瞧瞧童經年看兩個姨妹的目光,這般輕佻放肆,長輩面前也毫不忌諱,真不知道東陽伯家怎麼會出了這種敗類?!

    季明惠這下算是慢慢明白了,怪不得上京好人家的姑娘都不願意嫁給童經年,即使有東陽伯的名頭在後面撐腰,可誰願意將自家姑娘嫁過去給人糟蹋?

    也只有像大太太這般,被名利迷花了眼,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這才害了自己的女兒。

    季明惠痛陳一番,言語裡免不了對大太太的指責,當初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回來聽聽他們的意見,讓季老太太做最後的決斷,眼下也不會是這樣的情景。

    大太太勉強聽完了,卻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季明惠一眼,轉而低頭喃喃道:「不可能吧……若真是這樣,芙兒怎麼半點沒有透露?」

    「她還不是怕你這個做母親的擔憂,這才忍了下去!」

    季明惠冷哼一聲,面色不郁,「你自己貪圖富貴名利,偏生要將女兒往火坑裡推,世間竟然還有你們這種父母,我真是為大丫頭不值!」

    大太太還想辨駁,嘴唇翕合了兩下,卻恁是吐不出一個字來,童經年之前在上京城的傳聞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可總想著成親後就會有所收斂,哪個貴公子不是這般過來的,而季芙蓉也不是沒有手段的人,怎麼就治不住自己的相公呢?

    季老太太沉下了臉色,一言不發,只是看向大太太的目光冷冽地猶如冰刀,讓人止不住地全身打顫。

    屋內的空氣仿若凝滯一般,大太太只覺得冷汗順著背脊而落,已經浸濕了內裡的衣衫,她心裡也是忐忑,怕季老太太真地怪罪於她。

    因著季芙蓉的婚事,兩婆媳本就生了嫌隙,如今知道季芙蓉過著這般的日子,老太太怎麼還會原諒她?

    就在大太太忐忑不安之時,季老太太卻是沉沉地閉上了眼,輕聲一歎,「這事你們誰都不許提及……若是大丫頭真地解決不了,自會向咱們求助,眼下先看看……」

    「老太太!」

    季明惠詫異地轉頭,季老太太對季芙蓉的疼愛那是明眼人都知道的,眼下卻選擇了冷眼旁觀,卻是什麼道理?

    「他們畢竟已經成了夫妻,這樣短的日子還看不出什麼,日子還長呢,且走著瞧著!」

    季老太太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且大丫頭這般隱著瞞著,就是不想讓咱們知曉,好歹也在姐妹幾個面前給她留份面子!」

    季明惠沉默地點了點頭,大太太卻是鬆了口氣,心思一轉,這事別人不好問及,但她這個做母親地卻能私下提點著,只要不太露骨,總能勸說兩句。

    家以和而貴,男人在外逢場作戲也是有的,只是季芙蓉別往心裡去,握住自己房中的大權才是正事,將來再生個兒子地位便穩固了,只要權力在握,還怕男人花心嗎,就算娶幾個婕娘,不也還是任她拿捏?

    想到這一點,大太太好歹算是穩住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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