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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蓮》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209】章 夫妻將離,崇宇上京 文 / 清風逐月

    自從裴母犯了這事後,日日便被人看管在了自己的屋子裡,就連在院子裡活動,隨身侍候的都有四五個婆子。

    裴衍嫌那些年輕的丫環不穩重,如今侍候裴母的都是些經年的老媽媽,性子耐磨,卻是不愛說話,裴母說十句,有還上一兩句的已是不錯了。

    裴母頓覺日子亦發枯燥乏味,可她還不敢有抱怨,因為她怕裴衍就這樣讓她直接落髮出家。

    向裴氏提過幾回,可如今女兒也不幫她了,要麼就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聽完就走,半點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像是完全將她孤立了起來。

    特別是那兩個從宮裡來的老嬤嬤,裴衍請她們重新教導裴母規矩禮儀,兩個宮嬤嬤自然只管做事,也沒有問緣由,或許多少對於將軍府裡發生的事情心中也有數,教導起裴母來半點不留情面。

    而面對這種有品級的女官裴母完全發不出火來,兩位宮嬤嬤往那裡一站,僅僅是氣勢威嚴就高出她許多倍,僅僅十多天下來,裴母整個人已經被挫磨得都瘦掉了一圈,甚至聽到這兩個宮嬤嬤的聲音便要豎起一身顫慄的雞皮。

    對於這一點,主子們都保持了沉默,將軍府的下人自然不敢多嚼舌根。

    只是離別在即,季重蓮難免有些不捨,想著夫妻分別之後再見得等三年,那顆心無論如何也就放不開了。

    可身邊還有三個孩在,她唯有打起精神來。

    長風與原野要跟著裴衍離開,還有豆芽母女連同紅英一道,季重蓮讓繡房那裡給他們趕製了四季的衣裳和鞋襪,那些大毛衣裳來不及做出來,也是專門到鋪裡挑了些上好的皮子讓他們隨身帶著,到了那邊再做也不遲。

    忙碌能讓人充實起來,也能讓她不再時刻想著離別的悲傷與不捨。

    大年那一夜,將幾個孩子早早地安頓睡了,裴衍帶了季重蓮出門,上京城的元宵節是很熱鬧的,比起除夕又是另一番韻味。

    北城那邊架起了好幾座高高的燈樓,五光十色的花燈競相綻放,沿途還有叫賣的各色小販,這種熱鬧在白天可是見不到的。

    除夕那夜季重蓮要在家裡顧著幾個孩子,裴衍初一一大早又要進宮朝見,再說又有那事,她根本沒有好好過個年節,如今一切塵埃落定,連秦子都也被遠遠地調走了,除了丈夫要外地調任之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擔憂的。

    心情沉澱了下來,自然處處是美景。

    今日季重蓮穿了一身藕色的素面雲紋褙子,外罩一件灰鼠毛裡子的青綠色鶴氅,頭上只插了支一點油的玉簪,整個打扮很是樸素。

    裴衍也只穿了一件青袍便服,腰間束著寬邊雲紋腰帶,墨綠色的大毛披風裹在身上,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對璧人。

    暗衛只遠遠地跟著,並不打擾倆人,所以這樣的空間與氛圍很是讓人舒心,與裴衍手牽著手走在大街上,也不管別人或詫異或羨慕的眼光,季重蓮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心情大好。

    本來也就只是二十出頭的姑娘,在他們那個時代,才正是青春年少,可以無憂無慮的年紀,而在這裡,她卻已是三個孩子的娘。

    能這樣自由自在地呼吸著冬夜裡的空氣,雖然有些沁人心脾,但卻更有種活著的存在感!

    季重蓮姿意地笑著,間或在小販手裡買碗酒釀元子,一顆餵給裴衍,另一顆自己吞下,雖然那味道並不比家裡廚子做得好上多少,但那種樸實無華的感覺才更純粹。

    糖葫蘆是從前做孩子時的最愛,可眼下吃一個她便覺得牙酸,索性全塞在了裴衍懷裡。

    裴衍只無奈地笑著,那寵溺的目光讓人覺得溫暖而窩心,就像一顆伸展的大樹,能夠包容她的所有,連細枝末節也不放過,無論是美好還是瑕疵。

    倆人走完了城北,到了東城的河邊,這裡依然有人在放著河燈,那些細小的微弱的光芒飄浮在河面之上,就像星星點綴著夜幕,有種寧靜無聲的美。

    季重蓮四處看了看,指了指不遠的大樹下賣河燈的商販,一手挽緊了裴衍的胳膊,「阿衍,咱們也去放幾盞河燈吧,幾個孩子都為他們放一盞,願他們能夠平安健康的長大,還有宇哥兒,希望他能金榜提名,還有祖母,願她能健康長壽……」

    好多好多的祝願,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季重蓮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滿臉的興奮。

    「瞧你那模樣,」裴衍拉住了季重蓮的手,將她的雙手合在掌中呵著熱氣,心疼道:「那麼多的河燈你能拿得完嗎,我讓人去買就成,你一雙手凍得像冰,咱們在一旁看著就好,保證一個人都不落下!」

    「好,可不要落下了,還有姑母、大姐姐、三姐姐他們的。」

    季重蓮想了想便同意了裴衍的提議,的確那麼多的河燈她可提不過來,只手心被他吹著熱氣有些癢癢的感覺,她見到河邊有不少人向他們投來好奇注視的目光,她微微有些紅了臉。

    裴衍卻沒在意,只又是呵熱氣,又是揉又是搓的要將季重蓮的一雙小手捂熱和,半晌才頭也沒轉地吩咐了一聲,「按夫人說的買夠了河燈,從橋頭放過來,全部要蓮花形狀的。」

    黑暗中有人應了一聲,季重蓮只是眨了眨眼,卻什麼也沒看清。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河面上的燈少了不少,原來是有人在橋那頭攔截著不讓河燈飄過來,已經有人抱怨了起來,季重蓮聽到那頭有些吵鬧和喧嘩,但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橋頭下終於悠悠地飄來了河燈,一盞連著一盞,皆是蓮花的形狀,有全開的,半開的,甚至還有幾朵蓮花連在一起的,有些還只是花苞,因為燈紙的顏色不一,映照出的光芒也是五彩六色的,看起來尤其美麗。

    季重蓮忍不住走近了河邊,一朵一朵地數著,足足有五六十盞了,她不由詫異地看向裴衍,「怎麼那麼多?」

    「每個人都要兼顧到,自然是多多益善!」

    裴衍呵呵地笑著,捂了季重蓮的手在懷中,倆人相攜站在岸邊,看著那一盞盞河燈越飄越遠,承載著他們的希望和祝願……

    季重蓮雙手合十靜默了一會兒,輕輕倚在裴衍的肩上,面上漾著恬然而滿足的微笑,「阿衍,這個元宵我過得很快活!」

    裴衍伸手攬了季重蓮在懷,暢想著未來,他的唇角不覺翹了起來,「傻丫頭,以後咱們還有很多個除夕、元宵,你會比今天更快活,等霜姐兒、箏姐兒和元哥兒長大了,成家了,他們再帶著孩子一起來,到時候一大家子的人該是怎麼樣一個景象啊……」

    孩子們的孩子……一大家子……

    這幾個字眼她很喜歡,能這樣安樂和順的過一輩子,她也就知足了。

    按照原定的計劃,正月十六裴衍便正式啟程了。

    季明惠跟著隊伍回丹陽,一路有裴衍帶著親衛護送沿途也要安全許多,之後再轉道彭澤,將裴母送到離城區最遠最僻靜的一個庵堂。

    裴母甚至連彭澤的宅子也不用回了,裴衍早便向那邊打了招呼,庵堂的後院已經單獨闢了個院子做為裴母的修身之所,裴衍還留下了護衛看守,足以保證那裡的清靜,並且與世隔絕。

    只裴母到了那處地方,見著了一溜青棚草房並一口苦井,頓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還好兩個宮嬤嬤是打定了主意要返璞歸真的,對於這樣的待遇也覺得沒什麼,山珍海味也不是沒有吃過,如今野菜下稀飯那也是一種境界,再說裴衍只是讓她們住得寧靜,相信在吃食穿衣上半點也不會虧待的。

    而那幾個侍候裴母的老媽媽,裴衍更是給了大筆安家銀子,又讓他們的家人在將軍府裡謀了差使,就算她們守到裴母終老,那這輩子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裴氏是與裴衍一起送裴母到的庵堂,回來時便與季崇宇一道。

    姐弟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季崇宇如今已是十八歲的少年,一身深藍直裰衫得他挺拔俊逸,眉眼如墨,舉手投足間有種風高雲淡的豁達與開朗。

    季重蓮見了覺得很是奇怪,一問才知道自她懷孕從丹陽離開,季崇宇過了秋試後竟然和杜夫子一起相約著四處遊歷,之後與她來往的信件都是由季崇宇澤代筆而書,她這個大堂哥沒什麼別的長處,一手筆跡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這麼說來,你是走了很多地方?」

    季重蓮將季崇宇按坐在椅子上,感歎道:「這事有什麼不好和我說的,你能不讀死書,還知道四處遊歷增長見聞,對這事我只有支持的份,哪裡會出言反對?」

    「那時沒想那麼多。」

    季崇宇赧然一笑,在季重蓮面前他才現出幾分少年的青澀之感,「當時走得急,杜夫子只帶幾個從前的學生,名額有限,若是我不去立馬便有別人佔去了……我又怕家裡人掛念沒敢實說,所以一直住在縣城裡也沒回去過,幸好有大哥幫著代筆,倒是瞞過了兩邊,連年節都推說在館裡陪著夫子一同過的,姐姐可別說破,免得祖母怪罪。」

    「你這滑頭!」

    季重蓮點了點季崇宇的額頭,「如今會試在即,你遊歷了那麼久,可碰了書本,溫習過課業了嗎?」

    「倒是不曾。」

    季崇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卻是信心滿滿地說道:「書本上的知識都是死的,要活學活用嘛,姐姐別擔心,我只要再過一遍便無礙了。」

    季重蓮笑著點頭,「姐姐也知道不能一次就吃個胖娃,你還年輕,若是這次不過還有機會的,別勉強自己就好。」

    「姐姐這樣說我就安心了。」

    季崇宇撫了撫胸,有種驟然鬆口氣的感覺,倒是讓季重蓮有些哭笑不得,她記得自己平時可沒給他什麼壓力,但也拗不過家裡人對他的期望過高。

    季家到了這一代,可就指望著季崇宇能夠出人頭地,這也是大家共同的期許。

    又喚來了琉璃,吩咐道:「撥兩個小丫環侍候舅少爺,大人走時留了他身邊的一個小廝和長隨,也叫到舅少爺跟前服侍著。」

    琉璃在旁邊笑著應了一聲。

    瑛虹卻是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季崇宇,見他眉宇軒然,身姿挺拔,不同於他們家大人那股武將的氣勢磅礡,卻有種文人的細緻文雅,唇角邊不由升起了一抹少女含羞的笑。

    浣紫在一旁看了卻有些皺眉,夫人雖然大度,卻也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身邊的丫環對舅少爺有什麼想法的,想到這裡,她藉著抱霜姐兒的功夫擋住了瑛虹的視線。

    視線驟然被擋,瑛虹微微嘟了唇角,還暗自瞪了浣紫一眼,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季崇宇的目光也跟著轉了過來,看著霜姐兒便伸開了懷抱,笑道:「霜姐兒可還記舅舅?」

    那次回丹陽看到霜姐兒她也不過才一歲半,小小的女娃卻是古靈精怪,身手靈活不說,那張嘴巴也特甜,討得季老太太很是喜歡,簡直將她寶貝成了心肝。

    霜姐兒想了想,卻是笑著撲向了季崇宇,「舅舅長得真漂亮!」

    季重蓮頭痛地撫額,這孩子原來喜歡美男子。

    在丹陽時便纏著季幽蘭家的智哥兒不放,那智哥兒長得唇紅齒白,真是比小姑娘還漂亮,再到倆人分別時還有些難分難捨呢。

    沒想到霜姐兒見到季崇宇,又上演了這一出。

    季崇宇哭笑不得地抱著霜姐兒,「霜姐兒,男人可不能說漂亮,那是女子的專利。」

    霜姐兒咬著手指頭望天,一臉的懵懂無知,「舅舅是男人?」

    這下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季重蓮更是笑出了眼淚,好吧,或許不久的將來她該開始對霜姐兒展開性別教育了。

    這幾天有些倦怠,估計到了寫文的疲倦期了,我在繼續堅持,姑娘們多體諒一下,謝謝大家給力的投票,感謝!

    今天晚上家裡熱水管爆管了,家裡老中小三代女性同胞立刻傻眼了,半天竟然都關不上水閥,衛生間裡淌成了一遍汪洋,所以說男人在家還是很重要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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