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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恨難解 文 / 冰藍紗X

    華元嗣臉色變了數變,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犀利的眼睛,說:「什麼皇上的主意?我不知道昀妹妹在說什麼!我要去安排軍務了,昀妹妹趕緊回京吧!」

    雲羅猛地揪住他的衣袖,厲聲怒道:「大哥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瞞我嗎?!到底是不是皇上命你來衢州的?」

    華元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別問了。看樣子是華將軍自己的決定。」一旁沉默不做聲的鳳朝歌慢慢地說。

    雲羅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頓時涼得如冰雪浸過。她看著華元嗣臉上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鳳朝歌說的是真的辶,

    原來是華元嗣自己的決定!是他特意領了這個差事,駐守在衢州想引得鳳朝陽自投羅網!

    她竟忘了,華元嗣的恨根本未曾熄滅過。他想要報仇的心比誰都強烈!

    「昀妹妹……」華元嗣眼中帶著潛藏已久的恨意,一字一頓地說:「鳳朝陽不除,華家的仇又該怎麼報?!澌」

    雲羅看著他,忽地狠狠一巴掌扇過。「啪」的一聲,華元嗣頓時怔忪住。英氣勃發的臉上慢慢浮起殷紅的五爪印記。

    「為了報仇就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嗎?」雲羅臉色煞白,渾身微微顫抖。她一雙美眸盈滿了水光卻倔強地不落下,「元青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嗎?!」

    「難道要我和元青在看著父親死後還要看著你去送死嗎?」

    華元嗣愕然無語。

    雲羅定定看著他良久,轉身頭也不回匆匆走了。鳳朝歌輕歎一聲拍了拍華元嗣的肩膀,追上前去。雲羅在一處花架下停住腳步,淚水紛紛落下,心已痛得無知無覺,唯有眸色冰冷,深恨不得解。

    她自然是恨著的,恨這個亂世紛紛,恨這個虛偽狡詐的宮闕樓閣。可是,如今她逃出卻發現至親的人瞞著騙著她,做著一些她無法理解的蠢事。

    她是怕死。怕得要命。

    為了活著,她能和母親挖野菜挖草根吃鼠肉,不能稱為人。她甚至賣身入煙花柳巷,葬送自己的一生,只為那三尺的棺木能葬母親的屍身,給她一個體面的後事。

    她不懂家國大義,不懂什麼叫做血海深仇。她不懂。

    因為她只想要活著。

    可是元嗣卻不懂,元青也不懂。他們心中只有仇恨,恨著鳳朝陽,恨著那曾經自己的故國。她不明白,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重要得可以捨去它。

    肩頭有力道微沉。雲羅回頭看去,唯有見鳳朝歌同情的臉色。

    「你回去京城吧。我會說服元嗣讓我幫他。」鳳朝歌慢慢地道。

    雲羅冷冷嗤笑:「你?大哥固執得像是鐵板一塊。你能說服他什麼?」

    「那你怎麼辦?」鳳朝歌冷冷地問:「你留下本來就是要說服他回京。如今得知他自己請命來守衢州,你又能有什麼辦法說服他離開?」

    雲羅抹去眼淚,冷冷道:「既然他要死,我便陪他死好了。黃泉地底,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去面對父親!」

    鳳朝歌訝然,隨後哈哈一笑:「不錯,總算聽得你一句人話。」只是笑意淒然,搖落一地荒涼。

    雲羅深深看著他,終是無語。

    ******************************************************************************************************************************************************************************************************************************************************************潞州城外,焦土千里。經過幾個月的鏖戰城內城外一樣的淒慘。糧草不續,士兵煮著一切可以找到的可吃的食物,每個人臉上都是木然的神情,猶如一具具行屍走肉令人覺得膽寒。

    誰也不知道誰可以活到明日的天亮,誰也不知哪裡來的冷箭可以奪了自己的性命,從此千里不得還鄉,孤魂無主。

    潞州,百戰之地。

    僵持了整整八個月!

    一道明黃的人影站在斑駁的城牆上來回走動,城頭錦旗飄動,大大的李字旁龍紋威武,殺氣外露。他一雙鷹目看著城牆下不足百丈的梁國士兵營帳,俊眉深鎖。

    鳳朝陽有嚴令,營帳必須得距離潞州城百丈以內。他瘋了,拿梁國士兵的性命去填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李天逍看著城下烏壓壓的梁國營帳,抿緊薄唇一語不發。鳳朝陽雖然瘋狂,可是卻也沒瘋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兵臨城下,潞州城中的百姓軍民日日都不能安寢。

    這一招攻心為上使得可真好。他暗暗捏緊了腰間的寶劍,眸光更加銳利。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一切準備就緒就看螳螂上不上鉤。

    「啟稟皇上!衢州的軍報!」有傳令兵匆匆前來,跪下呈上千里加急的軍報。

    李天逍急忙接過,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半晌,軍報牢牢捏在掌心,他臉色已鐵青一片。

    傳令兵再抬頭看時,眼前的人已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女牆上旌獵獵,六七月的風還帶著熱氣卻已是令人覺得肅殺一片。

    ……

    衢州縣衙,雲羅住在了內院中。任憑華元嗣百般勸解都不願再看他一眼。她每日起床煮茶,平心靜氣如無事人一般。華元嗣此時才知她的固執。

    她說了,要與他同死,便真的一步都不肯走出衢州縣衙。

    鳳朝歌每日前來,嬉笑打趣,偏偏不提為何他會和她一起前來。他們兩人,一人悠閒自在一人巍然不動,眼底卻有了華元嗣心驚的死志。

    彼時天已是盛夏。午後有暴雨來襲,淅淅瀝瀝,打著芭蕉有種遺世的平靜。雲羅每日早早起來,中午便渴睡,躺在窗下的軟榻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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