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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五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文 / 冰藍紗X

    殷寐看著雲羅眼底的冷意莫名的心裡一縮。舒瞙苤璨不過很快她吃吃笑道:「當然不是。只是阿寐忽然覺得娘娘比皇后更聰明罷了。」

    雲羅看著她,淡淡道:「殷妹妹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再繞關子了。」

    殷寐看了一眼遠去的海珠與周晴,忽然問道:「難道娘娘沒有想到怎麼才能鞏固盛寵嗎?」

    雲羅皺眉看著她,眼前的殷寐說話越來越玄乎了,雖然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但是自從她入宮後後宮情勢更加微妙不定。這樣的女人最是危險,正是因為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所以越發令人覺得不安。

    「娘娘,為了您的盛寵著想,阿寐想向娘娘獻上一計。」殷寐說道枳。

    雲羅皺眉看著她,只是不語。

    「這儀姐姐聽說從前是娘娘的宮女。一介宮女再怎麼受寵都不可能被捧上高位。母親不在高位也會連累孩子,娘娘何不等儀姐姐生下皇子或公主就抱過來教養呢?這樣一舉兩得,娘娘寵愛鞏固,又能為這孩子謀取更高遠的前途。」殷寐道。

    雲羅定定看著殷寐,忽然嫣然笑問道:「這計果然是好計。只是本宮若是得了盛寵又有子嗣在身旁,對殷妹妹有什麼好處呢?知」

    殷寐謙卑地低頭道:「娘娘得了盛寵就可以屹立後宮不倒,還有可能問鼎中宮。而臣妾就可以得娘娘庇護,將來也能在宮中安穩立足,這對臣妾來說就是大大的好處。」

    雲羅忽然笑了。她容色本就絕美,如今暢快笑起來容色傾城,令人轉不開目光。

    殷寐笑問道:「娘娘也覺得臣妾說得有道理是嗎?」

    雲羅眸光瀲灩,若有碎金在眼底閃爍。她上前伸手輕撫殷寐光滑的臉,歎道:「殷妹妹知道嗎?這些話是本宮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殷寐被她的眸光所惑,正要再說幾句恭維突然臉色劇變。只見雲羅原本輕撫著殷寐的手忽地一把狠狠掐住了她的喉嚨,柔柔的眸光在剎那間變得冷厲如寒刀。

    殷寐不知雲羅竟然這個時候突然發難,大驚之下急忙雙手去掰。

    可是很快她驚恐地發現雲羅那只素白細長的手不知怎麼的竟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冷冷掐著她細嫩的脖子不放。她長長塗了丹蔻的指甲陷入自己細嫩的皮膚中,劇痛萬分。

    殷寐拚命掙扎,眼中都是驚恐,她想要叫喊可是雲羅掐著她的喉管根本喊不出聲音來。而遠遠的宮女則被花樹擋住也看不到這邊的情形。

    她聲音嘶啞,竭力道:「娘娘這個時候……想要殺我嗎?」

    雲羅美眸幽冷,眼底戾氣深重,冷冷看著她在手中掙扎。

    她冷笑:「本宮不知道你拿了什麼話騙了皇上讓他納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入宮。但是本宮現在鄭重警告你,休想打我華雲羅身邊人的主意。」

    「本宮不計較你在行宮密林中要殺我之心,也可以容忍你在後宮中得寵。這並不代表有一天本宮不會殺了你!!!聽明白了沒有?!」她說完這才冷冷甩手將殷寐推了出去。

    殷寐鬆了鉗制,跌在地上拚命咳嗽。她剛想要哭泣,雲羅已冷笑回眸:「收收你的眼淚去皇上那邊哭去。看他知道你方才說了那一番話後到底是要治罪你還是本宮?!」

    殷寐嚇的一縮,不敢再哭。

    雲羅低頭看著她,聲音冷得毫無溫度:「如今皇后失寵,你以為唆使本宮就可以讓本宮輕易去當了你的馬前卒嗎?想要騙我華雲羅上當,你功夫還淺著呢!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敢篤定就是那只聰明的雀兒?殷寐,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她說完冷然拂袖而去。

    遠遠候著的宮女見雲羅翩然離開,這才發現跪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殷寐。她們急忙上前來扶。殷寐摸著喉間的傷痕,看著那一襲遠遠離去的傾城倩影,眼底掠過深深的無解恨意……

    ……

    雲羅回到了鳳棲宮中餘怒未消,劉陵不知去了哪還未回來。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方才捏殷寐那一下幾乎要耗去她全身力氣。她沒想到殷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海珠身上。

    俗話說,最毒莫過婦人心。這殷寐的心竟比她所見過的女人心思更狠毒。

    海珠、孩子……她心中煩亂,狠狠一把將手邊的花瓶掃落在地。「嘩啦」一聲脆響過後,她才感覺到了心中翻騰的戾氣漸漸消散。

    身後腳步聲傳來,她以為是宮女,冷聲道:「去傳劉公公來,本宮有事要吩咐!」

    身後熟悉清洌的香氣傳來,她心中一凜,還未回身便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臂膀牢牢擒在了懷中。

    「是什麼人惹得昀兒這麼生氣?說來與我聽聽。」慵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雲羅大驚,一回頭對上了鳳朝歌冰冷的眼神。

    「你!……你怎麼來了?」雲羅一驚想要退後卻被他緊緊納入懷中。

    他一雙漆黑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怎麼?這裡就只許李天逍來,就不許我來?」

    雲羅一回頭這才發現本該候著的宮女都紛紛不見,偌大的鳳棲宮的寢殿中空無一人。想必是他逼了劉陵安排。

    說到底,劉陵對她的忠心還是比不過對眼前這個邪魅又危險的男人的懼怕。

    雲羅掙開他的手,冷聲問道:「朝歌,你瘋了?你白日來宮中是為了什麼!」

    鳳朝歌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寢殿,邊走邊像是在欣賞。他隨意靠在了雲羅時常靠著的美人榻上,以手支頜,冷冷一笑:「我為何而來你不知嗎?」

    美人榻上,他目如點漆,俊美的面上帶著一抹濃濃的譏諷笑意,薄唇微抿。她在他眼底看出沉沉的怒意。

    「……娘娘也知他的心性,恐怕會生事端……」劉陵的警示在耳邊響起。

    雲羅平了平心氣,問:「你在氣我將阿晉召回?」

    鳳朝歌定定看了她一會,忽然笑了。他向她伸手,聲音溫柔:「昀兒,過來。」

    雲羅猶豫了片刻,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握住她細白的手,深深看著眼前這張傾城面容,問道:「昀兒,我不與生氣。只是我要問你一句,你想要什麼?」

    雲羅只是沉默。

    鳳朝歌輕笑,聲音清晰而冰冷:「你要的是李天逍給你的榮華富貴,還是他給你的那些些許的情意?若是你要這些。那從今日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生生世世,再不相見。若你不是,你去告訴蘇晉從今日起只聽我一人。只要我大業得成帶著你回到梁國,他要什麼我給他什麼。封疆裂土稱王稱侯都無所謂。」

    雲羅定定看著他,半晌不語。眼前的鳳朝歌慵懶靠在美人榻上,墨發俊顏,神色輕鬆說得彷彿不過是平常,可是她知道這一番話已是他最後的決定。

    寢殿中一片死寂,唯有銅漏滴滴答答聽著令人心慌意亂。

    「很難決斷嗎?」他問,面上帶著笑,眸色卻是冷得像是一塊千年寒冰:「我見過你親手殺人,乾淨利落。只是為什麼今日不過是要你選擇一處。就這麼難嗎?」

    難?

    自然是難的。

    那個他心中只有一株絕世的青玉蘭花,無論過了多久,那個叫做阿離的女子就像是無處不在幽靈盤踞在陰暗處,無法觸碰。他情意太深,深而不可自拔,而她卻是那涼薄情淺的女子。

    兩人遇上了,注定只是一場殤。

    可是再涼薄的情也是情。她還記得初見那時他望著她含笑深邃的俊眼,床第間那一聲聲低沉喚著她雲羅,廝磨細語如春雨潤無聲點點滴滴沁入心底。

    她總以為面上一片花團錦繡內裡不過是草木糜爛,有朝一日捨棄也不會覺得可惜。可到頭來原來她竟這麼可憐兮兮,連這面上的一點溫暖都捨不得放棄。

    從梁國到晉國,再從晉國到梁國,命運兜轉了一個圈,露出另一邊猙獰面目彷彿在嘲笑她錯付的情意與掙扎。

    原來,這一切驀然回首,了悟了不過是一個空。她看著眼前偌大富麗的宮殿,捂著眼輕輕笑了起來。

    鳳朝歌眸色一沉,忽然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雲羅驚喘一聲,滿眼重重衣袂交疊落下,人已被他覆在了身下。

    「朝歌……」話才剛說出口就被他牢牢堵住。

    他的吻霸道而惶急,緊貼著她的唇熱烈索吻,彷彿下一刻她就要轉身離去再也不回頭。

    他死死鉗緊她的腰肢,氣息灼熱而凌亂,撬開她的唇探入口中毫不猶豫地攫取芳香津液。他拚命吸允著她,彷彿就要連她的靈魂一起吸入他的口中。

    「昀兒,我不許你想他!」他低低怒吼,鳳眸通紅如血,如入了魔。

    雲羅看著他,低低笑:「朝歌,其實我根本沒有選擇是不是?」

    無論她要選擇哪裡,鳳朝歌已把她圈禁在身邊。生也好,死也好,他都不容她再離開。

    「是。」他看著她的眉眼,定定地道:「無論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都不會再把你放棄。」

    雲羅落下淚來,點點滴滴滴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輕吻她的眼淚,低聲歎道:「昀兒,隨我回梁國。」

    她伏在他的懷中聽著一聲聲強有力的心跳,似乎過了一輩子那麼長,她痛苦閉上眼,慢慢道:「好!」

    ……

    「昀兒,梁國潞州之戰後元氣大傷,國中已亂,我若不趕緊回去將來梁國就會落入李天逍的手中。那時候你與我才真的是天大地大再無寸土是我們的國與家。」

    「昀兒,梁國西南的安王已來降我,各地義軍蠢蠢欲動,只盼著有人揭竿而起一呼百應,回梁國不是你想的那麼難……」

    「昀兒,我信你,但是你應該也要信我……」

    「昀兒……」

    ……

    身後腳步聲傳來,雲羅驚起回神,將手中捏得皺巴巴的紙悄悄攏入了袖中。

    「娘娘……」劉陵的聲音傳來,低低的,帶著愧疚。

    雲羅回頭看著他,神色已清冷如常。她道:「去,幫本宮尋來孫將軍,明日再傳我大哥進宮一趟。」

    劉陵一驚。

    雲羅眸色清冷,淡淡道:「本宮有事要吩咐他。」她頓了頓,「另,從庫房中拿出平日賜下的金銀,磨去官印,本宮要用。」

    劉陵驚疑不定。

    雲羅不看他,只看著窗外春花爛漫滿庭園,慢慢道:「去吧。不未雨綢繆的話,早晚有一日天要變了。」

    劉陵悄然躬身退下。

    「劉公公,等等。」雲羅忽地喚住他,神色蕭索:「以後他想要做什麼事,只要是你知道就要告訴我。記住,以性命威脅你的人,最後會奪去你的性命。只有我才是最後能庇護你的人。」

    劉陵慚愧跪下,重重磕頭:「是!」

    ……

    皇后自從大皇子被送入太和宮中,日夜哭泣,驚怒悲痛之下得了重病。皇后在中宮中病勢沉沉,寧王親自前去御駕前求情讓大皇子探望皇后都不准。

    百官們不知為何這一對一向恩愛的帝后會翻臉成仇,不過幸而李天逍依舊看重大皇子,請來的都是名家大儒,日日詢問功課,無微不至。

    有人提議李天逍冊立大皇子為儲君。李天逍卻按而不發。這下沒人能明白他心裡到底對大皇子是有什麼樣的期許。

    帝王心思向來難猜,誰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揣度。於是這事便無人再提起。

    皇后病重幾日後不知是想通還是怎麼的,慢慢好了。皇后病中都是寶婕妤在協理中宮。皇后感念她的辛苦,一紙鳳詔賜下金銀無數,又在各宮前來請安時大大讚賞她。

    後宮妃嬪們見了心中雖不屑,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殷寐能幹,一個個面上或多或少帶了幾分真心的稱讚。

    請安後,殷寐帶著皇后所賜的珠寶再次去謝恩。

    皇后大病初癒,面色蒼白得連胭脂都遮掩不住。她扶著額頭,道:「阿寐妹妹不必如此多禮。有你在宮中本宮才算是能歇歇透一口氣。」

    殷寐見皇后氣息不穩,殷切道:「皇后如今要養好身子,才能圖將來。」

    皇后聞言冷笑:「將來?本宮的將來都被那個賤人給毀了!將來……呵呵……漢代呂後炮製人彘,如今本宮才知道連人彘都算是便宜了她!將來若有一日她落入本宮的手中,本宮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眼底的怨毒看得人心中發寒。

    殷寐悄然上前,為皇后輕拍背後順氣,柔聲道:「臣妾以為皇后錯了。」

    「怎麼錯了?」皇后厲目掃過,怒問:「本宮哪裡錯了?是她害得本宮母子分離!本宮要她死難道錯了不成?」

    殷寐媚眼中眸光幽冷,歎道:「皇后忘了嗎?臣妾曾經說過,要讓華雲羅再也沒有辦法作為,就要砍去她的手足,削去她的枝蔓。讓她無枝可依,最後她才會在深宮中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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