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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三章 深宮血(一) 文 / 冰藍紗X

    「娘娘!……」劉月淺拉住她鳳袍下擺,淚滾落:「娘娘,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

    雲羅垂眸看著她的淚顏,輕輕搖頭:「我為什麼要信你呢?你一次又一次欺騙和利用我。我華雲羅向來是睚眥必報的女人,可是獨對你手下留情,不是因為我奈何不了你,而是我可憐你與我一樣,都是為情所苦的女人。」

    「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拽起裙擺,轉身就走。

    劉陵見狀急忙上前去拉劉月淺。劉月淺眼見得雲羅要離去,忽然道:「娘娘,要是您再不下決斷,將來禍事連連,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鳳棲宮。您與小殿下都逃不過的!擦」

    她說得突兀。雲羅頓住腳步,緩緩回頭。

    她看了劉月淺良久,把鳳兒遞給劉陵。她對劉月淺冷冷道:「你要說什麼趕緊說吧。說完就趕緊走!」

    劉月淺急忙膝行上前,跪在她跟前,四顧了下,良久才顫聲道:「娘娘,青王要反!酸」

    雲羅眉一跳。她一雙烏黑的眸看著劉月淺,半晌才冷然道:「這,我早就猜到了。」

    當初在草場狩獵招待岐國來使時,她便從種種蛛絲馬跡中察覺出了殷寐的不妥。可是後來又因為牽扯到了鳳朝歌身上,所以她只能按捺不發。

    劉月淺一聽,眼中亮了亮,急忙問道:「這麼說娘娘相信我說的話?」

    雲羅神色平靜,淡淡道:「有人當皇帝便會有人會造反。不然大唐幾百年的基業是怎麼沒的?這眼前諸國紛戰又是怎麼成的?今日你為王,明日便為寇。你還看不透這亂世嗎?」

    劉月淺聽著她一番話,臉色頓時灰敗。

    是的,造反兩個字對眼下這個亂世太過尋常。今日戰,明日和。兵強馬壯者便可佔山為王,盤踞一方哪天就可以沐冠稱帝。實在不是一件什麼稀奇的事。

    「娘娘,可是那是青王!是皇后的父親!」劉月淺不死心地道。

    雲羅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青王造反便是皇后造反。本宮第一個就會遭殃是嗎?」

    「是的。難道娘娘不害怕嗎?」劉月淺道。

    雲羅靜靜道:「害怕。我當然害怕。若真的到了那一日,我就會帶著鳳兒走了。我說過,我不會讓殷寐傷害鳳兒一根毫毛。」

    劉月淺怔怔看著雲羅。此時她才發現眼前女子眼底那一抹決然。

    原來,她早就存了去意。早就做好了準備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她始終要離開的。她不屬於這裡。

    「那皇上怎麼辦?」劉月淺忽然抓住雲羅的長袖,問道。()

    雲羅忽然沉默。

    「皇上的江山怎麼辦?晉國怎麼辦?」她連聲問:「皇上這麼寵愛您,又將您的孩子視如己出。他給了您和小殿下這麼多的榮耀還有恩寵,難道娘娘的心是鐵石做的嗎?這個江山難道您一點都不想替他守護嗎?」

    「夠了!」雲羅猛地推開她的手,冷冷道。

    「不!……」劉月淺急忙抓住她的長裙下擺,目光殷切灼熱:「臣妾懇求娘娘看在與皇上夫妻情意上,為他做點什麼吧!哪怕差人送信出宮給皇上也行。皇上最寵愛您,一定會信了您的話的!」

    她拚命地搖著雲羅的長裙下擺,苦苦哀求。

    雲羅一動不動。

    她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她與他的夫妻情意是這麼淡薄的嗎?是她背棄了他在先嗎?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彷彿真正的罪人才是她。

    他把鳳兒還給了她,原諒了她,她就要從此感恩載德一輩子嗎?然後將自己的一生一世都困在這冰冷奢華的宮中嗎?

    「娘娘……」劉月淺哀求道:「臣妾做錯過許多事,如今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是臣妾應得的惡果。臣妾已經沒有希望可以重新來過了。但是娘娘不一樣,娘娘,皇上是真的喜歡你的。」

    「他的真心難道不能換娘娘一片真心回報嗎?」

    真心?

    雲羅忽然笑了。

    她一點點掰開劉月淺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從哪裡看出我對皇上沒有付出過真心?」

    劉月淺一愣。

    雲羅慢慢道:「有一句話叫做太遲了。我華雲羅就是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你可以走了。」她說完冷冷轉身離去。

    劉月淺跪坐在地上,面色灰敗如死灰……

    ……

    秋風漸起,廊下她看著滿園的飛花落葉,久久沉默。遠遠的,鳳兒嬉笑著與幾個小內侍玩著球。她看著看著,眼前人影交疊,似乎是那渾身披血持劍的男人,又或是那玄金龍袍,面容深邃的那一人。

    ……

    「娘娘……難道娘娘的心是鐵石做的嗎?這個江山難道您一點都不想替他守護嗎?……」

    ……

    她何嘗不想為他守護這個江山。她何嘗不想與他好好來過,只是都錯了。

    他是李天逍,而她卻是華雲羅。因為他與她不是一樣的人,所以他始終看不透她,不知道她與別的女子不一樣。她不是打疼了哄兩聲就可以回轉心意的女人。

    她是芳菲樓中一笑千金的華雲羅,那個十六歲及笄夜裡,寧可被打死也不願意討饒的華雲羅。

    她就是這麼倔的女人。

    「娘娘……」不知什麼時候劉陵悄然上前,道:「德昭訓回去了。」

    雲羅淡淡點了點頭:「由她去吧。下次她要來見我就攔著,久而久之她自然就死了心了。」

    劉陵看著她清冷的神色,欲言又止。

    雲羅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淡淡道:「劉月淺所求的事太過重大。光憑她一人說的話,我怎麼可能拉著整個鳳棲宮跟著她冒險?」

    劉陵輕歎道:「是啊。就算她說的是真的。但是皇上南征梁國未歸,一旦消息走漏,誰來救我們?要知道如今宮中都是皇后的天下!」

    雲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過要好好養育鳳兒,別的事,我不願再理會了……」

    她說完慢慢走向花園,鳳兒見到母親來了,張開雙臂,邁著還帶蹣跚的步伐向她跑去:「母妃,母妃……」

    ……夜,沉沉。

    秋風簌簌,宮殿隱在了沉沉的夜色下。宮燈下,有一位素衣宮妃正埋頭匆匆寫著什麼。忽然,有風忽然吹來,「砰」地一聲將窗戶吹開。她不由一驚急忙上前關好窗戶。

    等她復又坐下時,身後忽然響起幽幽的笑聲:「劉姐姐,這麼晚了,你還在奮筆疾書什麼呢?」

    她一驚,手中的毛筆落下濃濃劃過觸目驚心的一道。

    她回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寢殿中已坐著一位宮裝美婦。她披著玄黑色披風,內裡穿著一件石榴紅鳳服,而殿中各處站著一個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內侍。

    她急忙將方纔寫的東西塞入口中。可是已來不及了,兩個內侍衝上前把她口中的紙摳出,再把她反剪壓在地上。

    內侍將紙平攤呈在了那鳳服女子眼前。

    她一目十行地看了,忽然一笑:「寫得真好。劉姐姐的字當年是被皇上稱讚過的,秀氣中有英挺之氣,筆畫分明,真真是一手好字。可惜了,要是劉姐姐抄抄詩詞歌賦也能充充才女,何必去當那三貞九烈,為國為皇上盡忠盡義的烈女呢?」

    她說完抬起頭,嬌媚的杏眼中帶著一抹濃濃的譏諷,道:「不對啊。本宮說錯了呢。劉姐姐身為皇上的侍妾,出宮修行三年中卻又與宮外的男子有染。這算是什麼烈女呢?」

    劉月淺面如死灰,此時她自知自己已難逃一劫,不禁哈哈一笑,咬牙盯著眼前的嬌媚萬千的女子,一字一頓地道:「殷寐,你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殷寐嫣然一笑,上前看著被內侍壓在地上連頭都無法動彈的劉月淺,輕聲道:「什麼不得好死。劉姐姐出宮三年帶髮修行,在佛主前參禪禮佛,對於生死難道還沒有參悟透嗎?人都免不了一死,好死與死與非命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蹲下身,雪白的十指上艷紅蔻丹如血。她捏著劉月淺煞白的面容,嘖嘖歎息:「真可惜。當初父王看上你時,你是怎麼跟我父王說的呢?你發誓一輩子都要效忠我父王,怎麼才幾年不到,你就變心了呢?」

    「呸!」劉月淺向她吐出一口殘沫,眼中怒火熊熊,掙扎怒道:「青王早有謀反之心,派我入太子府就是為了利用我的美色去引誘當今皇上!這種人不配讓我效忠!」

    殷寐笑了。她不介意擦去衣衫上的唾沫,涼涼道:「所以你決定效忠李天逍是嗎?我以為劉姐姐也是恨著皇上的呢。他寵你在先,卻最後又變了心,一心只對沐離一往情深。唉……這情之一字,真是一團亂糟糟。」

    劉月淺淒然一笑:「他始終愛著阿離姑娘。像我這種侍妾怎麼可能得到他的愛情?所以,我不恨皇上。事到如今,他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彌補我先前的錯。」

    殷寐一笑,柔柔道:「原來你都知道了。我還以為能瞞著劉姐姐一陣子呢。真是可惜!」

    「他被你們關在不見天日的牢房中兩年有餘。你給我看的那些詩詞筆跡雖然一樣,但是我知道不是他寫的!你們在騙我!騙得我去害華雲羅!!你們才是惡人!才是該死的人!」劉月淺一邊痛哭一邊怒斥。

    殷寐聽著,眼中浮起冷意。她忽然狠狠一把揪起劉月淺的髮髻,聲音冷如冰雪:「所以你決定要背叛本宮是嗎?你今日跑去鳳棲宮是做什麼?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華雲羅那個瘋女人了是嗎?」

    劉月淺只覺得頭皮疼得像是要裂開。她盯著殷寐的眼睛,笑了,笑得歡暢。

    她一字一頓地咬牙道:「是的!我告訴了她所有的事!青王要反!殷寐你死期就要到了!」

    「啪」地一聲,殷寐惡狠狠一巴掌甩過,罵道:「賤人!吃裡扒外的賤貨!虧我父王這麼寵愛你!還不如養一條狗!」

    她冷著臉怒喝:「給本宮狠狠地打!」

    下一刻,如雨般的拳腳就落在了地上的劉月淺身上。殷寐坐在椅子上皺眉看著,等到差不多了才冷冷喊停。

    她看著面目全非的劉月淺,冷笑道:「你就算告訴鳳棲宮的那個瘋女人,她也不會相信你的!你謀害沐離在前,又害得她回不成梁國。她恨你之心可不亞於我呢。」

    劉月淺吐出一口血,吃吃地笑:「她有情有義比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好上千萬倍。她一定會來對付你的!殷寐,你等著瞧吧!哈哈……」

    殷寐面色不變,冷笑道:「今日今時的華雲羅可不是從前了。她瘋了以後就變成縮頭烏龜一樣縮在鳳棲宮中,整天就知道帶著她和鳳朝歌生的小雜種。你以為她有多少膽量來跟本宮叫板?劉月淺,你的算盤打錯了!」

    劉月淺滿是血的面上一僵。

    殷寐冷冷對身邊的內侍道:「送湯藥!」

    劉月淺一驚。

    不一會內侍捧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殷寐端著,笑盈盈地看著臉色如蠟紙一樣的劉月淺,柔聲道:「劉姐姐,按我說今日你去鳳棲宮可是天賜良機呢。這樣吧,你既然不想活了,就再幫本宮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什麼……不!」劉月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失聲尖叫道:「不!殷寐你這個毒婦!你這個……蛇蠍女人!你簡直不是人!」

    「蛇蠍毒婦?」殷寐端著湯藥笑著一步步上前,看著在內侍手中拚命掙扎的劉月淺,柔聲道:「在這個世上,只有權勢才是最好的依靠。男人算是什麼東西呢?為了成為萬人之上的那一人,該死的人就得死。」

    「劉姐姐,你死了,本宮會去鳳棲宮向華雲羅討回公道的。你看你,抖什麼抖呢?你去鳳棲宮喝了一杯茶,回來就被宮人發現橫死在宮中。本宮好生傷心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冷冷地把手中的湯藥灌入了劉月淺的口中。

    溫熱的湯藥順著她的喉嚨不斷地湧入。

    刺鼻的藥味充斥著她的鼻間。她只看見那一雙嬌媚冰冷的眼睛如蛇眼一樣盯著她,盯著她……

    終於,鉗制她的手放開。

    劉月淺緩緩倒地,腹中劇痛蔓延,血味湧上口鼻。她竭力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不遠處那一張寫滿青王罪行的書信,可是她手腕一痛,一隻繡金絲鳳履狠狠踩住了她的手。

    原來,這就是身為一顆棋子的命運……

    劉月淺久久盯著上方那張嬌媚陰冷的容顏,嘔出最後一口血,消逝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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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盛隆二年,九月,鳳朝歌在梁京稱帝。而這一年的九月,雲羅在鳳棲宮中聽到這個消息時,鳳兒已經兩歲了。」——這一句月份原文月份錯了,冰改了前面一個,忘了改後面的一個日期。因為vip不能修改,特在這裡說明一下。

    謝謝親捉蟲!

    另,冰說停更一個月是玩笑的話哈。等這本寫完會休息一陣子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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