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媚君側,皇后撩人

《》章 節目錄 第二百九十九章 酬神節 文 / 冰藍紗X

    在太廟前,帝后二人焚香祭祖禮畢,便在宮人與護衛之下踏上龍輦出宮向京中的明曄寺而去。

    御駕到了明曄寺中,披滿了紅綢的佛像四周香火繚繞,一大早前來酬神的善男信女將寺廟圍得人山人海。御駕一到,山呼海嘯一樣的萬歲聲撲面而來。

    鳳朝歌在龍輦中對雲羅微微含笑,握緊了她的手。雲羅一笑隨著他步出龍輦。

    帝后一同現身,令寺前的百姓們更加激動。他們紛紛跪下口中唸唸祈福。明燦燦的一對人兒站在龍輦上,男的玉立修身,玉冕之後的天顏世人難得一見,而那女子身材修長曼妙,一張精心裝點的容色在陽光照耀下傾國傾城,含笑間絕色無匹。

    兩人猶如神仙眷侶,站在高處由世人膜拜。百姓們紛紛詫異帝后兩人的年輕,又驚艷兩人氣質若仙非同常人,祝禱聲越發虔誠大聲,彷彿他們兩人才是真正庇護梁國的神祇轢。

    入了寺中,鳳朝歌與雲羅兩人焚香祝禱完,廟中的僧人將佛像抬出全城巡遊一遍。佛像抬起,鑼鼓喧天,整個京城都沸騰了,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

    明曄寺也是梁京中一座百年老寺。佛堂座座,亭台樓閣,宣室禪房精巧,空氣中有幽幽檀香,暖香拂面,梵音隱約在耳邊,身在其中猶如到了西方淨土。

    鳳朝歌拜完與眾大臣去後山淨佛,雲羅是女子不能上去便在青霞閣的宣室中休憩粢。

    過了一會兒,有御前內侍悄然而至,給了雲羅一方朱漆紅盤。雲羅掀開綢布看了一眼,不由了然一笑。

    內侍道:「皇上說了,再過半個時辰就會下山來。」

    雲羅本無甚心思隨他微服出遊,但是見他如此再三交代不由也提起了幾分興致。她笑道:「好。本宮等著。」

    內侍聽了便悄然退下。

    雲羅在宣室中靜靜歇了一會,終於忍不住揭開朱漆盤上的綢布,拿起那一件素雅的衣衫在身上比劃。

    女官端了茶進了宣室中,見她手中拿的衣衫,讚道:「很素淨很精緻的一件羅裙。」

    雲羅看了看自己身上繁複華美的宮裝,對她道:「你幫本宮換上吧。」

    女官一聽欣然應允,兩人轉入屏風之後換起了衣服。不過小半刻雲羅已換上素雅的羅裙。

    她頭上朱釵盡除,面上胭脂洗盡,瓊鼻美眸,顧盼間眸中水光瀲灩似蘊了千言萬語,柔媚萬千。兩片菱唇嬌嫩殷紅,長髮披散肩頭如黑緞一般柔順水滑。盈盈一握的腰上腰帶精緻卻不張揚,素雅的羅裙上繡著她最喜歡的梨花朵朵,似披了一身雪花。

    銅鏡中傾城佳人猶如天然去雕飾,比起盛裝打扮的富貴艷麗別有另一番清冽出塵的美。

    女官真心讚道:「皇后娘娘當真穿什麼都美得緊。」

    雲羅越看越是喜歡。她天性不喜拘束,只是在宮中身為一宮之主每日都要穿著繁複鳳服,妝容一定要妍麗,似乎這樣才能鎮得住一眾朝臣與宮人。如今換回尋常衣衫,就像是鳥兒走出籠子這麼自由自在。

    她看了看時辰,對女官吩咐道:「再去煮一壺茶,皇上等會要過來了。」

    女官含笑退下。

    雲羅對鏡梳頭,纖細素白的手纏繞上烏黑的發,銅鏡中素白美麗的面容一直帶著笑意。兩抹桃色暈染過面頰有種說不出的嬌媚。這還是她這些日子來第一次莫名的最開心的一日。

    她側頭細想,梳什麼好?

    流雲髻?不好,不好,太風流俊俏了,不適合這一身衣服。

    寶髻?也不好,太古板了。

    驚鵠髻?也不好,太仙了。

    ……

    她輕輕咬著下唇努力地想。女為悅己者容,原來是這麼個千回百轉的心思。

    她想了想,慢慢為自己梳了個髮髻。

    不一會銅鏡中出現了一位明媚少女,那少女梳著個半月髻。髮髻上簪著幾支簡單的珍珠釵。髮髻普通,是每個十六歲少女都會梳的髻。珍珠釵點綴髮髻邊,餘下長髮披散肩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純真。

    她看了一會忽然失笑。笑著笑著眼中卻又悄然蘊了水光。

    這是當初十六歲的華雲羅的樣子。明媚美麗,像是一朵盛開在路邊蓬勃卻兇猛的野花。帶著狠戾與倔強展現在世人面前。

    那一年的華雲羅遇見了那一年意氣風發的鳳朝歌。最好的年華遇見最好最傷的愛情。這是每個女子都料想不到的境遇。那被利劍斬破的漫天棉絮飛舞中,她竟不知那一眼竟將她與他這一生牽扯在一起。

    往事如浮光掠影而過,一聲輕歎,她悄然扯下梳好的髮髻。

    「拿下來做什麼?很好看。」身後傳來輕笑。

    雲羅一怔,下一刻纖腰被一雙有力修長的手環抱住。銅鏡中忽然出現了另一張清俊的臉龐,一股清淡卻陌生的氣息也隨之撲來。

    雲羅猛地一驚,像是觸了電一樣飛快將他推開。

    「你!……」她驚得連連後退。

    身後是一身紫衣玉冠的河間王。他見雲羅驚退,悠然一笑,捻起她隨身帶著的妝奩上的珠釵放在鼻間輕嗅,讚道:「好香。皇后果然好香。」

    雲羅驚疑不定地盯著他,冷然喝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女官呢?內侍呢?怎麼都沒有通傳?!」

    河間王上前,雲羅看見他眼底的灼熱神色,心中猛地「咯登」一聲急忙又向後退去。

    這種眼神她太過熟悉。那是男人不顧一切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如狼眼神。

    他隨意坐在她跟前,俊眼斜睨,溫聲道:「皇后在等皇上嗎?所以才這麼細緻地梳妝打扮?」

    雲羅心中警鈴大作,壓下心頭強烈不安,冷笑道:「本宮等的是誰與河間王何干?你還不趕緊給本宮出去!」

    河間王輕輕嗤笑,手中把玩著雲羅的朱釵,歎息道:「皇后這麼玲瓏剔透的人兒,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卻還不明白本王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雲羅心中一涼,急忙向外看去,果然原本守著宣室外的女官與內侍們似乎都不見了,她再看,眼角忽然看見門邊一灘鮮紅的血,而方才為自己端茶的女官正無聲無息地伏在其上!

    糟糕!

    雲羅腦中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事情前後,就飛快向外撲去。

    她快,河間王更快。雲羅只覺得腰間一緊人已被河間王牢牢扣在懷中。

    「救……」她的話還沒說出,一隻修長的手就堵住了她口。

    耳邊傳來河間王涼絲絲的聲音:「好皇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皇上和大臣們現在在後山淨佛,可是當他們下山的時候就會發現山道被山石阻攔,一時半會是下不了山的。等他們下了山後卻會發現,皇上最心愛的皇后竟然被寺中藏著的鳳朝陽派來的刺客所劫,下落不明……」

    他的聲音像是毒蛇吐出的紅信在耳邊。雲羅拚命掙扎卻敵不過他的一隻手。

    她心中恨極,狠狠一口咬上他的掌緣。

    河間王吃痛「啊」的一聲將她狠狠甩開。雲羅跌落在地上,頭重重撞上妝奩。珠玉釵簪辟里啪啦落了一地,她一聲不吭反手抓起一枝銳利鳳簪反身狠狠刺向他。

    河間王沒料到她這麼堅韌潑辣,一不留神手臂上被她狠狠刺中。

    金簪入肉,鳳翅劃過她纖細的手掌,頃刻間鮮血淋漓。她眸光冰冷,毫不退縮不斷加重手中的力道。

    河間王再也顧不得斯文,一巴掌扇上雲羅,罵道:「賤人!」

    雲羅被他打得跌了老遠。羅裙層層,長髮披散,她臉上迅速紅腫了一大片。她捂著臉,冷冷盯著含恨走來的河間王,疼得渾身顫抖卻依舊一聲不吭。

    河間王看著她手中執著的金簪不敢輕易上前,喘息冷笑道:「華雲羅,你識相一點跟了本王,榮華富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與本王作對的話下場一定很慘!」

    雲羅吐出一口血沫,眸中被怒火點燃,冷笑連連:「你又是什麼狗東西?!河間府不過方圓百里,兵力十萬不到。你在本宮眼裡不過是小小跳樑小丑,說什麼榮華富貴,我呸!」

    河間王被她所激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偏偏罵也罵不出。

    雲羅盯牢了他,忽而冷笑道:「不對,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光天化日之下來劫本宮。說吧,你背後是什麼人?鳳朝陽嗎?」

    她見河間王冷著臉不語,頓時罵道:「你這個兩面三刀,吃裡扒外的狗賊,難怪你會這麼積極當了本宮的馬前卒,原來都是為了鳳朝陽能回京復位!」

    河間王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麼,宣室外有人壓低聲音:「王爺,快走吧。」

    河間王摀住手臂上的傷處,喝道:「知道了!」

    他說完上前一掌打落雲羅手中已被捏得變形的鳳簪,一把將她抓起。雲羅被他牢牢捉住,動彈不得。

    河間王一掌砍上她的後頸。雲羅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河間王看著懷中雪白的美顏,冷笑:「好美一個女人,也好不識抬舉的一個女人!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他說完拿了披風將雲羅一包抱著悄悄從宣室後門走了。

    ……

    昏昏沉沉,眼前有光影在晃動,身下似乎也不停地晃著,腦中一陣陣眩暈。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著什麼,可是忽遠忽近聽不分明。雲羅竭力想要睜開眼可是卻怎麼都睜不開。腦後的劇痛一下下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筋脈都抽出。

    終於身下的晃動停止。她身上的重壓被人挪開,有人將她打橫抱起。眼前明晃晃的像是有燈籠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在確認著什麼

    她聽見有人喝道:「快些進去,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著!」

    接下來她神智忽的一陣混沌又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冰涼的東西覆在她的臉上。涼意滲入心底,雲羅猛地一驚猛地直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啊!——」有女人受了驚嚇的聲音傳來。

    她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正捂著心口跌坐在地上。而四周早就不是明曄寺的宣室,而是來到一個陌生的房間。這房中燈光昏暗,但是看去佈置清雅,就是不知自己已是身在什麼地方。

    「皇后醒了?」房門處傳來河間王似笑非笑的聲音。

    雲羅猛地抱緊自己,連連退到了床深處。

    房中燈火點燃,映出河間王那一張清俊儒雅的面容。雲羅冷冷盯著他。平日見河間王斯文俊秀是個十足十風流人物,可是如今看來鼻過高,唇過薄,眼角耷拉,看上去分明是一副奸人模樣。

    河間王坐在床前的椅上,眸光中帶著未褪盡的熱度看著床上披頭散髮的雲羅。房中燈光昏暗,她身上還穿著素雅的羅裙,滿頭秀美長髮凌亂披散,可是眼前帳簾重重,她縮著身子乍眼看去卻像是一隻在黑夜出沒的妖,那麼美得蝕骨懾人。

    河間王觸到了她犀利的眼神,不由一怔。

    她竟然不怕!

    「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雲羅冷冷問。

    河間王撫著受傷的左臂,一股慍怒從心底升起,冷笑道:「皇后以為呢?」

    他見雲羅美眸炯炯,不由想上前伸手去撫她的臉。雲羅伸手一揮,冷冷摔開他的手。

    河間王看到她眼底的恨意,冷哼一聲復又坐下。

    雲羅定定看了他一會,忽地冷笑:「你劫我卻不殺我一定有所圖謀。你若不說到最後我也一定會弄明白的。」

    河間王冷冷嗤笑:「皇后自以為聰明絕頂,舉世無雙。怎麼不想想到底是怎麼落在本王的手中?」

    雲羅心中一窒。

    怎麼會落到他手中?

    鳳朝歌說過,你要用利刃也要防著被利刃所傷。

    她太大意了,低估了河間王的野心與手段才會一時失察落到了他的手中。自己的身邊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河間王安插了眼線與內奸,她都不曾注意。

    河間王見雲羅沉默不語,眉間得色頓現。他懶洋洋道:「皇后放心。皇后國色天香,號稱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天下間所有男人心神往之想要得到的***。所以皇后不會輕易就這麼死去的。」

    雲羅忽然抬頭,一雙烏亮的美眸盯著眼前的邪佞男人,忽然問:「你要把我送給誰?鳳朝陽嗎?他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又甘冒這麼大的風險把我抓走?」

    河間王哈哈一笑,眼中帶著耐人尋味的深意:「皇后就不要猜了。總之你價值連城,是天下間的活寶物!」他忽然靠近她,眼中眸光閃爍冷光:「你不知道如今的京城都翻了天了。鳳朝歌為了找你正在挖地三尺呢!哈哈……」

    他說完長笑走出房中。

    房門砰的一聲緊閉。雲羅此時才感覺到身上的疼痛絲絲傳來。

    朝歌……她心中劇痛。

    他還要帶著她去看京城熱鬧的酬神節,他還要陪著自己度過餘生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失去了鳳兒的他怎麼可以再失去她?

    而她怎麼可以就這樣任由命運一次次被帶離他的身邊?

    她抱緊自己,慢慢咬緊了銀牙。

    ……

    京城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整個京城成了不夜城,御林軍鐵騎頻出,傾城大搜捕捉拿亂黨。到處是皇上身邊的親衛,家家戶戶都惶惶不安,紛紛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曄寺中亦是燈火通明。所有的僧人都戰戰兢兢跪了一地。方丈與幾位高僧跪在地上,面如死灰默默唸經。

    搬來的龍座上,鳳朝歌看著手中那已彎曲變形的染血鳳簪。鳳凰金翅耷拉,上面點點血跡已經乾透。他輕輕撫過。他彷彿看見她手執鳳簪刺向身份不明的刺客。

    他的昀兒,就是這樣的女人。

    剛烈、倔強,不屈,可是到底是誰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火把的光將他如魔魅的俊臉照得明暗不定,所有的人默默低頭,屏息凝神。

    良久,鳳朝歌緩緩抬起頭,看向平日護衛雲羅的御林軍副統領,問:「找到沒?」

    御林軍副統領一顫,伏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鳳朝歌盯著他許久,忽然冷冷一笑站起身來。

    「是鳳朝陽派來的人嗎?」他又問。

    沒有人回答。

    這次皇后被擄太過詭異,好端端的就在明曄寺中不見了蹤影。皇后身邊的女官內侍統統被刺客殺死,無人知道皇后被擄到了哪裡去。而今天因為是一年一度梁京中的酬神節,四面八方來京城的人特別多。龍蛇混雜,誰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寺中混進了刺客。

    光憑著寺外找到的刺客血衣和一些無主兵器,又怎麼能查出到底是誰幹的?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鳳朝歌輕笑,只是那一雙眼冷如冰霜:「朕的皇后,梁國的一國之母,居然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了!」

    「你們說話啊!!」他猛地怒吼。

    所有的人一顫,紛紛如風吹草折一樣跪下。

    「皇上……皇上息怒。」御林軍副統領顫聲道:「屬下……屬下一定加派人手去尋找。」

    鳳朝歌冷冷看著他,那眼神殺氣瀰漫。

    「去吧。找不到朕的皇后,你們統統提頭來見朕!」他冷冷地一字一頓地道。

    「是!」御林軍副統領大聲道。

    「等等!」鳳朝歌忽然冷冷喝道。

    御林軍副統領急忙復又跪下聽旨。

    鳳朝歌冷冷掃過跪了一地的眾人,聲音冷酷:「今日在明曄寺中的人統統押下去,嚴刑拷問,若有內奸,誅九族!」

    所有的人一聽立刻哀嚎起來。

    在一片淒涼的求饒聲中,他站在簌簌寒風中。風撩起玄色披風,他遙遙看向漆黑的天際,此時天幕上星月皆無就如此刻的心,茫然空虛。

    他低低道:「昀兒,若你不在,我要他們何用?……」

    ……

    第二天,雲羅幽幽轉醒。頭痛得厲害,她一摸不知什麼時候腫起了一個包,而背後像是斷了骨頭似的疼。她艱難下了床,拿了妝奩上的銅鏡照了照,果然青紫了一大片。

    「皇后起得很早啊!」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河間王戲謔的聲音傳來。

    雲羅急忙整好了衣衫,冷著臉坐在席上。

    河間王走來。在他身後跟著一位侍女。侍女手中端著噴香的飯食。

    雲羅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腹中的飢火燒起。她不動聲色,冷冷看了看河間王,抿緊唇不語。

    河間王示意侍女把飯食放在她的眼前案几上,瀟灑笑道:「皇后放心,在本王這裡不會虧待了皇后娘娘。」

    雲羅眸色一閃,笑道:「原來這是河間王的住所。」

    河間王一怔。他沒料到雲羅這麼聰明,不過他很快恢復笑意,溫聲道:「自然是本王的住所。不然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收留皇后娘娘呢?」

    雲羅看定他,冷笑:「王爺以為皇上找不到本宮嗎?只要皇上一疑心到你身上,你在劫難逃!」

    河間王哈哈一笑:「皇后說得真是好自信。皇上如今憂心如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猜測是不是鳳朝陽派來的刺客身上,怎麼會好端端懷疑本王呢?」

    雲羅心中一沉,忽然問道:「這麼說,你背後之人不是鳳朝陽?!」

    她昨日被河間王劫走,第一反應也是鳳朝陽所為。畢竟在梁國中想要她消失的人最有可能就是走投無路的鳳朝陽。他要是劫走自己,鳳朝歌一定會忌憚自己在他手中而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聽河間王的口氣,似乎是他故意把這擄走皇后的罪名安到了鳳朝陽的頭上……

    河間王聽得雲羅猜中了,白淨的面上掠過深深的不悅:「皇后,你已經是本王的階下囚,你還有心思管到底誰是主謀嗎?」

    雲羅看著他閃爍的目光,冷笑連連:「當然。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白。不過你有本事將本宮劫走,難道有本事把本宮帶出京城嗎?皇上一定在出京的各個要道上派了重兵把守,你要逃出去簡直是難如登天。」

    河間王一聽又笑了。

    雲羅看著他得意的笑意,一顆心頓時沉入了無底深淵。看樣子她早就被河間王帶出京城了,而鳳朝歌也許根本沒想到她是被河間王擄走的,他現在一定還在滿城搜著刺客……

    她擰眉苦苦思索,忽然眼前覆下一片陰影。

    她一抬頭對上了河間王灼熱的目光。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氣急忙退後。

    「你想要做什麼?」她怒喝。

    河間王靠近她,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皇后還在想著鳳朝歌嗎?他終究會一敗塗地。在這個亂世中懂得棄暗投明,識時務者才是俊傑,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慢慢靠近,雲羅一步步挪著向後。

    她抿緊唇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河間王伸手輕撫上她的羅裙下擺,低聲道:「皇后,若你與我成就歡好姻緣,也許我就不會把你交出去……」

    雲羅一聽心中驚怒交加,她忍著噁心,忽地輕笑問道:「是嗎?河間王要把本宮交給誰呢?」

    河間王一抬眉,眼底帶著濃濃譏諷:「這個皇后就不要問了。總之,皇后從還是不從?」

    雲羅心中惱火,這河間王的警惕性越來越高了。

    他已靠得很近,雲羅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她忽然衝他嫣然一笑,媚色橫生:「殿下……」

    河間王見她的笑容灼灼,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卻是從未見過的美色。他心中一蕩,上前:「皇后笑得好美!」

    雲羅見他靠近,臉上的笑意忽然一收,飛起一腳狠狠踹向他的下.體。河間王只覺得襠部劇痛傳來,方才被引出的欲.色被打斷。他痛嚎一聲頓時在地上打滾。

    雲羅咬牙一推將沉重的案幾推在他的身上,桌上滾燙的米粥統統都倒在了他的身上。河間王被燙得痛呼一聲,聲音淒厲不似人聲。

    雲羅再也顧不得多想提起裙擺飛快衝出房間。所幸房門口並沒有人看守。她匆忙中辨認了下方位就向花園後門跑去。這種梁國花苑她最是熟悉,花苑後一定有供下人進出的側門。小時候她與母親時常進出這種下人走的院門,通常都沒什麼人看守。

    她跑到了花園中,身後已經有呼喝聲傳來。她急急忙忙尋了一圈,終於被她尋到了側門,可是側門居然是鎖著的!

    身後的呼喝聲越來越近了。

    雲羅一咬牙踢掉繡鞋爬上假山。假山山石十分銳利,沒幾下就劃破了她的腳。雲羅絲毫不敢停,上了假山看準牆頭伸來的枝椏深吸一口氣撲上樹幹。然後迅速向樹幹上爬去。

    她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閨秀,爬樹下水,小時候都做過。

    呼喝聲從身底下傳過,她躲在樹上還能聽見河間王暴跳如雷的叫罵聲。她屏住呼吸,悄悄從樹幹上往下移動。

    正在這時,她聽得「卡嚓」一聲輕響,心中頓時叫了一聲不好。

    她身下的脆弱的樹幹忽然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斷了。雲羅直直往下跌去。

    身上五臟六腑像是頃刻間移了位置,她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在她昏過去的那一剎那,一牆之隔的河間王狠戾的聲音傳來:「抓住她!本王要活活扒了她的皮!」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