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浪艷囂張

《》章 節目錄 04 流氓滄小浪 文 / 梁山子

    「青青,我承認,這場賭局有些草率,對你不公平,也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可是呢,你在現場也看到了,是朝陽鬼欺人太甚!在那種場合,咱們不能隨便服軟對不對?如果我們不接招,那會讓全鄉人笑話的!青青,我只是想告訴你,在長生村族人的集體榮譽面前,個人的榮辱算不了什麼。人生在世,一點點犧牲在所難免。更何況,咱們就一定會輸麼?不,我相信,我們長生村會羸!」村長皮寶貴那碩大的身軀吃力地顛簸著,在後邊追著青青,亦步亦趨,。

    說不清為什麼,每次在青青面前,他這堂堂一村之長都端不起架子。就像個卑微的人見到大人物,情不自禁就把腰桿彎下去,把笑臉堆出來。而這皮大小姐,總是驕傲的蹶起了頭顱,那神情,說不出的冷艷。

    這一切,只因為皮家是長生村最神秘的家庭。這麼多年來,皮老爺子行蹤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此人在哪裡高就,幹的是什麼,幾乎無人知曉。對於不瞭解的事物,皮寶貴的心態跟尋常老百姓一樣,骨子裡充滿了敬畏感。

    望著皮家那扇大院門重重地摔上,皮村長摸了摸震盪的耳朵,仍在低聲下氣地喊:「青青,放心吧,我們會羸的!」

    青青呢,覺得很委屈,無心搭理村長。一路掩面而泣,梨花帶雨地跑回家中。

    一眼就見自家太陽地裡,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的青年搬了小茶几,坐個矮凳歪著脖子在那跟自己下棋。

    青青那對剪水秋瞳陡地亮了一下,也不哭了,拍手叫道:「滄小浪,有些日子沒見到你,哪股風把你吹來啦。你怎麼不去看比賽呀?」滄小浪真是個怪人,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把自個打扮成乞丐,在別家院牆下躺了大半個月。起初,青青還以為他精神有問題,心下十分同情,見天送吃的送穿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滄小浪好像不治而愈,變回了正常人。他不當乞丐了,在村裡購了一幢沒人居住的老宅子,又向皮村長要了一塊地,幹起正兒八經的農民來。

    家裡還多了一個乾妹妹。叫什麼非煙,每天上下學活蹦亂跳,古靈精怪得很。

    滄小浪聽到青青回來了,眉毛眼睛一抬,眼珠子亂轉了轉,臉上的皺紋突然擠作一堆,鬼笑起來道:「哎喲,哪個王八蛋把美貌如花的皮大小姐欺負成了淚人兒?嘖嘖,哭得那個可憐啊——」

    一說淚人兒,青青鼻子裡又是一陣酸溜溜的,跺腳叫屈道:「你還說呢,都怪皮大肚這老東西!老頑固,老混蛋!一句話就把人家給賣了!為了他自己的面子,隨隨便便拿我當賭注!本姑娘又不是他什麼人!他沒有這個權利!哼,太欺負人了!我爹要是知道了,早晚收拾他!」

    頂著正午的大太陽,滄小浪饒有趣味地朝青青瞇起了眼睛,一個勁在青青玲瓏凹凸的身子上掃瞄著。火辣辣的目光貪婪地停留在她某個地方上了。青青本能地後退幾步,紅臉罵道:「你也不是好東西!往哪裡看呢,色狼!」

    「那個黃毛毛,據說名列三大公子之首,財貌雙全,有權有勢,多少姑娘盼著投入他的懷抱享清福。皮大小姐居然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呃,眼光好高哇!呃,幹嘛打我——」青青不依地追上滄小浪,一頓粉拳如雨點般落在滄小浪的身上。

    「你不厚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取笑人家!」青青生氣了,一屁股跌坐在凳上,一隻手下去,把滄小浪的棋局掃作一堆漿糊,兩片好看的嘴唇繃得緊緊的,愣在那裡一言不發。

    滄小浪見狀,忙不迭撲上去卻來不及了,一陣叫苦道:「哎喲,我的棋!可惜了!」

    青青像對待仇敵似的狠狠白了滄小浪一眼:「哼,我們女人,就是你們男人手裡的棋子!想怎麼撥弄就怎麼撥弄!什麼族人的榮譽,我看是他自己的榮譽才是真的!老東西,說得冠冕堂皇,他怎麼不拿他媳婦跟人打賭呢?」

    「呵呵呵呵呵,罵得好!不過,皮大小姐,關在自個家裡罵,沒什麼用。你可以想想辦法補救嘛。」滄小浪嘴裡含了一根青草,吊兒郎當的。居然連鞋都不穿,光著一對腳丫子。

    想辦法?一提這事青青就頭疼:「咱村的男人一直都不爭氣,鬥不過朝陽村!那個姓黃的,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連皮寶貴那大油條都沒轍,我一個弱女子,能想出什麼辦法呀?」

    「我有辦法。可是你不開口,難道我能趁著你來?我臉皮很薄的。」滄小浪突然吸飽一大口煙,撲地噴了青青滿臉。

    滾滾濃煙嗆得皮大小姐不停咳嗽,嗔道:「臭滄小浪,死一邊去!就你?」她那眼神很明瞭,意思是別說我瞧不起你,真看不出你有什麼本事。

    滄小浪老神在在地笑了一下,淡淡說道:「你們隊長叫什麼,冰鐵?你把他叫來見我!」

    邊說邊向後揮手,消失在皮家門口,留下一個高傲無邪的背影,把青青看呆了。

    青青突然從木雕狀態活轉了來,對著滄小浪遠去的方向叫道:「你要是救了我,天天讓你看我的屁股!」

    門口嗖的探出一張臉來,滄小浪笑嘻嘻地伸出手來道:「你說的哈。拉勾——」

    青青看滄小浪滿打滿算的樣子,不像是拿她開玩笑。再說她實在不想當這個犧牲品,就帶著一線希望,遮遮藏藏地摸到冰鐵家來。此刻大正午的,許多村民用過午餐後都有倒床午休的習慣,只見大太陽地裡靜悄悄的,連大狗小貓都安靜地躺在太陽光下一動也懶得動。

    冰鐵家大門關得密不透風,青青剛要敲門,陡地聽見屋裡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間或夾雜著片片尖叫。青青聽得清楚,不由得面紅心跳,羞得她抬腳就走,心裡面瓦涼瓦涼的。一邊紅了臉腹誹,這個冰叔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都不知道留著力氣!羸得了黃毛毛才怪哩。

    正想回家去,突然耳朵邊又響起滄小浪那有些玩世不恭的話。難道他真有什麼翻雲覆雨的高招?滄小浪你這討厭鬼,姑奶奶就信你一次好了!

    青青這麼想著,大踏步轉身到冰家大門前,一通敲敲得冰鐵家大門一陣山響。

    冰鐵正幹好事,冷不丁地被來人攪了興致,一陣惱怒,氣洶洶打出來道:「哪個木佬來吵老子?大正午的不讓人睡覺啊?」聽他說話雖然凶,但明眼人一聽就聽出這大塊頭消耗過度,有些腎虛缺陽了。

    吱丫一聲響,探出一顆凶悍的頭顱,橫眉怒目,活像金剛轉世。一錯眼發現是皮家的大閨女,這凶物跟在村長皮寶貴的屁股後頭轉了幾年,學了不少觀言察色的東西,頭腦也靈光了。聽皮村長的意思,這個大姑娘的爹不是一般人物,不能怠慢的。於是他繃直的臉皮活泛了一下,露出一絲笑意:「啊,呃,這個,是青青,有么子事?講來——」

    青青開始看這冰鐵氣洶洶的,先是有些怯。突然這大塊頭見了自己好像又客氣起來了。於是鼓起勇氣道:「冰、冰叔,我有個朋、朋友,他說有辦法讓您十拿九穩。他讓我帶您去找他——」她底氣不足,說到最後聲音小得估計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冰鐵卻聽入了耳,聞言狂怒,一拳頭砸在門扇上面,發出巨響。只見這急躁的大塊頭咆哮道:「誰說我羸不到!誰家的弱犢子吃了豹子膽敢講老子的壞話?敢出來跟老子比劃比劃嘛!」這粗蠻傢伙猛地警醒自己是跟皮家閨女說話,馬上又換了一張臉,堆笑道:「啊,嗯,青青,我不是說你啊。你呢,回去吧。什麼都不要想,就等著叔狠狠教訓那個黃毛小子!回去吧,叔很忙的啊——」

    大門怦一響關門送客,冰鐵剛要插閂,被青青像游魚般側身鑽了進去。冰鐵眼裡出火,面部肌肉扭曲著,忍住不發作。青青苦苦哀求起來:「冰、冰叔,我知道您是全村最能幹的人。依您的身手,打羸朝陽村不是難事。可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大白天撞到鬼,走夜路踩了狗屎堆,關鍵時刻掉鏈子,也是常事。誰都難保不失手的,是不是?這一屆比賽不同往年呀,您是看到了的,村長不經我本人同意,就擅作主張拿我當賭注,跟那個人押上了!好冰叔,我不想嫁給黃毛毛,為保萬無一失,我求您了,勞動一下您貴體,見我朋友一面吧!」

    這蠻夫眼見這皮家的黃毛丫頭言辭懇切,摸光頭眨巴眼原地轉了一圈,點頭道:「那你帶我去啊!」青青大喜過望,趕緊在前帶路。這大塊頭也不害臊,扭頭衝著屋裡喊:「老婆,先不要下床,加個被子,不要涼到了。等老子回來啊——」

    青青聽不下去了,一溜小跑走得飛快。

    冰鐵大步流星緊緊跟在青青後面,可能耗過度,走了不遠就有些氣喘起來。這蠻夫還一邊摸頭嘀咕,到底是哪家的高人啊?躲躲閃閃的,老子最不喜歡這種人,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哼!

    及至見青青把自己帶到一棟破爛房子門前,冰鐵的嘴巴張得老大地,惡狠狠地瞪住青青,發作道:「小姑娘,看你挺老實,敢耍老子啊?!就這瘋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鬼,有么子資格教育老子嘛!」

    這幢破屋,正是滄小浪的家。

    這蠻子氣恨恨地正待拂袖而去,破院門吱嘎打開了,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冰鐵,我啊叫你來不是給你面子,這面子是給青青地。你還不夠檔次!進來啊!」緊接著一股氣流從門裡直衝出來,把冰鐵沖得向後打了個跌。這股氣流,青青看不出來可以理解,冰鐵怎能不知道?這是內家子的路數。

    這大塊頭摸了一把額頭,只見一手的冷汗。本來這凶漢聽他說什麼你不上檔次,這火噌的就發起來了。現在,轉眼又滅了。心裡直呼,哎呀呀,厲害!真人不露相!

    更不言語,一躬身走了進去。青青也想進去看好奇,不料院門在她面前怦地關上了!

    大約一頓飯的工夫,滄小浪家的院門吱嘎打了開來。

    在門外等得急火的青青見狀撲了上去,只見冰鐵施施然地跨了出來!院門在他身後關閉,青青睜眼一瞧,只見冰鐵跟來的時候那神情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是判若兩人!

    現在的冰鐵精神抖擻,像吃了偉哥似的。只見他的雙目炯炯有神,氣蘊暗藏,那身板啊,挺得跟竹子一樣筆直了。他的身上好像多了一樣東西。是什麼呢?青青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形容,總之她曉得,一定是滄小浪在冰鐵身上做了什麼。

    「冰、冰叔,您眼睛好亮哦。是不是滄小浪在您身上做了什麼?」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