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章 007包廂 文 / 梁山子
冰燕心中翻起一股醋意，偏不讓滄小浪得逞。眼見房門關死，她轉而爬到屋後陽台上，破窗而入。冰燕也不說話，老神在在，坐在梳妝台前磕瓜子。
滄小浪正陶醉地在女人那裡上下其手，眼見冰燕賴在房裡不走，擺明了要攪黃他。滄小浪沒轍了，戀戀不捨地在張倩身上尋香拾萃，過了一回乾癮後，很沒趣地拖起張倩，說聲：「好餓，吃飯去！」
相親午飯變成了滄小浪跟張倩打情罵俏的場所。而冰燕得意之下，大概也看破了「紅塵」，心想只要你不上真場，怎麼著都行。放開肚皮，吃得飽飽的。看著滄小浪攜張倩鬱悶地離開自己的家，小車在家院門前絕塵而去。冰燕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直到午晌三點，滄小浪才人五人六地吹著口哨回到冰家。
冰燕心情壞透了。她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每當遇事不順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蹲到紅杏樹下磨刀。因為鋼鐵與石塊磨擦發出的金屬聲能讓她忘掉煩惱。
這不，本來她心情小浪復得差不多了，一看到滄小浪，這氣又喘不順了。她手裡抄著刀，逮住滄小浪就興師問罪。「姓滄的，你說清楚啊，我怎麼就是神經病了啊？你借我家的房子，吃我炒的菜，睡我家的床，還誣蔑我有病！你這沒良心的，不是人，是畜牲！我不理你了！你滾啊——」
「啥？」滄小浪像被人割掉了一塊肉般心肝肉肉疼地叫起來：「冰姐，你當面拆我的台啊，破壞我的好事，我沒找你算帳就不錯了，你還反咬一口啊。這這，沒有這種道理的。要不是我隨機應變，加上張倩頭腦發熱，我的好事不黃也得告吹啊！你明明答應得好好的，為甚出爾反爾？請給一個解釋——」
冰燕冷笑：「解釋？晚了。」
「怎麼就晚了啊？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所以你最好給個解釋。」
「滄小浪，你已經惹上了那個掃把星。我解釋再多也沒用！我告訴你，張倩是個聲名狼藉的賭徒。而且賭癮大得離譜，到了什麼程度呢？大到把她和老公的房產都賣了，連三歲女兒都賣給了人販子。她第一任老公氣得上吊身亡。這小寡婦賭得家破人亡仍不收手，先後用美人計把江城三個大官拉下水，那仨倒霉蛋至今還在蹲號子呢。被她敲詐過的男人更是兩個手都數不過來。哼，你招惹了這掃把星，有你好果子吃！」
滄小浪明擺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兩手一攤，笑道：「我什麼都沒有，不信她能從我這裡炸出油來。冰姐，我為你擔心呢——」
「擔心我？為什麼啊？」
滄小浪先躲得冰燕遠遠的，道：「你先放下屠刀，我再告訴你！」
冰燕果然把屠刀收進屋，空手走出來，手叉腰在院子裡一站，瞟了滄小浪一眼：「我手裡沒刀了。」
滄小浪立刻變得嬉皮笑臉的，道：「我告訴張倩，這幢小洋樓埋有一塊金磚。呵呵呵呵呵！」
冰燕猛地打了個呃，憤怒地揮起了粉拳，「滄小浪，我要掐死你！」一蹦三尺高，滿院子攆得滄小浪沒地方躲。滄小浪眼看就要落入這女魔頭之手，臨急生智，一溜煙閃入茅房，取出小弟弟在裡面小解起來。
冰燕陡地聽見小解聲嘩嘩作響，氣得兩條腿發軟，又不好意思闖茅房，只好在茅房外跳著腳作獅子吼：「滄小浪，你把老娘害慘了，曉得不？有種你出來！」
滄小浪嬉皮笑臉地伸出半個頭：「有種你進來！」
「你不要臉！你混蛋！嗚嗚——」冰燕的屁股向椅子上一坐，抹起眼淚來了。
滄小浪探出頭一看，哭了，馬上屁顛兒地蹦出茅房，一邊叭叭有聲地自抽耳光，一邊用花言巧語地討好冰燕：「我不要臉，我是混蛋！冰姐，怎麼你也會哭啊？我以為你是鐵打的。呵呵呵呵。」
冰燕沒好氣地罵道：「你才哭了。我那是沙子揉的啊！人家明明是為你好，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呵呵呵呵，冰姐，你聽我打電話，有好消息啊！」
滄小浪走上前，很是沒臉沒皮地拍了一把冰燕的屁屁，果然掏出他的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按免提道：「強子，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踏實地睡個安穩覺嘍。張倩被我騙得服服貼貼，我用一張二十萬的假折子把她敲詐你的錄音帶給弄到了手。等會進城我給你送去。呵呵呵呵呵，我替你報仇嘍，快表揚我吧？」
那邊立刻傳來一個粗獷的男人聲：「哈哈哈，兄弟出馬，果然非同凡響！嗯哼，要不是張倩用藥迷倒我，我阿強，怎麼會上當這種賤人的當？唉，第一次在女人手裡栽了跟頭，老子那個沒面啊。滄小浪，你可別笑話我哈！也幸虧有你出面，替我亡羊補牢，夠及時。要不然的話——」
滄小浪接過阿強的話茬子：「要不然的話，嫂子會跟你拚命的！」
「哈哈哈，豈止拚命，照她的性子，她會動用她爹的警力，直接把我廢嘍！這公務員的女婿，不好當哪！哪像你，自由身，想幹嘛幹嘛，我那個眼紅哪！」
滄小浪看了冰燕一眼，冰燕正豎起耳朵傾聽，總算知道了滄小浪跟張倩相親的目的，破涕為笑。猛地竄起身，狠狠地掐了一把滄小浪的要害。痛得滄小浪哀嚎起來。
阿強在那邊著急：「老大，發生么子事了？」
「啊？沒事沒事，一條母狗撲上來咬我，好在我躲過了。強子，好客來大酒店那事兒你搞定沒有？今晚我就等著急用的。我幫了你大忙，你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呵呵，滄老大啊，這麼點芝麻大的小事我阿強都擺不小浪的話，那直接撞牆算了！放心，一切搞定！我等著看你上演一齣好戲啊。」
滄小浪掛了電話，一張笑臉對著冰燕說：「冰姐，聽見沒有啊？我把張倩給治了。我替我在張倩的糖衣炮彈下受苦受難過的兄弟報仇了。呵呵呵呵呵。今晚上，你就放心地去當三陪，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再見——」滄小浪故意賣了個關子，不等冰燕回話，立刻腳底抹油，開車回城去了。
江城的春夜，花香四溢。好客來大酒店，位於江城最繁華的商業區鳳街。鳳街是個揮金如土的地方，這裡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是窮人的地獄，是有錢人的天堂。
滄小浪的鐵哥們阿強有個表姐叫王雨嬌就在這酒店任大堂經理。通過王雨嬌的關係，滄小浪順利領到了一套服務生制服，並被安排為當晚的007特級包廂上酒水。
這個王雨嬌，好像看滄小浪不太順眼。一個大活人在她的辦公室乾站著發愣，此女對他視如無物。跟她的表弟阿強卻是有說有笑的。阿強見滄小浪受冷落，也覺得不像話，把滄小浪拉到王雨嬌面前，以開玩笑的口吻對滄小浪說：」小浪哥，我這表姐啊，又能幹又溫柔又漂亮，乃是人中龍鳳。她目前單身哦，哭著喊著追求她的人至少有一個加強連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自家人，以後有空，多到嬌嬌姐這裡坐坐，聊聊天。嗯——」
王雨嬌白了表弟一眼，假嗔道：「阿強，你小子又起什麼壞心眼？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伸出指頭直盯阿強暴粟，阿強伸出膀子格檔不迭。
現出一張苦瓜臉來道：「嬌嬌姐，你不是一向宣稱只有優秀的男人才有資格跟你建立大使級外交關係的嗎？他，滄小浪，我哥們，講義氣，是男人中的男人哦！看看，嘖嘖，他就算穿上服務生的制服，一眼就能看出跟一般服務生不一樣的氣質來！」
滄小浪被王雨嬌審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阿強又一個勁拿他開涮，就在桌底下蹬了阿強一下，阿強疼得直跳了起來。「這個，咳咳，王經理，你有么子要交代的嗎？如果沒有，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王雨嬌板著臉，看都不看滄小浪，道：「007的客人一齊，我給你一個鐘。一個鍾之後，你馬上撤！我警告你，不許給我捅漏子！另外，統一一下口徑，如果有人問起你，你就說是新來的——」
「好，我都知道了。不會給你添亂的，謝謝王經理！」滄小浪見王雨嬌的臉冷得都能掉下一層冰渣子了，趕緊知趣地撤出來。阿強也跟著撤離，二人相對苦笑。
「小浪哥，我這個表姐曾經受到過情感方面的傷害，恐男綜合症比較嚴重。你多多體諒她！其實，嬌嬌姐內心是寂寞的。她是渴望得到好男人的呵護的！唉，紅顏薄命哪——」
滄小浪頭次發現痞氣十足的阿強也有感性的一面，不由的呆了一呆。阿強發完感慨，把滄小浪拉到隱蔽處，把一顆烏溜逞亮的紐扣跟滄小浪制服胸口部位的紐扣進行調包。「這是針*孔攝像頭，無線的。五百米內有效。我就在樓上，負責用接收器給你接收，刻盤！」
滄小浪狐疑地撫摸著這粒紐扣，「這東西，就一丁點，管用嗎？我覺得，還是直接用手機拍更讓人放心！」
「不行！這萬一東窗事發，他們順籐摸瓜找上我嬌嬌姐的麻煩，她會跟我拚命的。你為了鳳崗鎮人民有個清廉實幹的領x導班子鋌而走險，我作為哥們，幫你是義不容辭，責無旁貸！可我要提醒你，這事你千萬不能連累我嬌嬌姐的！我嬌嬌姐爬上大堂經理這個位置可是吃了很多苦頭的。」
滄小浪點點頭：「你放心，只要這些東西不隨便外流，就不會有么子事。就照你說得辦！」
七點鐘，好客來大酒店的停車場一口氣駛來三台小車，從小車上陸續下來三男三女。男的個個肥頭大耳，腆著大大的肚皮。女的則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在二樓的樓梯口，滄小浪和另外兩名負責為007包廂上菜的女服務生站成一排，鞠躬歡迎豪客大駕光臨。
今晚的冰燕穿著素花上衣、淺紫色短裙，烏油油的頭髮是特意拉直了的。她從滄小浪身邊經過的時候，故意用高跟鞋踩了滄小浪一腳，會說話的秋水眸子直盯著他看。滄小浪痛得呲牙裂嘴地點頭會意。有一剎那，滄小浪產生了錯覺，冰燕是不是在跟他眉目傳情？
007包廂因為是事先電話預約過的，豪客們一到，各式美酒佳餚立馬就流水般地傳上了旋轉餐桌。滄小浪在一個女主管的帶領下，從酒櫃裡領了五瓶茅台上樓。他端著托盤，抓住旋轉門把輕輕一旋，推開房門，一眼就見冰燕被安排坐在富鄉長的身邊。這肥頭大耳的老禿頭已經伸出了鹹豬手，在冰燕大腿上放肆地撫摸著。滄小浪一來，這老傢伙飛快地把肉乎乎的大手抽了回去。再看冰燕，厭惡地皺著眉頭，在桌底下拚命躲閃著。這一幕，被滄小浪瞧在眼裡，心中暗罵這老不死的！
餐桌上，另外兩個男的，滄小浪面生，但看人模子大小也是個官的。有個矮胖更加急不可耐，開始動手動腳。
這三個男的各有節目，不時發出竊竊的笑聲。
滄小浪從門口到餐桌，故意放慢腳步，把別在胸口的紐扣式攝像頭瞄準了這幾個人。這些人見到滄小浪，立刻又正襟危坐，變得老實起來。富鄉長陰鷙的三角眼瞪了滄小浪一眼：「下次進來，要敲門，懂不懂規矩啊？」
滄小浪忙畢恭畢敬地道歉：「對不起，我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請多關照！」
對面那個紅鼻子不耐地直朝滄小浪擺手：「行了行了，你出去吧，下不為例！」
冰燕顯然是第一次陪酒，沒見過這種陣仗。她看見同來的兩個陪酒女都穿著暴露，嘴裡發出淘醉的鶯聲燕語，臊得她面紅耳赤，臻首直垂到了胸口，不敢抬頭看人。她聽到滄小浪的腳步，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個勁地衝著他使眼色，做出打電話的手勢。
滄小浪點頭會意，退出包廂關上房門，卻並不走，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裡面的動靜。他不聽還好，一聽之下，心裡有股無名火噌的就冒出來了。
這幾個鄉幹部今晚招來的幾個下屬媳婦，貌似只有冰燕名花無主，但也只有她不肯順從。冰燕要是知道所謂的陪酒就是聚眾取樂子，打死她也不會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來。
而富鄉長顯然早就垂涎冰燕的美色，打算就在今晚對她下手。
「富鄉長，請自重些，好嗎？來，我敬您一杯酒！」
「哎，酒要敬，茶也要喝嘛！來來，我的茶壺篩出來的茶水，是別有風味的哦！」
「富鄉長，您不要著急，我第一次參加陪酒，不太適應這裡的規矩。您得給我點時間對不對？」
「冰主任，你的要求不過分的啦，時間有的是啦。你看看這是張科長家的，嘻嘻我喜歡——」矮胖沙啞的大嗓門故意模仿起港台腔。
冰燕目瞪口呆，她曉得這幾個混蛋敗類在給自己上課。胸脯劇烈起伏，急道：「我有點渴，您先讓我喝點飲料潤潤嗓子可以嗎？」
「飲料多的是，只管喝。冰主任，人生得意須盡歡，人活著，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享受！什麼叫享受？就是享受花錢的瀟灑，享受美酒，享受佳人，享受權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享受身體！好像有位作家說過，放著好東西不用，那是傻瓜。大妹子，不是我誇你，你天生麗質，正是享受它的好時候哩！來吧，玩玩，你能不能爬上來，就靠你今晚的表現哦！」
就在這時，包廂門吱的一下輕響，打了開來。只見滄小浪高舉著一托盤的飲料進房來了！說時遲那時快，富鄉長以下的兩名官員那個醜態，被滄小浪的攝像頭逮個正著。
富鄉長也按捺不住火氣，一個勁地在冰燕身上動手動腳。這些人陡地看見滄小浪又是不聲不響地進來，殺人的目光齊射。矮胖厲聲訓斥道：「新來的，叫你進房敲門，你是怎麼地，拎不清啊？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不長記性！」
富鄉長頗有風度地擺手制止了手下：「老李，不要急躁！這人是新來的，可能有點緊張。你去，把大堂經理叫過來吧！叫她換個手腳乾淨點的就行——」
滄小浪聽說要叫王雨嬌，暗道糟糕，情急下拿起一個啤酒瓶，咬牙往腦門子上砸去。只聽嘩啷一聲脆響，把這幾個人震得目瞪口呆。「各位老總，我是新來的，不懂規矩，現自罰一次，好長記性。我是下崗工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老婆孩子，好不容易有了這份工作，聊以養家餬口。經理一來，我會被辭退的。請各位老總高抬貴手，謝謝謝謝！」
富鄉長見他說得可憐，揮揮手訓斥：「看你說得可憐，那就算了。聽好，你不要再來了！」滄小浪忙裝出害怕的樣子，倉惶退出了房間。矮胖乾脆將房門反鎖了。
滄小浪趕緊走到僻靜處給冰燕打電話：「老姐，啊喲，痛死我了！老姐，快來，救我！」
那邊立刻傳來冰燕緊張又激動的大嗓門：「弟弟，你怎麼啦？」
滄小浪忙發出幾聲殺豬般的哀嚎：「啊，啊，老姐，我出車禍了！快來救我！我，我在回家的路上……流了好多血，我快死了嗎？啊——」
冰燕像一口氣跑了很遠的路一般，粗喘地尖叫起來：「弟弟，姐姐馬上到！你一定要堅持住！」
很快，電話裡傳來冰燕跟富鄉長求情的說話聲：」富鄉長，您也聽到了，我弟弟被車撞了！人命關天，我要馬上趕過去！改天，改天我再陪您喝酒，行嗎？實在對不起！」
富鄉長的聲音無精打采：」好吧，你去吧，人命要緊！下周，你不能再缺席了，到時候，老富我罰你三杯！」仨男的齊聲大笑。
二樓的走廊裡，婦女主任冰燕急促的腳步漸行漸遠。陡然瞅見滄小浪在走廊盡頭朝她招手，這女人還擔心高跟鞋的聲音傳到富鄉長耳朵裡，索性脫了高跟鞋，拎在手裡，穿著襪子向著滄小浪一路飛奔。二人擁入衛生間，冰燕一個勁地拍打胸口：」好險，好險！滄小浪，謝謝你救了我！我，我沒想到這幾個鄉幹部這麼墮落，鳳崗鄉的敗類！蛀蟲！」
「冰姐，那幾個傻鳥玩火，真是膽大包天——」
「我好冷——」冰燕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地撲入滄小浪的懷抱。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冰姐，我有辦法收拾他們！」
冰燕軟軟地靠著滄小浪的肩膀，哭泣道：「這幾個人都是有來頭的，你一介升斗小民，拿什麼跟他們鬥？我只盼著我早點有出息，不要做這種人的下屬，那多好。」滄小浪趁機緊緊地摟住冰燕，卑鄙無恥地蹂躪著她兩團柔軟的球狀物。
冰燕啊的發出吟哦，全身幾乎就要癱軟在地，口內嬌聲哀求者：「小浪，別在這裡，給人看到，你要弄回家給你弄。快停——」
「呵呵冰姐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我們快離開這裡——」滄小浪脫下制服，跟樓上的阿強會合，向王雨嬌交割完畢，仨人腳底抹油，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