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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54章 敲掉牙 文 / 小農民

    當時,金柱扮成環衛工人,推著個垃圾桶往路上放,這條小道本來就窄,垃圾桶隨便擺放一下車子就過不去。

    「馬勒戈比,想死啊!」郝仁在垃圾桶前停下車,探出腦袋罵道。

    金柱戴著口罩,還套著副髒兮兮的手套,沖郝仁擺擺手,點頭哈腰起來,趕緊推著垃圾桶往邊上撤,誰知道,可能是用力過猛,垃圾桶翻倒了。

    這下,車子想過去,就得等垃圾清掃完畢。

    金柱連忙從旁邊拿出掃帚:「刷刷」地掃起來。

    「尼瑪的比,我車燈老遠就打過來了,你還把垃圾桶朝道上放!」郝仁坐在車裡又把頭伸出來罵。

    然而這次,罵聲還未落,已經從旁邊樹叢裡鑽出來的馬小樂,在他頭上著實夯了一橡膠棍。

    郝仁頓時昏了過去。

    金柱丟下掃帚,立刻跑過來,拉開車門把郝仁拽了出來,放到後排座上,馬小樂戴橡皮手套,開車撞開垃圾桶,前行。

    車子開往郊區,金柱在後面將郝仁手腳捆了個結實,嘴巴也封住。

    此時的郝仁醒過來了,暗自叫苦,才想起來不該自恃後台硬而大意,這兩天意外的事這多麼,應該注意到人身安全的。

    車子停在一個老地方,是當年馬小樂和關飛搞萬順意的地方,穿城河橋頭。

    此次講求速戰速決。

    馬小樂從駕駛位上下來,帶著頭套,拉開郝仁頭靠著的那邊的後排車門,壓著嗓子道:「我們老闆交待了,你找他的事,就要你的命,但我們只是個小打手,殺人的事不幹,好好教訓你一下就得了!」

    馬小樂從腰上解下個袋子,掏出一把長彎頭剪刀和一把錘子。

    「等會撕下你嘴上的膠帶,千萬不要叫,否則就把你肚子戳幾個血窟窿!」馬小樂道:「本來也是要那樣做的,但我們不忍!」

    金柱聽了馬小樂的話,舉起手裡的長匕首擺動了幾下,車頂燈是開著的,映出寒光。

    郝仁「嗚嗚」地點著頭,很順從。

    「為了防止你亂叫,我準備了剪刀,等會撐開了頂到你嘴裡,只要你叫喚,我就亂剪一氣,到時把你舌頭剪掉了可別嚥下去,給胃酸腐蝕了,接都接不上!」馬小樂語氣平靜,讓郝仁不寒而慄。

    膠帶撕開,郝仁立刻哀求道:「好漢,繞了我,給你們十萬,二十萬!」

    馬小樂沒理睬,把剪刀撐開後伸進郝仁嘴裡。

    郝仁哭了,模糊不清地說道:「五,五十萬還不行嗎?」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們做打手的也有行規,得講職業道德,不能隨便改主的!」馬小樂說著,另一隻手掄起了錘子。

    落點準確而有力,迸出脆生生的聲音。

    郝仁根本來不及叫喚,上排門牙被砸碎脫落的疼痛就麻痺了他的神經。

    「崆崆」又是兩下,門牙兩邊的牙又各掉了兩三顆,不過這次落點受限,郝仁的嘴唇也裂開了兩處。

    血,很快就灌滿了郝仁的嘴。

    「把他翻過來,別等會嗆死了!」馬小樂對金柱說著,抽出剪刀,在郝仁身上隨便擦了兩下,和錘子一起裝進了袋子。

    金柱的手有些抖,他可沒想到他的馬大會出這一手。

    郝仁被敲得迷迷糊糊,暫且還感覺不到痛,被翻過來之後:「嘔啊」地連血帶碎牙齒吐了一車座。

    馬小樂翻出郝仁的手機,對金柱一揮手:「關好車門,走!」

    兩人以飛快的速度,沿著穿城河,拔腿就走。

    「馬,馬大,你,你咋這麼搞他!」金柱帶著點驚恐。

    「他娘的,當面罵我娘!」馬小樂擰著腦袋:「其實我原本想剪了他的舌頭,不過想到我娘從小無情地拋棄了我,讓我的仇恨打了折扣,所以就只敲掉他上排門牙算了,這一切,只是為了維護我作為一名兒子的尊嚴,如果他狗日郝仁要是罵我乾媽,我不但要敲了他的牙,還要剪他的舌頭!」

    「哦!」金柱抖抖地點著頭:「你對你乾媽感情很深吶!」

    「那是,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對我那麼好,我咋能不對她有感情!」馬小樂道:「好了,不說這事,就當今晚啥也沒發生!」說完,拿出郝仁的手機,撥打了「120」,說穿城河橋頭有人在車內受傷,需要救助。

    打完電話,馬小樂把手機扔進了河裡:「讓警察叔叔們來撈吧!」

    夜色中,馬小樂和金柱來到工地,沒有去酒店,這個時間,他不適合在酒店露面。

    「馬大!」金柱很嚴肅地稱呼了一聲。

    「啥事!」

    「從前我像神一樣敬畏你,現在,我像神一樣敬拜你!」

    「嘿嘿……」馬小樂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從哪兒偷來的句子!」

    「我自己想的!」金柱道:「馬大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巧不巧的,我也能整兩句!」

    「好好,整兩句好!」馬小樂道:「那你也讓我刮目相看了!」

    「嘿嘿!」金柱笑了兩聲:「馬大,你說今晚這事,應該沒啥漏子吧!」

    「不是應該,是肯定!」馬小樂道:「過麼幾天,可能還有第四件事!」

    「行,五件六件七八件也行!」

    「哪有那麼多!」馬小樂道:「那還敢正事不,就四件,幹完了我就回縣裡去,然後回鄉里種地去!」

    「開玩笑吶!」

    「沒開玩笑,種到明年開春,或者再晚點,然後就到市裡來了!」

    「嘿!那倒是好!」金柱掩飾不住興奮:「那不是又能在這裡大幹一番了麼!」

    「也不一定,看情況!」馬小樂道:「如果回去地種得好,我想讓你回去打理,咋樣!」

    「沒問題!」金柱道:「馬大,你指哪打哪,心甘情願,萬死不辭……」

    「好了好了,別說了!」馬小樂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時不時能整幾個詞兒!」

    黑暗中,金柱撓了撓腦袋瓜子,笑了。

    夜裡,金柱也是笑著入睡的,但馬小樂沒睡著,剛才金柱的話提醒了他,搞郝仁這事,到底有沒有漏子。

    不過腦子裡很亂,馬小樂無法縝密地將事情計劃的安排想個通透,隱約中,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畢竟時間太短,可能難免會有地方疏漏。

    可是?這事可不能有漏子,那影響可不是一般的。

    不管怎麼樣,馬小樂覺得自己安排得還算可以,而且也還有點僥倖心理,總的來說,密切注意事態的發展是必須的,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就找甄有為幫忙。

    接下來,關注郝仁的案情進展,成了馬小樂最大的事情。

    馬小樂可以斷定,短時間內裝潢公司老闆和無限樂酒吧老闆是脫不了嫌疑的,之間報恩報怨,啥事都有可能發生,他確信,只要抓不住他和金柱,那兩個老闆就洗清不了雇凶傷人的嫌疑,案子就得懸著。

    懸著,就是一種安全。

    不過讓馬小樂擔心的是,警方會將尋找破案線索的範圍擴大,因為竇萌妮的事也剛發生,所以和竇萌妮有關的人,也會在被懷疑範圍之內。

    馬小樂的擔心,毫無懸念地變成了事實。

    畢竟郝仁是梁本國的小舅子,受了這麼個傷害,公安局能不下功夫。

    警察找到了竇厚成。

    竇厚成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撒謊對他來說,一般就是寫在臉上的,這一點馬小樂早已料到,也作了安排,讓金柱冒充郝仁的人給他四萬塊錢,就是在作鋪墊。

    「竇厚成,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

    「不知道!」竇厚成搖搖頭。

    「金夜色酒吧的老闆郝仁被報復得很慘,這個知道嗎?」

    「也不知道!」竇厚成還是搖頭。

    「你女兒在郝仁的酒吧被毆打,我們懷疑你懷恨在心,找人實施報復,將郝仁打了!」

    「咋可能!」竇厚成一聽,著急了起來:「我還沒有有那個膽子呢?再說了,郝仁派人前後一共給了五萬塊錢,讓我不報案,還說以後還會再給,我報復他幹嘛?」

    「哦,你說的是真事!」

    「不信我把那五萬塊錢拿給你們看,還沒花上呢?」

    辦案民警是精抽出來的,很有經驗,看竇厚成的樣子絕對不是在撒謊,況且,本來是上面壓下來一定要破郝仁被打的案子,把兇手給揪出來,要是再扯出個郝仁花錢擺平員工被打的事來,那還不一定找出幾個兇手來呢?

    民警很乖順地走了。

    這一點,不出馬小樂的意料,他之所以讓金柱冒充郝仁的手下給他錢,就是利用竇厚成的性格,他只要相信郝仁給了錢,在遭到警察盤問的時候,就可以理直氣壯、底氣十足地一口否認郝仁的事跟他無關,錢都給了,怎麼會報復。

    的確,民警相信了竇厚成,馬小樂的這步計劃也算是到位。

    然而這同時暴露了另外一個疑點,就是民警在和郝仁對話的時候,會知道他並沒有給竇厚成一分錢,不要說給錢了,根本沒見過竇厚成這個人。

    這個疑點,自然會引起警方更大的懷疑,而且很自然,會從郝仁嘴裡得知,竇萌妮有個「哥哥」找過他。

    竇萌妮的「哥哥」,百分之一百地會被列入嫌疑犯的圈定範圍內。

    馬小樂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告訴竇成芹,讓她轉告竇厚成和魏小夢,就當沒他這個人。

    這件事,馬小樂也相信應該不會出問題,他知道,在竇成芹、竇厚成、魏小夢三人心目中,他是個大恩人,知恩圖報是常人的本性,尤其是面對大恩人,即便是像竇厚成這樣的不善於撒謊的人,也會有莫大的勇氣和底氣,為報恩而無比堅定地撒個謊,而且在竇萌妮「哥哥」這事上,他也想到了竇萌妮的好朋友魏倩,也和她作了交待。

    但是,或許是因為時間的倉促,馬小樂竟然忽略了一個問題,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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