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三章 夜夜夜夜 文 / 非想
這得算打擊了吧……
楚歌看著限他黎的表情，明白這孩子受傷了，搞不好都整出心理陰影來了。先前對他下手狠毒的不滿，也就消散了。他隨手將限他黎放在地上，轉身繼續去救治學生。
限他黎落地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歌，把這個擊碎了自己全部自尊的男人那張小白臉銘刻在了心裡。然後轉身，大踏步離開。
就好像他剛才躊躇滿志的來到體育館一樣。只不過，他的脊樑，卻不再筆挺。
嘩！如雷的掌聲，響徹了體育場。學生們自發的鼓掌，為這個挽救了華夏功夫顏面的明星臉老師。中間還夾雜著羅明他們真心誠意的推波助瀾。
「楚老師，帥呆了。」
「楚老師，我們愛你……」
楚歌招招手，示意羅明他們上來幫忙。幾個人將所有的傷者搬進了社團辦公室，一是方便楚歌診治，當然最重要的楚歌實在不適應被這麼多人圍觀。一邊治傷之中，楚歌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原來剛才自己打跑了一個國際友人啊。聽說還是組團來的。不過那才那個少年的實力雖然不濟，但是他用的拳術，卻很有獨到之處。
「楚老師，我代表武術社團的所有成員，謝謝你！」
劉舞陽走到楚歌的面前，並沒有鞠躬，而是抱拳為禮。他是把楚歌當成武林前輩，這行的是古禮。劉舞陽出身於武林世家，這架勢亮出來，他充滿期待的望著楚歌。
楚老師這麼好的身手，一定也是出自武林世家。一看自己的禮節，怎麼也能攀上點交情是不是。
誰知道，他眼前的楚歌，完全就是自學成才，哪懂他的禮節其實大有講究啊。他這完全就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了。
楚歌看了劉舞陽一眼，還以為這孩子武俠電影看多了，擺這麼個架勢呢。他點點頭：「不客氣。()你們身上的傷，我都處理了。這兩天不要做劇烈運動。」
說完，楚歌站起身，衝著羅明他們招招手：「走了。」
「別呀，楚老師。你看天都這麼晚了，我能不能請你吃頓便飯？」劉舞陽腆著臉說道。他打定主意了，一定要跟這位老師學上幾手，剛才楚歌的動作實在是太帥了。
「我還有事，等有時間吧。」楚歌搖搖頭，美女請自己吃飯，自己不好拒絕，男人嘛，那就算了。
「楚老師……」劉舞陽還想說什麼，可是楚歌已經帶著羅明幾人走出了屋子。
社團的夥伴們身上帶傷，劉舞陽需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他只好停下腳步，先收拾手頭的事情了。
「楚老師，你今天實在是帥呆了啊……」
「楚老師，你這武功能外傳嗎？你看我怎麼樣？我可是骨骼清奇的可造之材啊……」
籃球場上，羅明他們幾個圍著楚歌說個不停。楚歌忽然臉一板：「列隊，今晚加練！」
「啊……不是吧……」
幾人哀嚎了一聲，現在已經是晚上將近九點了。眾人還餓著肚子，這是要鬧哪樣啊……
讓你們光顧看熱鬧不訓練。不知道老師我和美女打賭嗎？楚歌為了懲罰這幫『不務正業』的傢伙，又加練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等到眾人精疲力盡的走出籃球場，外面已經是繁星滿天。
「這月亮，怎麼長的跟雞腿似的……」
「你這什麼眼神？這明明是大蝦啊，油燜的……」學生們仰頭四十五度角看天空，臉上一半淒涼一半憂傷的。
楚歌嘿嘿一笑：「行了，你們的意思我懂了。餓了是不是。回宿舍泡麵吧。這大晚上的，哪還有飯店。」
「我知道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飯店。楚老師，我帶你們去吧。」劉舞陽從一邊走出來，一臉的笑容。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趕緊跑到了籃球場等候。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楚歌他們出來，趕緊上來獻慇勤。
「也好。」楚歌點點頭。皇帝還不差餓兵呢。這幫傢伙最近的進步也不小，值得鼓勵。
「那地方不遠，我們抄近路吧。」劉舞陽指指不遠處的一條巷子。「穿過了那小巷就是。」
「趕緊的。我現在生吃帶毛豬的心思都有了。」
學生們笑鬧著來到巷子口，卻忽然發現，這條小巷的巷口，被一大塊白布蒙住。白布正好擋住了巷口的道路。
「這什麼情況這是？」劉舞陽撓撓腦袋，他是津門本地人，沒聽說津門有這個風俗習慣啊。
「你們幹嘛的？」從暗處走出兩個紋身的年輕人，斜睨著眾人問道。
「你是幹嘛的？」
孫翔再次充當了出頭鳥的角色，挺身而出。
「小子說話挺衝啊。信不信我抽你。」左邊的年輕人性子比較火爆，瞪著眼睛看著孫翔。看這意思就是要動手。
不過右邊的年輕人一把拉住了他，使了一個眼色，對著眾人說道：「哥幾個，今天這裡有點事，你們要是過路的話，就繞道吧。」
「這路你家的啊？憑什麼不讓我們走？」孫翔有楚歌在身後，暴脾氣壓不住了。
「嘿，你特麼……」脾氣同樣火爆的那個年輕人hold不住了，剛要上來動手，卻被夥伴一把攔住。
「兄弟，這裡辦喪事，幾位勞駕了。」這個人指指白布，開口說道。
婚喪嫁娶，在華夏是很重要的儀式。並且華夏人對於死者都是抱著敬畏之心的。聽這年輕人這麼一說，眾人轉身準備繞路了。
可是，忽然從巷子裡傳來了玻璃的破碎聲和尖利的叫聲。轉身的眾人停下了腳步。這喪事，動靜不對啊……
「兄弟，你們……」那個一直比較溫和的年輕人，走了上來，看意思是想解釋一下。
誰知道，他忽然出手，扳住了孫翔的雙肩，抬起膝蓋，猛撞向孫翔的小腹。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年輕人，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鋼管，向著左邊的陳海龍砸了過去。
這兩個人決心把楚歌他們八個留在這裡，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他們敢二對八，更主要的原因是把楚歌他們當成一般的學生。不過事實上他們也沒看錯。只不過，這裡面除了學生之外，還有一個老師，修真的老師。
撲通兩聲，兩個年輕人倒在了地上。而出手的楚歌，已經快速的跑向了巷子的盡頭，轉身衝著羅明喊了一句：「帶同學們先走。」
因為修煉的緣故，楚歌的視力要超過常人。所以只有他見到了，在巷子的盡頭，一個粗壯的年輕人，正在揮舞著鋼管，狠狠的砸向了一名老人。
一名頭髮斑白的花甲老人。面對著從天而降的鋼管，無力躲避。他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了懷裡那個五六歲的孩子，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她！
這個揮舞鋼管的人，是受過訓練的。如何擊打才不致命，又能達到最好的威懾效果，他都懂得。更重要的一點是，棍子，決不能打在自己惹不起的人身上。這一點，也是他們老闆最奉行的真理，所以儘管他們惡行纍纍，卻至今都活的滋潤無比。
根據他們事先踩點的結果，這個老人姓馮，是退休人員，無兒無女。收養了一個小女孩相依為命。所以他上手就挑了這家，因為他的名字，就叫陳安全。
陳安全隸屬於一家拆遷公司，還是一名小頭目。今晚，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說，是公司對一些拆遷釘子戶進行勸導和協助搬離。當然，做『好事』是不能留名的，所以他們夜深人靜才來，用白布封了巷子口，留下兩個把風的，剩下的人挨家挨戶的衝了進去，準備『勸導』。
陳安全的勸導對象，就是無拳無勇的馮老漢。這樣的勸導對象，安全，沒風險。他一棍子揮下去，打得是老人的肩膀。以老人的體質，這一棍子的下場，絕對會骨折，但不會致命。
一陣劇痛從肩膀傳來，陳安全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一個年輕人，鬼魅一樣出現在了自己和馮老漢之間。正滿臉嚴霜的看著自己。看看倒沒什麼，可是自己的肩膀……
折了，肩膀折了，被自己手裡的鋼管打折了。這特麼腫麼一回事？陳安全腦子混亂一團，眼睛一閉，很乾脆的就倒了下去。裝死，這下，應該安全了。
楚歌卻沒有放過他，以他的伎倆，又怎能瞞得過一位對人體熟悉無比的天醫。楚歌伸腳點中了他的暈穴，讓他假戲成真，這才看向了馮老漢。
「大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快走吧！」馮老漢著急的去推楚歌。
「你不是這裡的人，你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拆遷公司的，心狠手辣。今晚，我們是挺不過去了啊！」
楚歌一聽就明白了。活在當下，這種事情簡直比比都是，拆遷公司暴打釘子戶什麼的，開始還是新聞，現在完全就是天經地義了。
彷彿是為了驗證馮老漢的話，打砸聲、慘呼聲、叫罵聲、漸漸充斥了這個巷子。
月亮似乎也不忍看到這種情景，悄悄的躲進了雲層。
夜，漆黑如墨。
「大爺，你為什麼不躲一躲呢？」楚歌看著白髮蒼蒼的老人，想起了曾經相依為命的爺爺。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暴力因子，漸漸瀰漫在了他的體內。
「我能去哪裡？這裡，是我的家啊……」馮老漢淒苦一笑，抱著孩子，蹣跚的走向了巷子口。
是什麼，讓他們離開家？是什麼……
楚歌身上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冷厲，好像周圍的夜色一樣暗沉！
瞬間，楚歌的身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