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vip001】金鎖失蹤 文 / 黛小薰
冷風呼嘯,陽光灑落,斑駁了樹影,架在肩膀上的劍沒有輕重的劃破了肩膀,一陣刺痛,唐麥知道,在她的身後站著的那個人百分之九十就是那個殺了這些黑衣人的人。
殺人滅口!
可是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
深吸了兩口氣,唐麥醞釀好情緒,背對著身後將劍架在她的肩膀上的人,哭的梨花帶雨道,「叔叔,你不要殺我,我不好吃的。」
身後沒有一點兒動靜,唐麥的心跳的厲害,耳邊突然就傳來了「匡堂」一聲響,架在她脖子上的劍,瞬間落到了地上。
唐麥一愣,下意識的想跑,可是就她現在的情況,根本跑不了多遠,所以,她壯著膽子回了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黑衣,渾身是血,看身形骨架不過十來歲的少年,少年倒在地上,她的腳邊是那把掉落的劍。
唐麥忍著腳上的疼痛,撿起劍,握在手上,朝少年靠了過去,當她走到少年的面前,看清楚他的臉色,整個人震驚的愣在了原地。
若問她除了家人,此生最想見到的人是誰,她絕對會說,那個人是前世被她誤會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的楚漠陽!
而如今,那張褪去稜角的俊臉就在她的面前,即使他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即使他現在只有十來歲,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十幾年後的他和現在的他在容貌上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此時的他稚氣未脫,看起來很是溫和無害,眉宇間沒有那種讓人害怕的犀利冷銳,身上除了血腥味外,也沒有那種讓人不敢親近的霸道氣勢。
她以為,她至少要到戰場上才能見到他的,卻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甚至想……殺她。
要是別人,唐麥現在肯定會趁人之危,在他的脖子上割上兩刀,以絕後患。
可現在倒在她的面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楚漠陽。
他的頭上還在流血,似乎是被人偷襲過,唐麥在楚漠陽的面前彎下了身子,她的腳斷了,沒法蹲在地上,先是替他查看了頭上的傷,替他清理了傷口,又撕下自己身上衣物的衣角,將傷口綁好。
隨即,她伸手拉開了他身上沾滿血漬的黑衣,發現他從胸部到腹部的部位都有很多不同程度的傷痕,其中腹部的傷勢最為嚴重,鮮血還在往外滲。
「姓楚的,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我還以為你是長大後壞事做太多了,才老遭人暗殺的。沒想到,你這麼小的時候,就有人要你的命了。我告訴你啊,在我沒還完欠你的債之前,你可不準死。」唐麥自言自語的從背上的背簍裡取了止血的草藥,用嘴嚼碎,對昏迷不醒的楚漠陽道,「有點兒疼,你忍著點,我知道你很能忍的。」說著,就將嚼碎的草藥放到手裡,敷在了楚漠陽受傷的部位。
在草藥敷到傷口上的那一刻,唐麥清楚的瞧見楚漠陽那張俊臉微微扭曲了半分,疼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原來他疼的時候,也是有表情的。
替楚漠陽敷好藥,唐麥又小心翼翼的將他身上的衣物重新拉好,拖著自己半殘的腿,找了些足夠粗的樹枝,用那些跟著她一起掉下來的繩子,將樹枝綁了起來,做成了一個小型的擔架,將楚漠陽連抗帶脫的弄到擔架上,拿出概貌圖,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拖著他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既然是來暗殺的,那派出的人絕對不可能只有一撥。
唐麥走的很慢,幾乎半柱香時間才能移動一米左右,她實在是太小了,而腿又受了傷,偏偏楚漠陽身上也有傷,她不敢太過用力。
幸好,她的運氣很好,按照地圖上的顯示,她在夜色之中,找到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
將楚漠陽拖進去,開始把背簍裡還在的草藥全都倒了出來,那條小蛇還是沒有醒,唐麥甚至懷疑它是不是死了。
顧不得小蛇是死是活,唐麥重新替楚漠陽檢查傷口,換了藥,從洞外撿來柴火,用從家裡帶來的打火石點燃了柴火,火光漸漸充滿了整個山洞,橘色的光,透著一絲溫暖的氣息,多少驅散了夜裡的寒冷和身上的疼痛。
唐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簍,還剩下五株草藥,一顆靈芝,除此之外裡面還有一壺水,兩個菜餅,兩個大饅頭,她本來帶的比這要多,但掉下來的時候,有些不知道掉哪兒去了,她撿回來的就只剩下了這幾樣。
她身上有概貌圖,既然找得到這個山洞,自然也找得到出路,可她現在不敢出去,不說楚漠陽重傷昏迷,就是那些還不知道在不在外頭的殺手,都讓她不敢出去。
「恩——!」就在唐麥背對著楚漠陽整理著自己的背簍時,背後就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呻吟聲。
唐麥一聽到這聲音,心裡一跳,回過頭就見楚漠陽睜著眼睛,從地上坐了起來,而他的手,在附近……摸索著?
她一愣,就這麼坐在楚漠陽的面前,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直到她邁出一個步子,踩在了樹枝上,才見楚漠陽警惕的蹙起了眉宇,試圖抓起什麼,冷聲呵斥道,「誰?」
唐麥沒有回答,伸出手在楚漠陽的眼前晃了晃,發現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一種不好的猜測如瘋漲的野草般在她的心裡湧現了出來。
頭部受傷,引發短暫性失明。
原來……他在這麼小的時候,頭部就受過傷,眼睛就曾暫時性失明,眼睛就曾暫時性失明。
「哥哥,我是住在這山裡的,我看到你昏倒了,還受了傷,我就把你帶進來了,你不要殺我……」唐麥「害怕」的顫抖著聲音說道。
「是你救了我?」楚漠陽聽到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半分,但聲音依舊冷的可怕。
「是啊,我爺爺是大夫,我也會治病的。我看你受傷了,就把我好不容易採到的草藥都給你用掉了,爺爺知道,肯定要罵我了。」唐麥繼續用天真的口吻和楚漠陽說話,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楚漠陽臉上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表情。
可令她失望的是,楚漠陽在聽到她這話,那張放佛萬年不變的臉上,還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稜角尚未達到前世那般分明的臉上,有的只是冷峻。
這麼小就不會笑了,怪不得長大後,更是冷的可怕,要不是他老是這樣,她至於把他當成壞人嗎?
楚漠陽微微蹙起了眉宇,他察覺到附近似乎有人正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有些好奇,有些鄙夷,有些心疼,就是沒有任何惡意和殺氣。
他微微愣了片刻,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低下了頭,臉上浮現了一絲唐麥沒有發現的茫然和疑惑。
唐麥見楚漠陽低下了頭,也就沒有再看他,而是收回視線,拖著背簍,挪著受傷的腿走到了楚漠陽的面前,「這位哥哥,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裡有東西吃。」
或許是他前世對她太過縱容,以至於這輩子看到他,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
楚漠陽沒有說話,只是摸索著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唐麥將一個饅頭塞到了他的手裡。
手背抓起的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救他的確實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因為那手很小。
楚漠陽咬了一口,在心裡說了聲,「謝謝。」
唐麥見楚漠陽吃了,自己也拿起一個饅頭掰了一半,吃了起來,她還不知道會被困在這裡多久,糧食有限,能少吃就少吃一點。
「大哥哥,你身上有沒有哪裡痛?我給你看看,好不好?我爺爺是大夫,會治病的。」解決了手裡的晚飯,唐麥再次將視線集中到了楚漠陽的身上,張開小嘴辟里啪啦的說道。
「我爺爺……」
「不用了。」
唐麥一腔熱情就這麼被楚漠陽的三個字給澆滅了,冒起了一陣濃郁的黑煙,她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就見楚漠陽已經閉上了眼睛,躺在一旁,不再理會她了。
靠,什麼人啊?
要不是你這死德性,我上輩子能那麼討厭你?
瞧瞧,每次想對你好那麼一點點,你就給我甩臉色看,我對你發火,你就只會歎氣,靠的!
唐麥瞪著眼睛,將楚漠陽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最後氣哼哼的也躺到了一邊,閉上眼睛,睡覺。
她今天真是累死了,痛死了,活了三世,從來就沒像今天這麼累過。
這一覺,唐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餓醒的,她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山洞,恍惚了那麼片刻,終於反應過來——
楚漠陽不見了!
楚漠陽——!
她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結果受傷的腿被這麼一拉伸,硬是疼的她摔倒在了地上。
楚漠陽,你個混蛋,你去哪兒了?
她倒在地上咒罵著,心裡莫名的有些委屈,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在她視線十米外,山洞內有一隻烤好的兔子和一些野菜。
這是哪兒來的?
「吼——!」
「麥兒——!」
「唐家二丫頭——!」
「麥兒——!」
唐麥正疑惑時,就聽到山洞外的高聲叫嚷聲,裡面有小獅的咆哮聲,還有很多男男女女焦急的叫喚聲。
半柱香後,唐麥被趕來找她的村民救了,而楚漠陽卻不見了,和楚漠陽一起失蹤的,還有李信送給她的那個,她怎麼還也還不回去的金鎖。
她記得她摔下懸崖的時候,金鎖還在她身上帶著的,後來她受了傷,加上遇到了死人,就沒去注意那個金鎖了,直到她回家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金鎖不見了。
以前她千方百計想把這金鎖還給李家,就是因為這金鎖貴重,她要不起;而把金鎖帶在身上,則是怕金鎖沒了,她還不起;現在好了,也不知道那金鎖掉哪個角落頭去了。
早知道,她就把它藏到床底下去了!
唐麥沒有對外透露遇到過楚漠陽的事,一來,她想保護他;二來這裡只是一個小山村,若是被人知道她的山上死過人,還不得惹上官司?
官府那就是個吸人血的地方,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被救回去之後,唐麥還沒忘記那條昏死過去一直沒醒的小蛇,她通過藥物刺激,總算是把那條漂亮的小蛇給弄醒了,她現在沒時間去管它,要煉製毒藥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於是直接把它丟給了唐柯。
讓唐麥沒想到的是,那條小蛇和小獅子一樣,只被唐柯馴服了短短兩日時間,就乖乖聽話了,還成天的和小獅待在一起,大多數時間都是躲在小獅的身上,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小獅的毛裡面藏著一條漂亮的小蛇。
在唐麥被救回去,發現金鎖不見來了的當日,李藍和王嬸都很緊張嬸都很緊張的從村裡跑了過來,李藍還給她送了補品,替她看了腿上的傷,讓李藍吃驚的是,唐麥的腿被人用很高明的手法接過,身上的傷也簡單的處理過。
唐麥見到李藍,就想到失蹤的金鎖,見李藍這樣關心她,金鎖失蹤的事,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只好說,「李姐姐,是山上的老爺爺知道我受傷,幫我醫治過的。」
李藍聞言,這才沒在懷疑,但還是緊張的拉著唐麥的手,囑咐道,「麥兒,你好好的在家休息吧。草藥的事情不著急,我去和舅舅說一聲,不採也沒關係的。」
唐麥聞言才想起她在山頂上還丟著很多草藥,於是對李藍道,「李姐姐,我在山頂上有留一些草藥,我給你畫個畫,你讓田哥哥上去拿下來吧。」
「好,麥兒,這些事,你就別擔心了,好好在家休息。」
「恩恩。」
唐麥送走了李藍,應是應下了,可在被救回到家的第二天,她又拖著傷腿偷偷的跑去了遇到楚漠陽的地方,她是去找金鎖的,但更是去找楚漠陽的,她從早上一直找到了夕陽西下,整整找了一天,也沒瞧見楚漠陽的蹤跡。
他的眼睛看不見,身上有傷,還有人要殺他,身上又沒有吃的,他一個人能跑到哪兒去?
眼看天快黑了,她只好回去,拖著一雙半殘不廢的腿,還沒回到家,就瞧見唐遠山頂著月光,拿著火把,滿是著急的帶著村裡的村民在到處呼喊她的名字。
「爹,哥哥。」唐麥對著找她的人群叫喚了一聲,而迎接她的就是唐柯跑到她面前,又恨又急又擔心的一頓痛罵,「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麥兒,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可不可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麥兒……」
這還是唐柯第一次那麼凶她,唐麥看著唐柯一副要哭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心像是被紮了一般,難受的幾乎不能呼吸。
「柯兒,沒事了,麥兒已經回來了。」唐遠山見兩個孩子都愣在原地,原本想責怪唐麥的心思,也在看到唐麥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事,軟了下來。
「麻煩大家了。」唐遠山和那些一同出來找唐麥的村民道了謝,這才一手一個的,抱著兩個孩子回了家。
「哥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唐麥真的知道錯了,她以前沒人關心,死了都沒人知道,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家人。
可是唐柯還是不理她。
而回到家,連秀蘭也是生了氣,就連唐米都擔心的抓著唐麥,說了唐麥一句。
唐麥委屈,腳又痛,晚飯也沒吃的就上了床。
最後還是連秀蘭不忍心,走到唐麥的房裡,邊哭邊說道,「麥兒啊,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怕,多怕失去你……」
「娘,你別哭了,我以後都不亂跑了,我不亂跑了……」可是,連秀蘭就是止不住,抱著唐麥整整哭了一個多小時,哭的眼睛都腫了,任由唐麥怎麼勸也勸不聽,連秀蘭哭,唐米也跟著偷偷擦眼淚,就連唐果都是抱著她大哭。
唐麥這才知道家裡人是有多擔心她,害怕她出事,她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再去遇到楚漠陽的那裡了,可她終究不放心,就在家人都出去的時候,找到了冷然,和冷然道,「冷叔叔,信哥哥送我的金鎖不見掉了,可能是掉在上次我摔下去的山裡面了,你可不可以幫她去找找?」
冷然對他們一家人都這麼好,不像是個見死不救的,而且冷然武功高,要真的遇到了楚漠陽,而楚漠陽又遇到了危險,冷然救下楚漠陽,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楚漠陽,我欠了你太多,所以,這輩子,我不准你死在我之前!
冷然聽聞金鎖不見了,眼底也有了些許變化,在唐麥說完之後,就去唐麥摔下去的那個地方去給唐麥找金鎖了,而冷然在那裡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金鎖的下落,回到家,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有見到其他陌生人的意向。
唐麥只能安慰自己,楚漠陽是離開這裡了,他的眼睛只是暫時失明,說不定他一離開,眼睛就好了,或者是他的家裡人和屬下找到他,把他接回家了。
她相信,他沒那麼容易死的,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死掉?
想到這兒,她就想起了前世楚漠陽的死,龍寂巖說,楚漠陽是因為她才死的,楚漠陽以為是她想要他的命,可是她真的沒想過,就算真的恨他,她也沒想過要他死,萬箭穿心,萬箭穿心……
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了她,受過多少傷,如今回想前世,只覺得心裡難受,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忍無可忍的再次大哭了一場,重生一年多,這還是她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哭出來。
能哭出來,終究是件好事。
哭完之後,擦乾眼淚,生活還是要繼續,她找來了冷然,同冷然道,「冷叔叔,我的金鎖在床底下找到了,麻煩你了,不用再去那裡找了。」
冷然聞言,也沒有其他的表示,只是真的沒有再去。
唐麥哭了一場,心裡好受了,可是,第二天她卻感冒了,無論是前世還是前前世,她都很少生病,可誰知,這一病起來,就如山倒了般,躺在床上病懨懨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唐麥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還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樣,可是急壞了唐遠山、連秀蘭和三個孩子。
李藍聽說唐麥又病倒唐麥又病倒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又是送藥,又是替她看病的。
唐麥心裡一陣感動,「李姐姐,那些藥,田哥哥去帶回來了嗎?」
她現在的腿摔斷了,想採藥也是沒辦法上山的,只能等腿上的傷好了再去多採些草藥送給李藍,當作是報答。
而金鎖那件事,她現在是提都不敢再提,就這麼把別人家傳給長孫嫡媳的傳家寶給弄丟了,她怕說出來,和李家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了。
她捨不得離開李家一家子這麼好的人。
她只能等腿上的傷和病好了以後,再上山去找找,說不定可以找回來;若是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她會找機會,主動去認錯的,怎樣都好,只希望李家可以原諒她。
她現在不敢在受傷的時候,到處亂跑,畢竟她現在的年紀小,骨骼也脆弱,若是不好好治療,以後長大,說不定就變成了瘸子。
一個瘸子,怎麼可能女扮男裝上戰場?
不去戰場,她又怎麼可能再見到楚漠陽?
她不相信楚漠陽會再次出現在這裡,這次相遇或許只是個意外,畢竟前世他並沒有在這個時候遇到楚漠陽。
楚漠陽可能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但有個人在她八歲那年,卻是會出現在這附近的。
她買下這座山,除了是在等她的師傅外,也是在等那個如今尚未成年的少年。
那個人和楚漠陽,可是……
「已經拿回來了。」李藍摸了摸唐麥蒼白消瘦的小臉,有些心疼的道,「麥兒,你就好好歇著吧,不用擔心。那些草藥姐姐已經給你田哥哥給姐姐的舅舅送去了,銀子的事你無需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李姐姐,謝謝你。」
「說什麼呢,傻丫頭。」李藍抱著唐麥道,「我家就只有一個弟弟,你啊,就和我妹妹似的,和姐姐之間還需客氣嗎?」
「對了,麥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李藍說到這兒的時候,面容柔和而溫暖了起來,撫摸著小腹道,「姐姐肚子裡有小妹妹了,你喜歡嗎?」
唐麥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激動的抬起了頭,「李姐姐,真的嗎?」
「是啊,已經有兩個月了呢。」李藍微笑道,陽光從窗外灑落,照耀著她的側臉,洋溢著溫暖的幸福。
唐麥眨了眨眼睛,低下了頭,有寶寶了,真好,小心的貼在李藍的小腹前,好人會有好報的吧,所以她娘和連秀蘭都會順利生下孩子的,而她以後也會的吧,想到孩子,一股暖意從心底湧了上來。
李藍在唐家新宅待了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田峰就過來接她了,留著兩人在家吃了頓飯,他們便回去了。
當晚,唐麥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她採回來的那根靈芝,就掀開被子,在床下面的一個小洞裡,拿出了一個包裹,打開包裹,儼然是一顆千年靈芝。
翌日,李藍又來瞧唐麥了,還給唐麥帶來了三百兩的銀票和一些補品。
唐麥躺在床上,不肯要,李藍就冷下了臉,有些「凶」的對著唐麥道,「麥兒,這是你應得的。」
李藍的心裡其實很自責,畢竟唐麥要不是為了給她舅舅上山去採藥,也不會摔下山,摔斷了腿,更不會生病了。
「李姐姐……」
「麥兒,收著吧,你家以後還有許多需要用錢的地方。」
唐麥知道自己再不收,就顯得矯情了,歎了口氣,沒再拒絕的將銀票收了下來,更是從昨日藏靈芝的那兒,拿出了半顆靈芝。
「李姐姐,這個送給你。」
李藍看到那顆靈芝,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麥兒,這,這是……」
「李姐姐,這是山上的老爺爺送給我的,老爺爺說這個是好東西,我留了一半給娘,這半顆給你。」
李藍接過唐麥手裡的靈芝,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將靈芝還給了唐麥,搖頭道,「麥兒,你可知這是何物?這是千年靈芝,萬兩難求,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李姐姐,我都收了你的東西了,你為什麼不要我的?」唐麥說著有些「受傷」的垂下了頭,聲音「哽咽」道,「李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不要我的東西。」
「自然不是!」李藍急忙的否認道,歎了口氣道,「麥兒,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李姐姐,山上的老爺爺說這個吃了,對肚子裡的小弟弟、小妹妹有很大很大的好處。我不是給你的,我是給你肚子裡的小妹妹的。」唐麥撲閃撲閃的眨著大眼睛,很認真的望著李藍道。
李藍聞言,望向了自己的小腹,在唐麥的再次勸說和裝「受傷」下,總算是勉強的收下了那半顆靈芝。
唐麥這一病就足足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而李藍則是一有空就過來看唐麥,給唐麥送吃的,懷孕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唐麥勸李藍不要跑來跑去,可李藍還是來了,到最後,田峰擔心李藍這般跑來跑去的,身子受不住,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把李藍給關在家裡,由他來給唐麥送吃的和藥物。
半個月,唐麥的病總算是痊癒了,而她腳上的傷,也在李藍和田峰送來的那些藥物和她自己的治療下,沒有什麼大礙了,只要注意別做劇烈運動,平常的行走並沒有問題。
轉眼便是驚蟄,驚蟄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三個節氣。每年三月五日年三月五日或六日,太陽到達黃經三百四十五度時為「驚蟄」。驚蟄的意思是天氣回暖,春雷始鳴,驚醒蟄伏於地下冬眠的昆蟲。
「春雷響,萬物長」,驚蟄時節正是大好的「九九」艷陽天,氣溫回升,雨水增多,隨著一道道春雷的響起,新的一年的農忙時節到來了。有農諺曰「到了驚蟄節,鋤頭不停歇。」到了驚蟄,大部地區都進入春耕大忙季節。真是:季節不等人,一刻值千金。
唐麥現在就是一天都閒不住,此時聽到這春雷,知道驚蟄到來了。
古來就有「過了驚蟄節,春耕不能歇」、「九盡楊花開,農活一齊來。」「驚蟄不耙地,好比蒸饃走了氣」的農諺,她現在就是一心想著要去種田種地,他們現在已經搬到了山腳下,山上有些土地完全可以開墾出來種果樹,山上的土質雖算不上頂好,但種些蔬菜瓜果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正考慮該如何和唐遠山等人提及此事時,她的大救星——義父大人就乘坐著馬車,樂呵呵的來他們家拜年了,雖然這個年拜的實在是太晚了一點。
「義父,你回來啦,我好想你。」唐麥和唐遠山等人剛扛著鋤頭從菜地裡回來,就瞧見了單雄,一見到他,立即就邁開小腿,想朝他跑去,誰知,剛邁出一步,她的手就被唐柯拉住了,只見唐柯冷著一張小臉道,「麥兒,你的腳還沒好。」
好吧,她這不是激動嗎?
單雄遠遠的就聽到了唐麥的聲音,回過頭就瞧見唐柯正冷著小臉教訓唐麥,唐麥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唐米望著他害羞的笑,唐果正對著他眨眼睛。
看到這一家子,他的心裡才覺得好受些,這才是家嘛,哪像他家,哎,那些煩心事,不提也罷。
「單大哥,新年好啊。」唐遠山帶著幾個孩子朝單雄走了過去,微黑的臉上滿是樸實真摯的笑容。
「新年好。」單雄說著,就一個孩子給了一份份量十足的壓歲錢,還給四個孩子帶了很多好吃的。
唐遠山本是不讓孩子收的,但最終耐不過單雄,而且看孩子都高興,也不忍心再說出拒絕的話了。
進了家門,請單雄喝了糖水,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話起了家常,吃過午飯,單雄就要回鎮上了,而唐麥自然是要跟去的。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和單雄說,單雄回來了,她怎麼可能再浪費時間?
到了鎮上的酒樓,唐麥和單雄進了包間,就神秘兮兮的對單雄道,「義父,我最近上山,在那個賣我山的老爺爺那裡,又找到了一份東西,我看不懂,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哦?」自從上次唐麥給了他營銷策劃書之後,單雄就對那個賣山的老爺子是商業天才的事情深信不疑了,此時聽到唐麥又找到了好東西,自然是十分的感興趣。
然後,他就見唐麥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的是一種名叫自助餐的買賣方式。
「麥兒,這份東西,簡直就是驚世傑作。」單雄拿著紙張的手都有些顫抖,這種方式如果運行開來的話,不但可以減少用人成本,降低食物的浪費,大賺一筆,還可以迅速佔領飲食市場,引流最新的飲食潮流。
「義父,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唐麥還特地在上面寫了兩種自助餐的方式,一種是按份量稱重,一種是按人次收費,第二種按人次收費的,更是實行獎勵制度,即只要離開前,碗裡是沒有剩餘的,則返還百分之五的用餐費。
「厲害,當然厲害!」
單雄激動的也不管唐麥是否聽得懂,就將紙上的內容和唐麥說了一遍。
唐麥知道自助餐在地球上流傳的速度是非常之快的,但在這個大陸,做生意總是有風險的,她還不忘了給單雄吹吹冷風的道,「義父,雖然你說的這個東西好像是賺錢的樣子,但是會不會虧本呢?」
「不會,我相信這叫自助餐的東西絕對不會虧本。」單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唐麥的面前走來走去的自言自語道,「不行,我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把自助餐弄出來了。」
「義父,等一下啦。」唐麥急忙拉住了要往外走的單雄,她可是從來沒見過單雄這麼激動的樣子,上次給營銷策劃書的時候,單雄好歹還算是冷靜的。
「麥兒,走,跟義父去青城,要做就做大的,我們現在就去把這自助餐弄青城去!」單雄抱起唐麥,就往外走。
唐麥急忙勸道,「義父,我有話要和你說!」
「嗯?」
「義父,你先放我下來。」唐麥雙腳落地之後,才抬頭望著單雄道,「義父,我可以和你去青城,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你個小狐狸,我是帶你去青城玩兒,這都可以講條件?」單雄也被唐麥給逗樂了,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
「是啊,義父。我和你去青城,我就不可以在家裡幫爹種田了,這樣我們家幹活的人就少了一個,你說,你是不是要補償一下呢?」
「別說,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
「是很有道理呢。」唐麥繼續說道,「義父,我是你閨女,對吧?既然我是你閨女,那我哥哥姐姐妹妹是不是也是你兒子和閨女呢?你只帶我去玩,怎麼可以?你這是偏心,是不對的。所以,你要帶我去,你也要帶我的哥哥姐姐妹妹一起去青城玩兒。然後,我們家就少了四個幹活的四個幹活的人。所以,義父,你要找四個人幫我們家幹活,這樣,我才可以和你一起去青城玩。」
單雄,「……」
單雄這輩子沒少把黑的說成白的,但是唐麥這樣的孩子,他還真是此生第一次遇見,說的他,都有些覺得,真的是他的錯了。
「好好,義父把你們都帶去青城玩兒,再找幾個夥計去幫你爹種田種地。這樣總可以了吧?」
「恩恩。」唐麥點了點頭,繼續笑道,「義父啊,我知道你最好啦,我可不可以再拜託你一件事情?」
「嗯?你個小狐狸,你居然還有事情?你的這種行為叫做得寸進尺,你可知道?」單雄戳了戳唐麥的小臉蛋,冷著臉說道。
唐麥一點兒也不怕的笑道,「義父,我想請你幫我買些果樹和各類菜種子,梨樹、桃樹、橘子樹、山茶樹、只要你知道的樹,我都要啦。我想在山上種樹,等到秋天的時候,就可以有很多果子吃了,到時候,我有驚喜給你哦。」
「你這小腦袋瓜子,又在想什麼呢?」去年的時候,就說有驚喜,今年他剛來,就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他都懷疑唐麥是不是認識字的,知道那些紙上寫的是什麼了。
唐麥去年說的驚喜確實是自助餐,連帶著自助餐,她還可以給單雄提供新鮮的蔬菜,不但是應季的,還有反季節蔬菜,她的冬季大棚經過去年冬天的實踐,今年肯定能完善起來,到時候想要什麼菜,還不是隨時隨地的可以種出來?
不過,她一開始只是想讓單雄在龍林縣的縣城弄個自助餐的,沒想到單雄的目標比她預期的還要高,直接去城市人口眾多,地理位置優越,政治地位在以後會急速攀升的大一級城鎮——青城去了。
「義父,到時候,你就知道啦。」等到夏天的時候,她打算全面進軍飲食業,原材料的補充自然是早做準備早好的。
到時等自助餐的事情完成的差不多,她打算找人替她種菜,或者說,她打算在附近的村鎮大規模收購蔬菜。
而現在,她需要銀子,很多很多的銀子。
她自然是沒有的,所以只能讓她的土豪義父先替她墊著了。
「好,好,那義父我就等著。」
「嘿嘿。」唐麥笑了笑,拉著單雄往外走的道,「義父,你先去幫我找果樹和種子,然後我們再就回去和爹娘說一聲,帶姐姐哥哥妹妹一起去青城玩兒吧。」
唐麥是想到唐米等人從來沒有離開過此地,她不希望他們長大以後還是這樣膽小害羞的性子,所以早些帶他們出去見識見識,也是有必要的。
見識的多了,有些想法,她在旁擊側敲潛移默化的給他們灌輸進去,對於觀念思想的改變那可是不容小覷的。
「好好,義父這就去。」單雄讓唐麥在屋子裡等著他,他出去對著掌櫃的吩咐了一番,很快就走了回來,抱起唐麥,就道,「人手我已經讓掌櫃的去安排了,過段時間掌櫃也會把你要的果樹和種子都給你家送去,現在我們去你家裡和你爹爹說一聲,可好?」
「好。」唐麥抱住單雄的脖子笑著回道,「義父最好了。」這說著,兩人已經出了客棧,上了馬車,馬車一路急行,很快就回到了唐家新屋。
唐遠山和冷然都不在家,下田去幹活去了,家裡只有連秀蘭和唐果兩個人,唐麥走進去,就將單雄要帶他們去青城玩兒的事情和連秀蘭說了,還說唐果等人從來都沒有出去玩過,想出去玩兒。
唐麥是清楚連秀蘭對兒女的那份心思的,只要說出是他們這些孩子想的,那麼無論是什麼事,連秀蘭都會盡量滿足的。
果然,連秀蘭聞言沉默了片刻,將唐麥拉到了一邊,打開了櫃子,唐麥正疑惑,就見連秀蘭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包袱,打開包袱,裡面還有一個小盒子,盒子裡面放著大概一兩的銀子。
「麥兒,單大哥對你好,但是我們也不能老是占單大哥的便宜,娘這兒還有些銀子,是娘沒有能力,你先把這些拿去吧。」
「娘?」唐麥望著連秀蘭塞到她手裡的銀子,詫異的叫了一聲,她從來不知道連秀蘭私底下還藏有錢,一兩多雖然不多,但對於他們家的這種情況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果然連秀蘭一直寶貝著的那根銀釵不見了。
她背對著連秀蘭,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動彈,倒是把連秀蘭給嚇到了,「麥兒,麥兒,你怎麼了?娘也知道這一點兒的銀子是少了點,可是……」
唐麥聽到身後漸漸放低的聲音,轉過身,緊緊的抱住了連秀蘭,娘,不要再說了,是麥兒對不起你了。
你居然把它給賣了,你怎麼可以把它給賣了,你前世那麼寶貝的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她總算是知道搬家時,唐遠山給她的銀子是哪兒來的了。
她怎麼會沒想到?
不管她爹把銀釵當到哪去了,當了多少錢,她都會去把它找回來,贖回來。
「麥兒,怎麼了?怎麼哭了?」連秀蘭抬起唐麥的小臉,看到她眼淚打轉的眼眶,心裡一揪,急忙彎下腰,想將人抱起來。
「娘,我沒事。」唐麥眼見連秀蘭要彎腰抱她,急忙勸阻道,連秀蘭現在只剩下兩個月就生了,她可不能讓她娘再為了她出什麼事。
「娘,等我長大了,我會賺很多很多銀子給你用的。」唐麥抹了一把眼淚,將心裡的難過壓制了下去。
現在去青城,只要自助餐上了軌道,她以提供蔬菜原材料為理由,要求在自助餐裡佔據一成的股份,相信單雄不會不答應的,到時候加上她青樓的收入,說不定就可以在鎮上或是縣城裡買間房子,開間小鋪子,勸服唐遠山和連秀蘭搬過去,遠離唐老太太等人,達到小富之家的水準,就算幸福圓滿了。
「你這傻孩子。」連秀蘭聽了唐麥的話,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她並不希望家裡能有多少有錢,只希望一家平安就好。
「娘,我現在就去田里,告訴哥哥姐姐這件事,帶他們一起去青城吧。」她現在去,還趕得及在連秀蘭生產前回來,賺錢是很重要,但是,她娘和弟弟的平安更重要。
「好,路上小心點兒。」
「嗯,那娘,你先坐會兒,還有娘你不要再縫製那些破衣服了,我們以後肯定會有新衣服穿的。」
連秀蘭這段時間,沒有下田,就是整日在屋裡縫製衣服,有些舊的破的,她就改小了做成小嬰兒穿的,想來也知道是給未出世的唐飛的。
連秀蘭聽到唐麥這話,只是笑了笑,「麥兒,別讓單大哥久等了,你快些去吧。」
「好。」唐麥見連秀蘭不聽自己的話,只能是無奈的歎氣,她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加上唐老太太的緣故,賺了錢也不敢告訴家裡人。
等她再長大些,就可以改變這些現狀了吧。
唐麥從連秀蘭的屋裡走出來,帶上唐果,還去後院和小獅打了聲招呼,讓小獅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看好門,別讓陌生人或是唐老太太等人進來了,就和單雄上了馬車,去了他們的田地那裡。
春光明媚,萬里無雲,路邊不時傳來青蛙的「呱呱」聲和蟲鳴鳥叫聲,在田野上匯成了一曲優美的曲調。
此時的唐遠山和冷然兩人正頂著春日裡的陽光,捲著褲腿,站在水田里,一人拉著一頭牛,在田地耕種,那頭原本已經快死的小牛現在也長大了,幹起活來不比那頭比它高出五倍的價錢買來的小牛差。
而唐米和唐柯兩個孩子正拿著兩個木桶,站在一邊幫些力所能及的小忙,或是到旁邊清澈的小河裡,田地裡抓些小魚和泥鰍上來,準備晚上加餐。
唐麥從馬車上下來時,就見所有人都在忙碌著,遠遠的就朝家人叫了起來,「爹,冷叔叔,大姐,哥哥。」
「麥兒。」唐遠山聽到聲音,抬起頭,就瞧見唐麥帶著唐果朝他走了過來,單雄也在。
「爹。」唐麥叫著,朝唐遠山走了過去,站在田埂上,望著他道,「爹,義父說要帶我和哥哥姐姐妹妹去青城玩兒,他會找幾個人來幫我們播種插秧的,我們可以去青城玩兒嗎?」
唐遠山一輩子都生活在龍林縣,還真的是沒聽說過青城,但聽到唐麥說是單雄要帶她去的,還想把幾個孩子都帶去,猶豫了片刻,還是道,「麥兒想去,自然是可以去的。」
說著,又望向了單雄,「只是又要麻煩單大哥。」
「唐老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米兒、柯兒、麥兒、果兒,還有秀蘭妹子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可不都是我的兒女嗎?能帶他們出去走走,我這當義父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哪兒來的麻煩之說?」單雄和人打交道的手段向來是高明的,他這般一說,倒是把唐遠山弄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唐麥這會兒就將勸服唐遠山的事情交給單雄了,而她則帶著唐果朝唐米和唐柯那兒走了過去。
「大姐,哥哥,義父說要帶我們去青城玩兒。」唐麥這話一出,唐米和唐柯兩人都望向了她。
唐米不知道青城在哪兒,她只知道唐麥說,單雄要帶她們出去玩兒,可是娘現在懷孕了,若是她出去玩兒了,家裡的事情,就沒有人幫娘了,爹畢竟是個男人,有些小事不一定顧及的到,她今年已經八歲了,她本就早熟,事情考慮的也要比一般的孩子多。
「麥兒,娘需要人照顧,你們去玩兒吧,我就不去了。」唐米洗乾淨了手,走到了唐麥的面前道,「而且,我都這麼大了,不愛玩兒。」
「大姐?」唐米向來就是個只為他人考慮,不想自己的,這一點倒是像極了連秀蘭,若非如此也不會為了唐麥,把自己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最終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你們去吧,我留在家裡就好。」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想去的,但是家裡真的需要她幫忙。
唐麥垂下眸子,走上前握緊了唐米的手,抱住了唐米,低低的用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大姐,你就是個傻瓜,你該為你自己活一活的,你現在還只有八歲,要是再大一點兒,尤其是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該為你自己爭取的。那個男人,只要有我在,兩年後,你肯定會遇到他的。這輩子,我不會成為拆散你們的兇手,可是你自己也要堅定有自己的主意啊。」
她自然知道連秀蘭需要人照顧,可自助餐的事,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若是耽誤了,恐怕又得等明年了,而她留在家裡,並沒有什麼用,再者她是一定會在連秀蘭生產前趕回來。
「麥兒,我真的不愛玩兒,你們去吧。」唐米見唐麥一直抱著自己,不知道唐麥這是怎麼了,急忙解釋道。
過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