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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ip179】一個各的都是小心眼 文 / 黛小薰

    「喂,丫頭,你為何叫本世子二哥呢?你是哪個王府的丫頭,你犯了何事進來的?你說說看,指不定本世子還真認識你,咱倆也算難兄難妹了,出去以後,哥罩著你,以後保證你不再進這破地方!」楚漠陽一走,龍鏡澤就雙手環胸,挑眉的倚靠在牢房門前開了口。

    唐麥只是一時激動說漏了嘴,前世他雖沒有因她而死,但她終究虧欠了他很多,這輩子能不有交集最好是沒有交集,「你聽錯了,我不是喊你,我激動的時候,就喜歡喊我二哥。」

    「喊錯了?」

    「是的,喊錯了。我不是喊你,你不是我哥,我也不需要你罩著我。」

    「你這事何意?」龍鏡澤聞言,上挑的眉宇緊蹙成山,「你這是看不起本世子?」

    唐麥眼看再這樣下去,龍鏡澤得生氣,急忙調轉話鋒道,「怎麼會?世子,您英俊瀟灑,英明神武,我哪兒會瞧不起你呢。」

    「這還才不多。」龍鏡澤總算是滿意了,對著唐麥繼續挑眉道,「既然你認得本世子,知道本世子如此英明神武,還叫了本世子一聲二哥,那本世子就勉為其難認下你了,你放心,有二哥罩著你!這裡沒人敢欺負你!」

    唐麥聽到這話,整張小臉都苦悶了下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和龍鏡澤繼續對話下去,好像無論她怎麼說,說什麼,龍鏡澤都能逮住她的那聲「二哥」不放,比前世還有義氣的,說要罩她一輩子。

    說的越多,錯的越多,唐麥乾脆不說話了,轉身朝自己的床走了過去,仰頭就倒在了床上。

    龍鏡澤見唐麥又不理人了,「喂,喂」的叫了好幾聲,唐麥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納悶的同時又覺得好笑,這丫頭還真奇怪,多少人想和他攀上關係,想讓他罩著,他都懶得理會,他怎麼感覺這丫頭在有意的和他拉開距離呢?

    「丫頭,你確定不理我嗎?」龍鏡澤自動的將自稱換成了平級的,衝著唐麥那邊道,「你就不怕,我將今晚有人出現在這兒的事,洩露出去?」

    「誒,丫頭,你多大了。看你們那依依不捨的模樣,你該不會是私會情郎,被你父王抓到,這才被送進來了吧?」回應龍鏡澤的還是只有沉默,龍鏡澤有些抓狂的踹了牢房的欄杆一腳,「喂,丫頭,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句話啊!」

    接下來兩日的時間裡,唐麥就是在龍鏡澤每日不停的聒噪中度過的,看著龍鏡澤的咆哮、氣憤、服軟、踹東西的模樣,模模糊糊中,竟有種回到前世,看到龍鏡澤因為她的不爭氣,而氣的暴跳如雷,拿刀去砍人的感覺。

    兩日後,龍鏡澤終於鬧的沒力氣了,也不理會住在自己對面和啞巴似的唐麥了,這反應讓唐麥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她的二哥放棄了吧,不會再想著認她了吧。

    當日下午,龍鏡澤就被人帶了出去,走之前,龍鏡澤蹙眉瞧了還躺在床上的唐麥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確定他完全離開,唐麥才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吧,別再理她,只要他不再因為她的緣故留在京城,而是回沁陽去,他就不會再捲入這場奪嫡之戰中,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

    一整排牢房少了龍鏡澤發怒的聲音,就剩下唐麥一個人,看著這空蕩蕩的一排牢房,唐麥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膝蓋,也不知道楚漠陽怎麼樣了。

    還是不敢相信,她的義父,就這麼死了,她要是不將義父支走,這些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深深的自責縈繞在她的心頭,壓抑在體內,讓她難受的難以呼吸。

    規定的期限如期而至,唐麥被宗人府的衙役帶了出去,不是去受審,而是被無罪釋放。

    唐麥知道,楚漠陽肯定做得到的,可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她的義父。

    宗人府前,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前,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頭戴斗笠,遮住了容貌,但即便不看他的臉,也能瞬間被他的氣場吸引過去的,身形挺拔的男人。

    唐麥朝楚漠陽那兒走了過去,楚漠陽也同樣走向了她,只是不曾發現,楚漠陽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

    「楚漠陽,你查到了嗎?是誰殺了我義父?」

    楚漠陽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抱緊唐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反應讓唐麥一愣,楚漠陽已經鬆開了手,「你剛出來,定是累了,我們回去再說。」

    站在兩人身後的一群人,似乎早已習慣兩人的姿態和舉動,但奇怪的是,尚未成婚的這番舉動,非但沒有一點敗壞風氣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異常很溫馨。

    而看到這一幕的不只是前來迎接唐麥的眾人,還有一些躲藏在背地裡,沒有出現的人。

    比如,龍寂巖;比如,單傑;比如,連秀蘭和宋懷清。

    楚漠陽帶著唐麥回了家,家裡早就準備好了火盆和洗澡水,就是為了給唐麥去去晦氣。

    一番忙碌下來,梳洗完畢,唐麥送走那些前來關心她的人,拉著楚漠陽回到房間,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誰殺害了單雄。

    她剛想問,誰知,楚漠陽被她這麼一拉,迎面就倒在了她的背上,她一個猝不及防,直接被壓倒在了地上。

    「楚漠陽,你做什麼啊?」唐麥被壓的爬都爬不起來,正奇怪,卻突然發現,背上壓著她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心頭一跳,手腳並用的爬了出去,將楚漠陽扶了起來,掀開斗笠,拿掉面具,才發現,他那張還戴著醜陋疤痕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伸手一摸,額頭竟燙的嚇人。

    「楚漠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唐麥嚇的全身都在顫抖,轉身就想出去叫人,完全忘了,她自己就是個大夫。

    「小麥,我沒事。」就在唐麥往外跑時,楚漠陽無力的拉住了她的手,「別擔心,只是剛有點頭昏,這件事,別洩露出去。你在這兒待會兒,陪我一會兒就好了。」

    「你在說什麼啊?你都變成這樣了,你叫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唐麥的心臟還在劇烈的狂跳,但此時見楚漠陽醒了,也稍微穩定了下來,急忙將楚漠陽連背帶拖的弄到了床上。

    「你躺著別動,我先給你檢查一下。」頭暈怎麼可能這麼嚴重,唐麥很清楚,但凡楚漠陽還支撐得住,就絕對不會在她昏倒。

    唐麥剛想解開楚漠陽的衣物,就被他給拉住了,「小麥,我真沒事。你趟下來,陪我睡會兒,我就好了。」

    「你騙人!」唐麥盯著眼前的那張蒼白的臉,抹了一把眼淚,發狠似的抱住了床上的人,「楚漠陽,你到底在怕什麼?你為何不肯給我看!我是你未來的妻子,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你到底想瞞著我什麼?」

    楚漠陽抬起手,輕輕的抱著唐麥的背,卻很快就被她推了開來,不再和他廢話,一把就扯開了他的衣物,一條綁在腹部的白色的繃帶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繃帶不堪重負,已經滲出了血漬,除此之外,上身還有很多剛形成的傷痕。

    唐麥咬著牙,盯著躺在自己面前的人,「這就是你的沒事!是不是要等你死了,才有事啊!」

    「只是小傷。」

    「小傷,我讓你小傷!」唐麥恨得對準楚漠陽胸口的一道傷痕就按了下去,按的楚漠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蹙起了眉。

    「你是想死嗎?你傷成這樣,你還去接我,你還跟著我走來走去,走了一個多時辰,你是想死,是不是?!」罵歸罵,唐麥還是迅速的找出傷藥和繃帶,替楚漠陽重新檢查傷口,上藥,包紮。

    上身上好藥之後,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下身上,「還有別的傷嗎?你要再敢瞞著我,我現在就殺了你,免得我難過!」

    楚漠陽聽到這話,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了,只剩下大腿處的一處刀傷,我自己來就好。」

    「要自己來?你現在這樣,你還動的了?」唐麥咬牙切齒的就去扒楚漠陽的褲腰帶。

    「小麥。」楚漠陽的手再次抓住了唐麥的手,眼神也有些暗沉道,「你還是個姑娘家,對你名聲不好。」

    唐麥一愣,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臉也有些燒了起來,別過頭,深吸了兩口氣,冷靜下來,回過頭,瞄了楚漠陽的好身材兩眼,伸手摸上了他的臉,調戲似的說道,「你現在知道我是個姑娘家了?反正我名聲早沒了。莫非,你現在才知道嫌棄我,不想要我了?」

    楚漠陽正蹙眉,就聽唐麥話鋒一轉,語氣凌厲道,「我告訴你,你現在嫌棄我,也晚了,我賴定你了!現在什麼都比不上你身上的傷重要。你別忘了,我還是個大夫,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唯一的嫡傳弟子。」

    楚漠陽只是不想讓唐麥看到他腿上的傷,怕她看了心裡又難受,但話都說到這程度上了,拒絕也是枉然。

    要說唐麥能坦然面對,也是不可能的,但在她脫下楚漠陽的褲子,看到他大腿上的傷勢時,她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頃刻間煙消雲散。

    「你這腿還想不想要了!我以為你就腹部那一刀傷得重,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大腿左側的肉都已經爛到發黑,連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明顯是中毒的趨勢。

    唐麥將毒血逼了出來,逼不出來的,她直接用嘴去吸,楚漠陽就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將毒血全部吸出來後,唐麥拿著提取出來的血液,直接將楚漠陽丟在了床上,她需要弄明白這是什麼毒,好研製出解藥。

    幸好發現的及時,否則再過一段時間,楚漠陽這條腿,就算廢了!

    唐麥研製解藥的同時,直接將莫老神醫拖了過來,讓他親自給楚漠陽熬藥。

    唐麥對著帶毒的血液只研究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蹙起眉,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龍寂巖!

    這種毒是龍寂巖前世的殺手鑭,不知道是誰替他研製出來的,解藥就連唐麥都配置不出來!

    這毒,不會置人於死地,但它毒就毒在,除非有解藥,否則受傷的部位無論如何治療都不會痊癒,只會慢慢腐爛下去。

    龍寂巖的背後肯定還有一個人,一個連她都不知道的人。

    楚漠陽是去查她義父的死因的,如今卻帶了一身的傷回來,而造成這傷勢的還是龍寂巖。

    唐麥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和龍寂巖也脫不了關係!

    解藥,唐麥研製不出來,她前世就試過,每次她在醫術上有所收穫,龍寂巖就會用這件事打擊她,而如今,她還是一無所獲。

    唐麥心情不佳的剛準備進屋,莫老神醫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楚漠陽睡著了。

    莫老神醫走了出來,摸了摸花白的鬍子,一拍唐麥的腦袋道,「我說徒兒,你知不知道我剛進去瞧見了什麼?你是想嚇死為師啊!那毒是你能用嘴吸的嗎?幸好你沒受傷,那毒只能沿著傷口蔓延,別說你,就連為師都無能為力!」

    「師父,難道你就這樣讓我看著楚漠陽的腿廢掉嗎?」

    「哎。」莫老神醫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的,最終開口道,「得要有解藥才行。」

    「我當然知道要有解藥!」但是,她去問龍寂巖要,龍寂巖就會給她嗎?龍寂巖巴不得楚漠陽死掉,他怎麼可能把解藥拿出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件事不知從何時起,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網,將唐麥圈在裡面,喘不上氣來。

    「徒兒,為師去想想辦法吧。誰叫躺裡面的是我徒兒寶貝的人呢。」

    「師父,你當真有辦法?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你就別管了。楚小子的毒,為師最多只能用藥物替他控制一個半月,一個半個月內,為師盡早趕回來!」

    莫老神醫說完,轉身就想走。

    但唐麥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急忙上前拉住了莫老神醫的手,擋住了他的去路,「師父,你就留在京城,哪兒都別去。我去想辦法。」

    她的義父是在回京的路上出事的,楚漠陽也是在去探查她義父死因的時候,被人害成了這樣。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她的腦海浮現,有人派人埋伏在京城外,就等著她身邊的人出去,將他們一個一個的除去,而這件事,極有可能已經不是一個人在幕後操縱,她不能再冒險,讓她師父在這時候離開京城。

    「我說,乖徒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能有什麼辦法?」

    「會有辦法的。」唐麥就不信,她真的會一點辦法都沒有,就是坐在這兒等死。

    此時已是大年二十七,在外人都張燈結綵準備迎接新年之際,只有唐麥家裡,沒有一點過年的氛圍,這一年的新年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來,最難過的一個新年。

    楚漠陽大腿上的傷,在莫老神醫的藥物控制下,勉強延緩了腐爛的速度,但唐麥看在眼裡,還是難受。

    單雄在大年二十八這日下了葬,唐麥只是遠遠的看著,跟著,送完了單雄的最後一程。

    兇手最終被判定為那些強盜,唐麥不知道自己的罪名是如何洗清的,只是看楚漠陽為了她,傷成這樣,還瞞著她,怕她擔心,她也沒好纏著他問,但唐麥清楚,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太子,亦或是龍寂巖,總和這兩人脫不了關係!

    離家將近一個月的唐柯,過年都沒有回來。

    唐麥找不到唐柯,除了擔心,竟什麼也做不了,就連唐柯跑哪兒去了,唐柯都未曾和人提起過。

    轉眼過了正月,唐麥推了外頭所有的事,在家陪了楚漠陽整整一個月,終於在正月結束那日,出了門。

    楚漠陽的毒壓制不下去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得去找龍寂巖。

    結果,走到龍寂巖府邸前的唐麥,卻吃了個閉門羹,霍楓現如今還貼身跟在龍寂巖身邊,見到唐麥就一句話,「爺現在不在府上,更不想見你。你要識趣的,還是趕緊滾的好!」

    正月剛過,天氣還有些冷,唐麥找了個暖和點的地方,守著皇子府的大門等著,她不知這話是霍楓的意思,還是龍寂巖的意思,但她能肯定的是,龍寂巖會見她的,他這樣晾著她,不見她,不過是在報復她。

    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唐麥凍的渾身都在發抖,但想到楚漠陽身上的毒,咬咬牙,還是忍了,等清除了楚漠陽身上的毒素,她再跟他算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皇子府也亮起了燭火,霍楓這一整日的就待在門口和唐麥耗著,看唐麥冷的發抖,他就缺德的在門口點個火盆,在那兒烤火,像是拚命的報復以前唐麥對他使過的那些壞。

    唐麥懶得理他,反正龍寂巖一倒,他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現在就讓他得瑟兩日好了。

    唐麥一天沒吃東西,肚子餓的開始叫喚,她乾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繼續盯著對面的皇子府,看龍寂巖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而就在她剛蹲下沒多久,兩輛馬車緩緩的駛入了這條街道,霍楓一瞧見前頭的那輛馬車,立即讓人撤了火盆,朝那輛馬車趕了過去。

    「爺,你回來了。」

    龍寂巖的身影出現在了被撩起車簾的車廂內,他淡淡的瞧了霍楓一眼,不冷不淡道,「府上可有事發生?」

    「啟稟爺,今日一日無事。」

    唐麥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身上的寒氣,站起了身子,剛想朝龍寂巖那兒走去,另一輛馬車上傳來的一道囂張的聲音,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喲,丫頭,還真是你,本世子還以為認錯人了呢!」

    唐麥一愣,朝聲源地望去,果不其然瞧見了龍鏡澤。

    這都過了一個多月了,他怎麼還在這裡?他不是該回他父王的封地去了嗎?

    此時龍寂巖的視線也落到了唐麥的身上,他冷眸掃了霍楓一眼,霍楓被掃的渾身一哆嗦,正欲開口解釋,龍寂巖就已經朝唐麥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怎麼在府外待著?」

    唐麥有些奇怪的瞧了龍寂巖一眼,隨即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會來嗎?我在門口等著,不是你的意思嗎?」

    龍寂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在聽到唐麥的這句話後,變得越發難看。

    唐麥歎了口氣道,「別裝了,把解藥交出來,你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好了,我沒工夫和你廢話。」

    龍寂巖蹙眉,「什麼解藥?」

    「你——!」唐麥壓抑住心底的怒火,那毒藥是龍寂巖的殺手鑭,他居然還在這裡和她裝蒜,這樣有意思嗎?

    要不是為了楚漠陽的腿,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和他廢話。

    其實,楚漠陽沒有解藥也不會死,沒有解藥,而防止毒素蔓延下去的辦法,只有一個,將楚漠陽受傷的那腿完全截掉。

    「等會兒!你們兩個這無視本世子的態度,是什麼意思呢?」

    「鏡澤,我們先進去再說。」龍寂巖對龍鏡澤說完這話後,轉身望向唐麥道,「麥兒,進去嗎?」

    唐麥看了龍寂巖一眼,又瞧了龍鏡澤一眼,她二哥是什麼時候和龍寂巖搞在一起的?

    她不認他,不理他,就是為了讓他遠離這場紛爭,如今他和龍寂巖搞在一起,算個什麼事呢?

    龍寂巖在拉幫結派,她二哥好歹也是個世子,手上雖然沒有兵權也沒有實權,但他二哥的父王在朝廷上的話,還是有些份量的,莫非就因此,龍寂巖就跑來拉攏她二哥了?

    唐麥最終跟著兩人進了皇子府,龍寂巖真的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的,給唐麥準備了晚飯,隨即詢問了她來意,還有解藥從何說起。

    唐麥自然不能向龍寂巖透露楚漠陽中毒受傷的事,無論龍寂巖是裝的還是真的,她都不能讓龍寂巖知道楚漠陽現在的狀況。

    龍鏡澤見兩人一直在說什麼解藥解藥的,他也跟著好奇了起來,詢問唐麥是如何一回事。

    唐麥盯著龍寂巖一本正經的模樣,真想撕爛他的這副嘴臉,他明知道楚漠陽等不了多久了,明知道她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他的,他卻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唐麥氣的轉身就想離開,卻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間,被龍寂巖給擋住了去路,「麥兒,雖然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何解藥,但只要你告訴我,我定會替你尋到。」

    「嘖嘖,丫頭,本世子發現,你魅力還真不小。」龍鏡澤在一旁嘖嘖稱讚出聲,明顯是想到了前段時日,在宗人府牢房內看到的那一幕。

    唐麥抬頭望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好,你說的,兩日之內,我要腐竹散的解藥。」

    龍寂巖看著唐麥,好一會兒沒說話,最終開口道,「可以,但我有條件!」說完,龍寂巖轉身望向了還在一旁看好戲的龍鏡澤道,「鏡澤,我今日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先回去,我明日再去尋你。」

    「十三皇子,你可是要支走本世子的意思?」龍鏡澤正看得興致盎然,結果就被人下了逐客令,再看龍寂巖和唐麥兩人的模樣,他低眸沉思了片刻,瞧了唐麥一眼,突然道,「丫頭,聽到沒?既然十三皇子今日有事,你也別待在這兒打擾人家了,隨二哥回去吧。」

    「二哥?」龍寂巖蹙眉掃向唐麥,眼底閃過了一道冷厲。

    龍鏡澤走上前,大笑著攬住唐麥的肩膀道,「十三皇子,剛看你和丫頭聊的那麼開心,都忘記給你介紹了。丫頭呢,這是我妹妹。嗯,前不久,剛認的妹妹。」

    唐麥很想否認,但她二哥此時擺明了是在替她解圍,她要是在龍寂巖的面前否認,也不好看,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她二哥和龍寂巖搭上關係。

    「鏡澤,既然是一家人,正好你在這兒說個理。」龍寂巖突然調整語氣,微微一笑道,「麥兒,你既然知道腐竹散,那定然知道腐竹散的解藥很難配置。我這倒是有一瓶,但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似乎沒有給你的必要。鏡澤,你說可是?」

    「嗯。」龍鏡澤點頭應是。

    龍寂巖見狀,揚唇一笑,剛想繼續提出他後續的要求,就見龍鏡澤一拍桌子,衝著龍寂巖冷聲道,「十三皇子,你這是想趁火打劫的意思呢?」

    龍寂巖沒想到龍鏡澤會突然翻臉,話還未說,龍鏡澤突然變了一張臉,一把摟住了龍寂巖的肩膀,湊到他面前道,「十三皇子,你父皇和我父王是兄弟不?我和你是堂兄弟不?丫頭是我妹妹不?是吧!既然都是,那我妹妹是不是就是你妹妹呢!怎麼就沒關係了呢!這麼親的關係,你好意思提什麼條件嗎?」

    「來,拿來吧,那個什麼腐竹散的解藥。」龍鏡澤很不要臉的就伸出了手,一副「你不給我,我就揍你」的表情。

    龍寂巖見識過唐麥的強詞奪理,但還是第一次見龍鏡澤的強取豪奪,這兩人要說不是一家的,他都不相信了。

    「鏡澤……」

    「是不是兄弟了?」

    回答「是」,這解藥鐵定要給出去,回答「不是」,那沁陽王這一派力量就等於被他親手趕了出去。

    龍寂巖第一次被人弄到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唐麥站在兩人的身後,將龍鏡澤的話原封不動的全都聽到了耳朵裡,以前龍鏡澤也是這樣威脅龍寂巖的,讓龍寂巖對她好點,否則就不是兄弟,都不是兄弟了,自然也就不用幫他奪取皇位。

    龍寂巖每次都被威脅的,沒有反抗的餘地,但也因此,對龍鏡澤產生了強烈的不滿和恨意,他前世一清除完那些威脅他的勢力,立即迫不及待的找了個罪名將龍鏡澤關進了天牢。

    這些事,唐麥都知道,但她那時候完全是為了龍寂巖去接近龍鏡澤,純屬利用龍鏡澤,對於龍寂巖做的這些事,她只當看不到。

    如今,又是這樣的畫面。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前世不是恨的說,若有來世,絕對不要認她了嗎?那現在,為何還是要認,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

    龍寂巖在龍鏡澤的強迫威脅,強取豪奪下,最終無條件的給了龍鏡澤半瓶解藥,這已經算是他的最大讓步。

    而半瓶解藥最多只能讓楚漠陽的肌肉不再腐爛,至於毒素還是沒有清除,時間一長,他的腿還是有可能廢。

    這一點,唐麥也清楚,但能拿到半瓶,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只要還有時間,她就不信,她治不好楚漠陽身上的毒,保不住他的腿。

    來之前,她想過很多龍寂巖會提出的條件,沒想到,最終竟是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結果。

    「二哥,謝謝你。」

    馬車上,龍鏡澤靠在車廂內,正雙腳大開,坐的很是放蕩不羈,就聽到坐一旁的唐麥主動對他說了話,他頓時挑眉道,「喲,丫頭,你這次確定,你叫的是我,不是叫錯了人?」

    「沒有叫錯人。」今天這事一鬧,龍寂巖肯定是恨上她二哥了,不管認不認,龍寂巖和她二哥的仇都是結下了,她又何必再扭扭捏捏的,給龍寂巖更多接近她二哥的機會。

    「這還差不多。」龍鏡澤朝著唐麥那兒就挪了過去,伸手搭著她的肩膀道,「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放心,既然你認我了,有你哥我一口飯吃,絕對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我說罩你就罩你!那個什麼十三皇子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是不知道,你真把你哥當草包了,以為帶著你哥我去花天酒地,哥就把他當兄弟了!哥又不是傻子,真當哥不瞭解現在的局勢?你放心吧,有哥在,他休想打你的主意!」

    「二哥,既然你瞭解現在的局勢,你為何不回去?留在這裡,對你沒好處的。」龍鏡澤不說,唐麥還真不知道,原來她二哥這麼早就看的這麼清楚了,看的這麼清楚,前世還幫她助龍寂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去也是那樣。改朝換代,我們這些當世子的,能躲哪兒去,被捲進來,只是早晚的事。」

    唐麥沉默了,碰上這種時候,確實無法置身事外,無論怎樣都只能往前走。

    「二哥,你覺得現在這些皇子中,哪個當皇上比較好?」

    「誒,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說。」龍鏡澤四處瞧了一眼,低聲道,「我父王說了,他們怎麼搶是他們的事,我們等大局定了,再站隊也不遲。我告訴你,我父王以前就是靠這保命的。」

    「我父王還說,等大局定了之後,絕對不能要兵權,也不能要錢財,這兩樣都是要命的。讓皇上給個吃得飽的地方做封地,不窮不富,過一輩子就沒問題了。」

    「二哥,你父王說的很對啊,那你還留在京城做什麼?」

    龍鏡澤聞言,瞧了唐麥一眼,一副「你不懂」的神情道,「你哥我就是故意的,他越想低調,我就越高調給他看,我就是要氣死他!反正他就我一個兒子,他不保我,他就得斷子絕孫!」

    唐麥無語,以前就知道二哥和他父王的關係不好,沒想到,他做這些事,都是為了氣沁陽王。

    「對了,你要這解藥有何用?莫非是為了你那日半夜來找你的小情郎?」

    「二哥,我和你才見過兩面。你對其他姑娘,也是這樣說話的嗎?」

    「怎麼可能?你哥我可是堂堂沁陽王世子,別人跪著求我,我都懶得開口,用得著死皮賴臉的巴結著讓人說話?我告訴你,也就你,我和你說了整整兩天的話,你明明認識我,還理都不理我!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和那些看上我身份,想巴結我的人,不一樣!」

    「你這邏輯真奇怪,你就不覺得,我是看不上你?」

    「嗯?那日我問過你了,你不說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英明神武來著嗎?」

    「世子,到了。」兩人正在馬車裡說這話,外面趕車的馬車伕突然開口道。

    唐麥掀開車簾一看,確實是到家了,對著龍鏡澤就道,「二哥,我還有事,就不招呼你進去坐了。我有時間再去找你,你以後沒事,不要和龍寂巖走太近。」

    「恩恩,你進去吧,知道你擔心你家裡那情郎,快把解藥拿進去吧。」龍鏡澤揮了揮手,就讓馬車伕趕著車,往他在京城的府邸趕去了。

    唐麥哭笑不得的看著龍鏡澤離開的身影,轉身進了屋,拿起解藥就往自己屋裡趕。

    在給楚漠陽用之前,她還要檢查一下,是否是真的解藥,畢竟龍寂巖信不過。

    唐麥熬了一夜,對解藥進行了分解,確認解藥是真的,才給楚漠陽內服外敷的用了上去。

    唐麥一進屋走到床前,楚漠陽就醒了,他躺在床上任由唐麥替他上了藥,才揉了揉唐麥的頭髮,「去哪兒了?」

    唐麥打了個哈欠,直接爬上去,靠在楚漠陽的懷裡道,「去問龍寂巖拿解藥了。」

    「小麥,很抱歉。」楚漠陽沒有多問,只是抱緊唐麥,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將內力傳了過去,替她暖身子。

    「楚漠陽,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你放心,他沒有為難我。我在他家門口碰到二哥了,就是那日你去宗人府看我,住我隔壁牢房那個。」唐麥又打了個哈欠,「我先睡會兒,起來再和你具體說。」

    「睡吧。」

    唐麥這一覺睡到了當日傍晚,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楚漠陽一直看著她,她坐起身子,抓了抓頭髮道,「什麼時辰了?」

    「還早,剛豆豆送了些吃的進來,要不要起來,先吃點東西?」

    「好,我們一起吃。」

    唐麥吃著就發現,楚漠陽的臉上還是戴著那半張難看的人披面具,她伸手就想去將那面具拿下來,但剛伸出手,手就被楚漠陽給抓住了。

    「楚漠陽,你以後別戴這東西了,我以後真的不會再亂發脾氣了,你看我最近,我脾氣好了很多,我都沒有胡亂生氣了。」

    「嗯,以後都不戴了。」話是這樣說,可楚漠陽依舊沒有將那人披面具取下來的意思。

    唐麥見楚漠陽不願意拿,心裡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問。

    最近唐麥為了方便照顧楚漠陽,特地在屋裡搭建了一張小床,楚漠陽不肯摘下人披面具的事情,一直讓她心存疑惑,這到了半夜,她還是睡不著,叫了楚漠陽好幾聲,確認他真的睡著了,沉思了片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床前,將他臉上的那塊人披面具給取了下來。

    然而,就這麼一取,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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