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002章 殭屍鬼新娘 文 / 紅塵幻
院門一開,最先跑出一個人來,正是穿著紅色吉服的新郎倌。()
他腳下一個未站穩,身子踉踉蹌蹌險些落下階梯。
但見他面色慘白,較之死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他模糊地看了院子一眼,只看到桌上剩下一個人在狼吞虎嚥,正是那冰兒小女子,他二話不說,立刻跑上前去,撩起衣袍,鑽入那張桌子下面。
賓客的目光立刻落在這張桌子上,似在等著看好戲。
不消一會兒,院內冒出個紅衣女人的身影,披著紅蓋頭,那扮相倒有幾分眼熟。
客人見她竟會是新娘子的打扮,如今新娘子已香消玉殞,正躺在棺木之中,而眼前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見她跑動的姿態非常怪異,兩個膝蓋像是要打彎,卻彎不下去,步伐一瘸一拐,直衝沖地向前跳著,跛子一般,一舉一動非常難看,而「新娘子」頭上蒙著喜帕,彷彿一隻無頭蒼蠅般,居然不停地在幾根柱子間來回碰撞著,賓客們以為主人家刻意搞怪,先是互相看了看,卻禁不住拊掌大笑起來。
誰知她越撞越厲害,終於把柱子撞爛個大洞,眾人一怔,笑聲嘎然而止。
但見喜帕也隨之而落,「新娘子」募地抬起頭來,見她露出兩顆獠牙,面色慘白,眼珠黑白顛倒,眼圈居然烏黑一片,忽然抬起胳膊,袖子裡伸出兩隻手來,十支指甲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只消輕輕一刺,就可以把人的身子扎出個血窟窿眼來。
底下的人終於沉不住氣了,大呼一聲:「詐屍了!」
大門一開,「呼啦」一聲,一群人作鳥獸散,院裡頓時沒有半分人氣。
至此,那新郎倌終於是忍不住了,也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連滾帶爬地向門外跑去。
「新娘子」緩緩抬頭,對月哀嚎一聲,遂追了出去。
詭異的月光下,兩團紅色的人影在街道上一前一後地跑著。
新郎倌是外省之人,對燕京城的街道並不熟悉,繞了幾個圈子居然又跑回了原處,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只好再次回到了院子裡面,抬眼一看,冰兒依然在桌前坐著吃飯。
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如此鎮定,如若不是個白癡,便是有些本事的。
他來不及喘氣,連忙跑到冰兒面前,氣喘如牛:「這位……姑娘,可否幫幫在下……救救我!」
冰兒剛剛填飽了肚子,舔了舔嘴,正回味無窮,對這張閣老家也頗有好感,陡然看到新郎倌出現在自己面前,也不好推辭,璀璨一笑:「你有何事?」
新郎倌見她此刻依然還能笑得出來,更是相信她有什麼辦法。()他面色慘白道:「姑……姑娘,不……女俠,那殭屍還在追我,你可有妙計降她?」
冰兒見他驚惶不安,又把自己稱為女俠,忍不住笑出個兩聲,沒想到這個男子委實膽小不堪,人死做鬼,鬼死做人,有何懼怕?不過這殭屍卻是個異數,而且傳說中最喜歡吸食人血,到時候亦難降服,不過殭屍看樣子又不找她的麻煩,自然不用懼怕!
這笑聲聽在新郎倌耳中,似乎十分自信,殊不知冰兒並不懂得什麼門道。
新郎倌剛鬆了口氣,回頭一看,忽然又慘叫一聲:「來了,殭屍……來了!」
冰兒隨即抬頭一看,果然見那「新娘子」的身影跳躍而來,兩腿直挺,跳得老高,先前大概因為身子未僵透,所以才會行動怪異。
此刻,已完全雙足併攏,兩手前伸,正一步步向新郎倌逼近……
新郎先是藏於冰兒身後,先前還強裝鎮定,眼見殭屍越來越近,尤其那一雙眼睛寒得滲人,他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媽呀」,沿著牆根跑了起來,那「新娘子」也步步緊逼,鍥而不捨。
新郎倌邊跑邊求救道:「女俠……怎麼辦?怎麼辦?」
冰兒倒了一杯茶,輕輕啜了一口:「你不用怕!前面有棵大樹,你繞著樹跑,莫要停下。」
新郎倌抽了口冷氣,連忙跑到樹下,繞著這棵三人合抱的大樹跑了起來。
「新娘子」此時手腳僵硬,繞起圈子來,行動遲緩。
新郎倌正好得以喘息,他靠著樹幹,站直了身子,擦著額頭的汗水,喘著粗氣,問了一句最要緊的話:「接下來怎麼辦?」
冰兒聳聳肩,乾笑道:「不清楚。」
「什麼?」新郎倌臉色一變,擰起眉頭,怒火中燒:「為何……為何,你不懼怕這女鬼?」
月光下,新郎倌眉清目秀,黑白分明的大眼卻露出憤怒之色,相貌雖然看似文弱,但氣質卻瀟瀟灑灑,也算是玉樹臨風,綽約不群。
冰兒眨了眨眼睛,心想還是不要告訴他,自己向來膽子就很大的緣故,以前出去採藥出出進進亂葬崗無數次,什麼死人活人沒有見過,何況詐屍這種事情一百年都遇不到一回,她為何不看看熱鬧?但事實是殘酷的,男人往往並沒有外表看得那麼堅強,未免打擊到此人,她瞇起眼睛,想了想道:「你為何不脫了這身衣物?」
新郎倌面色一沉,似乎以為冰兒在消遣他,沉聲道:「為何?」
冰兒本來嬉皮笑臉,此刻只有斂起笑容道:「書中說殭屍生性嗜血,最喜歡追逐紅色!」
新郎倌皺起眉頭,嘴唇動了動,似是在罵人,他飛快地脫下衣物,狠狠朝屋頂丟去。
至此,「新娘子」果然停止了追逐,她慢慢向後轉動脖子,竟把整個腦袋扭於身後。她眼睛募地一張,身子轉了轉,竟然朝向冰兒方向而來。
冰兒一怔,手中茶杯不慎跌落在地,慌忙低頭一看,這才記起自己穿著一條粉紅色的褲子,誰知她的衣裙太短,竟遮擋不住膝蓋以下部位。近日燕京城內天氣炎熱,而她裡面什麼也未穿。
如此,倒也罷了。偏偏旁邊有個成年男子,她總不好當著人家的面前褪下褲子。
而且上個月,她就已經及笄了,她也知道男女有別,懂得禮義廉恥,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新郎倌已坐在對面桌前,他跑得口乾舌燥,斟了杯茶,口吻頗似同情道:「姑娘可以繞著那顆樹跑著,千萬莫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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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幻的文章知道裡面總有一點另類,但此文是武俠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