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049章 倒霉的洛家 文 / 紅塵幻
冰兒的七煞風水陣已經布下,於是洛家很不好,非常不好。
在某日之後,洛家廚子莫名地在廚房裡發生了口角,隨即著了火,整個大廚房都被燒燬,洛府上下所有人都在外面買的吃食,這一日的花銷是往常一月的花銷。
翌日,有洛家小兒放鞭炮,把糧庫的油缸點燃,糧庫和後院都被燒燬了。
於是,洛府上下繼續在外面買吃食,同時花了一大筆錢修葺院子。
之後,容跖似是看不上洛家,容家送來一大批價值不菲的雪緞,表示沒有和洛家任何女子聯姻的意思。
但是這些罕有的雪緞眾嫡女無不覬覦,卻被洛大夫人給霸佔者,而其他的嫡女更是藉著這由頭不冷不熱地諷刺洛敏幾句。
就在洛敏心情非常不好的同時,又知金鱗群芳榜的候選人有數百位,而且實力個個不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金鱗群芳榜本來限制女子的年齡為十五到二十,但前十名的女子更寬限些,她這次走了狗屎運才到了第十位,本想趁機嫁個金龜婿,偏偏容家看不上她,但只怕半年之後,她掉到三十多名也有可能,而她風光的日子也就只有幾天,果真是鳳凰落地的命格。
第三日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洛家眾人安心了許多,買回吃食後,個個安穩睡覺,怎知半夜一道雷電,劈中了洛府前院的屋宅。
前院庫房屋頂被擊穿一個洞,庫房內放著洛夫人的嫁妝,與容家送來的高檔雪緞,所有的雪緞與絲綢都受潮縮水,上萬兩的銀子就這麼沒了。
第四日,因侍婢忘記了熄蠟燭,不慎燃著了屋子。
白媚兒與十三姨住著的院子通通被燒了起來,所有的財物都損失得乾乾淨淨,幸虧身後還靠著洛家這棵大樹,兩人才沒有流落街頭,卻和下人們擠在一個屋子裡。
近來洛家事有不順,白鹿侯與洛大夫人煩心不已,兩人心中非常懷疑,最後請來了陰陽家才破解了七煞火局,不過那些陰陽家豈是容易請出來的,於是又花了一筆不菲的銀子。
隨後他們不是沒想過再尋冰兒的麻煩,可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丫頭去了哪裡,哪怕是請來了江湖上的尋人組織,只知道她跳到湖裡,但是天黑看不清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是白鹿侯不斷破財,幾日幾夜都連著睡不好,看上去平白老了十歲。
……
「開船——」船夫大喊一聲,眾船員立刻合力拉起風帆,又有幾人用手搖動櫓簷繩,大船便飛速向遠處行去。
遠處的風景極為秀麗,兩面環山,猿啼不斷,風光無限美好。
好快的船!冰兒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心緒起伏。
冰兒目光正望著沿途風景,忽然覺著身後有人看著自己,立刻回眸一瞧,卻是被蕭琅稱為師叔的老者。
那老者看上去性情古怪孤僻,不喜與人說話,周圍人對他也是敬而遠之,看上去更加孤傲。
此人臉上滿是溝塹般的皺紋,印堂發亮,法令紋突出,從面相上看並不是孤獨命格的人,且是口噁心善,所以冰兒對他並無不好的印象。
忽然一股魚味飄來,且不說香不香,聞得多了已經習慣了,不知不覺就以到了吃午膳的時間,船上的廚子似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日三餐都是魚,白水煮魚,清燉魚,酸辣魚頭,紅燒魚,醋溜魚片……
吃得阿肥在冰兒裙子下面拉扯著,諂媚得抱著她的雙腿抗議。
「呃……顏二先生,我可以借你的丹房用用嗎?我想做兩道菜。」冰兒眼珠一轉,遲疑了一下問道。
顏鈺微微抬眸道:「可以,記得小心些。」
冰兒興致勃勃得來到顏鈺的丹房,不由大開眼界,沒想到裡面各式器具調料比伙房還要齊備。
隨後冰兒拿出自己弓箭射來的野味,悉心處理之後,輔以各種配料,同時算好了五行搭配,小心翼翼調整灶裡的火焰,煎炒悶炸……
但見肉塊裹了麵粉下鍋,炸到金黃澄亮的……
待冰兒端出了四樣菜後,發現不止是阿肥,連顏鈺和老者都忍不住目光看向了她。
老者又驚又喜地用力吸吸鼻子,美味!實在是太美味了!
濃郁中透著一股特別香味的氣息慢慢飄散而來,眾人裡本來面無表情,一臉麻木地吃著水煮魚,忽然停下了筷子,紛紛鼻子用力吸氣,大讚好香,船上竟然出現這麼香的食物,不由被那香味引得口水直流,食指大動!
蕭琅幽黑的眸瞳裡映著清雅之色,寬衣大袖,姿態風流,無比優雅地招呼老者與顏鈺一起品嚐,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做派,讓冰兒頗有些鬱悶。
老者也毫不客氣,嘗了一口之後,面容更是愜意,目中卻閃過一絲讚賞,其中卻有一些說不明的意味。
「師叔,你覺著味道如何?」蕭琅語氣非常自然,就像問自家拙荊的手藝如何。
「美味。」老者心滿意足長歎一聲,又喝了一口酒,抖了抖那身古老簡樸的衣袍。
這個丫頭的確手藝很贊,但是他卻吃出一些特別的「味道」,讓他很感興趣。
「丫頭,陪我下盤棋。」隨後,老者見眾人散去,偏抓住冰兒與他一起下棋。
冰兒詫異地看著他,眼睛眨了眨,其實這船上大概只有冰兒能讓他過過棋癮,至少不會像顏鈺恪守中庸之道,故意讓著他,也不會像蕭琅施展謀略兵法之術,彰顯詭道,暗箭傷人,讓老人有種內心狂吐血的奔潰。
冰兒平日看過洛玉離的棋譜,並不精通棋藝,但是坐在這裡,腦海中彷彿有了清晰的棋路。
老者高深莫測得笑了笑,忽然換了走法,冰兒仔細一看,咦了一聲,目光露出了一絲驚奇。
老者的棋局像是一個九宮陣法,引天上星宿之力遁入其中,變幻莫測,她也一起換了棋路,玄術之中一花一草均有其意義,玄術玄妙,亦可以涉入層層面面,哪怕是對弈時也能引入陣法,讓棋局變得頗有趣味。
老者流露出一副得逞的笑意,開始在棋路上肆虐橫行,乃是青龍陣的攻勢。
冰兒則是走玄武陣的防守,經過一番對弈,冰兒發現這位老者不但棋藝堪稱一流,且非常精通於玄學,高深莫測,喜歡與人在棋盤上對戰玄術陣法,讓她深深感到欽佩。
老者捋了捋鬍子,已看出眼前少女是個玄術奇才,不論是廚藝,還是棋藝,都可以看出深奧的玄術造詣,而且是個百年難遇的可造之才。
另一廂,蕭琅微笑得看著對弈的一老一少,目中閃著幽深的光芒。
「子曦,你把師叔請下山,恐怕目的不是這麼單純簡單?」顏鈺低聲問道。
「哦?二師兄看出來了!」蕭琅眼眸深邃如常。
「你是想讓師叔收她為弟子對不對?這樣你們的輩分也就算平了。」顏鈺品了一口茶。
「嗯,二師兄說的很對。」蕭琅並不隱瞞,悠悠地道:「我已經想到兩個法子,其一是讓她入琳琅閣之後,在江湖金鱗榜中積攢名氣,而後退出琳琅閣,可再嫁於我;其二,就是讓師叔收她為徒,我和她之間便沒有輩分之隔,她也可以多學些本事,身後也有一個強大的後盾。當然後者對她更好一些。」
「你替她著想的很多,真是一日為兄,終身為父啊!」顏鈺溫柔一笑,歎息一聲。
「非也,非也,是一日為兄,終身為夫才對。」蕭琅笑著指正。
……
與老者下了四個時辰的圍棋,冰兒感到體力透支,無比疲憊,對老者不知倦怠的精神力無比欽佩,躺在床上眼睛漸漸已經睜不開,不知何時腦袋一歪,陷入了睡夢之中。
不知何時,冰兒迷迷糊糊的醒了,卻感覺腦袋發暈。
她慵懶地把臉埋在柔軟的褥面上輕輕地蹭了蹭,嗅到那被褥上帶著似有若無的暗香,心情十分放鬆。
怎知還沒片刻,她的身體輕輕搖晃起來,冰兒頓時眸子圓睜,徹徹底底的清醒。
剛才一陣搖晃究竟是怎麼了?對了,她好像是在船上。
一燈如豆的微光中,冰兒卻看到身上披著一件白色衣袍,衣衫絲滑如綢,皓白如雪,質地極佳,她怔了怔,摸著白色的衣袍上的袖紋,憶起這是蕭琅的衣衫。
「醒了。」另一側忽然傳來男子熟悉的聲音。
冰兒立刻轉過身子,瞧見身側躺著的白衣男子那俊美無儔的面容,面頰不由浮起一抹暗紅。
她不知不覺想起那旖旎纏綿的一夜,紅著臉,咬著嘴唇道:「你怎會躺在這裡?」
「我是你的未婚夫,當然要陪著你。」蕭琅淡淡一笑,目光從容道:「以後,我會常常陪著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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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汀溪送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