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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078章 無恥的陰謀 文 / 紅塵幻

    很快,一個穿著華服的男子走上二樓,他俊眸如星,語氣平淡地道:「蝶衣,你現在找我有何事?」

    如今這裡沒有外人,陳蝶衣眼波微微一漾,清雅的面容帶著一絲委屈的神色,她身上披帛,露出雪白圓潤的雙肩,肌膚細膩雪白,輕輕咬了咬嘴唇道:「白鳳——」

    「我在,我一直在你身旁。」

    「白鳳,為何我的計劃這麼不順利?為何會突然出現一個玉貓公子?」陳蝶衣言語幽怨地說道。

    蕭白鳳目光直視著她,上前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帶著一些憐惜道:「我知道你心中非常不甘心,不過人生本來就是如此,有些事情是天意,不能夠事事盡人意,我不希望看到向來處變不驚的你,在這裡忽然亂了分寸。」

    「白鳳,我覺著不是天意,而是我沒有做好,以前我們兩個一直配合的很好,對不對?」陳蝶衣那不盈一握的細腰輕輕一扭,上前依偎他的身上,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彷彿是不習慣這種親密,畢竟,陳蝶衣與玉傾舞身上的味道本是不同,她身上是誘惑動人的氣息,傾舞身上這種味道卻是讓人感到甜美寧靜。

    陳蝶衣眸中閃過淡淡的嘲諷,一瞬而逝,淡淡道:「白鳳,你現在還想著她?」

    蕭白鳳面色一變,輕輕搖了搖頭。

    「白鳳,忘了她。」陳蝶衣抱著他的身子,喃喃地道:「今年的年底,若是計劃順利,我會嫁給你,讓陳家與蕭家聯合起來,你在蕭家的地位肯定變得不同,何況我也不能拖了,在外面貴族們都以為我十九歲,我畢竟已經二十歲了,你可已經準備好要娶我?」她的神情認真,目光直白而純粹,儼然沒有說謊。

    「好。」蕭白鳳依然平靜地說道,慢慢放開了眼前女子。

    「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我的名聲只怕比不過那個玉貓公子了。」

    「的確是比不上,這只是一時的。」蕭白鳳向來喜歡說實話。

    不過陳蝶衣卻是不喜歡聽實話,她被目前的結果壓得幾欲瘋狂,袖下的玉手忍不住掐住一盤牡丹花的葉子,用力地撕扯著,同時控制不住雙手的陣陣發抖,手心裡已經泌出一層汗,她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她覺著不明白,從來都是男人在追捧著她,為何這個玉貓公子偏偏和她做對?而且她早就已經打好了主意,自己的國色天香樓在七國都是分鋪子,霓裳閣只是燕國近來有了名氣的商舖,日後只要霓裳閣出現在哪裡,她便在暗中動手腳,擠垮對方,誰知道對方居然開到了咸陽城內,與她在大本營內開始了對抗,對方的膽兒實在是太肥了!

    「白鳳,我想問我們該怎麼辦?」她目光執著地看著蕭白鳳,又是委屈又是怨恨,彷彿在等著對方拿主意。

    「蝶衣……你還有翻身的機會。」蕭白鳳回答得很簡單,卻隱有深意。

    「如何翻身?」陳蝶衣問道。

    半晌,蕭白鳳凝眸開始打量著她,歎息道:「我建議如果要對付霓裳閣與玉貓公子,可以用三個法子。」

    「究竟是哪三個?」陳蝶衣目光一閃,眸子變得有了神采。

    「第一個,就是剛才用你的計策,從某種手段上毀掉對方的生意,可以仿製霓裳閣的服裝,讓他們的衣服在市面底層人物那裡流通,譬如妓院秦樓楚館,也可以用重金勾走他們鋪子內的夥計,使得所有人罷工,當然這個是商場上阿諛我詐的手腕,就是被發現也沒有關係,但效果會慢一些,但是卻可以讓對方頭疼一些日子,寢食難安,這是慢慢打擊對方的辦法。」蕭白鳳沉聲說道。

    陳蝶衣笑著抿起嘴唇,覺著自己的法子也是行之有效的,不過蕭白鳳的手腕卻是有魄力的,她接著靠在他身前問道:「還有呢?」

    「第二個,火攻,可以令對方的元氣大傷,而且燒燬的鋪子一時也難以恢復,只有選擇重新開始,或者完全退出咸陽。這個方法是狠招,就是損失太大了了,近日天氣炎熱,很有可能會把周圍其他的鋪子也付之一炬,要看對方周圍鋪子周圍有沒有我們的勢力。而且做的就像鋪子自己著火,天衣無縫,這個法子施展起來務必要小心。」

    這法子真是有趣呢……陳蝶衣的嘴角不由勾了起來,眼中流光飛舞,點道:「嗯,還有沒有別的?」

    「第三個,可以派黑道的人假意尋仇,然後砸了場子,而且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暴力的手段,除去玉貓公子那些人,可以綁架,然後撕票,這個方法一勞永逸,但是一定要做得乾淨,不能讓自己露出破綻,否則讓世外桃源知道,只怕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蕭白鳳喃喃地說道。

    「這三個主意都是不錯,不過我想應該挨著來試一試。」陳蝶衣輕揚的唇角,柔和下來的眉眼,宛若三月春風,輕笑著道。

    首先第一個計策讓玉貓公子在生意上手腳大亂,顧不得注意周圍潛質的危險因子,其次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會是背後安排人在鋪子裡面放火,然後偽裝出黑道的人來砸場子殺人滅口,最後把他們都葬身於火海,尤其是燒死那個玉貓公子,讓他面目全非的好。

    蕭白鳳輕輕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說話。

    他知道這個未婚妻已經被玉貓公子徹底得惹怒了,否則不會用這麼複雜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

    他不喜歡心腸惡毒的女子,甚至還有些厭惡,可以說這世上的男人沒有幾個喜歡心腸歹毒的女人,但是蕭家家族中的女主子卻不能沒有手腕,陳蝶衣雖然惡毒,但是卻手段不錯,殺伐果斷,完全有本領助他坐上家主之位。

    於是,蕭白鳳接著道:「我可以先去霓裳閣看一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做事情都要小心一些。」

    ……

    霓裳閣,樂班子在一樓的大廳內舞蹈著霓裳羽衣舞,而舞公子學了一些逍遙舞的動作,這幾日跳得引來不少姑娘們的矚目。

    如今冰兒不但給他開出每日三百兩的高額工錢,而且無償教授他逍遙舞中的基礎動作,舞公子倒是非常的樂於做一個招攬生意的舞者,而且他向來喜歡周遊各地,且答應日後只要有霓裳閣的地方,他都會去跳舞助興三日。

    只見冰兒負手站在門口,抬眸看了一眼陰霾的天空,雨點正滴滴答答的落下一兩點,霓裳閣的衣服為了防止褪色,通常都是在外面晾三兩日的,冰兒立刻出聲叫道:「夥計們,外面馬上要下雨了,大家把院子晾著的布匹都收進來。」

    「老闆吩咐了,快些收東西。」掌櫃的連忙指揮眾人,自從冰兒買下他的鋪子,他掙得銀子翻倍不說,還可以每月有分紅,他當然樂此不疲。

    掌櫃的兄弟也幹活無比賣力,帶領著眾人把新買的料子都送入了庫房。

    「東面庫房的綢緞旁邊放上一些石灰,還有那些凳子椅子都搬進來。」冰兒飛快地指揮著。

    片刻後,雨點劈劈啪啪地落下,落在「少年」的臉頰身側,冰兒彷彿渾然不覺,忽然間一把紙傘頂在了她的頭上,但見洛玉離站在冰兒身側,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語氣微沉道:「既然知道下雨,你怎還站在這裡淋雨?難道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嗎?這麼大的人還需要兄長替你操心著?」

    冰兒輕輕聳肩道:「大哥,你每次對我都是冷著臉訓斥,我現在也是大老闆了,在下人的面前也要樹立威信,你什麼時候能說一句讚歎鼓勵的話來?」

    「不論你是不是老闆,都是我要照顧的。」洛玉離看著冰兒,見她一身男裝,神色卻是略顯疲憊。

    這些日子少女不停地在忙碌著,雖然霓裳閣的生意非常之好,又有陳千潯與舞公子等人的幫助,可是少女終究一個人掌控著所有的事宜,所有的事情都要操心過問,必須打理得井井有條,沉穩得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子。

    洛玉離對她的魄力有些欽佩,也不免有些心疼,低聲道:「今晚你記得要早些回去,等到生意走上正軌,我們就可以安排著離去。」

    「大哥,做生意就像養孩子一樣,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豈是說脫手就能脫手的。」冰兒喃喃地道。

    「分明還沒有嫁人,居然說做生意像是養孩子,就算你想要嫁妝,我有銀子,何必苦了自己?」洛玉離目光雪亮,對她的行為有些不解。

    「我知道大哥會這麼問,這個問題其實並不複雜。」

    「哦?」洛玉離的聲音清冷又平靜。

    「大哥,我只是希望自己的未來能多一條路,而且一個女人在這世道裡難道真的只能靠著男人?你覺著呢?」她的聲音有幾分清冷。

    「女人可以靠著男人,但是若不願意依靠,我也不會反對。」洛玉離慢慢說道。

    「大哥,我喜歡你,但是女人也要有自己的驕傲,我絕不是依附在一棵大樹上的紫籐蘿,我想我加入世外桃源就是因為如此,我想獨立一些,不知道大哥是不是能接受我的想法?」冰兒眸光流轉。

    「很好,既然你喜歡去做,我會支持著。」洛玉離唇邊居然勾起笑意,當然這是蕭琅的笑意。

    其實,從他開始讓冰兒進入琳琅閣,就是希望她能夠成為與自己比肩的女子,她這一路上做的很好,非常好,他很滿意,甚至他覺著自己的妹妹已經光華綻放,光彩耀人,幸好她已經開始女扮男裝。

    「多謝大哥的理解,哥果然是善解人意呢!」冰兒一雙眸子晶瑩閃亮。

    「若是累了,冰兒也可以靠著我這棵大樹躲風避雨,我願意讓你一輩子靠著。」他摸了摸她的秀髮,真心實意地說著。

    「哎呀,雨下大了!今日生意肯定不好啊。」冰兒忽然有些抑鬱,畢竟下雨的日子生意會淡些。

    「其實偶爾忙裡偷閒,也是很好,別太累。」洛玉離攔著她的腰,往屋簷下走去,水幕如簾,倒是很有情調。

    冰兒這一會兒工夫感覺有些涼意,她看了一眼洛玉離,忍不住靠近了幾分,低低道:「我知道大哥是關心我,大哥也忙碌了幾日,你也該早些回去休息!」。

    「不忙,我想與你多呆一會兒。」洛玉離看著冰兒,一雙眸子明滅不定。

    他伸手捋起她耳畔的髮絲,那傘慢慢側垂,遮住了兩人。

    洛玉離的手頓了頓,忽然握著她的手腕兒,慢慢地道:「冰兒,你的手很涼,內力似乎有些差。」

    冰兒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挑眉道:「大哥並沒有讓我修行內力啊,我也沒有練習。」

    洛玉離淡淡道:「以前是我疏忽了,覺著女孩子不需要內力,倒是有個快速提升內力的法子,你可否要試一試?」

    「真的能提升內力?是什麼?」冰兒眨了眨眼睛,對洛玉離的話並沒有質疑,因為他向來說一不二的。

    「閉上眼睛憋著一口氣,丹田內力在週身運轉,憋的時間越久越好。」洛玉離低低說道。

    「真的可以?」冰兒挑眉,覺著這個方法倒是有些旁門左道的感覺。

    「當然可以,而且平日也可以嘗試。」

    「是麼?」冰兒慢慢闔上眸子,卻覺著他的目光實在太亮,就像是盯著一隻獵物。又彷彿一池的濯濯青蓮綻放。

    一句「是麼」之後,洛玉離已低下了頭,嘴唇吻上她的兩瓣晶瑩的嘴唇!洛玉離身上淡淡的男兒氣息慢慢地傳來,冰兒的餘光看到他的眼睛慢慢閉上,那纖長的睫毛刷在她的面頰,腦海中頓時一片霧靄,嘴唇那冰冰涼涼的,沁人心脾的感覺溢滿了全身,而他的唇畔非常清冷,鼻樑輕輕碰觸著她的鼻樑,是情人之間最美好的一種相觸,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親吻,但兩人卻是第一次如此大膽地站在外面!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也是一種巨大的刺激,更是不能曝光的關係出現在青天白日之下,卻還是做賊心虛。

    若是取下那柄傘,她與他,所有的一切都會暴露在人前,二人的關係則會被人詬病。

    然而那吻,悠長而纏綿,舌尖逗弄,誘之纏綿,難捨難離。

    不知何時,兩人的嘴唇漸漸分開,偏偏一道長長的銀絲連著兩人嘴角,看上去有些旖旎。

    「哥,這樣子也可以的嗎?」冰兒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凝視著他絕美的容顏,發現他唇邊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自然是騙你的。」洛玉離也喘息著回答,用這個方法練習內力,絕對是騙人騙已的法子。

    「過分。」冰兒沒想到大哥居然也有這種腹黑的潛質,實在是讓她有些難以適應,心中卻又隱隱喜歡,腹黑的大哥實在有些可愛。

    「騙的就是你,誰讓你向來是笨的。」洛玉離伸手一彈她的額頭,冰兒立刻捂著腦門。

    如今,她腦海中玉傾舞的記憶雖是恢復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子缺少武功底子,尤其內力都是從幼時穩紮穩打地積累而成的,絕非一蹴而就,若是沒有十幾年的積累,只怕也是枉然,何況武學天才都要從幼年開始習武,方才容易使得經脈精通,而她現在已經十五歲了,想要在內力上一步千里已是不可能。

    但是作為江湖中有名的玉傾舞,冰兒當然不會被局限在這裡,玄術永遠是不遜色於武技的,當世江湖中有名的人物也有很多是修煉玄術之人。

    「丫頭,記得要聰明一些,下次別被我騙了。」洛玉離如是調戲著她。

    「哥,你從來不騙人,我覺著你信譽下降了。」冰兒當然反唇相譏。

    兩人深情對視著,洛玉離嘴角揚起了一抹恬淡優雅,眼前是情意綿綿,情調大好。

    然而,對面的當鋪內不合時宜地傳來了一聲怒喝:「臭小子,這些東西一定是你偷來的,對不對?如果你家大人不出面的話,我就拉著你去見官,還不站著?」

    冰兒不由詫異地抬眸望去,自從霓裳閣開張後,對面街道就開了一間不錯的當鋪,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何事?

    但見當鋪前面,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對著裡面老闆大聲叫道:「你這個奸商胡說八道,我的東西絕對都是乾乾淨淨拿來的,你憑什麼說這些都是偷來的?你是想騙我的東西吧?」

    老闆冷冷道:「你不要危言損聽,這些東西都是好貨色,家裡的大人願意讓你當掉嗎?」

    少年氣呼呼道:「你既然是開當鋪的,難道連這些個都沒有見過嗎?不就是些皮毛嗎?」

    「你連這些東西的價值都不知道,居然也來當鋪,小子果然有鬼。」

    「你才有鬼呢!」

    這時候一輛寬大的馬車來到街道停下,一個男子懶洋洋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道:「等等,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老闆立刻恭恭敬敬地走出來,行禮道:「容少爺,你看看這小子拿來當的東西都是極好的貨色,而且他還是準備死當,萬一他是背著家裡大人來賣的,而後家裡的大人們過來找我們的麻煩,倘若又報官的話,豈不是毀了我們容家當鋪的招牌?我覺著想要留下他盤問一番。」

    「老頭,你又不是衙門的人,憑什麼留下我來?」

    「青玉,怎麼是你?」冰兒目光看到少年的面容,不由詫異地看著他。

    看到冰兒,那少年立刻一驚,轉頭向外面跑去。

    「小子,你亂跑什麼?」容跖下了馬車,一把就將那個小子提了起來。

    「青玉,你在賣什麼東西?」冰兒沒想到當日和陳千潯與道士在一起的少年,居然跑下山來當東西。

    「沒有什麼?」少年眼珠轉了轉,立刻把東西藏了起來。

    「你說,這些是不是從陳家偷來的東西?」冰兒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你胡說什麼,小爺我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嗎?」終於少年不高興地等著冰兒,別彆扭扭從手中拿出了一個包袱,裡面居然是一些華貴的鳥翎,還有幾張極其漂亮的獸皮。

    「好漂亮的皮子,還有這些鳥翎不像孔雀翎,也不像是野雞的,都是從哪裡拿來的?」冰兒瞇著眸子問道。

    「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許告訴別人。」少年沉吟了片刻。

    「好,你告訴我,我倒是願意幫你。」冰兒點了點頭。

    於是,少年小心翼翼地湊到冰兒耳畔道:「這些都是在陳家禁地外圍發現的,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地方。」

    「走吧,跟我進鋪子,我有些話要慢慢和你說。」冰兒心中一凜,立刻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少年,向霓裳閣內走去,忽然回頭道:「對了,容公子,這個少年是我認識的,剛才只是一個誤會,所以抱歉。」

    「無妨的。」容跖點著煙桿,笑瞇瞇地說道:「以後我們都是鄰居,有時間來我的當鋪坐一坐,你的貓兒也在我這裡呢。」

    「那就有勞容公子了。」

    「應該的,應該的。」容跖咬著煙桿,微微一笑。

    洛玉離面無表情地打著傘,回眸望了容跖一眼,轉身進入霓裳閣內。

    ……

    雨中,一道雷光閃過,一個白衣男子一腳踏在水中,雨水弄濕了他的布靴子,他卻是視而不見。

    白衣男子在霓裳閣左右看了看,卻瞧見青石路對面新開的一家紅色旗幟的當鋪,立刻蹙了蹙眉,就在這時候當鋪的紅色簾子掀起,卻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妖孽在那裡抽著煙桿,風情萬種地對白衣人笑著。

    「容跖。」白衣男子鳳眸一凝,神色有些詫異。

    「蕭白鳳,別來無恙。」紅衣男子笑得愈發艷若紅色罌粟,容光逼人。

    「嗯,沒想到兩年不見,你居然變得這個樣子。」蕭白鳳緩緩踱步到那紅衣青年身邊,目光銳利,唇角卻勾起一抹陰涼的笑。

    「彼此彼此。」容跖懶洋洋地魅惑一笑。

    蕭白鳳根本沒想到霓裳閣對面居然會遇到容跖,更沒有想到昔日的故友已經變了,這個男人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些,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跖一番。

    他剛剛進入當鋪,看到容跖身後坐墊上一隻趴著灰色的貓兒,蕭白鳳的臉色頓時一沉,低聲道:「這是阿飛,怎在你這裡?」

    阿肥立刻睜開眸子,瞧見蕭白鳳後,立刻呲牙,狠狠地瞪著他,蕭白鳳的手掌不禁捏成了拳頭。

    昔日這只喜歡趴在他身上的貓兒,居然已經開始憎惡他了。

    「這隻貓兒已經跟著我混了,不知道蕭白鳳兄到這裡來做什麼?」容跖笑容邪魅又優雅,也並沒有給他準備茶點,也沒有招呼他坐下,彷彿看到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

    「蕭某人只是來這條街道看看,覺著這裡周圍鋪子不錯,也想要做上一點買賣。」蕭白鳳打量著他的鋪子,大言不慚地說道。

    「白鳳兄這兩年真是變化頗大,以前可是非常清高的,瞧不起我們這些買賣人,沒想到居然也開始做生意和買賣來了。阿肥你怎麼也願意不理這個男人啊,當年你不是很願意跟著他?」容跖淡淡地叫出一聲,聲音有些性感沙啞,紅唇淺淺勾著,似笑非笑地說道。

    阿肥接著睡覺,容跖忽然一笑道:「看來貓居然是會變的,而且它已經不屑於理會你了。」

    「不說貓會變,人都是會變的,就像容跖兄現在也變得風流倜儻,行走到哪裡都是有美人陪著的,當初閣下向來是獨來獨往,獨善其身。」蕭白鳳注視著兩個伺候他的丫鬟,且都是容顏上等的美人。

    「蕭白鳳公子當然也是如此,當年你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私生子,後來漸漸依靠了女人的勢力,現在變成了蕭家炙手可熱的公子哥。」

    不知為何,兩人之間的氣息有些詭異,甚至看著對方的目光也頗不友好,誰能想到當初二人本是關係很好的友人,漸漸的,似乎有種劍拔弩張的意味。

    「蕭白鳳,你母親怎麼樣了?」容跖忽然笑著問道。

    「當然很好。」問候對方母親的話語似乎很沒用禮貌,蕭白鳳忍不住深深地蹙眉,並沒有不以為忤。

    「蕭白鳳公子怕是弄錯了。」容跖瞇了瞇眸子,輕飄飄地笑道:「我說那個被關在地牢裡的,瘋瘋癲癲的女人,誰也不知道蕭家的白鳳公子其實是一個丫鬟生出來吧。蕭夫人現在雖然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卻是狸貓換太子,為的是保住她的地位,但是你的身份只怕遲早會揭穿,不過你似乎認賊作母后很是高興呢。」

    「這個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操心。」蕭白鳳也輕哼了一聲道:「閣下身上的毒不知道解了沒有?」

    容跖拿著煙桿的手不由一頓,慢慢抬起眸子道:「關卿何事?」

    蕭白鳳看著他的煙桿,冷冷地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身上的毒不但沒有解掉,而且變本加厲,如果不抽這個煙桿壓制著疼痛,如果每隔幾日不去找女人行房解毒,你身上的毒性也就會不停發作,那毒藥會折磨得你欲仙欲死。」

    容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是輕笑一聲,「你倒是瞭解我。」

    蕭白鳳接著又打量了他一番,曼聲道:「你抽的是五石散吧,據說這個藥物會讓身體發熱,身體血液加速,所以你一直打著赤腳。」

    「嗯,是又如何?」容跖唇邊一抹冷笑稍縱即逝。

    「五石散乃是禁藥,若是被人發現容家公子一直離不開這種藥物,只怕在容家你的位置也難以坐穩。」蕭白鳳反唇相譏地說道。

    「呵呵,本公子這模樣,總比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要好一些。」容跖抽了口煙,咳嗽了幾聲。

    「你雖然可以不理我,但是聽說……你和我弟弟還在一起往來?」蕭白鳳回眸瞧了他一眼。

    「互相利用而已。」容跖淡淡說道。

    「容跖,其實,你和我一直都是一樣的人。」蕭白鳳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伸手拂過他的手指,容跖忍不住笑了,摸了摸胸口道:「我覺著我和你骨子裡還是不同,男人若是出賣了良心,那還是不是人?」

    「蕭白鳳,你是不是人?」容跖抬眸,慢慢冷笑一聲。

    他邪魅的眼眸對上蕭白鳳寒風般的眼眸,兩個男人之間彷彿發生了強烈的敵意,且在相視冷笑,只是那妖孽的冷笑輕輕掛在唇邊,美色惑人,而蕭白鳳則是將冷笑藏在眼底,面無表情!

    ……

    霓裳閣內,暴風驟雨的天氣似乎並沒有影響生意。

    這時候居然來了一位身份高貴的婦人,她似乎眼光非常挑剔,只盯著這裡款式最貴的衣服,悠悠道:「這件……還有這件衣服我都要了,你們這裡還有沒有更華貴的衣服?」這時候婦人身側的幾個侍婢,替她拿著選好的衣服,而她依然在挑個不停,彷彿沒有買夠的模樣。

    掌櫃的在一旁提醒道:「老闆,這個客人好像是第一次來。」

    另一個鋪子裡的老夥計道:「這個婦人派頭很大,可是在咸陽城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夫人?」

    舞公子立刻慇勤地走上前道:「夫人,既然你買了這麼多衣物,不如你在我們霓裳閣把自己的名號寫下來,以後每當逢年過節,霓裳閣都會送禮物上門,何樂而不為呢?」

    那婦人聽到這番話語,臉色頓時沉了沉,低低道:「本夫人不喜歡拋頭露面,而且我的身份不是隨隨便便的人能知道的,所以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府邸,這些衣服賣給我就可以了,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是會來的。」

    冰兒的心突然砰砰的跳起來,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包圍了她……

    不對!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平日只有喜歡拋頭露面的女子才會在意自己的服飾,來霓裳閣的女子無不希望出風頭,可是這個沒人見過的貴婦人,出手這麼闊綽,偏偏一副高人不露相的模樣。

    於是,冰兒開了天眼,目光冷冷的望去,沒想到居然看到了……

    過了幾日,滿大街的女子都穿著與霓裳閣最新款相似的服飾,而且這些都是風塵歌姬,還有一些青樓女子。雖然衣服的質地和面料都不如霓裳閣,但是看上去千篇一律的服飾讓冰兒心中一冷,她知道陳蝶衣開始報復了。

    ------題外話------

    算了,我被人拖出去打針了,我發誓要好好鍛煉身體,好好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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