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章 接風洗塵 文 / 慕慕悠
第五章接風洗塵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葉修遠窘迫的盯著手中的手機,小聲道:
「你沒有開機嗎?」
「剛才心情不好,不想被人騷擾就關了。」
柳慕雪若無其事的從包裡掏出手機,剛開機,手機就響了。
「喂?」
「慕雪,我是未央。」
「有事嗎?」
「請問你晚上有時間嗎?校報有點事請你幫忙。」
「校報?如果我沒有記錯,樣報的流程安排是昨天打好清樣,今天下印,還有什麼要忙的?就算有事,我又不是校報的,能幫上什麼忙?」
「安琪又發現了一些小問題,清樣要重新打,還需要重新校對,可是,我們兩個是編輯,對排版和設計一竅不通,慕雪,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學生會一員,所以只好麻煩你。」
「玲兒和天奇呢?設計排版不是他們兩個負責嗎?只是一點小事,不僅要你這個主編兼學生會主席要親自出馬,還要拖上我,未免太勞師動眾了吧。」
「下一期人物專訪,玲兒不是約了張教授嗎。哪知張教授說他下個星期要去北京參加學術討論會,把採訪改到了今天,都這個點了,採訪還沒結束呢。而天奇,他報名參加『樂秀有我』的選秀,現在想必正躲在什麼地方練習呢,手機一直都沒開。我和安琪忙到現在,午飯都是吃的方便麵。慕雪,你……」
柳慕雪看了下時間,竟然已經5點了。
「你們吃晚飯沒有?」
「哪有時間呀,我就怕今天趕不及下印。」
「我現在在肯德基,幫你們帶幾個漢堡過去,15分鐘後見。」
「謝謝你,慕雪。」
看柳慕雪掛了電話,葉修遠試探道:
「你有事要走了嗎?」
柳慕雪打趣道:
「是呀,校刊出了點問題,那我就先走了,而你,也應該去赴你那8個未接電話的約會了吧。」
葉修遠窘迫的笑了筆笑,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便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走出kfc,夕陽若火球般懸在天邊,粉紅的霞光映上柳慕雪雪白的臉頰,那吹彈得破的肌膚染上一抹如夢似幻的紅暈。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婀娜身影,葉修遠使勁的拍了拍臉頰,「啪啪」的響聲引得路人一陣側目。葉修遠嚇了一跳,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何亞拉的電話,低著頭躲了開去。
「修遠,你終於回我電話了。剛才怎麼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聯繫不上你,我幾乎想去報警呢!你,是不是泡妞去了?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虧我當你是兄弟,紅燒肉都幫你留著,你卻有異性沒人性。哎呀,你不是有小可嗎,小可多好一女孩呀,你還吃在碗裡看在鍋裡。我告訴你哦,就算是兄弟,我可不會幫你瞞著小可……」
電話那頭,何亞拉辟里啪啦的,葉修遠倒是習以為常,左耳進右耳出的。好不容易傳來喘氣的聲音,葉修遠得空道:
「對不起,我剛才把手機調到了靜音,到底什麼事?」
「我打電話給你,你不接,難道不是事嗎?」
「啊?拉拉少爺,對不起,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不好?」
「算了,今天不和你計較了。現在言歸正傳。」
「到底是誰一直在說廢話呀!」葉修遠這麼想著,卻不敢說出口,否則只怕又勾起一通天雷地火般的抱怨。
「心月從德國回來了,大山說大家聚一聚,順便給心月接風洗塵。大家都等你呢,快來。」
「現在就吃晚飯嗎?會不會太早了點?」
他可剛剛吃完午飯,吮指原味雞在肚裡只怕都還沒消化呢。
「早?已經5點多了,修遠大哥,等你趕過來,再點菜,6點能吃到肚裡就不錯了。拜託,你怎麼做什麼都比大家慢半拍呀。」
「啊!已經這麼晚了嗎?」
「修遠,說實話,這一下午你到底在幹嘛?不會被某個美女絆住了吧?」
「不和你瞎扯了,我先回學校把書收一下。」
「小可已經幫你收好了,你直接過來吧。」
「小可?她也會去嗎?」
「人家已經到了,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
「胡說八道什麼呢。」
葉修遠收了電話回首望去,kfc籠罩在金黃色的夕陽下,這一下午,他真的在做夢嗎?如果是夢,他倒寧願永遠都不要醒來。葉修遠把手插進褲兜,手指觸到一團柔軟,是嘻啵猴,不由得,葉修遠又迷茫了。
何亞拉真的沒有誇張,當葉修遠一走進包房,就看到望眼欲穿的何亞拉眼睛一亮,可不就是只等他了。蘇亦可的旁邊空出一個位子,想必就是特意給他留的。
楊心月笑著和葉修遠打招呼。
「修遠,千呼萬喚,你可算是來了。」
蘇亦可起身幫葉修遠的杯子添滿水。
另一邊,何亞拉大聲嚷嚷道:
「大山,快點菜,我餓得都只剩出氣的份了。」
夏寒山噓道:
「你再大聲點,屋頂都被你拋下來了。」
葉修遠喝了口水,望向楊心月。
「當初作為交換生去德國,不是說好是半年嗎?怎麼拖到現在才回來?」
「心月是人才呀,那德國教授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百里挑一,不,是萬里挑一的人才,還不千方百計的留著,所以天天對心月苦口婆心的說,項目沒結束就回國豈不是太遺憾了。心月心一軟,就在德國多呆了半年。要不是心月一直惦記著大山,說不定早就被那個德國教授騙得直接移民了。」
長篇大論的說完,何亞拉一杯水一飲而盡,得意的環顧四周,一桌人都樂了。
「最後,再點一個羊肉火鍋,少放點辣椒,微辣就好。」
夏寒山正準備把菜單交給服務員,卻迎來四雙疑惑的眼神。
楊心月八卦的眸光在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大山,這裡誰不吃辣的嗎?我記得我出國前,大家可都是無辣不歡。難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狀況?」
夏寒山乾咳一聲道:
「我是怕你吃不了辣。想想你在國外,哪有什麼機會吃到正宗的川味,我擔心你剛回國就吃的太辣受不了。」
「哦……」所有人「哦」的心照不宣,又意味深長。
楊心月眼一瞪,帥氣的吩咐著。
「服務員,羊肉火鍋多放點辣椒,越辣越好!」
「心月,畢業後,你會去德國嗎?」
蘇亦可長相甜美,身形嬌小,聲音帶著綿綿的娃娃音。
楊心月轉向夏寒山道:
「那就看大山的意思了。」
何亞拉追問道。
「什麼意思?」
楊心月把玩著桌上的酒杯道:
「去德國留學,少則兩年,多則三年,如果大山願意等我,我就去;如果大山不想和我分開這麼久,我就不去。」
葉修遠笑道。
「外面的世界這麼大,能出去看看卻放棄,太可惜了。」
何亞拉一臉的陶醉。
「大山,你成績那麼好,完全可以申請國外的獎學金,你和心月一起去德國吧,雙宿雙飛,多令人羨慕呀。」
楊心月望向夏寒山,眼眸深處燃起一小簇熱烈的火焰。
夏寒山沒有看楊心月,淡淡的道:
「我家的情況,你們都知道。媽媽一個人帶大我,還要供我上大學,其中的辛苦,她越是不說,我就越心痛。現在,好不容易要畢業了,我只想早點工作賺錢,讓媽媽也可以喘口氣。」
夏寒山小時候,爸爸經營著一家小公司,家境還算優厚,哪知在他十二歲那年,爸爸與合夥人在爭執中嚴重誤傷了對方。一時之間,爸爸坐牢,公司破產,生活的重擔都壓在了媽媽身上。如今,媽媽在一家公司做醫藥代表,為了點銷售業績,起早貪黑的。這麼多年來,夏寒山與媽媽相依為命,自然是不忍心丟下媽媽一個而遠赴國外。想著夏寒山的孝心與難處,一桌人陷入了沉默,氣氛一時有點冷。
幸而菜上了,啤酒也開了。夏寒山吩咐服務員再倒杯白開水。
楊心月好不奇怪。
「白開水?大山,你不會想以水代酒吧?」
夏寒山一怔。
「哦……這杯水是為你準備的。這桌菜這麼辣,我怕你只顧逞強受不了。」
「要不要這麼肉麻呀!」又是三雙受不了的眸子集中掃來。
楊心月甜蜜的眉梢輕揚,豪氣沖天道:
「酒,一人一瓶,大家自己給自己滿上。小可,今天這麼高興,你也喝點,別怕醉,有修遠呢。」
葉修遠正倒著酒,蘇亦可輕聲道:
「修遠,你這幾天喉嚨不舒服,要不要少喝點?」
何亞拉不滿的大叫道:
「修遠有小可關心,大山有心月照拂。拜託,你們這兩對,不要一直刺激我好不好?」
葉修遠滿上一杯,笑道:
「我的喉嚨已經不痛了,就算沒好,心月的接風酒也是一定要喝的。」
五人一起舉杯。
「乾杯!恭喜我們的心月才女回國。」
楊心月甚是豪爽,一飲而盡,看著何亞拉道:
「拉拉,你怎麼還沒有交個女朋友?你看看修遠,我走之前,他和小可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曖昧,現在可是大大方方的出雙入隊。你呀,再不找個伴,我們這種聚會可不歡迎你。」
何亞拉急了。
「心月,你這可是過河拆橋。當初,也不知是誰走之前,拉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我把大山看好。如今才剛回來,就急著把我踢開,太忘恩負義了吧。」
楊心月又好氣又好笑。
「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了?」
一邊說,一邊挽著夏寒山的胳膊道:
「我和大山情比金堅,誰要你看著了。倒是你,天天口無遮攔的,難怪沒有女孩喜歡你。」
「心月,這你可冤枉拉拉了。我寢室的三個女孩都偷偷喜歡他呢,總是向我打聽他的動態和喜好,別的寢室還不知有多少呢。」
素來沉靜少言的蘇亦可竟然主動為他解圍,何亞拉的氣焰越發的高漲。
「本少爺至今單身不交女朋友,其實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怕順了哥情失嫂意,碎了萬千少女的芳心。」
一桌人都笑了,楊心月抱著夏賽山的胳膊又是笑又是喘。
「得了,瞧你這尾巴翹的。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孫猴子投胎轉世!」
夏寒山默默的想抽出胳膊。
楊心月手一緊,兩人反而挨得越發的親密。
「大山,我決定了,我不去德國了,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照顧伯母。」
夏寒山心頭一緊,望向楊心月,卻發現楊心月的眸子是那麼的鄭重,一時之間,愣在當場,無言以對。
沉靜中,何亞拉忽然舉杯大叫。
「這個決定好呀!來,大家為這個偉大而又艱難的決定乾一杯!」
所有人回神,疑惑的望向何亞拉。
葉修遠問道:
「有什麼好的?」
「兩個人相愛,就應該無時無刻不在一起,竟然大山不能出國,心月又心甘情願的留下來,難道不好嗎?如果真的兩三年都見不著面,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倒不如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珍惜!」
何亞拉慷慨激昂,眼角掃向夏寒山,夏寒山別過頭去。
楊心月拉著夏寒山起身,舉起酒杯道:
「拉拉,沒想到你沒談過戀愛,卻還有這般見地。沒錯,珍惜眼前人最重要,什麼學業、事業,都一起見鬼去吧。大家乾杯!」
五個酒杯碰到一起。蘇亦可偷偷的望向葉修遠,而葉修遠的神思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何亞拉得意的抹嘴道:
「本少爺的高見隨便倒出一兩條,都夠你們終身受用。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楊心月氣得跳了起來。
「好你個拉拉,拐著彎罵我們是豬呀。」
一時間,歡聲笑語的包房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