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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嬌艷惡魔 文 / 慕慕悠

    第四十章嬌艷惡魔

    牟未央放下酒杯,一邊胡亂的擦著臉上的酒,一邊慌亂的轉身。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個空酒杯,而酒自然是全倒在了他的頭上。牟未央在學校裡雖然是學生會主席,呼風喚雨慣了,但「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何曾接觸過這類真正的地痞流氓。一時間,張口結舌。

    而那個男人看著牟未央呆頭呆腦的模樣,越發笑的流氣。

    「我們老大看你很不爽,叫我來教訓一下你。」

    牟未央傻了。

    「你們老大是誰?我怎麼得罪他了?」

    男人不耐煩的摸了摸耳朵。

    「嘰嘰歪歪,廢話這麼多。識相的趕快滾。」

    「這酒吧又不是你開的,憑什麼你叫我們滾我們就滾,我們看你還不爽,今兒你不向我這兄弟道歉,還別想……」

    呂天奇鼻子一哼,吐槽的正痛快,十來個混混模樣的男人圍了上來。顏玲兒和盧安琪嚇的臉色一白,呂天奇吶吶的住了口。

    柳慕雪倒是面不改色。

    「把你們老大叫出來,隨便找一群小嘍囉在這狐假虎威,他倒安心躲在後面做縮頭烏龜。」

    男人半轉過頭,獻媚道:

    「美女果敢好膽色,我們老大請你過去喝杯酒。至於其他人,有多遠滾多遠。」

    原來是紅顏禍水!誰也沒想到這種電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街頭惡霸見色起意的橋段竟然會在眼前上演,這是要他們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可是,瞧瞧對方那架勢,自己那身板,見義勇為也要自掂斤兩。牟未央拉住柳慕雪。

    「慕雪,別跟他們走。」

    如此說辭,既蒼白無力,又毫無建樹,圍觀者唏噓一片。

    恰在此時,燈火闌珊處,一個男子翩翩走了過來,他面如冠玉,艷若桃李,眉眼盈盈流轉著倨傲,嘴角似笑非笑著驕縱,五色迷離的燈光落在他身後,他就像那從古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如月光般耀眼的神抵狄俄尼索斯,美艷的肆無忌憚,張揚的無所顧忌,彷彿芸芸眾生不過是仰他鼻息的孤魂野鬼。而他的身後,亦步亦趨著十來個彪形大漢。所有人忘了呼吸,只是傻傻的看著他越走越近,就好像恭迎著開彊闢土的君王班師回朝。圍著五人的混混們自動讓出一條道,一種詭異的迷離瀰漫開來。

    盧安琪癡迷的歎道:

    「好帥,好有氣場。」

    顏玲兒皺眉。

    「妖孽。」

    呂天奇點頭。

    「一股邪氣。」

    待男子走到近前,流里流氣的男人恭恭敬敬的道:

    「老大。」

    「啊!」

    真是晴天霹靂!原以為救星腳踏七彩雲霞從天而降,哪想到竟是蛇鼠一窩。

    男子順手操起桌上的煙灰缸,一個轉身砸向牟未央,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利落。眾人尚未從噩耗中驚醒,牟未央的慘叫就好像驚濤駭浪中的一道閃電,然後就見他鬆了柳慕雪,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兩隻手捧著頭,血順著他的指縫直淌下來。盧安琪緊張的拉著顏玲兒,兩個女孩嚇的花容失色。而男子顯然不願善罷甘休,依然拿著煙灰缸又朝牟未央的頭上落下。

    「住手,ocean!」

    男子的手定格在半空,然後,扭頭,衝著柳慕雪微微一笑,那個笑勾魂攝魄,顛倒眾生,眾人卻是驚魂未定,無福消受。眼見那個叫ocean的男子真的停止攻擊,呂天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依然是大氣也不敢出,再看看頭破血流的牟未央,難道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半空中,ocean的手一鬆,煙灰缸落在地上。柳慕雪俯身從餐巾盒中抽出一張餐巾紙,包著地上的煙灰缸遞給呂天奇。

    「天奇,收好,以後做為呈堂證供。」

    呂天奇呆呆的接過。

    ocean看都不看那所謂的不利證物,直接走向柳慕雪。

    「你要和我玩法律?法律,不過是有錢人閒來無事的調劑品,有權人酒足飯飽後的小甜點,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柳慕雪擠出一個敷衍的假笑。

    「好呀,那我們就看看最後上了法庭,是你有錢能使鬼推磨,逍遙法外,還是因為這些證據,你自食其果,法理難容。」

    顏玲兒怯生生的扯了扯柳慕雪。

    「慕雪,我們還是走吧。」

    ocean的嘴角彎起一道絕美的弧度。

    「走?剛剛天堂有路你們偏偏不走,地獄無門卻硬要闖進來。現在,一個都別想走。」

    看著兩個女孩越來越面如土色,ocean越發笑的柔情無限。

    柳慕雪也深有同感道:

    「沒錯,如果ocean老大不願意斟茶到歉,我們也沒道理就這麼息事寧人。」

    幾十個大漢惡狠狠的圍了上來,ocean雙手環胸,擺明了置身事外靜觀好戲。

    柳慕雪暗暗心驚,掏出手機不動聲色道:

    「警察局離這個酒吧不過兩條街,我只要一個電話,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ocean笑的灑脫而張狂。

    「遠水可解不了近火,反正大夥兒也很久沒去局子裡度度假。要不,你順便多叫幾輛救護車。」

    柳慕雪沉默片刻,放下手機,直視著ocean道:

    「我知道你恃強凌弱慣了,但應該還不屑於以眾欺寡。」

    ocean依然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慢慢湊近柳慕雪道:

    「這麼維護他?不會是你的新歡吧。」

    柳慕雪一怔。

    ocean又轉向牟未央,鄙視道:

    「賊眉鼠眼的也想學人做護花使者,不自量力。」

    牟未央大氣也不敢出,他流了這麼多血,不會死掉吧?

    柳慕雪暗暗皺眉,忽然發覺ocean身後的一個男子有些兒眼熟,柳慕雪想起來,mountain曾經說過,他叫ken,貌似ocean的眾手下之下,實際上卻是他的最佳籃球拍檔,兩個人關係匪淺。

    柳慕雪心思一轉,反問道:

    「如果有人欺負ken,你會袖手旁觀嗎?」

    ocean莞爾一笑,對著ken打個眼色。眾人一時又傻了眼,想不到這個喜怒無常的大魔頭一蹙一笑竟是如此風情萬種,就連女人都自歎弗如。ken饒有興趣的看了柳慕雪一眼,轉身離開。看著ken沒入人牆之外,柳慕雪偷偷瞄了一眼ocean,這人又要耍什麼花樣?不一會,ken拿著一個啤酒杯和一瓶伏特加走過來,當著眾人的面,他開戶瓶蓋,將那一整瓶伏特加全部倒入了啤酒杯。

    ocean指著牟未央。

    「這杯酒喝了,今晚的事一筆勾銷。」

    自從柳慕雪出面與ocean開始唇槍舌戰,牟未央早被眾人丟在了遺忘的角落。此時的他,正形單影隻的捂著傷口,哪想到又被ocean出其不意的點到,嚇的身子一震。他原以為他雖然禍不單行,卻不過是那條倒霉的被禍及的小魚,哪想到塵埃落定的重任最後還會落在他的肩上。望著那滿滿的一杯伏特加,牟未央慘淡的臉越發的慘不忍睹。明明他才是那個不幸中招的受害者,為什麼現在好像他才是罪魁禍首,必須以死謝罪以求得眾人的原諒?呂天奇本想仗義執言,但一看到ocean那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樣,就莫名的沒了膽色,自覺的退到一邊。牟未央欲哭無淚的耷拉著臉蹭過來,柳慕雪卻手一伸將啤酒杯抓在手中。所有的人臉色微變。

    柳慕雪笑著望向ocean。

    「這杯酒我喝,不過,你得當眾向我朋友道歉。」

    ocean不屑一顧。

    「他算什麼東西,我一聲令下,你們誰都別想站著走出這個酒吧。」

    柳慕雪不甘示弱的笑道:

    「竟然事情最終只有魚死網破這一條路,那你就直接放馬過來。」

    ocean陰沉著臉,酒吧的音樂依然澎湃激揚,雙方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彷彿是被柳慕雪的無所畏懼所感染,牟未央放下一直捂著頭的手,呂天奇也跨前一步,就連兩個一直瑟瑟發抖的女孩都挺直了胸膛。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ken忽然湊近ocean,眾人的心跳驟然一窒,哪知ocean只是對著ken耳語了幾句,隨後,ken領著眾手下散了開去。

    忽然,酒吧的音樂停了下來。酒吧的客人,勢單力孤的識趣的自己離開,人多勢眾的則被更加凶神惡煞的傢伙們請了出去。不一會,偌大的酒吧變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他們六個人,就連ocean的那些手下都撤的一個不剩。

    柳慕雪端起啤酒杯,牟未央忍不住想說點什麼,ocean冷冰冰卻殺氣騰騰的目光掃了過來,牟未央嚇的縮了縮身子。

    望著杯中滿滿的伏特加,柳慕雪只看到一個一往無前卻潰不成軍的自己。無論是親情還是戀情,只要是她認定的,她從來都是勇往直前,從來不會迴避退縮,是否就因為此,她毫無保留的傾其所有換來的卻是傷痕纍纍?把心一橫,柳慕雪仰起脖子,所有的委屈傷心隨著那火辣辣的伏特加一股腦的全倒進了胃裡。

    望著那滿滿的一杯伏特加越來越少,眾人的神色卻是陰晴不定,尤其是牟未央和呂天奇,像這種理應由他們挺身而出展現男兒本色的關鍵時刻卻要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為他們遮風擋雨,這叫他們這些男人大丈夫情何以堪!當啤酒杯見了底,柳慕雪反轉杯口——一滴也不剩。顏玲兒上前扶著柳慕雪,柳慕雪順勢非常愜意的靠進她的懷裡望向面無表情的ocean。此時的形勢反轉,換作是他們人多勢眾,而對方卻是單槍匹馬,可是,看著鎮定自若的ocean,幾個人卻不敢名正言順的上前逼他兌現承諾。

    正僵持著,ocean轉身上了舞台,拿起麥克風道:

    「i』msorry。」

    道歉服輸者盛氣凌人,接受道歉的反而誠惶誠恐,這是什麼世道?他們能不能別這麼熊!呂天奇心頭大為不滿,可表面上怎麼也裝不出那咄咄逼人的模樣。

    柳慕雪倒是寬宏大度。

    「你的道歉我們接受。今晚的事一筆勾消。」

    幾個人向門口走去,柳慕雪忽然回過頭,遙望著依然佇立在舞台上的ocean。

    「你這個人,全身上下一無是處,唯一的優點就是說話算數。」

    呂天奇心有餘悸的探了探頭。

    「酒吧門口會不會守著一堆狙擊手,等我們一出門口,就把我們打成馬蜂窩?」

    柳慕雪開懷一笑。

    「那我們先出去探探虛實,你和他呆在這裡。」

    呂天奇回頭看了ocean一眼,昏暗的燈光下,他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整個人透著種「高處不勝寒」的孤決冷傲,彷彿就算是天崩地裂也無法使他移動分毫。呂天奇吐了吐舌頭,追上大伙出了酒吧。酒吧外,綠樹銀花,人潮湧動,與酒吧裡的陰冷險惡真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世界,眾人恍然有種逃出生天的舒暢。

    夜風拂來,酒意迅速湧了上來,柳慕雪只覺得頭重腳輕,便笑著對眾人道:

    「你們送未央去醫院,我先回家。」

    盧安琪湊到柳慕雪的另一邊,和顏玲兒一左一右的扶著她。

    「我送你回去。」

    柳慕雪擺擺手,努力撐著最後的一絲理智,伸手攔下一輛的士,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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