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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四章 唇槍舌劍 文 / 慕慕悠

    第四十四章唇槍舌劍

    是mountain,夏寒山。

    時光不是停止,而是彷彿一下子回到一年前。

    ocean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個眼中釘般存在的男人如入無人之境的走過來,抱起地上的柳慕雪,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籃球場。如果他夠卑鄙夠無恥,他絕對不會讓他輕而易舉的帶走柳慕雪,而誠如柳慕雪所說,他這人也許一無是處,但唯一的優點就是說話算數,而這唯一的優點卻成為制衡他的羈絆,讓他無法理直氣壯的在那個男人面前擁有霸佔柳慕雪。高考的殘酷他雖未感同身受,但看著那個漸漸消失的身影,ocean憤怒的發現,一年前他的大意失荊州同樣殘酷的彷彿一根刺扎進了他的肉裡,開始他還不以為意,現在卻是越來越痛。

    夏寒山抱著柳慕雪大步穿過小巷,走向路邊停著的悍馬。把柳慕雪放到車前蓋上,夏寒山熟練的打開後車箱,找出一條乾淨的毛巾和一瓶礦泉水。將毛巾打濕了又擰乾,夏寒山遞給柳慕雪。

    柳慕雪一邊揉著撞傷的眼角,一邊痛的直吸氣。「如果是在正規的比賽,他那樣應該算是帶球撞人,要被判犯規罰下場吧。」

    夏寒山揶揄道:「現在你算是親身體會到,男人的力量一旦爆發起來有多可怕。」

    柳慕雪沒好氣道:「可我就偏偏喜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過,說真的,如果他剛才不是在撞上我的那一瞬間,有那麼一點點心慈手軟收了力道,也許你現在抱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美人,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柳慕雪把毛巾還給夏寒山,夏寒山再次把毛巾打濕又擰乾交給柳慕雪。如此往復幾次,柳慕雪摸了摸額角,似乎不那麼痛了,卻好像腫的厲害。

    夏寒山靠著悍馬道:「你怎麼和ocean槓上了?」

    柳慕雪靠著擋風玻璃,伸了個懶腰。「冤家路窄就這麼遇上了,想躲都躲不了。怎麼這麼巧,你也來了?」

    夏寒山悶聲道:「這種地方,你以後不要來了。」

    柳慕雪半撐著身子望著夏寒山的背影。「為什麼?」

    夏寒山一怔,往前走了幾步,靠著路邊的大樹。「這裡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你一個女孩子家來這裡,不安全。」

    柳慕雪滑下車頭,從後環著夏寒山的腰,驕傲的道:「這裡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就連那個不可一世的ocean都是你的手下敗將,有誰敢不自量力的欺負我。」

    夏寒山神色複雜的握著柳慕雪的手,本想一把推開她,哪知柳慕雪緊了緊手臂,整個人貼上他的背。夏寒山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在他陷入天人交戰之際,他的心卻軟了。男人的力量爆發起來固然恐怖,可面對著女人,百煉鋼也只能化成繞指柔。

    忽然,一聲貓叫傳來,兩個人都是恍然一驚。柳慕雪紅著臉收了手。

    夏寒山若無其事道:「我來開車,送你回去。」

    柳慕雪笑著拉著夏寒山的手。「我現在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的,這車還真開不了。」

    上了悍馬,柳慕雪忍不住又心有餘悸的摸了摸額角。「那個ocean真的是辣手摧花,一點情面都不留。本來,我還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教訓他以後不要那麼囂張。哎,我現在這個樣子,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夏寒山掃了眼柳慕雪的熊貓眼道:「就你那兩下子,在他眼中,頂多算是花拳繡腿,上不了檯面。」

    柳慕雪不服氣。「拜託,你明明比他強,卻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是明師出高徒,強將手下無弱兵。」

    夏寒山正色道:「其實我能贏他純屬僥倖。那天,你去之前,我們和他們剛剛打完一場團隊賽,我們輸的那叫一個慘。所以,當我和他叫板,他那麼一個自命不凡的傢伙怎麼會把我這個手下敗將放在眼裡,我不過趁機打了他一個出其不意。如果比賽時間稍微延遲那麼一點點,我必輸無疑。」

    柳慕雪無限愜意的望向窗外。「這世界什麼都可能有,就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

    夏寒山把車停在了「書香門院」的停車場,兩個人手拉著手回家。柳慕雪走到陽台上蕩鞦韆,夏寒山打開冰箱,給自己開了瓶可樂,幫柳慕雪倒了杯牛奶。將牛奶放在圓桌上,夏寒山在柳慕雪的對面坐下。兩個人一個喝著可樂,一個喝著牛奶,太陽在時光的流逝中,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後,徒留下一片波譎雲詭的燦爛雲霞。

    放下可樂,夏寒山掏出一盒韓國樂天的喉糖推到柳慕雪的面前。「這個是你叫修遠轉送給我的吧?」

    柳慕雪沒有回頭,依然無限憧憬的望著天邊。「你特意送我回來,不就是為了確定你心中的答案。」

    夏寒山猛不防的一把抓住柳慕雪的手腕,陰森森道:「沒錯,我確定過了,這一盒和冰箱裡剩下的那些是同一批號的。你想怎麼樣?你怎麼會認識修遠?」

    柳慕雪扭頭,無所畏懼的望向夏寒山,雖然她的手腕幾乎都要被夏寒山捏碎了,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只是不冷不熱的道:「mountain,原來你的中文名字叫夏寒山,你的朋友都叫你大山。那天在郭叔叔家,沒想到大家入戲都那麼快,你覺得誰可以拿最佳表演獎?」

    夏寒山鬆開柳慕雪,站起身冷哼道:「那次見面,果然是你刻意安排的。有什麼陰謀詭計你衝著我來,別把無辜者拖下水。」

    柳慕雪略微活動下手腕,剛剛不過是被夏寒山抓了一下,竟然留下了幾道紅紅的指痕。「我才沒那麼神通廣大,也沒那麼悠閒設計什麼陰謀詭計,不管你信不信,事實上,當時我也被蒙在鼓裡。後來,郭叔叔坦白告訴我,他只是想介紹新朋友給我認識。因為他覺得我和你都喜歡音樂,應該志同道合,會有不少共同的話題。結果,你不是孤身前來,還帶來了你的好朋友,而更有趣的是,你的那些好朋友竟然幾乎都是我的舊相識,除了你那個女朋友。我常聽人說無知者最幸福,看她那個模樣,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你別傷害她。」夏寒山下意識的警告道。

    柳慕雪停下鞦韆,望著夏寒山一字一頓道:「愛情的世界,一個人是孤獨,兩個人是幸福,三個人就太擠。我和她愛上同一個男人,命中注定不是她傷,就是我傷,再或者三個人都在劫難逃。沒有花好月圓,也沒有兩全其美。mountain,你覺得事到如今,到底是誰的錯,到底是誰在傷害誰?」

    夏寒山轉身望向陽台外,好半晌悶聲悶氣道:「慕雪,我愛的人由始至終都只是心月,在我和她的愛情世界裡,從來都沒有你的存在。」

    血色迅速從柳慕雪的臉上褪去,柳慕雪拿著空了的牛奶杯折進客廳,等她再回到陽台的時候,一手拿著牛奶,一手端著盤點心,而面色早已恢復如常。「mountain,謝謝你送我回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莫名的,夏寒山有些兒迷惘,今天的意外相逢,是偶然,卻也是必然,因為那個籃球場,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憶,每一個回憶裡都是她銀玲般的笑聲,每一個回憶裡都有她喜逐顏開的笑顏。他可以自欺欺人,可是,那些回憶中的甜蜜和快樂卻騙不了人。當他走向籃球場,他想過他有可能和柳慕雪不期而遇,他期待,他又害怕那份期待。就在他思前想後的時候,他和她終究不可避免的遇見。看著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他憤怒的直接把球砸向那個罪魁禍首,當時的心痛也是騙不了人的。當他和柳慕雪像往日一樣手拉著手走進這個房子,他們好像不曾分手,他們好像還會像以前一樣如膠似漆。

    忽然,夏寒山清醒過來,他不能再做夢,他們已經回不去了,而他會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這個房子,他今後永遠都不會再踏進一步,這將是最後一次。

    打定主意,夏寒山轉身正想質問柳慕雪,卻莫名的被眼前的女孩震住了。依然是那副裝扮,依然是那副模樣,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迥然不同。如果說他以前認識的柳慕雪就像一個嬌俏可人的鄰家妹妹,那眼前的柳慕雪就是一個的高高在上的貴族千金。眉眼、嘴角、髮梢無處不透著一股高傲自負,就連那一舉手一投足間的優雅自信都變得盛氣凌人。而他患得患失的垂手立在一邊,就好像一個供她差遣的小廝。

    這種巨大落差嚇了夏寒山一跳。一直以來,在他和柳慕雪的交往過程中,他才是絕對強勢的那一個,是他主宰著她的喜怒哀樂,是他操控著她的七情六慾。而現在,他所有的意識只有一個字——逃。可是,如果他就這麼逃開,在她傲慢冷漠的眼皮子底下灰溜溜的走出這個房門,那麼,他將永遠被她鄙視,被她踩在腳下,永無出頭之日。剛剛明明是他大言不慚的說他的愛情裡從來沒有她,可為什麼一轉瞬間,他卻感覺是他厚顏無恥的擠進她的世界?當曲終人散,當他被人像個小丑般趕了出來,他卻依然恬不知恥的賴在這裡,久久不願離去。

    正當夏寒山患得患失之時,柳慕雪沉靜如水的聲音傳來。

    「坐下來吃點點心吧,有你最喜歡的辣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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