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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七章 覆水難收 文 / 慕慕悠

    第六十七章覆水難收

    第二天的生日,夏寒山和朋友們吃飯、猜拳、k歌……玩的不亦樂乎,手機也響個不亦樂乎。

    每當手機響起,夏寒山都忍不住緊張,直到一個白天過去,晚上來臨,心跳彷彿都麻木了,可是,麻木之餘卻是抑鬱成結的惱怒,夏寒山沒想到柳慕雪竟然真的信守承諾,不但一個電話沒打,甚至連短信都沒有,到最後,連夏寒山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期待柳慕雪的騷擾,還是在害怕柳慕雪的忽視。

    快熄燈時,手機響了,夏寒山隨意的撇了一眼,嘴不由自主的咧開,他就知道柳慕雪一定會按捺不住打電話給他。

    「mountain,你還在和朋友們聚會嗎?」

    「剛剛散了,我正在寢室。」

    「那……你快出來,我在老地方等你。」

    夏寒山嚇了一跳,酒醒了大半。

    「現在?已經快熄燈了。」

    「有什麼關係,回不去就去我那裡,你還擔心沒地方收留你嗎?」

    「可是,真的晚了。今天鬧了一天,我也累了,正準備休息。」

    「別急著睡,我有禮物送給你,你在寢室等我吧。」

    「別!」

    夏寒山急了。

    「不就是生日禮物嗎,你明天送給我好了。」

    「明天?明天是你生日嗎?過時不候,你懂的。」

    「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的跑來男生寢室多不方便,我去找你,老地方對吧,不見不散。」

    夏寒山掛了電話,走向陽台,夜間的風,越發的凜冽急促,經寒風一吹,夏寒山是徹底的清醒了。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冒了出來,如果他沒有赴約,柳慕雪會怎麼樣?一直等下去還是中途走掉?不知為何,夏寒山篤定,柳慕雪一定會一直一直等下去,直到他的出現,那麼,他的爽約,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將不是一次誠信的錯失,而是徹徹底底的謀殺!

    突然,燈滅了又亮了,這是警告,還有十分鐘寢室的大門就關了,就是想出也出不去了。夏寒山一驚,拔腳就衝出寢室。

    樓道裡,何亞拉和葉修遠正在聊天,見狀嚇了一跳揚聲道:

    「大山,你去哪裡?馬上就熄燈了。」

    夏寒山根本顧不上回答,頭也不回的衝出寢室大門。恰在此時,身後「匡當」一聲響,大門落鎖了,隨後,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寢室熄燈了。

    在巷子口,夏寒山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

    看台上蜷縮著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她時不時的抬起頭望向巷子方向,然後又失落的抱緊自己,那個身影不是柳慕雪是誰。

    當夏寒山走出巷子的陰影,柳慕雪一眼就看到了他,她抓起身邊的一個包裝盒衝了過來撲進他懷裡。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誰也不捨得鬆開。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柳慕雪悠悠的歎道:

    「mountain,我真害怕你不來了。生日快樂!」

    夏寒山不經意道:

    「如果我沒有來,你會等我嗎?」

    柳慕雪肯定道:

    「當然會等你,就算變成望夫石也會等,說好了不見不散。」

    夏寒山促狹道:

    「望夫石?」

    柳慕雪紅著臉掩飾道:

    「快點拆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夏寒山拆開包裝。

    「羊毛衫?」

    柳慕雪嗔怪道:

    「都怪你,不讓我去走秀,否則我就可以多賺點錢買件羊絨衫送給你了。」

    夏寒山強橫道:

    「別的人怎麼著我不管,反正我的女朋友就是不許,你難道不知道男人其實都是很小心眼的嗎?」

    柳慕雪甜蜜的偷笑道:

    「試下吧,如果不合身,還可以拿去換。」

    這下,換夏寒山不自在了。

    「現在?在這裡?」

    「你還怕我趁機佔你便宜不成?」

    柳慕雪不由分說的拉開夏寒山羽絨服的拉鏈。

    夏寒山窘道:

    「我自己來。」

    說著,夏寒山脫下羽絨服,正準備脫毛衣時,柳慕雪伸手一攔道:

    「這羊毛衫我挑的大一號,應該可以直接套在外面。」

    果然,大小正好合適。

    柳慕雪滿意的點頭道:

    「你不是說伯母要幫你打一件新毛衣嗎?叫她打的貼身一點,那麼,在這個冬天,你就不用糾結到底是穿伯母親手打的毛衣,還是穿我親自挑的羊毛衫,而且兩件都是溫暖牌,穿在一起,這個冬天絕對不會冷。」

    夏寒山怔忡著穿上羽絨服,電視電影中的女孩不是總會糾結著那個經典的落了水先救誰的問題嗎,怎麼到了柳慕雪這,反而不是問題了呢?

    看著夏寒山拉好拉鏈,柳慕雪環住他的脖子,親暱道:

    「許個願吧。」

    夏寒山呆呆的重複。

    「許願?」

    柳慕雪神秘的一笑,拉著夏寒山走進籃球場。直到這時,夏寒山才注意到,看台上似乎放著一個燈籠,難道對著燈籠許願?

    柳慕雪走過去,拿起燈籠羞澀道:

    「這孔明燈又叫許願燈,是我在網上學著做的,也不知能不能飛起來。在古代,放飛孔明燈是為了超度亡魂、祭祀祖先,是寄托哀思的一種形式。可是到了現代,放飛孔明燈卻是為了祈福。據說,在孔明燈上親手寫下祝福的心願,就可以豐收成功、幸福年年。mountain,你也許個願吧。」

    原來是孔明燈!夏寒山紅著臉看過去,只見孔明燈是用畫紙做的。整個畫面色彩鮮艷,人物飄逸,夏寒山一時間卻沒明白這畫有什麼深刻含意,只是看出這畫中的男女頗像他和柳慕雪。

    柳慕雪輕咳了一聲,指著畫面道:

    「我不擅長素描,工筆畫還算差強人意。這個女孩是我,這個男孩是你。」

    畫面上,櫻花樹下,男孩抱著女孩。

    「這是我們初次相遇,你抱著我去醫務室。」

    畫面上,籃球場邊,男孩吻著女孩。

    「在這個球場,你當眾吻了我,宣稱我是你的。」

    畫面上,走秀台上,男孩拉著女孩。

    「在《曼兒》的秀場,我們一起告訴所有人,我們相愛了,我們見證了愛情的奇跡。」

    ……

    夏寒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根本沒想到為了他這個生日,柳慕雪竟然花了這許多心思,如果這些心意只是用錢堆出來的,他可以隨隨便便的直接笑納,就好像葉修水送他的那些奢侈品,他從來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卻無法忽視,他無法想像如果他真的在那一念之間失約,只怕將他大卸八塊也不為過吧!

    好半晌,夏寒山乾澀道:

    「我已經擁有了你,如果還有什麼奢想,會遭天譴的。」

    「那……我們一起許願。」

    柳慕雪點燃蠟燭,不一會,孔明燈飛了起來。

    雙手合十,柳慕雪虔誠道:

    「願我們相親相愛,永遠在一起。」

    ……

    夏寒山收回神思,不敢看柳慕雪的眼睛。

    「慕雪,不管以前的我們有多刻骨銘心,現在,我們已經分手,是我對不起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柳慕雪神色微變,尖銳道:

    「我們為什麼要分手,是因為我們不再相愛了嗎?」

    夏寒山張張嘴正要說什麼,柳慕雪打斷道:

    「不要對我提楊心月,當初,如果你真的愛她,又何必招惹我,你是花花公子嗎?不是!竟然你不愛她,現在又為什麼要因為她而對不起我,難道你偉大的要成全一個人的幸福而犧牲三個人的幸福嗎?

    mountain,認識你之前,我沒有經歷過愛情,更別說刻骨銘心的愛情,愛情對我來說就是一部遙遠的讀不懂的天書。可是,我相信,會有一個男人,一個為我而量身定做的男人在等著我,我們會相遇相愛,永遠在一起。

    mountain,你的出現,讓我以為幸福降臨了,可是,為什麼我沒還來得及品嚐這幸福的滋味,一切又都幻滅了,就好像那美麗的肥皂泡,轉眼間就四分五裂尋不著蹤跡。

    我們為什麼要分手,你真的不再愛我了嗎?如果因為不愛了,你直接對我說,難道我會對你死纏爛打嗎?在你面前,我早已沒有了自信自尊,可是,我還想在分手的時候,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

    夏寒山尷尬的垂著頭。

    柳慕雪憤怒了。

    「你有勇氣退還我送你的禮物,難道你就沒有勇氣對我說一句實話嗎?」

    夏寒山猛的抬起頭,眼神凶狠的彷彿要吃人一般。

    「沒錯,我不再愛你了,你滿意了?衣服還你,我們之間兩不相欠。」

    柳慕雪臉色慘淡的退了一步。

    「衣服可以還,心,你怎麼還我!」

    夏寒山默默無語,眼睛卻紅了,紅的彷彿在充血。

    柳慕雪冰冷的淒然道:

    「我的愛情我的禮物送出了,就絕不收回。你不在乎,可以直接丟了,我不是回收站,更不是垃圾筒。」

    說完,柳慕雪倉皇的轉身,他們之間,徹底的結束,再也回不去了嗎?可她的腳,為什麼像生了根般,怎麼移都移不動,也許這是她和他最後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雖然此時的她痛徹心菲,卻依然無限留戀。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夏寒山沙啞的聲音。

    「謝謝你沒有把我和你之間的事告訴心月,謝謝你可以讓我的生活回歸平靜。」

    原來,她在他心中真的有如毒蛇猛獸般存在!柳慕雪冷笑道:

    「說不定一會我就改變主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到那時,也許她會退出,那我不就又有機會了。」

    夏寒山的聲音滿是蕭條。

    「你會讓這一切走向無可挽回的地步嗎?」

    不會!就是因為她不會,所以她變成了那個被拋棄的可憐蟲。

    柳慕雪憤怒的走向小巷,可是,沒走幾步,心就軟了。她所認識的mountain永遠都是那麼驕傲的活龍活現,她怎麼忍心在這最後時刻看著他如此垂頭喪氣!柳慕雪倏地轉身,搶過夏寒山手中的羊毛衫,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筒,然後,抬頭挺胸,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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