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平生壯志 歸來盡結愁 第15章 家到哪裡去了 文 / 都是浮雲

    有了在橫山縣城逛夜市的經歷，被艾琳洛搶進風頭的方離愣是給艾琳洛買了一個大大的太陽帽，擋得住擋不住太陽咱另說，至少可以擋住很大一部分人在艾琳洛臉上遊蕩的目光。

    至於那個攔路的傢伙會有什麼下場，方離沒有去問，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虧了這個傢伙，要不，以方離的心情，那是恨不得一路不停直接就將車開到自己家門口去的。倒是借此機會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過一點，方離終於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看著路上熟悉的景物，和越來越近的家，方離心裡忍不住激動起來，一別三四載，漂泊在外的遊子終於要回家了。

    汽車轉過一個一個熟悉的街口，方離熟悉的指著旁邊的建築給艾琳洛介紹到：「這是第一完全小學，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裡讀書識字的，哈，這條街還是老樣子，連這個老印刷廠還在，我家就在那邊」

    方離興致勃勃的話聲戛然而止，眼前是一片新修的小區樓，哪裡還有他的家的蹤跡。

    「難怪電話打不通！」他喃喃自語道，居然這片已經拆遷了。

    車停了下來，他和二女走下車來，眼前小區裡人來人往，他卻看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一臉的失望和茫然，阿蘭勸慰他道：「沒事情的，方離，一定是縣裡規劃拆遷，伯父伯母都安置到別的地方去了，你先找地方住下，回頭再找人打聽就行了，縣城就這麼大一點地方，打聽起來不難的。

    方離點點頭，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了：「是的，一定是這樣的，阿蘭你也到家了，先回去吧，我回頭電話聯繫你！」

    阿蘭點點頭，「也好，我也問問家裡的人，有消息告訴你，你千萬別著急啊！」

    艾琳洛看著丈夫那失落的樣子，輕輕抓住了他的手：「不用擔心的，方離，爸爸媽媽一定會好好的，我們去要當地的官府幫幫忙，沒準很快就有消息了。」

    方離點點頭，對司機說道：「去銀葉酒店，我們先住下！」

    一般拆遷，當地政府和開發商一定會安置原居民的，這倒是一個慣例，找到當初安置這些居民的地方，沒準就能找到自己的父母，方離放下自己的失望情緒，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大不了自己去縣委縣政府去查問一下，那裡怎麼也應該有線索的。

    有了這個計較，他安頓好艾琳洛和郭平他們，想自己一個人去打聽看看，反正在這無比熟悉的地方，也不怕出什麼差錯。郭平等人倒是很聽話，反正老闆說什麼就什麼，但是那兩個政府派來的特工，就沒這麼好打商量了。他們的任務，是貼身保護方離，不可能讓方離脫離他們的視線的。好說歹說，他們才同意，留下一人，但是另一個卻是死活要跟著方離，沒得商量。

    走進縣委的大門，方離有點茫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應該找哪一個部門負責。

    「喬天，我得找誰去，才能問道我家那片拆遷的情況？」

    喬天就是哪個死活要跟來的政府保鏢，對於體制內的一些基本情況，他還是比方離要清楚的多的。

    「這個應該是地方建委或者規劃辦吧，屬於政府管的一檔子事情，直接找政府總抓這方面的領導也成！」

    我才沒功夫跑那麼多的衙門呢，方離心中暗暗的說道，按照喬天的說法，直接找縣裡抓經濟的副縣長不就得了。希望這一任副縣長不是後來才上任的才好。

    兩人站在縣政府輝煌的大樓裡，看著工作人員在身邊進進出出，方離拉住一個人；「請問，主抓經濟的是縣裡的哪位領導啊？」

    那人警惕的看了方離一眼，卻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有預約的話直接找你的人，沒有預約的話，在門衛那裡登記，你們怎麼就直接進來了？」

    要不是他看到這二人衣著講究，氣度不凡，他都有點懷疑這兩個人是來上訪的來了，哪裡有直接在縣政府大樓裡隨便抓住一個人就打聽縣領導的。他在縣政府辦公室幹了這麼多年，除了上訪的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同志，我剛剛從外地回來，家裡卻被拆遷了，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了，這才到政府來瞭解一下情況！」方離沒有理會他的態度，多大的官也見到了，他還在乎一個小吏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嗎？

    「哦，這樣啊！」那人沉吟了一下，這種事情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要是隨便哪一個平頭百姓都跑來直接找領導們，那領導們還要不要工作休息了。

    「你還是通過正常的途徑反應問題吧，你到接待處看一看！」這人指點了一下，就欲轉身離去。

    喬天卻沒有放過他，身子微微一側，攔住了他的去路。

    「要不，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一下吧！我對這裡實在是不熟悉！」看著面前這張笑容可掬的臉，還有隱隱攔住自己的喬天，這人歎了口氣：「也虧是遇到了我陳建陽，來吧，我帶你們去！」

    「陳哥是在縣政府工作？」喬天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建陽聊著，跟著他朝前走去。

    「嗯，在秘書處呢，才調來沒多久！」郭建陽淡淡的回答，語氣中卻是微微有點得意。

    「這麼年輕就進秘書處了，陳哥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裡，這裡就就接待處了，我就不進去了！」陳建陽朝屋裡指了一指，朝著方離點點頭，掉頭就走。

    抬眼望去，一個小姑娘坐在屋子裡面，正對著電腦不知道什麼什麼。

    「同志，同志！」方離叫道。

    「什麼事情！」小姑娘很不情願的抬起頭，看她這樣子，方離不看都知道，一定是自己打攪他網上聊天或者打遊戲了。

    「我想找主管經濟工作的縣領導反應一下情況？！」

    一疊厚厚的表格飛了出來，「填好表格，留下你的聯絡方式，我們會在適合的適合通知你的！」

    方離有點惱了，填表他到是不怎麼牴觸，後面的這句話他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適合的適合，一天也叫適合，一年也叫適合，自己心急如焚，哪裡有功夫在這裡瞎耗。

    「你們就沒有個縣長信箱或者網上直通車什麼的嗎？那領導們怎麼瞭解民意啊！」

    小姑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電視看多了吧，要就按程序填表，要就去別的部門！」說完，就不再搭理他了。

    方離心裡這個氣啊，這算是什麼態度。就算是封建社會，民眾有冤情，擊鼓還能看見縣太爺升堂呢，這裡的領導老爺們就這麼難見。和這裡一比，那橫水縣的縣委書記簡直象聖誕老人一樣可愛了。

    但是他這氣和這個小姑娘撒實在是撒不起來，都說閻羅王好見，小鬼難纏，這話還真沒錯，這小姑娘充其量就一個小鬼罷了，自己衝他發火，不僅於事無補，倒是沒端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首長，要不我來處理這事情吧！」喬天看到方離氣咻咻的摸樣，心裡暗暗好笑，基層的這些官員是什麼德行，他多少還是有點瞭解的。見到昨天在橫水縣委書記面前傲氣無比的方離，卻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姑娘面前吃了癟，他覺得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滑稽。

    「小鬼難纏，小鬼難纏！」方離嘀咕道：「你也是小鬼，你們兩個鬼打鬼去吧！」說完，他一屁股在屋子裡的沙發坐下，也不在言語，就這麼看著喬天。

    「咳咳」，喬天清清嗓子，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證件，他們這次任務，考慮到可能會和地方政府打交道，除了本來應急中心的證件意外，還有個警察部的證件。

    「這位小同志，你的工作態度很不對啊！」他打著官腔，「我們通過正常渠道要和你們地方政府領導接觸，卻受到你的無理阻撓，這是我的證件，我要求立刻見到你的上級！」

    小姑娘撇撇嘴，又是一個豬鼻子上插根蔥——裝象的，她在這裡工作，可是見得多了。屁大的職務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真有本事有關係的，還來這裡做什麼。她眼光不經意的掃過這個年輕人手裡的證件，見到一行字，卻是有點驚呆了。

    「華夏警察部高級巡查員」！這人的證件不是找做假證做的吧，這裡可是縣政府大樓，來這招搖撞騙可真的有幾分膽子。

    喬天敲了敲桌子，將有點發呆的小姑娘驚醒過來。小姑娘立刻反應過來，雖然這兩人輕車簡從，一點沒有領導的樣子，但是，他們直接跑到縣政府大樓要求找主管領導，恐怕這身份還真的假不了。

    她手忙腳亂的拿起電話，撥通了縣政府辦主任的電話：」譚主任，我這裡有位領導，您看您是不是過來一下！」

    「什麼領導！？」電話那端有點微微不快的語氣，一看到是接待處的電話，他就有點不待見，不是又是上訪的群眾來了吧。

    「我不知道，證件上是警察部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你還是過來看看吧！」小姑娘看了看盯著自己的喬天，壓低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