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意外 文 / 牛人旺財
那個下午，大約5點鐘，林長城已經跟富婆說了好一會話，從中瞭解到了她的姓名：朱月娥，四十八歲，只是出於禮貌沒有直接詢問她的職業。心裡估計肯定是別人包的二奶、小三之類。因為從她的言談舉止上看，就知道她絕對不是一個自己從事生意或搞經濟才這麼富有的女人。
這一點很重要，但不管怎麼樣，對於眼下肚皮餓得有點空空如也、中午只啃了一個麵包，晚上飯還不知道如何解決的他跟李陽來說，找到活幹！
為了解決這個火燒眉毛的大問題，哪怕今晚就跟她去家裡，幹什麼都可以，只要給飯吃就行。
「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富婆說，很隨便的樣子。
她的一雙描眉畫眼、明顯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臉上卻並不在意旁邊一直眼巴巴看著他們說話，自己卻根本沒人理會，也沒有插話機會的李陽。而這富婆，無論在林長城還是李陽眼裡，現在就是他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啊……
她要爽快地看中他們，接納他們，明天就不愁沒飯吃了，而如果相不中，靠，今晚腫麼辦？這是大問題呀！！
可惜的是，李陽發現，這個老富婆根本從進來一屁股坐下就沒有正眼看他，只是跟林長城這個大帥哥說啊說的，有一搭無一搭，不過他們說的人都沒有逃過李陽的耳朵和眼睛。不僅是他，連林長城心裡都感覺有點越來越納悶和疑惑。她既然同意出來見他們二人，為什麼不提正題啊？
自己有心詢問一下她是否需要人到家裡幹活、幫忙——隨便神馬工作他們倆個都能幹，只要不少工錢就好，決不挑三揀四。
可一看那富婆朱月娥，根本就沒有要跟他談工作的事情，而是詢問這個，詢問那個，比如家在哪裡，都有什麼人……之類。林長城也只好耐住心裡的一絲焦急，逐一回答她的問話。不過，他仍然懷有一種強烈的希望，自己好運！否則，這樣一個富婆，答應出來跟他們見面，有神馬必要呢？？
這麼一想，心裡的感覺放鬆好受了一些，繼續忍饑挨餓，應付著跟她交談。
李陽則有一眼無一眼地在旁邊當燈泡，明晃晃地眼巴巴看著他們說話，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你認識『富島』那個企業吧？」
「你是說，那個香港企業？」
「沒錯呀，就是那個啦。」富婆微微一笑，衝著林長城道，「我聽明白了你的處境好像並不太妙，我有心關照一下，其實今天在職介所那邊我一眼看到你，對你就很賞識。你知道不知道，我一個朋友是那裡的老闆，是個香港人，他正準備派人去內地學習，等到學習結束後，會直接安排當上中層人員。」
「啊？」林長城呆了一下，眼睛直了，似乎沒聽明白她說的這個話是神馬意思，但隨後便清楚了，「你是說……？」
「對啊，我會看相，我覺得你這樣一個又精又靈的小伙子，相貌這麼出眾，卻至今還沒有一個工作，這太不公平，所以我想幫忙啊。」
「大姐，你是說，你可以幫助我去你說的這個香港企業老闆開的廠子工作，還可以出去學習？是嗎？」
「不，」富婆呵呵一笑，放下手上一直端著沒喝幾口的黑咖啡，搖頭笑道：「當然不會是那樣簡單啦，有些事情——」
她飛快地掃了一眼旁邊傻子一樣關注他們交談的李陽，道：「我是說，我想幫忙你，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但有些事情需要到我家裡去詳細來談，這個，你聽明白了沒有啊？」
「去家裡談？」林長城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一下，去家裡談是神馬意思？這裡難道不便公開談嗎？不過，轉念一想，去家裡談也沒有什麼，自己又不是女人，不怕她打神馬壞主意，去就去，倒也沒啥好怕滴。就算為了自己和妹紙，他也應該感謝這個富婆的不棄，並沒有心裡擔心過的那樣小瞧自己這個窮酸樣子。
聽她這麼一說，李陽心裡不是滋味，他明顯一愣，我草！為什麼要去家裡談啊？而且還挑三揀四，那我呢？
「我朋友那個香港老頭，最近又搞了個新廠子，原先一家鞋廠老闆把企業賣給他了，正在特色中層管理人才，我可以替你說說話，好，就這樣，你想好了我們這就走，沒想好，那就明天再聯繫也可以。」
「不，我想好了，大姐，那就去您家裡談好了。」林長城猛地一咬牙，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緊緊抓住這個難得的大好機會！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
富婆招手小姐過來付帳，一邊往外走，一邊跟緊跟上來的林長城說：「實際上是原先那個廠子的老闆準備送鞋廠一批人去上學培訓，我香港朋友接了這個廠子，就由他來辦了。因為他跟我是好朋友關係，譬如親屬，或者其他的什麼，我看你還不錯，所以決定幫你一把——先替他決定收了你，讓他培養你。多了我也不想說，你明白，你只需要告訴我是否有這樣的決心幹好，對，就這樣。
林長城差不多目瞪口呆：「我能幹好，肯定能幹好！」
之前這幾年，漂泊流浪在這個南方特大的城市——魔都一樣的所在，林長城也曾經幸福過，努力過，瘋狂過，甚至於有一段還發生過灰常幸福美好充滿激情和幻想的戀愛！然而，更多的時間卻是在漂泊流浪中度過，印象尤其印象……
所以向大廳外面一邊走著一邊突然就感覺到了自己或許又將迎來新的挑戰和幸福生活了吧？
而剛剛就在他起身離開時，見到旁邊李陽有些陰暗迅速低沉下去的情緒，忍不住上前匆匆忙忙拍打一下他的肩膀，卻是什麼話也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但那意思，他相仿鬼精鬼靈的哥們——跟他一起跑了好幾天尋找工作的李陽心裡肯定是明白滴！那就是：「放心，兄弟！有我吃的就肯定餓不著你……」
「今晚，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哈哈！！」
那天晚上，大約八點鐘，林長城被富婆朱月娥接到了她在市中心的別墅裡面。她是自己開房車過來滴，林長城和李陽一出門才發現，李陽尷尬地立在那裡，眼巴巴看著富婆替林長城打開車門，然後肥肥的身子自己爬進了前面的駕駛室，車子就忽地一聲開走了。
無聲無息，林長城朝車窗後面急忙擺了下手，卻不知道他的朋友兄弟究竟看見了沒有。
特麼滴，有錢，就是任性！
不過到了那個朱富婆的別墅，印象倒也慢慢好了許多，腦子裡早已迅速把那個該死的倒霉鬼李陽兄弟丟到爪哇國去了，他心裡一心一意想的是，好好坐下來跟這個富婆大姐談談，看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親自告訴自己。今後或許會有許多大的幫助。
那天晚上無風，林長城提前做好了較為充分的思想準備，可一到了地方，那個夜色下顯得十分陌生的別墅群裡面，沒想到事情進展得灰常順利，令那心裡還一直在忐忑不安的林長城措手不及。
一坐下，他面前這個女人——並非那種年輕又如花似玉的中年富婆，並沒有急於跟他談工作的事情，而是拿來名酒，打開替他和自己倒了半杯，一杯輕輕放在了他的面前，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他，表情已經不知不覺間完全與剛剛酒店見面時不同了。好像換了個人似滴。
這，這特麼？林長城心裡有點小緊張，這特麼情景有點不對路啊？怎麼會有這麼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如此盯住自己看？
但他表面卻仍然很淡定，給酒，當然要喝，不過他隨後輕輕說道：「大姐，不瞞你說，我肚子……比較餓，一天只啃了一個麵包，水還是在……」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直接嚥回肚子裡去了。這話讓他怎麼說，根本就不可能說，但肚子餓，卻是一定要說滴，因為一到了這個別墅，看見這麼豪華的大住宅裡面居然沒有別人，更沒有男人，只她一個肥實的女人住著，林長城也就顧不得其他，想要先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了。
人窮可以，但什麼時候也不能委屈了肚子啊，更不能餓著半拉肚子跟富婆談話。
「哈哈！」沒料到，富婆哈哈一笑，道，「就猜到了你可能還餓著，沒關係啦，到了我這邊，難道還會讓你這麼英俊的男人發愁沒有好東西填飽肚子嗎？」
轉眼，好像是變魔術一樣，富婆朱月娥轉身打開冰箱，林長城面前也就隨之而來擺滿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東東……
「吃吧，你喜歡什麼就吃什麼好了，多吃一點，好有力氣。」
富婆笑瞇瞇坐下之後，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窮小子林長城狼吞虎嚥，大口大口香甜地往自己的大嘴裡填著東西，還不忘隨時隨地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牛飲一陣子。看得富婆都有點忍俊不禁了，按說她過這種牛逼日子的女人，看到一個陌生青年如此這般豪吃牛飲，應該瞧不起才是，可是哪裡想到，她卻是完全一幅相當欣賞的樣子，坐在那裡一個勁兒鼓勵林長城狠吃多吃……
呵呵，林長城當然也絕對不會客氣！特麼滴，跟李陽那王八蛋小子一起出來跑了多天了，哪裡想到居然今天會遇到這個大富婆，會有如此的特級享受呀？
只是，一邊吃，他心裡也還是沒有忘記了自己在「外鄉樓」一起住、剛剛成為哥們沒幾天的那個窮鬼李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仍然還是餓著一條乾癟的狗肚子，或者在繼續在喝著西北風？……
一念及此，林長城忽然停止了咀嚼，吃不動了。一雙銳利的眼神有點發怔。
「吃飽了？這麼快？」富婆關心道。
「嗯！」林長城狠狠點頭，一雙眼睛望著給了他一頓意外飽飯的富婆朱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