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被遺忘的歷史（下） 文 / 大雄過客
陽光透過樹枝灑落在馬路上，一陣清風拂過，楊曉彤的長髮隨風飄動，楊曉彤從口袋掏出橡皮筋將後面的長髮紮成馬尾，「黃偉希，我問你，你是怎麼進這間學校的？」
「是黃金總會有人發現的，我就是那塊黃金，他們求著我進他們學校。我看他們可憐，於是就答應他們的要求。」
「切，分明就是一坨屎，還黃金。我猜你是知道這所學校不用交學費才來的吧。」楊曉彤手指指著黃偉希的鼻樑，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在沒有人的時候，她大可不必對黃偉希作出一副淑女樣。
黃偉希心想沒必要揭穿吧，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黃偉希裝作很淡定，移開楊曉彤的手指，「你看你們女人，處處往壞處想，小心眼太強不好。就算我是駝屎，也是比你好的屎，裡面有黃金的成分，還有別以為我是那種能用錢就能出賣自己的尊嚴的男人。」
「切，誰心眼重，明明就是好不。」
「不，我才不是因為學費才來的，我是feel到這個學校需要我，我才來的。」
「學校需要你幹嘛，難道學校廁所的清潔工都死光了，找你去做？」
「假如我是廁所的清潔工，你就別想去廁所了，我就在女生廁所蹲死你。」
「你個人渣，真想給你幾拳。」楊曉彤一腳踹到黃偉希身上，黃偉希沒來得及反應，挨了這一腳，哀嚎著，「你還真來啊！」
「沒啊，我說的是想給你幾拳，沒說不能現在給你一腳。」楊曉彤的解釋讓黃偉希瞬間奔潰，這分明是在說自己沒文化，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楊曉彤做出勝利的姿態，笑容很燦爛。
馬路另一旁，是學校的議會樓，高有十餘層。一個老人正注視著在馬路嬉鬧的兩人，嘴角稍稍往上一勾，滿臉的皺紋依稀可見。「這兩孩子，讓我開始懷念我以前的時光。」
「沒想到楊賈墨校長為了偷窺他們，都把茶桌都放在這。」坐在另一旁的銀髮老人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很快就給他掩藏下去了，手裡搖晃著剛剛泡好的茶，放在嘴邊吹了吹，「校長，我剛剛跟你做的匯報你是不是沒聽見。」
「在gps上找不到的餐廳，黃偉希說出的史書內容，這些我都聽著呢。」楊賈墨移開了視線，看著那個銀髮老人，「燕，你們做得很好，名單上的所有人都請到了，包括那三個孩子。」
「這些都是小事，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古岳峰跟黃偉希和那個馮一昂一起住。」燕品了一小口茶，隨後將手裡的茶放在茶桌上，「古岳峰不適合教他們，我個人覺得讓盧子巖跟他們住會好些。」
「盧子巖不喜歡陌生人，而且他喜歡一個人住。燕，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來我們學校的。」
「兩年前，由晨靈學院轉入炎黃學院。」
「嗯，我知道你不喜歡古岳峰那孩子，假如你再早幾年來我們學校，你可能會對他刮目相看。」
「那孩子傻傻的，就長得好看，很貪吃，在他身上我真的看不見有優點。」
「嘗試去改變對他的看法吧，他其實知道你一直對他有偏見，不過他從去計較這些。因為他很珍惜朋友。」
燕聽到楊賈墨的話，沉默片刻，身體靠在椅子上，緩緩閉上眼，他回想起當初他第一次來這所學校的情景。自己離開了自己原先的棲息地，懷著忐忑的心情，坐著公交車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隨著公交車緩緩地停下，燕提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一下車就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跑到自己面前，他滿臉笑容，很熱情地幫他提行李箱，那燦爛的笑容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燕的嘴角稍稍勾起，是的，那個男人就是古岳峰。那個男人帶他吃遍了學院的所有食物，不過這些食物都是讓自己一人買單，一開始燕還能接受，不過越到後面，燕就越反感他，因為感覺他有點煩，還有點賤。
「校長，陳傾絡副校長找你。」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男人走進門，恭恭敬敬地說道。
「燕，你去準備下今晚的事吧，讓我跟副校長單獨聊下。」楊賈墨示意那個男人叫陳傾絡進來，男人點頭回應。燕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裝，嗯了一聲便離開了，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一字鬍鬚，身穿一件藍色t恤和短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楊賈墨一臉無奈，「你這有是幹嗎？不是說跟老婆去玩嗎，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別提了，該死的航班取消了，我的海南夢滅了。」陳傾絡坐在剛剛燕坐過的位置，「家雞，你猜我回學校的時候遇到什麼情報？」陳傾絡在背後拿出一個小本子在楊賈墨面前搖晃著，露出猙獰的笑容。家雞是楊賈墨的小名，沒有多少人知道，陳傾絡也只有在單獨聊天的時候才叫這個小名。
「都說了多少次，別叫這名字！這本子有什麼東西？」
「這可是赤炎學院的機密，四神器的下落。」
「昆那小子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成果跟我們分享，假的吧。」
「他交給我之前叫我轉告你一句話，我原話跟你說，我知道你會懷疑我為什麼會把自己的成果給你分享不給其他人，因為我們都有同樣的敵人，同樣的仇人。」陳傾絡在陳訴那句原話的時候，說得很慢，楊賈墨的臉變得陰沉，原本瞳孔顏色變成金黃色，爆出懾人的光，有很濃厚的殺意，毫無隱瞞，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
「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到時會找個時間跟你出去聊下，具體時間沒說。」陳傾絡想了想，「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我知道你一直想為你兒子報仇，不過我想提醒的是，它可不是普通的惡魔，它可是神！」
「神又如何？只要我活著，它的生命就要進入倒計時！」楊賈墨說得很激動，瞳孔中的光十分刺眼，他手中握著的茶杯瞬間變成碎片，茶水濺到兩人身上。
陳傾絡沒敢繼續說下去，不敢直視楊賈墨的眼睛，過來片刻，楊賈墨露出猙獰的笑容，「傾絡，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很可笑很可憐，我們的先祖得到了神的力量，成為守護這個世界的神民，在最後的神魔交戰中，諸神卻拋棄了我們。我們本來就是人類，神不會認為我們是它們一類，給拋棄也在合理之中，現在神奪走我要守護的東西，我難道不應該反抗嗎！」
陳傾絡愣了，他第一次見到楊賈墨這麼憤怒，以前從未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因為陳傾絡知道這是楊賈墨永遠不能抹去的痛。這次他無意說出口，就見到楊賈墨這麼憤怒，一時腦子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坐在那，低著頭。
「我現在只想親手殺死那個神，然後把校長的位置交給你。我現在已經老了，以後弒神除魔的擔子只能交給那些年輕人了。」楊賈墨眼裡那刺眼的光最終暗淡下去，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望著天花板，「那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們學校的禮物，我們要好好珍惜。」
「黃偉希？」
「沒錯。」
「家賈墨，老婆現在可能在外面等著了，我要去接她了。」陳傾絡本想說楊賈墨的小名，說到一半改了口，他看了看手錶，「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的決定，因為你從不會犯錯。」
「是人總會犯錯的，包括神也是。」楊賈墨沉默片刻，見陳傾絡要走，「傾絡，幫我查件事，黃偉希住著的那個鎮，有個餐館建在馬路旁幾年了，沒人查沒人管，而且gps上也沒有顯示有這個建築，這種能力只有三階以上的魔獸才能做到，或者是神。」
「明白了。」說完，陳傾絡便離開了，留下楊賈墨一人坐在椅子上，他轉頭望著窗外，馬路上空無一人，那對男女早已離開了。
夜空中繁星點點，銀月漫撒在挺拔的梧桐樹上，眾人聚集在校園的歷史館裡，歷史館外表像是一籠包子。歷史館內，燕站在高處握著話筒大喊：「各位請安靜，現在由我帶領各位前往這個歷史館參觀，你們看見的是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你們不必懷疑，也不必驚訝，我會為各位講訴這些故事！」
「什麼不為人知的歷史啊！」人群中有人喊道，燕冷握著話筒解釋道，「一段屬於神跟魔的歷史，你們可能會覺得這很假，那我就演示一段。」
隨著燕的話音剛落，只見燕放開了手中的話筒，雙手張開，眾人發出驚訝的聲音，話筒沒有掉下來！隨後，話筒隨著燕指著的方向飛去，很快有飛回燕的手裡，眾人的目光落在飛行的話筒上，嘴巴長著很大。
「這所學校果然不簡單，我來對了。」黃偉希聽到身旁有人讚歎道。
「好了，表演結束。各位跟我來吧。」燕揮著手，示意他們緊跟過去。
「大家看這副圖，說的是諸神降臨這個世界，這是神賜給那些他們選定的人類力量的圖，那些人類被稱為神民，我們這的各位都是被神選定的神民後裔。」燕指著那副有幾個人高的油畫說道，那油畫上畫著幾個翅膀的人站在高處，雙手張開，面前的是一群跪在地上的人。眾人聽到燕說的，不禁發出驚歎聲。
「神民後裔？」黃偉希疑惑問道，「我們是神民嗎？」
「對，在這的人都是，只不過在經歷了幾千年的滄桑，很多人的血脈都不純了。」古岳峰解釋道，「之所以會弄考核就是把那些純度很低的人從人群中分開，然後留下純度高的。純度低的在回去的路途中我們會安排一次失憶手術，讓他們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安心的過以前的生活。」
「失憶？」另一旁的馮一昂驚訝地看著古岳峰，「考核失敗了就得失去這裡一切的記憶。」
「對，沒錯。」
「各位，仔細看這幅圖，圖上那些神在懲治惡魔，而那些惡魔就是我們神民，我們先祖有些人為了貪圖力量，私自修行，被神發現後所殺。」燕將指頭指向另一幅，「這個是說神裡面也有些神產生了邪念，想獲得更多的力量，從而鋌而走險。這就是魔誕生的歷程，就是從神中誕生的。」
「神魔之戰其實就是說神與神之間的戰爭，是嗎？」黃偉希問道。
「沒錯，不過我們的先祖也捲入這場戰爭中，墮落的神民被稱為惡靈，神魔之戰持續了數年。再看那幅圖，那幅圖說的是五皇二帝的誕生，就是叛變的神中最強的七個魔，炎皇，冰皇，血皇，妖皇，冥皇，玄帝和幻帝。他們號召各方惡靈，與諸神對抗。」古岳峰模仿著燕的動作，就連說的話都是一樣。
「厲害。」黃偉希不禁讚歎道。
「廢話，都聽了好幾遍了。準備結束咯。」古岳峰一臉輕鬆，「這些畫都是後來的人畫上去的，真實性還有待欠缺。」
「這副圖說的是，神魔之戰打了幾年，神開始對人類產生了失望，他們決定離開人類，這是他們離開的場景。」燕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指著牆壁上的圖，每次說到這他都會壓低聲音。
畫中一群穿著白色長袍的人跪在一塊石碑前，他們像是在哀求著，而那些站在石碑上的神，瞳孔中綻放出金光，他們俯視著那些跪著的人，身後是一座浮在空中的飛船。黃偉希看著那石碑，不自覺說道，「那石碑我見過，在夢裡。」
「那石碑n年前就不見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你夢了。」古岳峰笑道。
「真的見過，還有個男孩，還有紫色眼睛的男人。」黃偉希解釋道。
「紫色眼睛？」古岳峰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很快被他掩蓋了，「是瞳孔的顏色嗎？」
見黃偉希點頭，古岳峰低聲說道，「你們可能還不太瞭解瞳孔的分類，這是以後會學校說的。那些激活了血液裡的神血的人，只要神血純度夠高，自己的瞳孔就可以變色，純神種的瞳孔色是金色，不純的有紫色，紅色，白色，還有一種是變異的。不純的瞳孔證明你們是五皇二帝的後裔，不純不代表就遜色於純神種，它有一定的優點和自身的缺陷。知道你們不懂，以後你們會明白的了，別用這眼神看我，我會害羞的。」
「聽不懂，你聽得懂？」馮一昂移開了視線，轉向旁邊的黃偉希，黃偉希搖搖頭。隨後，燕的聲音再次響起，「各位，今晚就說到這，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早我們就要接受考核，祝大家今晚睡個好覺。」
「才說那麼點，無趣，我們走吧。」一旁的人說道。
「那麼快，我還沒聽完呢。」黃偉希也感到一絲遺憾。
「要說完得說一天一夜，現在說再多你們也是一頭霧水。」古岳峰轉身離開，「各位，走吧。」
宿舍的燈開了，黃偉希躺在馮一昂的床上，鬆了口氣，古岳峰拍了拍手，「各位，師兄有事要講。」
「還有什麼事要說？」一旁的馮一昂問道。
「對。師兄有東西要給你們看哦。」隨後，古岳峰拿出一張地圖，「這是學校後山的地圖，明天的地點在後山，這地圖可以讓你們順利通過明天的考核。」
「考核在後山？」馮一昂繼續問道。
「沒錯，這地圖就是關鍵，能幫你們順利通關，想要嗎？」古岳峰露出猙獰的笑容，「你們看過小說嗎？小說裡頭的主角總會遇到貴人相助，我就是那貴人。」
「謝謝師兄。」黃偉希剛想伸手拿過地圖，就被古岳峰攔住，「別著急先，俗話說的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師兄看在你們沒我帥的份上，打半折，兩百。」
「什麼邏輯，哪有貴人幫人要錢的。」黃偉希不滿。
「算給面子你們了，以前我給別人的價格可是你們的五倍啊。」
「師兄，這麼說好像我們還要感謝你噢。」一旁的馮一昂無奈的說道。
「不客氣。黃偉希，你不想跟楊曉彤一間學校嗎？」古岳峰在黃偉希面前晃悠著那份地圖。
「別拿她說事，我的意志是堅定不移的。說不就不！」黃偉希罵道。
「我這只有五十，沒有一百，師兄可以嗎？」馮一昂從口袋裡掏出五十元，古岳峰順勢接過，皺著眉，「好吧，勉強允許了，黃偉希，你呢？」
「一昂，你真的給啊。」黃偉希見馮一昂點頭，也只好無奈的掏出五十塊給他，「我也只有五十。」
「算了，好過沒，我就虧本點賣給你們。」古岳峰接過那五十塊，一臉無奈。
黃偉希回到自己的床上，「別裝逼，你心裡肯定很開心，不說了，睡了。」
宿舍的燈熄滅了，整個宿舍一片漆黑，古岳峰回到自己的床上，「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