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愛之初體驗 文 / 王丁

    我從來沒有想到，工作也可以這麼多姿多彩，文化局其實不是很多人認為的那種一天閒得發毛，沒事組織老頭老妞唱歌跳舞的那種清水衙門，這個政府部門在我才上班的那年，組織結構為局機關，文化館，圖書館，文物保護管理所，文化市場稽查隊，新華書店，電影公司，我當時分配時，編製是落在稽查隊，但是立刻就被借調到了機關群眾文化科，在我映像當中，從報道那天起，我就沒閒下來過，有時還要加班到十一二點鐘，我人不太聰明，沒那麼多的計較，我只曉得，我這個垃圾本來該直接倒在金馬河讓水沖走的，現在能夠有這麼體面光鮮的工作，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去珍惜，不去努力。

    科長姓張，是個女同志，曾經在山西當過獄警，人非常嚴厲，我人雖然努力，但是腦子實在是不太靈光，經常被她訓的目瞪口呆，不過在我人生道路上，工作經歷上，她其實是給我幫助最大的一個人，現在她早已退休，但每次我見到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句師傅，她教我做人，教我學習，叫我如何真正做一個男子漢，工作十幾年，其他方面我先不在這裡談，但是至少工作能力上，無論幹什麼，我還是算比較出色的，這也拜我這個張師傅所賜，在這裡還是謝謝您，師傅您在浙江發展，我祝您財源廣進，大展宏圖！

    我在科室，主要是負責與下屬館所，各鄉鎮文化專幹，各單位文藝骨幹的聯絡，有賴於我在部隊公務班領導身邊學到了很多協調方面的技巧，交到了很多的朋友，朋友多了好辦事，很多領導交代的工作，我在這些單位的朋友們的幫助下完成得很好，當時局機關沒有什麼年輕人，我也幫著辦公室送文件，稽查隊執法力量不夠，我也經常參加他們的各類檢查活動，總之一個原則「革命同志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我的勤懇與踏實得到了當時稽查隊隊長兵哥的注意，他覺得我這樣當兵出身的年輕小伙子應該到稽查隊來沖衝殺殺，呆在機關管一些鶯鶯燕燕的東西算個什麼事，我當時其實挺喜歡群文工作的，為了更好的做好份內的事情，我拜了當時溫江縣著名書法家伍老師學習書法，拜了溫江著名聲樂老師周老師學習聲樂，我和各單位的文藝骨幹，各學校的音樂老師都成了很好的朋友，分管領導也對我當時的無怨無悔，無所求得工作態度非常滿意，我正如魚得水的時候，再去從新開展一項工作，要想取得成績，估計不太容易。但是我初來乍到，哥老關這麼看得起我，我不免也有點受寵若驚，當時的執法工作主要是跟娛樂場所打交道，那幾年還要收管理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浩浩蕩蕩的回，跟在兵哥的屁股後頭，再大的超哥見了我們也要點頭散煙，我經歷的事少，又是小地方來的，看見自己這個外鄉人還能在這個城市這麼強勢的存在，上班前立志要抬頭挺胸做人的我就有些心動，可是我實在是很熱愛我的群文工作，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就一直處於糾結中。

    讓我下定決心的原因其實挺曲折的，當時科裡面搞了一個歌手大賽，我也上去秀了一把，學了那麼久的專業，當然水平一流，預賽的時候評委就跟我說了，頭獎非我莫屬。

    佳當時其實是遲到了很久的，我當過兵，時間觀念很強，當時差點沒讓她參賽，不過她是某個領導的女兒，上面打過招呼，只有調整了選手次序，把她臨時安排了進去，不過我並不看好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學生能夠取得什麼好的成績。」回家，馬上回家啊我需要你，「佳的歌聲像是從天上飄下來的一樣，在演出廳的房樑上縈繞不撒，包括我，全場每一個人都傻掉了，這是人唱的歌嗎？這明明是仙曲嘛！我從來沒聽過這麼美麗的聲音，她的樣子在我的眼裡越來越好看，越來越好看

    我最終放棄了決賽的資格，在我心中的女歌神面前，開口唱歌就是對她的褻瀆，我簡直瘋了，我覺得以前我認識的女孩，一下子就全部面如瓦灰，黯然失色，我開始無休止的糾纏她，要到電話後，每天都要給她打幾個小時的電話，我約她吃飯，聽她唱歌，深更半夜跑到她樓下去送花，我認為她就是我的生命，我命中的真愛

    那時候是不懂愛的，但我認為那就是愛，可惜的是，我的瘋狂並沒有換來佳的愛情，反而讓她越來越厭惡，又一次深夜我跑到她樓下給她送夜宵，她終於忍不住對我說很討厭我這種表達情感的方式，愛得有點賤，感覺不到我的自尊，她問我是不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刺激，讓我情商這麼低，不說開始的時候就對我沒什麼感覺，就算開始的時候有點好感，現在已經被我這種奇異的追求方式搞得連朋友也不想跟我做了。

    佳轉頭走了，我買的涼面、豆花掉了一地，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回的家，我媽說我哭了一個晚上，反正我早上起來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佳從此再也不接我的電話，也不再見我，公共場所都帶著她媽，免得我去騷擾，我終於絕望了，當時領導找我談話，問我願不願意到稽查隊工作，我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可能我真的需要在鐵血的環境下成長，我的骨子裡缺乏一種殺伐果斷的男子漢氣魄，也許，在這個全是退伍兵的團隊裡，我能讓自己像個男人那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