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第十章 挾持王女 文 / 傳流鋅蕭
第十章挾持王女
「王女在裡面,快保護王女。」大量侍衛就想衝進去,聶柘霽守在門處,手持長劍,宛如神祇,劍光閃動,血雨腥風,門處屍體很快堆積如山。
「都向後退,不然就殺了她。」聶柘霽回頭一看,溫孤夫人挾持著王女走出來。
趙國侍衛看到這個情況,紛紛向後退,趙獻王也束手無策。「溫孤夫人,你最好冷靜點。」
「年輕人,葵兮就托你照顧了。」溫孤夫人手中絲帶一抖,攜著葵兮上了屋頂,聶柘霽一上去,她就將王女交給葵兮,手一送,將三人捲到另一棟屋頂,手中絲帶如匹練,將想要上屋的人擊於屋下。
可宮中侍衛如此之多,很快溫孤夫人便眾手難敵,趙獻王要留著她的命,她也自知只會生不如死,自己向著屋下林立的長矛跳去。
有王女在,趙軍不敢放箭,聶柘霽攜著二人,穿過複雜的宮牆,直跑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到了那裡,才停下休息。
葵兮哭得昏天黑地,嚷著要去救她母親,聶柘霽沒有攔她,只冷冷道:「如果你要去送死,先把那柄然字月牙劍給我。」
聶柘霽此刻也是狼狽不堪,在混亂中被劃傷了好幾處,黑衣早被鮮血染紅,也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
葵兮聽他這麼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呆滯,淚眼汪汪,卻不見淚。
死裡逃生,她當然清楚自己的實力,與一國之君為敵,只能以卵擊石,犧牲那麼多漫書宮的人,連自己的母親也離自己而去。
她突然跳起來,手持然字劍,刺向王女。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間破廟,聶柘霽坐在門處,以便觀察動向,王女坐在靠窗的地方,而葵兮就在離王女不遠的地上。
聶柘霽沒想到她會突然襲擊王女,要攔已是來不及,只得一掌拍了出去,力度很輕,葵兮站立不穩,還是向後倒去,聶柘霽身形一動,抬腿在她腰處墊了一下,才維持住她的平衡,一個側身,將王女抱了過來。
「你幹什麼?」
葵兮舉著劍就刺過來,「是她父王殺了我娘,我要殺了她為我娘報仇。」
聶柘霽抓住她持劍的手,「她只是個孩子。」
葵兮的另一隻手打在聶柘霽身上,偶爾打在傷口上,聶柘霽皺一下眉,任由她撒潑,剛剛失去親人,誰心裡都不好過,聶柘霽深有體會,能哭出來最好,哭了,也就累了。
她打得累了,也哭得累了,滑到在聶柘霽腳下,「那時我也只是孩子,趙獻王可憐過嗎?我父親本是他最得力的親信,被他派去尋找鄫國寶藏,他聽信小人讒言,說我父親已知寶藏路線,卻見財起意,想據為己有,以此寶藏招兵買馬,意圖謀反,我父親確實見過衛曾堡的沈澤,但沈澤並沒有告訴他任何東西。」
「沈澤?」聶柘霽抓住葵兮,「沈澤是怎麼回事?」
葵兮被他犀利的眼神嚇到,結結巴巴道:「你不知道嗎?那是轟動一時的沈澤事件,衛曾堡傳出消息說沈澤知道了鄫國寶藏的路線,卻見財起意,想私吞寶藏,叛逃衛曾堡,卻在半路被勒衛門殺手殺死,沒人知道是誰請的勒衛門殺手,但大家相信,這個殺他的人,一定已經知道寶藏的所在,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才殺人滅口。」
「沈澤死了。」聶柘霽如晴天霹靂,蘇曉橫的屍體是請他照看,他死了,且不無人知道蘇曉橫屍體在何處。這也許是好事,這樣一來,蘇曉橫身邊的東西也長埋地下,太多人為此丟掉性命,太多鮮血染紅那個不安的冬天。
可如此一來,他韓國之行便沒了十足把握。
聶柘霽絕望坐在地上,腦袋裡亂到極點,王女坐在他旁邊,孤獨抱著胳膊。
他緩過神來,奔波了一天,大家都餓了。他打算去找些野味充充飢,又不敢讓王女與溫孤葵兮獨自留在破廟,只得將王女帶在身邊。
金枝玉葉的王女何曾受過這等苦,瀅潤的小臉上都是疲憊,她極其懂事,一聲不吭。
聶柘霽背起她,讓她靠在背上休息,小孩始終是小孩,很快便睡過去。
烤好野雞,叫起王女,溫孤葵兮一直沒睡,坐在門口直直看著天空的孤月。聶柘霽將雞腿遞給她,她也不接,聶柘霽道:「我今晚要走。」
她看了看聶柘霽,接過雞腿,淚又掉了下來,聶柘霽一走,她就要自己面對所有問題,沒了親人,沒了朋友,漫書宮也不能回去。以後要何去何從,這些問題都擺在她這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女孩身上。
待王女睡下,聶柘霽將溫孤葵兮帶到打獵時發現的一個山洞,讓她一直藏到他回來。他並不是不信任王女,人心叵測,小心為好。
回到破廟,背起王女,往鄫國都城安邑去,在半路遇到追他們的大軍,將熟睡的王女叫醒,「前面那些都是你父王的軍隊,你過去表明身份,他們就會將你帶回皇宮。」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趙朝暮。」王女一臉疲憊,卻無害怕之色,小小年紀有如此膽色,聶柘霽都自愧不如,當年這般大時,他是如此惶恐。
「快去吧!」聶柘霽擺了擺手。
「我不會把你們的位置告訴任何人的。」
聶柘霽摸了摸她的頭,轉身消失在黑夜裡,帶上溫孤葵兮,前往西民派。
西民派與聶家素有淵源,他母親還是西民派的弟子,當年家生變故,他母親為騙他離開,騙他說讓他去西民派學武,待他成為西民派第一,便接他回家。
不想半路突生變故,送他去的蘇牧死於非命,他的命運也因此而改變。
西民派在趙國境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趙獻王肯定想不到溫孤葵兮還敢留在趙國。
將溫孤葵兮安頓下,他又馬不停蹄趕往魏國,梁臨汝等著回去成親,不知道還趕不趕得及。
回到客棧,梁臨汝早人去房空,只留下一封書信,大意是她已與家裡來接她的人會合,等不到聶柘霽,先回榆次,如果聶柘霽有時間,到榆次去喝喜酒,為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還留了一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