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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第五節 文 / 樓下鐵板燒

    本來想把it工的故事一筆帶過的,睡了一覺醒來,我還是覺得把it男的故事交代一下,我未曾有過他的感情經歷,腦子裡卻有著其經歷的想像,如果感情到了他那個地步,我想我是自私的,我肯定會選擇自己愛情,而不是外界的壓力和條條框框。而我的生活從來沒有那麼極端過,我是一個不敢去經歷的人,所以我把it工的故事寫下來,當成自己的故事,緬懷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那種感情,讓生活以血脈噴張,以求不屈於平庸,安心過活。

    it工在公司行蹤詭秘,蟄伏於各種施工現場。我很少見到他,見到他也是他躺在油乎乎的床上睡覺的時候比較多。剛開始我以為他有些自閉症,我很少跟他講話,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睡的也很輕,因為我擔心自閉症選手萬一晚上大爆發把我的頭當西瓜切了,那我真是萬劫不復了。

    長時間跟it工接觸後,我摸清了他的性格,兩個人住在一間宿舍各幹各的肯定是不行,得交流。所以當我主動找話題,試圖跟他交談時,他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我。一次兩次敷衍我就算了,每每碰壁讓我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再主動找話題聊天,我沒有自討沒趣的習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兩個是在同一間宿舍的陌路人。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天晚上,胡艷打電話給我,非要跟我電腦視頻,為了見穿著睡衣的胡艷,我著急之下,把放在電腦包中的新打彩票弄到了地上。在下鋪的it工看見彩票後,並沒有坐視不理,他光腳下地幫我撿起了彩票。

    當時it工的行動,可真是感動了我,兩個形同陌路的人能光腳為我撿彩票,這是多大的情誼!我趕緊伸手準備接過彩票,我把手伸過去,it工卻沒有反應。我見他拿著彩票發愣,心中一緊!不好!是不是自閉症選手要爆發啊!

    我見他拿著彩票發愣,緊張地叫了好幾聲it工的大名。

    「王超,王超」我叫的同時,不由得煩躁了起來,心想裝什麼裝,那時距離《來自星星的你》播出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也沒有什麼時間定格的演繹,用東北話來講我心裡在呼喊「快被裝了,你是腦供血不足,還是少年癡呆啊,裝什麼深情啊。」

    「王超」我再次呼喊他,如果他再不支聲,再不動那我也不準備要那張彩票了,故作深情的人,我向來反感,就讓他裝下去吧,我看他能裝多長時間。

    可能是我叫起了作用,可能是他追憶完了過往,他將彩票輕放在了我的床角,再次躺倒了床上。那時我不知道悲傷的人,在悲傷的生活中,無論是看見了什麼都會激發他悲傷的情緒,幾年的時間過去了,王超也就是it工還是沉浸在過去的感情中,悲傷一觸即發。

    it工將彩票放在我床上就沒了聲音,我的好奇心不由得起來了,他在幹什麼?睡了?還是瘋了?我藉著下床拿杯子的機會下床瞟了他一眼。之間他躺在床上望著上鋪的床鋪板發愣,身體上也沒有蓋油光光的被子,鳥巢式的頭髮外加犀利哥的造型,讓我一下回想起了民國時期被餓死在路邊的災民。

    「你談過戀愛嗎?」宿舍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此時我正在接熱水,聽到有人說話我差點把水杯掉在地上。因為宿舍裡每天基本都是我在說話,突然又多了一個人說話,我有點不自在,積壓的情緒也小爆發了一次。

    「神經病啊,你能不能正常點!老子可經不起嚇」我對it講,既然說了,我就是照著打架去的。

    「我戀愛過,她應該都結婚了吧,俺們東北那邊結婚早」

    我看it工沒有打架找事的意思,也沒有搭理他,上床的時候我看見他眼角是濕潤的,將要餓死的災民,差點流了淚。王超追憶起往事就像拿起了一片帶有記憶的楓葉,在楓葉帶來的瑟瑟秋風下,漫天憂傷團聚在十幾平米的宿舍中逐漸升溫,熱的讓人出汗,同樣是從身體裡分泌出來的,是我的汗,也有他曾經的淚吧,他的話匣子開始打開,跟我講起了他同樣秋風瑟瑟的感情故事。

    我無意間打開了it工的情感突破口,如同一炮打開了黃河的堤壩,他噴湧式的情感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我第一次見到平日形象邋遢的it工能把憂鬱地情感、悲傷地語調表現地幾乎完美的協調,像是音樂家拉的小提琴般,行雲流水,他在關鍵時刻把動情的手勢發揮的淋漓盡致。我承認自己不懂藝術,不但不懂藝術,就連聽高女高音唱歌心情都煩躁的要命,更何況it工這個拉小提琴的,特別是他操著一口東北腔的表演,讓我感覺他臉上塗滿了艷艷的腮紅,丟著手絹在我面前唱著東北二人轉,我當時特別想笑,越看it工投入進去情緒,我就笑的越厲害,中間差點沒有忍住,當我聽他的故事聽到一半的時候,我也陷入了思考。

    it工和他女友的戀情開始,緣於大學,據it工講,當時的他也算是一表狼才,我聽後一點都不信,特別當我留意到it工講話時露出的那一口被煙鹼熏出來的黃牙,門牙還缺一顆,我更加不信it工所謂的「狼才」他如何定義。我的不屑懷疑it工並沒有在意,還是跟我特別真誠的交流著,人家不拆,我且認為他當時確實是一表狼才吧,畢竟形同路人的兩個人交流了起來,而且還是深度交流的感情。

    據it工講當年的他一表狼才、工意氣風發。大學伊始就雄心萬丈的參加各種名目繁多的大學社團。

    「當時,誰也沒有人支持我去,我們宿舍的人都笑話我一口東北話,整不好那玩意,我當時沒聽啊,擦擦地就過去了,特別把握」

    我聽it工講著他大學的經歷,心想,同樣是幾年前,胡艷的大學生活會是怎麼樣的呢,她沒跟我說過她的大學,她不說我就不問,我覺得她如果有什麼想說的,會主動跟我說,感情這個東西不就是水到渠自然成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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